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到瀘沽湖十日

作者: 66806179

導讀九月二十四日 買裝備初嘗背包客 趕航班夜宿夢之旅第二次去“野駱駝”買我的裝備,背上45+10 的背包,似乎找到了那麼點兒背包族的感覺,誰知,還沒得意多久,竟然被店裡另一買東西的男生說是“這麼小的包”。頓時就泄了氣,就“這麼小的包”也是我這輩子背的最大的包了呀。 東西都備齊了,800多的鞋,500多的包,200多的睡袋再加上些七零八碎的東西,還沒出發,就花 ...

九月二十四日 買裝備初嘗背包客 趕航班夜宿夢之旅第二次去“野駱駝”買我的裝備,背上45+10 的背包,似乎找到了那麼點兒背包族的感覺,誰知,還沒得意多久,竟然被店裡另一買東西的男生說是“這麼小的包”。頓時就泄了氣,就“這麼小的包”也是我這輩子背的最大的包了呀。

東西都備齊了,800多的鞋,500多的包,200多的睡袋再加上些七零八碎的東西,還沒出發,就花了不少銀子了。不過,我應該不是花得最多的,Lawrence就買了7500多的相機,佳能300D,數碼單反,而Catherine呢,她帶的行頭是我的一倍,T-shirt我三她六,外套我一厚一薄她一厚三薄,褲子我二她四……真有點佩服這位大小姐怎麼背得動這麼重的行李。

去機場的時候,正趕上F1練習賽結束,路上堵得一塌糊塗,幾乎是踩著點進機場的。Jenny是最後一個到的,幸虧飛機誤點了45分鐘。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天飛成都的飛機都誤了點,似乎是因為那邊機場的雷達什麼的壞了。據說4點多的飛機也到了7點半才飛,比起來,我們已經很走運了。

到了成都機場已經是10點多了。Catherine在成都的朋友慷慨的借了我們他的司機和車,把我們送到成都夢之旅青年旅社。Catherine一路介紹著她上次來的時候泡過的酒吧,Vincent感嘆著成都不似他想像中的那種耕牛滿街跑的小鄉村(老外對中國的了解真是貧乏)。我第一次住青年旅社,有些新奇。一樓大廳的布告牆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旅游咨詢,雖然已經是深夜,仍不時地有如我們一般的背包客往裡進,南腔北調的,不一會就構成了旅店特有的風景線。我們與同一班飛機的另一行人一起住進了二樓的最後一間10人間,上下鋪,公共廁所和浴室在走廊的另一頭。二、四樓是女生,三樓是男生。收拾停當已經差不多12點了,洗澡的時候才發現電熱水器的熱水已經全用完了,只好草草地洗了一個冷水澡了事。凌晨一點多,終於睡下了……半夢半醒中,蚊子嗡嗡聲,車流隆隆聲,床鋪格拉格拉聲……彙在一起,度過了第一個不眠之夜。

九月二十五日 堵隧道抱憾木格錯 嘗新鮮溜溜跑馬城

一大早,起來吃早餐,夢之旅的早餐設在4樓的陽台上,正對著武侯祠,這邊風景獨好。早餐還算豐富,擔擔面,湯圓,饅頭,包子,水餃,米粥,泡菜……還有兩只小貓來回穿梭,不時地給以小小騷擾。

八點整,坐車離開成都直奔康定。司機小漆(這個姓可真古怪)瘦瘦的,話不多,人卻不錯,車也開得很穩。

車行一個多小時,離開了成都市區,車窗兩邊已是“青山隱隱水迢迢”,大家不禁都有些興奮起來。當時的我們並不知道,之後的旅程,等待我們的是將近3000公裡的車程。一路上的山中小村頗有特色。由於有一條水勢頗急的溪流相隔,每一個小村落的村口,都有一座吊橋通向大路,其中大多是繩索和木板搭成的簡易的索橋,風過時,飄來蕩去……可以想像,當地的村民一定個個練就了很不錯的平衡力。

青山綠水間,不多久就聽見了隆隆的水聲。司機小漆說,那就是大渡河了。所謂“大渡橋橫鐵索寒”,雖然我們沒有看到鐵索橋,不過,也算是感受到了大渡河的氣勢。到了這裡,恍然間,紅軍長征的歷史,變得異常的真實。

過了雅安,就是二郎山了。我們要去的康定城,就在二郎山隧道的另一頭。車忽然停了,小漆告訴我們,遇上了隧道單向通行,估計要有的等了,運氣好的,等到下午二三點,運氣不好,就要到明天了。我們頓時傻了眼。探頭望去,盤山公路上車各式車輛蜿蜒望不到一個頭。 前面不遠開始,就是一長列運輸軍需的大卡車,一隊小兵手拿著兩色的小旗指揮著交通。不一會兒,賣花生的大媽順著山路下來了,賣方便面的大叔也來了,還有賣零食的小販,烤包谷(就是玉米)的老鄉……幸而旁邊即是青山綠水,兼之又不時地有這些地方小吃賣,我們幾個倒也不寂寞。據說遇上大堵車的時候,這裡的鹽水花生能買到三十元一斤,還好我們碰上的只是兩塊錢一斤的。

過了中午,山道上的車子越來越多,後來的一些當地的長途大巴等得不耐,開始試圖穿越“封鎖線”,均告失敗。幾個司機開始和揮旗子的小兵交涉起來,“要吃飯”的聲音此起彼伏。終於,到了下午一點三刻左右,“封鎖線”開始松動,我們的車“見縫插針”地往前竄,好不容易在兩點多的時候過了隧道。

由於這麼一堵,我們到康定的時候已經是5點多了,對著“木格錯20公裡”的路牌,我們只好“望牌興嘆”。安頓了行李,買完了第二天去稻城的車票,我們決定“溜溜”這個跑馬城。

康定城比想像中的要繁華的多,雖然已是華燈初上,街上仍是人來人往。很多當地人都戴著濃重地域色彩的寬邊牛仔帽。走在大街上,不時與穿著傳統藏服的藏民擦肩而過,放著藏族民歌的小店,一臉黑漆漆的藏族小孩和路邊賣犛牛肉牛油的藏民,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那麼新鮮。我們找了一家“特色犛牛肉火鍋”吃晚飯。盡管犛牛肉沒吃出什麼特別的大味道來,但是這裡的菌菇卻是又便宜又好吃。最可怕的是“蒸餃”,千萬不要以為它是餃子,其實它比包子還大,上桌的時候,著實把我們嚇了一跳,真是看著就飽了。

九月二十六日 翻山嶺戰高原反應 宿溫泉嘗藏耙酥油

從康定到稻城要開一整天的車。網上的許多旅友,都對這段路有著很深刻的印像。不單是因為沿途美景,更因為一路顛簸。據說,其中有些山路泥濘難行,如果遇上山路塌方或是車輛拋錨,很有可能要在途中過夜或者換車。Jenny在前一天就讓大家都做好“露宿山頭”的心理准備,因此,出發的時候還真有些忐忑。

