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作者: silline

導讀行走曾以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重臨。 曾以為,天地太大,吸引我的永遠是遠方未親臨的美麗。 2年後,我竟又要重游舊地。 又是一個人,背著包,行走在路上,走我曾第一次一個人出走的雲南。 曾結伴走過的游伴,已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雲南,曾讓我逍遙,讓我平靜。 曾帶著絕望,走進這片土地。 在瀘沽湖的路上,塌方就在車子一躍而 ...

行走曾以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重臨。

曾以為,天地太大,吸引我的永遠是遠方未親臨的美麗。

2年後,我竟又要重游舊地。

又是一個人,背著包,行走在路上,走我曾第一次一個人出走的雲南。

曾結伴走過的游伴,已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雲南,曾讓我逍遙,讓我平靜。

曾帶著絕望,走進這片土地。

在瀘沽湖的路上,塌方就在車子一躍而過的下一秒,傾瀉而下。

同伴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而我,只是淡描輕寫的發了短信給wing:我在塌方的路上。

而wing,一路上短信不斷:不要勉強自己,實在不行就往回撤!

我仍是淡淡地說:沒事!

他們無法讀懂我燦爛的笑容後長久的沉默與憂傷,卻將之譯作:內斂。

徒步虎跳,我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竟然走了過來。

艱險的山路,美味的雞湯,靜謐的山谷。

端坐天下第一陽台,舉杯邀明月,對飲狂歡的快意,互相扶持的珍貴。

中虎跳喘急的水流,驚濤駭浪的壯觀,路途的艱辛,疲憊卻滿足的我們。

一路上,我們說得最多的話是:不經歷艱辛,哪會見到彩虹!

麗江,垂柳,流水。

四方街,篝火,葫蘆絲,手牽手,狂舞。

布農鈴,河燈。

晃動的河燈,順流而去,帶走我的傷痛,帶著我的期盼,一直飄向遠方。。。

我知道,我對自己非常不滿意。

困在一份了無生氣的工作中,不思進取,倦於競爭,讓自己沉淪,再沉淪。。。

習慣了懶散,也就恐懼改變。

於是,疲累了心,費盡了時光,磨掉了熱情。

然而,內心深處,總是蠢蠢欲動,渴望破繭而出的重生。

夢想,理想,已被職業取替。

夢想永遠成為夢,理想也只是業余,職業才是生存之道。

曾經,信任被利用,被無情出賣,真誠最終受傷了。

無法面對,不知所措,帶著滴血的傷口四處出走,游蕩。

我把自己放逐在黑暗的邊緣。

這一切,全為了情。友情,愛情,工作,我全部放逐。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我揮霍著,時間,金錢。

任性地放棄一切,只為遠離工作,遠離人群。

做一個沒有心的人,在人潮中行走著。。。

一直,猶豫,逃避,退縮。

害怕被傷害,害怕失去。

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面對失去。

不是每個人,都能再與親人相擁。

苦痛,讓我們學會珍惜。

天災人禍,讓人無所適從。

生命如此脆弱,我們能把握的又有多少?

活著,已是一種翹幸。

除了感恩,就快樂享受。

還有多少的時間,可以任意揮霍?

還要錯過多少人,才能讓懊悔填滿,直到窒息?

完美有多美?

自己喜歡的是最美!

而永遠有多遠?

是牽手那麼遠嗎?

明知道不可以也不想放棄。

勇敢面對吧!

許自己一個未來,做一個快樂、簡單的女人!

在怒江放逐靈魂



“遠方也許有一些風險,

卻絕對讓人向往,

不是嗎?

行走不單只用翅膀,

還要用心,

一邊觀看不一樣的精彩,

一邊傾力演歷自己,

行走,

走是為了經歷,

停是為了體味。”

如倦鳥,停下來,腳會累,心也會累。

已不會風風火火的找伴同游,我真的累了,只想走一段逍遙的路。

找到中子,說,我跟你去怒江,但我什麼也不管,只是跟。

中子笑倒了:大無畏啊!

穿梭於這個人群湧動的城市,無言以對許多曾走過的路。

在一生中,總是會有許多過客,錯過了,也就真的錯過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也讓你成為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我困惑,迷惘。

於是選擇出走,讓心靈平靜,重新審視。

愛或不愛,繼續或是停止。

然後,為我的行走劃一個暫停符,短期的。

我需要一個全新的心情,面對新的一年。

感情,工作。一切,都要是全新的。

朋友們看著日漸消瘦的我,說,放棄吧,養好身體再去。

可是,靈魂已出竅,注定要放逐。

有時候,人需要面對面的溝通。

不要讓不確定的信息和假想,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我想在此行中,積累勇氣,勇敢面對,求一個確實的答案。

不管答案的最終是幸福,或是痛裂心肺,我都接受。

六庫*登埂*藻堂會晴

2月8日,再次創了最後一刻趕上火車的紀錄。

插隊進站,飛奔上火車,剛坐下幾分鐘,火車啟動。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遲到。

大汗淋漓,累,我都不敢吱聲。

2月9日,下午4:00左右,前往怒江的9男女,終於相聚。

下午7:30,坐上了往保山的車。

車內郁悶,臭,薰得我幾乎要暈倒。

車上的錄像在放著老掉牙的片子,喧鬧無趣,加上一路顛簸,暈暈的,徹夜難眠。

2月10日,不知道車是什麼時候進站的,車停定了,沒有了顛簸,我剛合上疲憊的眼,卻被小寧推醒。

要下車了。

7:30左右,我們又在車上,趕往六庫。

這一路,窗外的景色並不吸引我,我只想睡。難耐冷風不停地往車內鑽,我縮在一角,動也不想動。

這一刻,我是安靜的。也只想安靜下來。

收到朋友的短信:走到哪了?出游,真幸福!

