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行之二:雪山天湖納木錯

作者: 長空雁叫

導讀7月22日到拉薩參加“中國石油化工技術發展研討會”,宿四星級的“拉薩飯店”。會議安排22日為高原適應性休整,23日全天開會,24日游拉薩市。 7月25日陰有小雨,按計劃要去納木錯。納木錯湖面海拔4718米,面積1940平方公裡,位於拉薩市當雄縣和那曲地區班嘎縣之間,號稱是世界最高的大湖。藏語“錯”即為湖,納木錯意為“天湖”,是藏人心目中的聖湖,每年都有成千成 ...

7月22日到拉薩參加“中國石油化工技術發展研討會”,宿四星級的“拉薩飯店”。會議安排22日為高原適應性休整,23日全天開會,24日游拉薩市。

7月25日陰有小雨,按計劃要去納木錯。納木錯湖面海拔4718米,面積1940平方公裡,位於拉薩市當雄縣和那曲地區班嘎縣之間,號稱是世界最高的大湖。藏語“錯”即為湖,納木錯意為“天湖”,是藏人心目中的聖湖,每年都有成千成萬的信徒來此轉湖、朝聖。旅游手冊告誡:“如果到拉薩後休息未足一周,最好別去納木錯,迅速提高1100米的海拔,容易引起高原反應”。然而,我們到達拉薩只有三天,所以,很多已有明顯反應的人都紛紛放棄這次旅行。

7:30冒雨出發,沿青藏公路向西北,不久,拉薩被遠遠地拋在身後,汽車在空曠的荒野上疾馳。左側出現了正在修建中的青藏鐵路,見到不少築路工人居住的工棚和大量的施工機械,工程的進度超出我的想像,有些隧道好像已初具規模了。再向前行,進入草原,沿途既無房屋,也少人跡,只是偶然遇到一些正在啃食青草的羊和犛牛。雨季中的草原到處是水,團團青草之間露出積水的反光,使茫茫大地看上去很像是當年紅軍長征走過的大沼澤。途中停車,在觀賞、拍攝草原風光時遇到解放軍的進藏車隊,成百輛軍車在空曠的原野上飛奔,一部接一部地在我們面前呼嘯而過,眾人喜出望外,紛紛衝向路邊搶拍這一壯觀的場面。過羊八井後,青藏公路折向東北,沿著緩緩的坡度持續爬高,鐵路預線也轉移到右側,仍舊伴隨著公路前進。這一帶的鐵路工程尚處於平整路基的階段,鏟起的草皮被整齊地碼放在路邊,准備將來回填,這是青藏鐵路建設的環保特征。左側是綿延的念青唐古拉雪山,公路與山脈並行,據說,每遇天晴時,青藏線的過往旅客都可以在這一帶看到一座又一座的雪山,連成一線向遙遠的天際延伸。但我們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低垂的雲雨幾乎彌漫到山腳,雪山躲在厚厚的雲霧中,極目遠眺,只能看見不斷向前延伸的公路和細雨中的茫茫草原。

近中午時到當雄,車要加油,大家都下車活動,這裡如其說是縣城,還不如說是一個大村鎮,除了當雄兵站(在青藏線上頗有名氣的一幢白樓)外,就只是一些低矮的小房。當雄海拔4200米,陰雨天,氣溫奇低,雖說是盛夏,但落下的小雨中還夾雜著冰渣,很多人凍得哇哇直叫,不約而同地跑進路邊小店添置寒衣,GXD買了一件藏袍,立即穿上,我差點把他誤認為是藏胞。