因為要趕6點15分的車,天沒亮就起床了。可笑兩個男生以為車是6點半的,手忙腳亂一陣之後,終於還是趕上了車。黎明的康定城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晨霧彌散開來,讓人冷的打顫。除了長途車站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Lawrence是對的,盡管我不太願意承認,“Bus never leaves on time in China.”我們的車因為兩個廣東女人的遲到,直到6點40分才開。

天還沒有大亮,濃濃的晨霧使得山路的能見度只有五六米,而我們的車,以衝刺的速度前行,其中的驚險不言而喻,這司機若是到上海開F1, 只怕連舒馬赫都不匡多讓。

車沿著盤山公路一路上山,漸漸下起雪來,一個多小時以後,終於爬上了第一個山頂——折多山,海拔4298米。一車人都興奮起來。車停了,外面下著密密的雨夾雪,天陰沉沉的。車外的空氣讓人冷得縮縮發抖,跟昨天的天氣真是天差地別,不禁後悔為什麼會把羽絨服放在背包裡,而如今只能打著寒戰望天興嘆。於是乎,這個山頂拍出來的照片,無一不是環抱雙手的。真是羨慕人家的衝鋒衣阿~~

這一天的車,究竟翻過了多少山,我已經記不得了,印像中,我們就一直在盤山公路中上上下下。雖然都是山,但風格也各有不同,時而是漫天飛雪,時而是蓊蓊郁郁的青色,時而是五彩繽紛,時而又是大漠般土黃的滄桑……

一路上印像最深的有兩處,一是雅江縣城,一是世界第一高城理塘。

雅江縣城依山勢而建,遠遠望去頗有些氣勢。城裡的路都是窄窄的坡道,加上兩邊的藏民,很有特點。我們的車停在雅江城吃午飯。我們找了一家城口的小館子,是一家夫妻老婆店。正是從這頓開始,我們習慣了在廚房看著原料,有啥點啥吃的點菜方式。這樣的排列組合,還真得有些廚房經驗不可呢,Catherine可是義不容辭了。碰巧遇上停電,苦了上廁所的,百般無奈下,不知誰想出了用手機照明的主意,打著手機上廁所,這還是第一遭呢。

理塘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據說有4000多米。車一上理塘,Catherine的高原反應馬上就來了。眼冒金星,寸步難行,盡管我們只是在理塘停留了15分鐘,但是那裡已經成為Catherine的夢魔,我想,這輩子打死她都不會再去理塘了。Lawrence倒是很興奮,端著個相機到處拍,對於他這個“老外”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nice picture”。

翻過了最後一座雪山,我們的車幾乎是一路追著夕陽跑。一天的車程下來,大家都有些奄奄欲睡。忽然聽到一聲歡呼,只見車窗外的風景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排排的白楊林,忽而一片紅草地引來了更多的騷動。“稻城快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都坐不住了,紛紛湧到車窗邊,照相機一片亂閃。就在這時,車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彩虹。老天真是太厚待稻城了,不但有白楊林,有紅草地,還有那麼美麗的彩虹。我們的車追著夕陽,追著彩虹,終於到了稻城。Lawrence說:“The end of the rainbow is Dao Cheng.”

我們在稻城的長途車站遇上了“茹布查卡溫泉旅店”的老板,一個成都的小伙子。“茹布查卡”是一處在稻城郊縣頗有名氣的溫泉。我們住的這家店就在溫泉的旁邊。這是一棟傳統的藏式小樓,房前有一個小院,院外就是一間間隔開的溫泉浴室。小樓的外牆是石砌的,而裡面的一切都是木制的,底樓被裝修成一個簡易的酒吧,木制的吧台,木制的地板和天花板,木制的家具,配上昏黃的燈光,在這窮鄉僻壤,還別有一番風味;二樓和三樓是客房,簡潔清爽,很招人喜歡,三樓的天台上還搭了兩間玻璃房,透過玻璃幕牆,便是滿天的星光。可惜,在我們到達之前,已經有另一撥人,搶了這個飯店裡面所有的好東西,住了玻璃房,包了所有的雞蛋(肉已經全都沒有了),連大廳裡燈光比較好的位子也占了……真是……讓人郁悶……

不過,在這個傳統與西方碰撞的小樓裡,伴著吧台音響的音樂,吃點“手抓”藏耙,再配點“手調”酥油茶,這頓飯還是很讓人回味的。老板建議我們自己去門口的小溪捉魚,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吃了一頓全素宴。最後在老板的惻隱之心下,我們終於在湯裡找到了幾縷蛋花,事後想來,仍然感動不已。吃完飯,泡泡溫泉,愜意得不得了。茹布查卡的溫泉據說有80度,所以不能直接使用,一定要兌上冷水。老板介紹說,這裡的溫泉水不含硫,是堿性的,用來洗頭也不會黏膩。想到明天上了亞丁就要好多天沒澡洗了,這個溫泉浴就顯得格外珍貴了。

從這兒開始,我們嘗到了沒有廁所的苦頭。這之後的幾天,我們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找棵樹吧……

當天晚上,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稻城海拔3000多,終於在這個晚上讓我們第一次嘗到了高原反應的味道。

九月二十七日 上亞丁驚艷衝古寺 闖山道迷路珍珠海

一早起來就覺得頭隱隱作痛,不知是沒睡好,亦或是高原反應還沒過去。於是,早飯變成了藥品交易大會,我的紅景天,Catherine的維C片,Jenny的頭痛藥成了當然的主角。

從稻城到亞丁隆龍壩要將近4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包了一輛“長河之星”司機是兩個當地的小伙子。 一路上,放著和上海“同步”的流行樂,不禁啞然。車上了盤山公路不多久,手機就徹底沒信號了,在接下去三天“與世隔絕”的“山中生活”裡,它的功用就只限於“手電筒”,“鬧鐘”和“時計”。

一路上有很多藏族的小孩子對來往的車輛敬禮,很是有趣。 在去亞丁的盤旋山路上,還看到了許多當地的婦女拿著鐵鏟在山上修路,讓人奇怪的是,卻很少看到其中有男人。如同修山路這樣的事都讓女人來做,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了。經過日瓦村,亞丁村,再車行不久就是隆龍壩了。

我們的車就停在了隆龍壩。從隆龍壩到衝古寺是每一個到亞丁的人上山的第一課,一共3.5公裡,雖然不是很遠,但因為是一路上山,再加上3000多米的海拔,所以大多游客都會在隆龍壩租騾馬代步或馱行李。而我們一行人的選擇是——徒步~~~!!!深知抗議必然無效之下,我也只好認命。於是乎,各人背起自己的行囊,與司機約定了兩天後來接我們的時間之後,在司機的嘖嘖聲中,開始了我們本次旅途中第一段真正的“徒步”行。

山道上盡是來來回回的騾馬留下的糞便,我們就在Vincent和Lawrence不絕於耳的“Shit”聲中步入了亞丁這個傳說中的香格裡拉。我們在路旁撿了斷枝作為手杖,以三支行走來減少疲勞度。Lawrence和Vincent兩個男生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女強人Jenny, Catherine雖心有不甘,卻因為高原反應而不得不跟我一起落在最後。山路兩邊的嘛呢堆和石經似乎是在向來人訴說著亞丁和三座神山的故事。路上不時看到別人騎在馬上“得色”不已地“路過”我們,只能一邊“牛喘”, 一邊阿Q似的自我安慰“鄙視騎馬的”。

