11月3日博卡拉—奇旺早上6:45分出門,打的去車站。這個時候街上行人還少,顯得安靜。我坐在的士裡,看著窗外,這幾天已經熟悉了的街道逐漸地後移。這時發覺自己人還沒離開,就開始想念這裡了。
到了車站,見站裡停滿了車,人也挺多的。我拿著旅行社開出的票據,連續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要乘坐的車。坐我們這種車的游客不少,但這車並不是什麼旅游巴士,當地人也坐的。車開出後,中途就不斷有人上車下車,半路查車也很頻繁。幸好沿途風景不錯,常見到密林與河流,要不然,七小時的車程,還挺悶的。
下午兩點多到了奇旺的車站。旅館有人開了吉普來接。十分鐘後就到達旅館了。我們的旅館稱為營地似乎更合適。它是一個大院子,過人高的外牆,裡面建了十來棟磚木小屋,圍著中間的大花園。今天來投宿的客人只有四人,除了我倆,還有一對西方的情侶,就住在我們的隔壁。
午飯很簡單,吃的是意大利通心粉。有點涼了,不好吃。
飯後正想歇會,聽到窗外有人叫,是接車的那個小導游。他說的英語我很難聽得明白,好像沒有升降調的,都是平調。講了好幾次才弄清楚,是叫我們去看野生大像。跟著他跑到大門口,見不遠處有頭大像,正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大像見得多了,這頭雖說是野生的,但我們還是覺得很平常。當地人就不同了,他們很興奮,聚集在一起觀望這頭大像。它走近,他們就跑開,它停了呢,他們又靠上去,還大聲叫喊嚇唬它。他們這麼來回的跑了幾趟,又大聲的喊了幾回,氣氛真的給弄得緊張刺激起來。大概當地人可消遣的事情不多,其中看野生大像也算是很有趣的了。人與大像逗著玩吧,不過我總覺得大像怕人還多一點。後來這大像終於被嚇走了,人們也心滿意足的各自散去。這時我們才發現住隔壁的男子,竟是光著腳跑出來看大像的。要知道從我們住的小屋到大門口,這一路都是碎石頭鋪的路啊。
看完野生大像,一個中年導游帶我們在附近走走,介紹一下森林公園的環境。路上見到一只沒角的犀牛在閑逛,一群人旁邊跟著,對它又拍又摸。我想它肯定是不耐煩的,無奈總擺脫不了他們,只好低著頭繼續走自己的路。這犀牛真是好脾氣哦。導游帶我們看了一只關在大木籠子裡的孟加拉虎。在木板縫裡看它,沒啥看頭啦。後來又去參觀像房。原來人工飼養的大像,除了吃草,還要吃谷物的。人們將谷用稻草裹成小足球樣,拋到大像腳下,大像就用鼻子揀起來往嘴裡送。
四點多太陽下山了。公園的黃昏很美,西天被夕陽染得通紅。我們走過一片開闊的草地,落日余輝裡,這裡寧靜、曠遠,有點非洲草原的感覺。
奇旺晚上沒什麼消遣的,加上野像出沒,也不好獨自外出,留在房間裡寫日記。
11月4日奇旺
今天上午安排去徒步。一個老導游帶隊,接車那個小導游則墊後,我們一行六人來到河邊,等著坐獨木舟過河。在河邊與那對情侶聊了幾句。原來男的來自澳洲,而他的女友卻是來自英國。他倆給我們的感覺是一對在旅途中相識不久的男女,彼此還不是很熟悉,相處欠缺一種默契。大概是戀情才剛開始吧,兩人有點親密,又有點生疏。男的比較主動,女的就有所保留。
過了河,我們先在岸邊走了一段路,然後進入密林徒步。老導游不時指著地上的腳印,告訴我們是哪一種野獸的。這當中有大像腳印、老虎腳印、猴子腳印。。。導游說奇旺公園裡約有150只孟加拉虎。我一聽這數目心裡嚇了一跳,立即覺得兩邊草叢危機四伏。後來再聽他說老虎通常夜間出沒,白天睡覺,這才稍安心。我問他帶人出來徒步時是否曾經見過老虎,他說見過。我問那你們怎麼辦,他說不驚動它,原路返回。我心裡想,萬一不是人先見到老虎,而是老虎先見到人呢?。。。哎喲,還是不想這個吧。路上導游又摘下兩種香草給我們聞,一種是檸檬香的,另一種說不出來,反正這兩種香草都可以吃,一般作調料用。沿途還見到不少色澤艷麗的昆蟲,小鳥。路上聽到野雞的叫聲,但總不見它們的身影。整個徒步歷時三個小時,雖然沒看到什麼野生動物,但在森林中行走,與大自然親密接觸,本身也是享受啊。
回到旅館,稍事休息,就去河邊看大像洗澡。有幾個游客騎上了像背,與大像同樂,其中就有我們隔壁那一對。我們則要了可樂,請了導游,在涼亭裡坐著,像大多數人那樣看著熱鬧。