從當雄到納木錯要翻越念青唐古拉山,汽車左拐駛離青藏線,開上當雄的草原公路。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公路”只是過往車輛留下的車轍印而已,這使我想起魯迅先生說過的話:“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汽車)多了,也就成了路”。 前行不遠,開始翻山,依舊是一路的高原牧場,但隨著海拔的升高,降下的雨中逐漸增多了雪的成分。接近海拔約五千二百米的“那根拉”山口時,車隊駛入兩山間的一道峽谷,山下的“小雨”在這裡已變成“漫天飛雪”,周圍群山“銀裝素裹”,顯得“分外妖嬈”。“那根拉”山頂有一座瑪尼堆,周圍懸掛著五彩繽紛的經幡和哈達。車子停在埡口,大家爬上飄滿經幡的山丘搶拍雪景,一陣刺骨寒風迎面撲來,再加上高海拔,讓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通過那根拉就算是已翻過了念青唐古拉山,再向前就可一路下坡,直抵納木錯湖邊了,潘多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那木錯的扎西半島。下山後,天色逐漸轉晴,濃雲消散,透出了湛藍的天空,納木錯在遠處的陽光下閃爍著眩目的光芒,仿佛是在熱情地向我們召喚。繞著湖岸又開行了很久,終於來到那兩塊高高聳立的“合掌石”邊,這是扎西半島的標志,好像是兩只合掌向天的巨大手掌,正在為眾生的平安而祈禱。扎西半島在納木錯的東北角,是湖區中最大的半島,也是納木錯最美的地方:從這裡向西眺望,清澈的湖水泛著藍光,遠處碧波浩渺,雲水相連,好像是大海;隔湖向南看,對岸念青唐古拉山的白色雪峰連綿起伏,與天邊的白雲相接,朦朦朧朧,分不清那裡是雪山,那裡是白雲。岸邊有許多小小的瑪尼堆,它們雖然只是幾塊疊放著的湖石,但卻是藏胞向天神表達心願的一種方式,造訪聖湖的後來者都會對前人的虔誠懷著深深的敬意,從無人去觸動這些石堆,因此,它們可以常年累月地佇立在湖邊,日復一日地守望著雪山天湖,向神靈述說壘石人的虔誠祈願和美好向往。西北側山坡上還有一處50米長的巨大石堆,整齊地堆放著上千塊瑪尼石,石面上刻著彎彎曲曲的藏文,它們都來自遙遠的地方,凝聚著各地朝聖者對來世的虔誠祈禱。我獨自一人在湖邊漫步,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周圍空氣的稀薄,四千七百多米的海拔,氧氣供應大約只及廈門的一半,可能是大腦缺氧,行動和思維都有些遲鈍,然而,心情卻特別的平靜、安祥。藍藍的天空,清澈的湖水,低低的白雲緊貼著矮矮的雪山,周圍萬賴俱寂,寧靜中又略帶著幾絲神秘,我站在湖邊遙望天際雲水相接處,天蒼蒼,水茫茫,不知不覺地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天空與大地已渾然一體,自己離天已經很近了。

喝了幾口聖湖的水,檢了幾塊聖湖的石,當然也忘不了攝影留念後,眾人紛紛返回汽車,准備打道回拉薩。開車後談起對納木錯的感想,LH公司技術開發處的L處長說,他在湖岸行走時看見高坡上有位藏女正在舒袖長舞,感到好奇,登高去看,一直走到很近時才發現那不是“藏女”,而是一座瑪尼堆的五彩經幡正在迎風飄舞。大家都說他遇到了納木錯湖的仙女,潘多說,明年是藏歷的羊年,無數天仙要聚會“天湖”,所以,納木錯歷來都是羊年朝聖的最佳選擇,到時將有眾多的藏胞從四面八方湧向“天湖”,L處長若再來,也許真的能遇到他思念中的“仙女”。

翻過那根拉山口,再次駛上當雄草原,一路的藍天碧草,厚厚的白雲沉沉地壓在天邊,景色如詩如畫。我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不顧汽車劇烈顛簸,用最大光圈和1/1000秒的速度,搶拍了幾張很美的草原雲景。經當雄縣城重上青藏公路後,天又轉陰並下起了小雨,返拉薩的路再次經過著名的念青唐古拉峰(7162米),雪山依舊躲在濃濃的雲霧中,只有一座巨型瑪尼堆孤零零地矗立在茫茫草原上,它向我們表明了神山的位置,五彩經幡在風雨中飄揚,不願見人的念青唐古拉山主峰默默地與我們擦肩而過。

一日行程中,所到之處海拔最低是拉薩(3600米),最高是那根拉山口(5200米),明顯的高原反應出現在我們從納木錯返回,正要翻越念青唐古拉山的時候。應大家要求,潘多讓汽車在那根拉山口下面的草原上稍停,這裡距納木錯已經很遠,身邊的念青唐古拉山脈諸峰(海拔都在五千米以上)看上去也就像是一座座的小山包。下車活動時,大家都說有點兒頭痛,從自己身體的反應來看,這裡平地上的海拔少說也有4800米。頭痛的感覺一直伴隨我們到達“羊八井”,青藏線在這裡有一段明顯的下坡,過“羊八井”後,大家都說頭不痛了,“羊八井”的海拔(3800米)與拉薩差不多,看來,我們都已是“拉薩人”了。



(青藏公路左側是綿延的念青唐古拉雪山,據說每遇天晴都可以在這一帶看到一座又一座的雪山。但我們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低垂的雲雨幾乎彌漫到山腳,雪山躲在厚厚的雲霧中,極目遠眺,只能看見不斷向前延伸的公路和細雨中的茫茫草原。)



(汽車左拐駛離青藏線,開上當雄的草原公路。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公路”只是過往車輛留下的車轍印而已,這使我想起魯迅先生說過的話:“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汽車)多了,也就成了路”。)



(我站在湖邊遙望天際雲水相接處,天蒼蒼,水茫茫,不知不覺地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天空與大地已渾然一體,自己離天已經很近了。)



(藍藍的天空,清澈的湖水,低低的白雲緊貼著矮矮的雪山,周圍萬賴俱寂,寧靜中又略帶著幾絲神秘.)



(返回路上,再次翻過那根拉山口,駛上當雄草原,一路的藍天碧草,厚厚的白雲沉沉地壓在天邊,景色如詩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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