然而,終於最後還是向身體投降了,我和Catherine找了一匹馬來馱行李,而Jenny則找了一個當地的藏民幫她背包。經過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行程,我們到了這個世外桃源的入口——衝古寺。看著眼前的美景,才知道什麼叫“豁然開朗”,仙乃日,夏諾多吉和央邁勇的雪峰遙遙在望,清澈見底的溪流猶如一條玉帶般鑲嵌在一片殷殷綠草中,充滿的神秘色彩的嘛呢堆和刻著經文的石碑簇擁在周圍,空中還懸掛著寫有經文的彩旗,再加上來來往往的藏民和騾馬群,自然美景與民俗風情相交融,構成了亞丁獨一無二的風景線。兩個小時的疲憊此時好像全都一掃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雀躍的興奮。是不是每個城裡人到了這樣的地方,都會有一種想大叫想大笑想在草地上打滾的衝動呢?

所謂的“衝古寺營地”,在網上也是很出名的――出名的“條件差”。其實衝古寺只是一座小小的石屋,比起我們前一天晚上睡的茹布查卡旅店大不了多少。而“營地”就是在衝古寺坡下的一片簡陋的木棚。屋裡是沿著木板牆的一遛通鋪,除此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當時正巧天開始下雨,我們比較了一下屋內小雨的“強度”,選擇了一處“干燥地”作為我們今晚的棲身之所。Lawrence靠牆,接著是Vincent,Catherine,Jenny和我。

放下了行李,稍作安頓,先到衝古寺跟活佛“求”了一根保一路平安的吉祥繩,我們開始向傳說中“半個小時行程”的珍珠海進發。我們在衝古寺遇到了另一群上海老鄉,三男兩女,其中一個女孩是馬來西亞人,在稍後的珍珠海之行中,我們成了很重要的“戰略伙伴”。

有了之前的徒步經驗,我們依然決定用自己的兩條腿走上珍珠海。將近兩個小時都走了,難道還怕這半個小時的路麼?當時已近5點了,雖然按照時間來算在天黑之前打個來回海綽綽有余,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帶上了頭燈。一路上,不時遇到下山的人,衝著我們喊“加油”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片石子淺灘。淺灘旁的草地上,有著各種各樣用石頭拼成的文字和圖案。Lawrence一時興起,拼了“上海”兩個字。其時遇上從珍珠海下來的人,告訴我們還有5分鐘便到了。稍作休整,我們又繼續往上走。一路山勢漸高而行人卻愈少,走了20分鐘有余而珍珠海還是連一個邊也沒看到。山路依然是蜿蜒直上看不到一個頭,我們恍然意識到可能是走錯路了。先我們一步的上海老鄉們從山路上下來,說前面的路不對。於是,一行人退回來,往另一條岔路上走。不多久,就到了一個山谷。群山環抱,仙乃日的雪峰映稱著夕陽的余光似乎就在眼前,那雪,如同泛著金光,此時此刻,它恍若就是神山,而我們,恍若就在仙境……

我們分成三個小隊分頭去找“傳說中”的珍珠海。Lawrence由於強烈的高原反應,只能留在原地待命。我們4個人一組,一邊走一邊高聲大喊,跟其它的兩組保持聯系,“看到了嗎?”的喊聲在山谷裡此起彼伏。就這樣又走了近半個小時,珍珠海依然杳無蹤影,拿Vincent的話來說,“看到了,看到了horse shit!”天漸漸暗下來了,我們已經走到了仙乃日山腳下的一片干涸的石灘,白色的石子訴說著這裡曾經有水的歷史,而如今我們所見的,確是滴水全無。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尋路下山。三個小隊不一會兒就會合了,誰也沒有摸到珍珠海的邊,卻一不留神在樹叢山野中迷了路。於是,指南針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大家排成一遛兒在樹枝間迂回穿梭,這時已經完全不認得來時的路了,只能憑著指南針找路前行。在天黑前下山,成了此時唯一的目標。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於找到了與Lawrence分手的地方,Jenny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I’ve never been so happy to see you!”

回到衝古寺營地,天已經全黑了。Lawrence和Catherine倒頭就睡,已經連吃飯的力氣也沒有了。蠟燭點上了,看管營地的老喇嘛進來讓我們登記收費。這裡管營地的兩個老喇嘛一個又圓又矮,一個又高又瘦,走在一起,讓人不禁想起了《鹿鼎記》中神龍島的高矮頭陀。與我們打交道的便是那個高高瘦瘦的“登巴”大叔。這位大叔大字不識,不一會兒就被我們攪和的沒了方向,對著我們沒的胡子吹只好瞪眼。等我們全都轉進了睡袋,他又端著蠟燭進來嚷嚷著“明天好,明天好”,我們茫然了許久才意識到原來他說的是我們的住宿登記表“沒填好”。聯系好了明天上洛絨牛場的騾馬,終於在這4000米的高原進入了夢鄉。

九月二十八日 洛絨牛場望牛奶海 衝古營地過中秋夜

一早醒來,便聽Catherine說昨夜熬得很辛苦,險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麼美麗的地方”了,想打120,山上卻沒有信號。鑒於隊裡的兩大病號,我們決定腐敗一下,騎馬上洛絨牛場。

洛絨牛場的海拔據說有4900米,距衝古寺7.5公裡,騎馬約兩個小時,是去牛奶海、五色海的必經之路,也是亞丁山上除了衝古寺營地之外另一個住宿營地。

我們一行五人騎著五匹馬一早出發了。上了馬我才發現竟然找不到韁繩,馬夫說是“掉了”,還真是把我嚇得不輕,只好死死地抓緊馬鞍。Vincent堅持要騎“白馬”,結果得了一匹還沒有發育完全的“黃白”色的小馬駒。據跟在他後面的Jenny說,可能是因為Vincent比較重的關系,可憐的小馬駒一路都在放屁,讓Jenny苦不堪言。這一路的景致比起前一天更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仙乃日漸漸露出雪峰時,Jenny不禁感嘆,“再怎麼辛苦也是值得的”。

兩個小時的馬上顛簸後,我們到達了洛絨牛場。顧名思義,洛絨牛場是亞丁高原上的一個高山平原牛場,作為旅游景點後,已經看不到養牛了,牛場上支起了很多10人至12人的大帳篷,讓旅游者住宿。從這裡上山到牛奶海和五色海,是真正“勇敢者的道路”。將近3-4小時泥濘不堪上坡路,有的坡道甚至將近90度。由於過於危險,當地的管理局已經嚴令禁止騾馬載客上牛奶海和五色海。但還是有一些當地的藏民偷偷做生意。

Vincent和Jenny決定挑戰牛奶海。而Lawrence,Catherine和我則“安全至上”決定留在洛絨牛場。Vincent走時,留下一句:“如果我回不來,告訴我媽媽,說我愛她。”,頗有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味道。