下午騎大像。我在清邁也騎過大像,那是兩人騎一頭的,這裡卻是四人騎一頭。像背放了一個四方架子,墊上粗麻布,每人坐一個角。今天一共來了三頭大像,一頭給四個尼泊爾人坐了,我和清加上一個尼泊爾學生坐了另一頭。眾人等了十分鐘,沒見隔壁那對情侶出現,於是兩頭大像組成的像隊就出發了。覺得在這裡騎大像並不舒服,尤其是大像走得快時,它背上的四方架子晃得厲害,屁股被下面的粗麻布墊磨得生痛。後來進入密林後,速度慢下來,感覺才稍好一點。
奇旺有保護得很好的生態,到處叢林密布,我們見小河邊有一種草,竟然長得比大像還高。沿途只看到一些鳥、幾只野生孔雀和一對在水裡休閑泡澡的犀牛。在密林裡聽到過一個不知什麼動物近距離的吼聲。這是騎像過程中唯一的驚險場面了。當時像隊馬上停止前進,像夫警覺地朝發出吼聲的方向觀望,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清旁邊的尼泊爾學生說可能是老虎的吼聲。我問像夫,他不置可否,只示意我們別出聲。見像夫嚴肅的樣子,我馬上支起雙腳縮回架子裡,並低頭估計了一下地面到像背的高度,心想著若是老虎撲上來,能否撲到我這個高度。幸好,有驚無險,啥事沒有發生。過了一會,見沒動靜,像隊又繼續前進。騎像三小時,覺得時間實在太長,可憐屁股早已磨破了一水泡。
晚飯後坐吉普去看歌舞表演,那是免費的。演出場地簡陋,演員竟是全男班。據說是來自山區的民間表演隊。表演擊木棍等民間節目,鄉土味濃。
11月5日奇旺—SUNULI
早上7點導游來叫醒我們,出門去觀鳥。我們又走到那片開闊的草地。這時候太陽剛升起來,霞光萬道。遠處河面升騰著霧氣,草地上露珠點點,晶瑩剔透。空氣濕濕的,彌漫著草木的清香。四周不時傳來幾聲鳥鳴,聲聲清脆悅耳。這裡的早上處處生機勃勃。其實奇旺的早晨和黃昏都有很美的景觀,可惜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留在這裡欣賞。
觀鳥後回房間收拾行李,今天要離開奇旺到邊境的Sunuli。離別時旅館所有工作人員都來為我們送行,讓我們再次體會尼泊爾人的殷勤和淳厚的人情味。還是那個小導游送我們到車站。路上聽他說,我們隔壁那對情侶留下來多住一天。很奇怪,跟他熟了,聽他的英語也變得容易了。到車站後,他買好了票,送我們上了一輛中巴。
車9:15分開出,也是一路走走停停,5小時才到目的地。我們前邊坐的是一對同性戀男子,一個白人一個尼泊爾人。白人對尼泊爾人態度親匿,不時吻一下額頭,親一下耳朵,幾乎全程都摟著對方。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他的伴侶。但怎麼看,他倆都有點別扭。不是性別的問題,而是兩人年齡上的差異:白人五十出頭了,尼泊爾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到站後要先去一家旅行社取Sunuli到Vananasi的車票。叫一輛三輪車,兩個車夫為爭生意,竟幾乎要打起來。奇怪這裡的人怎麼這麼浮躁啊?是不是靠近印度,就失去了尼泊爾人的謙和之氣呢。叫了兩人當中那個年紀小的車夫。跟他說好帶我們去旅行社拿票,然後送我們到印度那邊,一共收100盧比。
那家旅行社位於車站與關口的那段公路中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進去找到負責人。他看了一下我手上的票據,收下了,但並沒有車票給我,而是另開了一個票據,上面寫明到印度那邊的Baba Restuarent找人拿票。
三輪車繼續載我們到了關口。關口人來人往,三輪車不停穿梭,感覺頗雜亂。小車夫帶我們去附近一家餐廳,把身上的尼泊爾盧比換成印度盧比。100對60的彙率,也不知是高是低,反正最後一站了,換掉算了。然後去辦出境手續。尼泊爾的移民局設在關口一個不大的房間裡。我們填好表格,移民官蓋上章就好了。出來見關口有個郵箱,迅速把剩下的幾張明信片寫好投進去,然後又坐上三輪車朝印度那邊去。
坐三輪車過境真是平生第一次,覺得有點新奇。過了境就是印度了,想起要進入印度,心裡竟無端的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