剩下我們三個在洛絨牛場的大帳裡圍著篝火和當地的藏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融融的篝火終於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Lawrence毫無疑問又是最受歡迎的。他的照相機成了他與當地人民“友好交流”的無上法寶。吃過另一頓“全素宴”,我們開始准備下山。在馬上又是搖搖晃晃兩個小時,我們個個都是奄奄欲睡。

三點多的時候,我們又回到了衝古寺。登巴大叔很“照顧”地幫我們換了一間12個人的小間,我們5個占一邊,另一邊的床鋪是兩對北京的夫妻加一個半路搭伴的上海人。其中一個以前做過潛水員的,高原反應尤其強烈,倒在床上苦不堪言。Catherine和Lawrence也向昨天一樣倒頭就睡。我無所是事的在營地周圍閑逛,不時遇到一些旅友,或是交流心得或是問路上珍珠海。可笑我這昨天還迷路珍珠海的人,今天卻幫人“指點迷津”。

Vincent和Jenny回來已經是5點多了。原來他們走不多遠,Jenny就掉了隊。後來,遇上了偷偷牽著馬做生意的藏民,便雇了馬上山,其中的驚險不言而喻。誰料到,半路竟然遇上了管理局的巡邏隊。馬夫一緊張,便催著Jenny下馬。可憐Jenny從來沒什麼騎馬的經驗,一時間慌亂了手腳,竟然就這樣被推下了馬,跌了一大跤。馬夫二話沒說便牽了馬溜之大吉。Jenny只能帶著一身泥巴和傷腿繼續往前走。隨後那馬夫竟還繞了個圈子回來找她要錢,真把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總算最後還是到了牛奶海。Vincent一個人在牛奶海,五色海拍了不少照片和video回來,得意得不行。

這一夜,正是中秋。Jenny拿出從上海帶來的月餅分給大家。當月亮出來的時候,營地裡響起一片歡呼聲。

同屋的北京夫妻上山第一天便掉了一個照相機,我們進屋的時候,他們正拜托登巴大叔幫他們找找。登巴大叔坐在我們的床沿,無限感嘆:“哎~~~六年羅,我在這裡六年羅,從來沒有發生過著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也許拿別人的東西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罪孽吧!令人頭大的是,他就這樣坐在我們的床沿“六年羅……六年羅……”地不斷重復著同樣的話,來來回回重復了六七遍,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後,終於激起了“公憤”,十二個人聯手,才把他“請”出門。事後多日,說起“六年羅”的典故,大家還會很有默契的大笑出聲。

本以為這一天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還有插曲。我們的房間隔壁本來是發電機房,因為當天晚上的住宿特別緊張,便被臨時改成了床鋪。一隊不知哪裡來的男男女女就這樣成了我們一板之隔的“近鄰”。是夜9點多,他們決定帶著紅酒、月餅去小溪邊過中秋。等他們回來,本來已經應該進入夢鄉的我們只能瞪大了眼睛期待隔壁“消停”下來。好不容易,稍事安靜,忽然一股汽油味撲鼻而來。只聽隔壁紛紛起身開始清點他們的“瓦斯罐”,我們不禁從心底開始哀嘆這不眠的中秋夜……

九月二十九日 再尋珍珠海終如願 驚魂壞剎車下亞丁

這是我們在亞丁的最後一天,北京人一早就雇馬上洛絨牛場了。我們睡到日上三竿,Jenny第一個起床去洗臉刷牙,回來卻一臉委屈。原來,她見水桶的水已用得差不多了,便叫登巴大叔換點水,說桶底的水髒,這可氣壞了虔誠的登巴,對Jenny怒目而視,說:“髒什麼,這是聖水,嫌髒你不要用!”讓人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呢。

為免遺憾,我們決定再上珍珠海。這一次,終於讓我們得償所願,毫無困難的找到了珍珠海,藏語裡,稱之為“卓瑪拉措”。卓瑪,即珍珠;措,即是湖。當地人管“湖”叫做“海子”,這便是珍珠海的由來。雪峰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真讓人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海是珍珠,抑或珍珠是海了。

從珍珠海下來,我們在上次岔路的石灘小憩。Vincent搜羅了許多灘邊綠色的小石頭,在溪水中拼成了“MING MING”的字樣。想來,是他的女朋友吧。

回到衝古寺,我們躺在草地上愜意的沐浴著陽光,度過了在亞丁山上的最後幾個小時。藍天,雪峰,青山,綠草,將成為記憶中永遠的香格裡拉。

下山了,回到隆龍壩,下山的路,走得尤其輕松,看到背著大包上山的游人,我們這些“過來人”不由會為他們叫一聲“加油”。坐上了我們的小巴,我們終於離開了亞丁。

車繞著盤山公路直下,漸進日瓦村的時候,司機突然變了臉。車在發出一聲刺耳的“吉嘎”聲後,停住了。司機告訴我們,剎車壞了。我們頓時傻了眼,兩個老外開始叫:“My God!”

在杳無人煙的山路上壞了剎車,是什麼樣的結果?真是讓人難以想像,幸虧當時已經接近日瓦, 我們的車用“龜行”的速度一步一停地駛到了日瓦,聽到最後一聲怪異的手剎車的制動聲,所有的人終於松了一口氣。哪怕今天要在日瓦過夜,也算保住了小命且不用餐風露宿了。這樣想來,我們還算是幸運的,總算有驚無險,據司機說,如果剎車早壞個10分鐘,碰上還在下坡路那會兒,就只有撞山了……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呢。

日瓦村的民風很純樸,由於來來往往的人大多在亞丁住宿,會在日瓦停留的人不多。日瓦人大多靠耕地過活,在旅游旺季,就去亞丁山上當馬夫,我們在山上雇的一隊馬夫,就是日瓦村的人。大概因為如此,所以這會兒看這座小鎮,還有幾分親切。到這時,我才發現鼻子和嘴唇周圍的一圈都褪了皮,刺刺得生疼,想起在山上的幾天,都沒有機會照鏡子,連臉上褪了皮都不自覺,換了在上海,恐怕早已捧著鏡子雙腳跳了。

稍作停留,我們的司機幫我們找了另一輛車回稻城,同樣是“長江之星”,不同的是,這次的司機是一個藏族。這位司機大哥絕對是個經典,雖然長得胡子拉碴有點凶惡的樣子,人卻是非常的暴笑,之所以用“暴笑”這個怎麼規範的詞,是因為我實在找不出更貼切的詞來形容他。從Lawrence要求他放點音樂開始,這位大哥就開始又唱又跳。當時我們的車正以100多公裡的時速行駛在羊腸般的山路上,伴著傳統的藏民歌,每到高潮處,這位大哥便忘乎所以手舞足蹈起來,看著那不受把持的方向盤,剛剛經歷過“剎車事件”的我們不禁一身冷汗。而他那自我陶醉的樣子又讓人忍俊不禁,真是筆墨難以形容萬一。

入夜時分,終於到了稻城。我們告別了這位稱自己“不會撒謊,只會吹牛,是吹牛大王”的搞笑司機,又回到了茹步查卡溫泉旅店。意外的又見到了山上“同宿”的那對北京夫婦。原來他們因為強烈的高原反應,只好提前下山,在我們的推薦下,也住到了茹布查卡。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我們在臨走前跟老板預訂了雞湯,終於吃到了一頓好的。多下的雞湯被Catherine和著剩下的一點飯一起煲著,當作第二天的早飯。這個女人,真是精明的一點都便宜不了別人。

當天晚上,店裡意外的來了很多附近藏民的小孩子。據老板娘說,前一天中秋節的晚上他們和這裡的客人一起狂歡,鬧了一宿。想來這群小鬼是食髓知味,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據點了。整個晚上,就陪著這些小鬼又唱又跳,Catherine被封為“班主任”,Jenny成了“英文老師”,而我呢,就成了“小張”,琢磨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變了調的“校長”;Vincent因為被一個小男孩發現不認識字,而失去了當老師的資格;至於Lawrence,他是外星人麼,負責拍照片就好了。令我們驚訝的是,這群孩子個個有一幅好嗓子和很強的表演欲,除了會唱一些藏族民歌以外,竟然還會唱S.H.E.的Super Star!

等孩子們都被他們的家長領走了,我們的這一天也落幕了,泡著久違的溫泉,終於感覺接近了文明社會。

九月三十日 搶票長途站赴中甸 感受紅草地白楊林

一大早,我們決定先到縣城買明天去中甸的車票。雖然坐車進來的時候覺得沒有多少路,但要走出去,卻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再加上當天艷陽高照,稱著藍天白雲,往來無人煙的車道,頗有些美國西部片的味道。Jenny甚至拿出了她的頭巾蒙起了臉,活脫脫一個“阿拉伯美女”。

走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麼一段路,我們也走了將近2-3個小時。到了縣城,像我們一樣的背包旅行客隨處可見,幾乎擠滿了稻城大大小小的旅館。長途車站要下午2點才開門,我們便趁著這個空檔,到旁邊的“步行街”逛逛。在這裡的一家小店,Lawrence拍到了他那張足以和“希望工程”媲美的經典照片。在這條路另一家成都怪味小吃店裡吃到的那頓午飯,可謂是我們這一路最難忘的一頓美味。只是可惜剛吃了兩口,我就要和Catherine去車站排隊買票了。

我們到車站的時候,還沒正式開門,但賣票廳裡已經是人聲鼎沸。據說去中甸的車票早已在早上賣完了一車。如今只剩下另一18座依維科的加班車,車票雖然比平時的班車貴了60多塊錢,依然搶手得不得了。18個名額,在開門後2分鐘內,被一搶而空。幸虧同住的那對北京夫妻早早排隊,才幫我們一起賣到了票。

在稻城的最後一個下午,我們包了輛車,去了著名的“紅草地”和“白楊林”。我們司機帶著他漂亮的小女兒跟我們同行。

經過刻著六字真言大山,就是紅草地了。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片,已經是讓我們大開了眼界,莫說是見到,對於生活在上海的人來說,紅色的草地,甚至是聞所未聞的。紅色的草長在沼澤裡,紅紅的一片,稱著後面的黃色的白楊樹,再往後是青色的山,上邊是藍色的天,白色的雲……不由感嘆造物主的神奇,是什麼樣的畫筆,才能調出這樣的顏色來?

離開了紅草地,我們又驅車到了白楊林。夏末秋初,稻城的白楊林已經開始泛黃。Vincent問既然是黃色,為什麼要叫“白楊”而不叫“黃楊”,真不知怎麼跟他解釋。我們的司機輕車熟路地帶著我們在林中穿梭,比起後來的全景遠眺,又是另一番風味。那裡的天是那樣的藍,Lawrence甚至拍一張藍天白雲說用來做Windows的桌面。

回到縣城,我們答應會把照片寄給我們的司機和他漂亮的小女兒,他們很高興,告訴我們他們的地址是“稻城縣JIN SENG WEI”,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誰也搞不懂“JIN SENG WEI”是什麼意思,問他們是不是“金銀的金”,他們也答不上來,說來說去,仍然是那三個字。最後還是Catherine靈機一動,猜出來他們所說的原來是“計生委”。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裡啊。

當晚,為了趕第二天一大早去中甸的班車,我們搬到了縣城裡武裝部招待所。這是我們最後一晚和Jenny同住了,明天,我們就要分道揚鑣,她一個人去新都橋、四姑娘山,而我們則下雲南,走中甸、麗江。

十月一日 穿香格裡拉大峽谷 品中甸縣城燒烤攤

天還沒亮,我們便動身去稻城縣長途汽車站。黎明的天氣異常的清冷,雖然穿著滑雪衫,還是不由得打哆嗦。我們到車站的時候,同車的一行人已經在車頂上扎行李了,那對北京夫婦也已經到了。因為車裡的空間有限,所以所有的行李一律要綁在車頂。看到有兩個男生帶著頭燈站在車頂上熟練地扎行李,我們還想“假手於人”,誰知忽然從車上跳下一個廣東口音的女人咿哩嗎啦不知所雲的說了一大串,硬是把那兩個男生叫下了車。無奈之下,我們只好自己動手,Lawrence很沒有風度的把包扔下就直接坐上了車,幸而Vincent和另一個同車的男生一起爬了上去,我則跟在後面幫他們打手電筒。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群人就是我們在亞丁山上遇到的那群半夜喝紅酒吃月餅找瓦斯罐的人。終於行李全部收拾停當,我們在蒙蒙亮的天色中,啟程離開四川稻城,直奔雲南中甸。

車行入雲南,沿途的景致也忽而一變,山上不再是茫茫的青色和游蕩的犛牛,而開始看到了綠油油的耕田,人煙也密集了許多,當地藏民服飾的顏色比起四川的藏民來鮮艷不少。越是駛近中甸,兩旁的綠色就越是喜人,尤其是中甸縣城外的那一片大草原,青綠一望無垠,當中點綴著幾點紅黃色。田間人家的房頂上和谷架上都曬滿了青稞,牛馬在田間閑庭漫步,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和我們從康定到稻城的那一天一樣,這整整一天,我們也都是在車上度過的。清晨出發,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一路經過了大雪紛飛的雪山,四川的鄉城,還有著名的香格裡拉大峽谷。可能是在亞丁山上騎馬的後遺症,又或是長途車的座墊太硬,這一天的車坐下來,大家的屁股都遭了殃。同樣地,再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巨大的彩虹。

中甸縣城比稻城要富裕得多,接待能力也好了不少。回到文明社會,當晚我們決定好好慰勞自己一下,挑了香格裡拉縣的一家三星級的香苑賓館住下。我們的行李經過了大雪山的“洗禮”都變得濕漉漉的。Lawrence的濕得尤其嚴重。幸虧我在裡面多套了一層塑料袋,才避免了嚴重損失。至於背包麼,只能任它在接下來的兩天裡自然風干。

晚餐是重慶火鍋。火鍋的滋味雖然不怎麼樣,但街上的燒烤攤卻讓我們垂涎三尺,牛羊雞魚,瓜果蔬菜,幾乎沒什麼他們不能烤的,聞著陣陣香味,便顧不上衛生不衛生,而大快朵頤起來。現在想來,中甸的燒烤攤還是記憶中的一大美味。

十月二日 觀納帕海松贊林寺 遇熱心人中甸古城

一大早,我們便到長途車站,這裡是所有大車小車的聚集地,要租車自然是最方便的地方。貨比三家之後,我們租下一輛小面包,和同行的那對北京夫婦一起,向納帕海進發。

納帕海緊鄰著伊拉草原,從香格裡拉縣城出發驅車不到半個小時,據說是有名的候鳥棲息地。我們這次由於時間關系去不成屬都湖和碧塔海,納帕海就成了我們在中甸唯一見到的海子。下了車,我們這群憊懶人雇了馬穿過一片泥濘地才到了與一片開闊草原相依的納帕海。與在亞丁山上看到的海子相比,納帕海要大得多。加上當天飄著蒙蒙細雨,在霧色中,無論是伊拉草原還是納帕海都還真有些一望無際的感覺。雖然天公不作美,但是大家的興致都挺高,尤其是北京來的江大哥,一掃在亞丁山上“重病號”的模樣,變得精神抖擻起來,擺脫了高原反應的困擾,他終於可以“享受”美麗風景了。

空氣中混著細雨帶起的清新泥土和青草的氣息,在草原上騎馬,對我來說還是第一遭,無論是在上海的馬場還是亞丁的山道,都與在草原上騎馬的感覺截然不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無垠的草原才是信馬由韁的地方,真有些羨慕那些草原上的牧馬民族了。Vincent猶自在和他的“白馬”較勁。看樣子,這次他是注定做不成白馬王子了。於是乎,又找上了犛牛合影,還拖上我們來個人手一張。

離開納帕海,我們的下一站便是松贊林寺。松贊林寺有“小布達拉宮”之稱,藏教寺廟的建築特點十分明顯。黃白二色的哈達、酥油燈、藏式圖騰和身著紅色僧袍的喇嘛是這裡隨處可見的風景。而今松贊林寺已經成為中甸的一大景點,每一日都游人如織,光是寺門口一條街的攤販,其商業氣氛便不言而喻了。我們在廟堂內到處看到隨喜的投幣箱和各種巧立名目的收費標准:點酥油燈祈福、哈達、撞鐘、轉經筒、合影等等等等。看著大小喇嘛不亦樂乎的忙著做生意,真不知這諾大的名氣是松贊林寺的幸或不幸。我們亦不能免俗地點了兩盞酥油燈許願。

回到長途車站,買了明天一早去麗江的車票,我們決定利用這在中甸最後的半天好好逛逛它有名的酒吧。我們在革命烈士陵園邊找到了第一家——“西藏咖啡吧”。這是一家以藏式風格裝修的咖啡吧,牆上貼滿了周圍各經典景區的照片和旅游信息。菜單上中英文對照,雖然諸如“暈菜”“沙辣”之類的錯字百出,卻也足以讓人一笑之余,心領神會。菜式從藏餐、中餐、納西餐到西餐不一而足。在同一家店裡既能吃到藏耙、酥油茶、納西炒飯,又能吃到芒果蛋糕,巧克力布朗尼、咖啡和漢堡三明治,讓我們大呼過癮。咖啡吧的後門出去,便是連著旅店院子,原來這裡不但是餐館還是旅館。二人套間裡,竟然還配有按摩淋浴!Catherine早被這裡的美式早餐吸引,恨不得立刻搬過來,對於入住香苑後悔不已。

飽餐一頓之後,我們按著司機的建議,決定到中甸古城一行。

中甸古城絕對可稱為是我們一路旅程中的一個驚喜。外面看來破破爛爛的古城,算來大概也有百年的歷史了。其中北門街上最古老的一座老屋已經有400多年了,據說文革的時候,是造反派的根據地,至今房子的角落裡還遺留著造反派當時留下的標語。一開始,吸引我們走進古城的,是矗立在古城中央的一座黃金色的大轉經筒。遠遠的望去,直聳入天金光燦燦的大轉經筒在古城一派破舊的灰色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而古城本身從外面看來確實乏善可呈。然而,一踏入古城,我們就立刻被它吸引住了,沿街的舊房子都掛上了大小客棧和酒吧的洋文招牌,與古城外相比,恍然便是兩個世界,一路走去,光是看看這些小店的各色門面,便已是一道風景。駝峰兵站,德拉姆,青稞,烏鴉……光聽這些名字,便可以想像這些隱匿在中甸古城角落裡的小酒吧是怎樣一番景像了。我們看了幾家小客棧,這邊的私人客棧大多收20-30塊一個床,1人-4人間都有,大床房的收費稍貴一點,一般樓上客房,樓下衛浴,在客廳裡都有電腦可以上網,有些在底樓有連帶的酒吧和飯店,甚至還有烤火的暖炕。絕對是背包客落腳的天堂。我們打聽下來,原來這裡一個院落前前後後的租金才400塊一個月。便宜得我們都心動了,險些就決定留下來開店做小老板。

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大轉經筒的腳下,這個大轉經筒足有幾十米高,渾身上下雕著金燦燦的花紋。我們四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它轉動起來,推著它越轉越快,我們不禁像孩子一樣歡呼起來。不知是巧合還是神跡,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又出現了彩虹。

從轉經筒下來,我們走進了小有名氣的榛子酒吧。老板是西安人,叫“馬哥”,“榛子”則是老板娘。酒吧裡湧動著濃濃的暖意,走了一個下午,坐下來,抱著一杯暖暖的熱巧克力,還真想就這樣坐著不走了。榛子吧的一面牆上有一片留言板,我們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Lawrence寫下了他的網站和酒吧的網址,權當做了回免費廣告,而Vincent除了給家人的信,還嘗試用他有限的中文來寫“歌詞”,這個連“可以”的“可”也要Lawrence這個老外來教他寫的家伙,寫出來的“歌詞”可想而知~~~我呢,當然也隨手塗鴉幾筆咯,不知道如今那面牆上,是不是還留著我們的“大作”。

我們在榛子吧吃了晚飯。一個偶然的機會,忽然發現隔壁桌的照相機在偷拍我們。既然被發現,“肇事者”便也大方的跟我們聊起天來。他跟我們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張峰”,是蘭州人,在上海工作,現在這裡幫Discovery頻道拍大型的香格裡拉的紀錄片,所以經常上海中甸兩邊跑,一邊住個半年。聽說我們是上海來的,他便問我們能不能幫他帶點東西回去,我們答應了他。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裡,我們都被他的熱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會兒說他們的車可以送我們去麗江,一會兒說讓我們搬去他那裡在中甸多住幾天,一會兒又說麗江這幾天人滿為患他可以通關系找朋友幫我們在訂房間,一會兒又帶我們逛中甸縣城的夜市,看當地人打跳……結果,我們一致覺得,不是他托我們帶去上海的東西有問題,就是他這個人有問題。世上哪有這麼熱心的人啊~~~~?

十月三日 尋房記演麗江古城購物游遇星級廁所

清早一起床又是直奔長途車站。這一路上長途車站成了我們的中轉站,一站又一站下來,人也不覺有些疲倦。盡管是9點的車,一個個還是一番瞌睡不醒的德性。在車站竟然又看見了那個“張峰”。這位大哥雙眼通紅遞給我一個小袋東西說是幫他帶回上海,另外又給了一張麗江古城客棧的名片,說我們可以到了以後打電話讓那邊來接。袋子裡兩把牛角梳,三塊頭巾,我們幾個把它們顛來倒去地看,也看不出其中有任何“藏毒”的嫌疑……個中的“玄機”還真是“費思量”呢。

車又出發了,離開這別有風味的香格裡拉縣,還真有些舍不得,這次因為時間的關系,錯過了屬都湖、碧塔海、白水台,連虎跳和梅裡雪山也無緣得見,真是有些遺憾,只好留待以後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四川司機的車速,在雲南坐車我們總是心急難耐。Catherine更是恨不得敲暈了司機自己來開。從中甸到麗江開了整整4個半小時,到了麗江古城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在長途車站,我們就遇上了很多拉客住宿的,看來,這裡的住宿情況並不像那個張峰所說得那麼擁擠。這樣,我們就更打定了主意要謝絕他的“好意”,以免回程時在機場發現包裡多了不該有的東西。

從長途車上下來,背著我們20多斤的行李,一行人開始了在麗江古城的“尋房記”。想起三年多前來麗江的時候,我和非非都為它感到驚艷,非非甚至還打算不走了。當時,我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住在麗江古城,而如今,終於有機會一償夙願了。

比起中甸,麗江的古城可謂“發展”得極其成熟了。無論是規模,人氣,管理,配套設施都是中甸古城所無法比擬的。古城中的大小客棧看來總也有好幾十家,有的依水而居仿若古代官邸,有的獨門小戶好像鄉野鄰家。客棧中大多有帶獨立衛浴的套房和公共衛浴的普通間可供選擇。洗衣機和電腦都是公用的。據說平時普間的價格在15-30元/晚,套間30-50元/晚,由於我們正逢上十一黃金周,問了幾家下來,普遍價格在普間60-80元/晚,套間100-140元/晚,論的上“星級”的,更是上了二三百。

兜兜轉轉近一個小時,一伙人個個都是一副憊懶的表情,失去了“貨比三家”的興致,只想快點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打四方街轉了個彎,險些被一塊不起眼的招牌砸到腦袋——“古城假期客棧”。門面小得可憐,探頭看去,只見一條窄窄的走廊,不知究竟。我們沿著走廊尋進去, 裡面的小院倒也鬧中取靜。或許是門面不起眼的原因,這家客棧顯然是一派門可羅雀的樣子。雙人的套間,最後的協議價被“殺”到了80元/晚,Catherine反復跟老板娘確認了幾遍,才相信的的確確是80元/晚/間,而不是80元/晚/床,而後露出猶如撿到了皮夾的幸福表情……

放下行李後,第一件事便是去買回上海的機票,這一路過來不斷聽到機票脫銷的消息,讓人不禁有些擔心。果然,由於大多人都是8號上班,6號,7號兩天的機票成了大熱門。我們訂了6號的最後兩張票和7號的最後一張票,於是,4個人不得不分成三批走,我和Vincent 6號,Catherine7號,Lawrence8號。

解決了回家的頭等大事,接下來便是安排剩下幾天的行程了。瀘沽湖是不能錯過的,上次來雲南,就與這女兒澤國失之交臂,這次故地重游,當然要一償上次的遺憾。買了第二天一早去瀘沽湖的車票,剩下的時間便是在古城的購物和“小資”。

麗江古城的小店真可謂是中西結合,琳琅滿目。沒有買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從最古老的古董店,到最新潮的燒碟吧, 從充滿民族風情的首飾店,到洋溢歐洲意味的酒吧街。中西特色,新舊文化的撞擊和融合,在這裡隨處可見。

買了幾張當地風土人情的明信片寄回家問候爸媽和好朋友們,便在酒吧街上的一家露天小鋪吃了另一頓中西結合的下午茶。麗江古城裡這條著名的酒吧街是一條洋風盛行充滿了小資情調的街道。依依楊柳,潺潺小溪,掛滿了各式招牌的小酒吧鋪地毯似的在溪流兩邊的街道展開。每家店都在自家門前的溪邊擺上了桌椅板凳,以此招徠更多的生意。我們就在其中一棵柳樹下找了個位子。一路奔波到現在,終於可以舒舒筋骨了。午後暖暖的陽光下,連本來味道不怎麼樣的“麗江粑粑”也變得可口起來。

在而後的購物時間裡,Catherine充分表現出了她“專業買手”的風範,在我們尚兩手空空的時候,她已是大包小包收獲甚豐了。從古董舊貨店裡的繡片,首飾店裡的項鏈,布藝店裡的圍巾桌布,小吃店裡的牛肉干……一律通殺。

麗江古城中另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它的星級廁所。說它是星級廁所可真是一點也不為過。來看看Vincent在裡面“遭遇”的對白吧:“歡迎光臨”“先生您好,請問幾位?”“先生這邊請”……不知道得還以為進了什麼高級餐廳,就差沒問要不要非吸煙區了

入夜,古城的各個角落都點起了紅燈籠。點點紅星中,熙熙攘攘的古城絲毫沒有因為暮色的降臨而減少一分人氣,反而更添了幾分節日的氣氛。身著納西族“披星戴月”裝的少女們推出了滿載荷花燈的花車,讓游客們點燈放入河中許願。

夜間的酒吧街更是燈火通明,連店門口的樹梢上都掛滿了燈籠。我們在一家名為“小巴黎”的酒吧中享用我們的晚餐時,旁桌的一伙人在那兒一會兒“大家飛”,一會兒“江湖漂”的,好不惱人。抱著吉他唱民謠的小弟在各桌間來回游走,“小薇”是最熱門的點唱曲目,一句“摘下星星送給你”更是成了眾人的大合唱。

回客棧時,已是夜深,而古城中人猶未靜。

十月四日 十八彎輾轉女兒國省船資徒步瀘沽湖

從麗江到瀘沽湖的絕對距離並不遠,但這段山路卻是出了名的“九拐十八彎”。據說光是180度的彎就有2700多個。所以,即使是在一般情況下不暈車的人,也很有可能在這段路上感覺天旋地轉或是吐得一塌糊塗。

我們在去瀘沽湖的小巴上結識了很有意思的一對上海姐妹。姐姐叫沙琴,妹妹叫沙娜。大家都是老鄉,不一會兒就熱絡起來。沙娜是一只慣跑江湖的老驢,據說曾有花了半年用2萬元橫穿13個省的光輝記錄。她在麗江古城住了兩年,原本經營過一家小客棧,儼然已經成了半個地頭蛇了。這次姐姐沙琴來雲南玩,妹妹自然就成了最佳導游。

認識了這麼一位“識途老馬”,可謂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一路上,光是沙娜的那些旅途歷險就聽得我們目瞪口呆。姐妹倆雖然在車上因為一系列的山路彎道而暈車雲的迷迷糊糊的,卻仍興致不減。經過近八個小時的車程,神往已久的瀘沽湖終於出現在眼前。從山上望去,藍綠色的湖水如一塊無暇美玉般鑲嵌在山壁之間。水映著山,山映著水,渾然一體,美得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如果說亞丁的神山給人的感覺是“神聖”,那麼瀘沽湖就是“安逸”;如果說亞丁是一個“洗滌心靈”的神殿,那麼瀘沽湖就是一帖“放松神經”的良方。

“落水”是瀘沽湖對外的第一道門戶,而後是“裡格”和“尼塞”。在村口的小橋旁,豎立著一塊指示牌,上面赫然便是“落水”二字。在這樣一個以水為名的地方,見到這樣的一塊牌子,多少讓人有些啞然之感。更莫論我們彼時正站在潺潺流水的小橋上。大家立時不約而同的開始注意腳下,以防真的“落水”。昔日曹植曾有“洛神賦”,想此“洛水”與彼“落水”雖是同音,但意味卻全然不同。

大多同車的游人都在司機的指引下在落水村下車坐船游湖。沙娜告訴我們,落水村的船資是全瀘沽湖最貴的。不甘心就此被“宰”的我們決定跟沙娜到“尼塞”去坐船。司機以少數服從多數為由,一定要等坐船的人回來才肯載我們去“落水”而後的“裡格”。在沙娜的提議下,我們決定把行李放在車上,步行去裡格。在瀘沽湖“轉湖”也別是一種玩法。

我們沿著盤山公路向裡格進發。沙娜對瀘沽湖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一路為我們講述著“阿柱”和“阿夏”的故事。大郎呀,朵朵呀,七斤呀,我們仿佛又回到了聽媽媽講故事的小時候。據沙娜說,沿岸邊如今看來泡在水中的一蓬蓬雜草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會長出美麗的海藻花。他們在那時跳到湖中游泳,四周全是白色的海藻花,感覺就像沐浴在花海中一樣。即使被海藻花的花刺扎出上百道口子,沙娜說起來仍是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想來這樣的精力也不是人人會有的。

除了海藻花還有波斯菊,在“落水”的時候,我們就曾被路旁的波斯菊吸引,據說曾經有個女孩把波斯菊的種子帶到了尼塞,等到了第二年,尼塞便長出了滿山遍野的波斯菊,美得讓人驚嘆。聽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花仙子的童話。然而,波斯菊雖然美麗,對土壤莊稼卻不太好,所以當地人後來又鏟除了一部分的波斯菊以保護耕地和莊稼。

翻過數個山坳,沿湖每轉一個彎都有一幅別樣的美景。Vincent的相機不停地發出“呱呱”聲,有幾次還把林子裡的鳥兒們都引了出來,惹得一行人一陣哄笑。

走了兩個多小時,在漸漸降臨的暮色中,裡格終於遙遙在望。群山環抱的瀘沽湖邊,裡格村通明的燈光此時看來格外溫暖。

我們的車幾乎跟我們同時到達裡格村。大家分頭找客棧投宿,相約明早十點半發車回麗江。在村裡沒走兩步沙娜就遇上了熟人,這位“阿嫂”二話不說就把我們往她自家的客棧裡帶。推卻不過,我們也只好答應下來。

裡格村依水而居,所有的木樓都緊挨著湖邊,漲潮時,湖水直漫到門廊的台階下。在夜色中,打起手電一腳高一腳低踩著石頭涉水而過,一不小心,便真有“落水”的危險。“阿嫂”的客棧叫“賣達米”,是當地方言中“我愛你”的意思。雖然在眾多的客棧中並無多大特別,卻也清爽小巧。二樓眺湖的回廊上的三個吊床,更是成了我們的最愛。

“土雞湯”和“炸小魚”是晚上的主菜。“炸小魚”是當地出了土豆絲餅之外的另一個特色,兩寸許長的小魚兒被炸得外酥內脆,一口下去齒頰留香,連頭帶骨都是美味。

飯後的余興節目便是當地人的篝火晚會了,又稱為“打跳”。摩梭人能歌善舞,每每村裡有訪客,便會有這樣的篝火晚會,大家圍著火堆忽而跳舞忽而對歌。對於小伙子來說,要是有姑娘趁跳舞的時候撓了手心,晚上就可以准備去“走婚”了。

瀘沽湖的夜,漫天的星光,不由讓人想起了席慕容的詩,“星星的葡萄綴滿了天空的藤蔓”。

十月五日 跋山涉水轉湖晨練 拐彎抹角回城晚餐

清晨的瀘沽湖,靜悄悄的。湖面上,只有一葉孤舟泛著晨光。躺在吊床上看過去,心情也變得平靜如水,腦袋裡一片清明,忽想起禪偈有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吃過了早飯,沙娜便帶著我們這支小分隊開始跋山涉水向尼塞出發。為了節省時間和腳程,這一路都走的直上直下的山泥道,若說上坡路走得我們氣喘如牛,那下坡路更是讓我們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敢狠狠心往下跳。如此這般在山中上躥下跳地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才算回到了平坦的大道。我們在尼塞找了條船,三個船工載著我們一行搖啊搖地搖回裡格。瀘沽湖的水據說能見度有十二米,早晨的湖面上,放眼望去,只有我們一葉扁舟搖曳,Vincent坐在船頭童心大起踢水玩,不一會兒就褲子鞋子濕了一大片。摩梭人都有一幅好嗓子,再三要求下,我們的船工還給我們來了段山歌對唱,船上聽山歌,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回到客棧,已近十點半,收拾了一下行裝,便要隨車出發回麗江了。聽說裡格村馬上就要被全部拆遷後移,我們是舊裡格接待的最後幾批客人了,而這個沿湖小村將成為記憶中永遠的風景。

又是兜兜轉轉八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告別了瀘沽湖,回到了麗江古城。回到麗江時,正逢毛毛細雨,沙娜帶著我們來到古城外一家拐了胡同的小店,品嘗傳說中的美食。這家店的招牌菜全是豬肉,我們大快朵頤之余,卻苦了Catherine這個不吃豬肉的“回回”。吃完飯,沙娜又帶我們去了茶葉店。等回到古城已是八點多了。沒走幾步不想卻巧遇了在亞丁山上一起迷路珍珠海的驢友。他們走梅裡虎跳,轉麗江瀘沽湖,再去西昌。其中有個長得又高又壯爬山從不知累的男生,在麗江古城的小店裡轉了沒幾個圈便累得站不起來了。

夜了,沙娜又帶著我和Catherine轉了幾家小店,介紹了幾位頗“神”的店主。這些外來人的文化如今已和麗江的風土融合在一起,構成了古城獨特的韻味。夜深了,古城中仍是人頭攢動。這人聲燈影中的麗江古城,與我記憶中的麗江古城已經有了太多不同的東西。

結束語

踏上回上海的飛機,終於結束了為期兩個星期川滇之行。把我們一行在這條茶馬古道上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只為自娛。


精選遊記: 稻城-亞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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