回復:幸福的人兒都在家過年,只有不幸福的人,才會在路上過年。。。

12:00左右,抵六庫。

我真的沒有任何准備,茫然的跟著大隊前行。

飯後,一轉身,人都不知道哪去了,只余我和小全在看守行李。

我甚至不知道我們下一站往哪走,也不知道他們跑哪去了,去干什麼了。

我無聊地在等,卻不知道在等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伙的人影還沒見著。我跑到對面馬路,買了棵甘蔗,然後坐在行李旁,咬著甘蔗,空等著。。。

jennie打來了電話,說不等我到麗江彙合了,已買了15號的機票。。。

我無語,手機已在鳴叫著,警告著我的手機將面臨全面中斷服務。匆匆收線。

正無聊得發霉,望著馬路上來往的人發呆。小店來了幾頭驢,一北京的女人,一廣西的帥哥,還有一對廣州的小情侶。跟他們閑扯了起來,打發時間。。。

他們也是臨時組合起來,而且已組合了20人的大隊伍,包了2輛車准備開往丙中洛。

有點失望。以為找了條冷線,想不到,又是人頭擁擠。我的熱情一下冷卻下來。

大伙終於回來了,原來是找車去了,個個都空手而回。

聽從那北京女人的意見,先去登埂看看情況再作定奪。

坐上去登埂的中巴。

看到怒江了,那水的顏色令我興奮,藍綠藍綠,如碧玉。

這一刻,我終於興奮起來。拉開窗,吹著風,看著怒江在眼前流走。。。

到了登埂,場面空前的熱鬧。滿眼的人在眼前走動,有點燥動不安。

慢慢的向下走,來到江邊。沿著江邊向藻堂會的場地走去。。。

一路上,見到很多當地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露天的池裡,泡著溫泉,洗泡著一年的塵垢。沒有刻意的掩飾與做作,自然而輕松。

太陽很烈,人很多,夾雜在人群中,我有點暈炫的感覺。

台上的人們在表演著,歌唱,舞蹈。。。

台下的觀眾黑壓一片,一層一層的向上延伸。。。

負重行走,陽光猛烈,空氣燥熱,我快要暈過去。

我只想逃。我只想要一片安靜的天空。

手機沒有任何信號,無法聯系已走失的同伴。只好伙同soso和小全,准備撤離。

撤離的路上,巧遇走失的同伴,一起撤到江邊,然後爬到溜索的地方。

掙扎很久,我終於下定決心玩玩這玩意。

當雙腳離地,猛地向怒江衝去的那一刻,我驚傈地叫了起來,然後,很快平靜。低頭看著怒江的江水在我的腳下流過,快意。

我就這樣,在帶我過江的人的幫助下,靠一個索鉤,一線簡單的繩子,橫渡了怒江,興奮。。。

中子、珊豬、小全、小玲今晚在藻堂會附近扎營。我和soso、輝、小寧、東則住溫泉賓館。

熱水,洗去了三天兩夜的風塵與疲憊。今晚,終於可以幸福地睡在床上,安穩地入眠。

再次走向藻堂會的現場,覓食。

現場熱鬧非常。音樂四處飄揚,場內燈火通明,人氣沸騰。

下火海,驚呼聲。。。

蕩秋千,歡笑聲。。。

。。。。。。

來到營地,帳篷已搭起來。小全和小玲去了泡溫泉。

買通珊豬,悄悄地帶我們前去偷窺。

胡鬧一通,回到營地,品中子煮的咖啡,觀星,閑聊。。。

腳踏泥濘,才尋到上公路的路,回到賓館,向服務員要來蠟燭,帶上所有的零食,還買來了啤酒,上樓頂繼續。。。

福貢*貢山*丙中洛*重丁村晴

2月11日早上,眾人都出去找車,我仍窩在床上看電視,等。

待車確定下來,才走出賓館。

9點多,終於上車了。

這一路,沿怒江而行。冬日怒江的江水翠綠,自然而真實,緩慢而悠長。

初行的那段山色江景,似曾相識的感覺。江水淺顯,時而平靜如鏡,時而急喘回旋,我似走回了虎跳峽。

一路不時出現在眼前的流泉飛瀑,靠著窗,看累了眼睛,看呆了表情。

怒江兩岸民居依山而建,稀落。為生存而墾荒造田,山邊盡是一小片一小片並不肥沃的山地,被當地人稱為大字報田,綠色蔥蘢。

最美的風景永遠在路上。

過橋,公路轉向了江的東側,我的視野無法觸及江水,只能眺望左邊遠處若隱茂現的雪山。

這一段,索橋和溜索隨處可見,是當地人主要的交通方式之一。

看不到江水,合上疲倦的眼,等時間過去。

12:00左右,到達福貢,稍歇。

在車站附近找餐館吃過飯後,上車。

車上的當地人都已下車,伙同之前在半路上車的4個廣東GG,儼如是我們的包車了。

搶先soso一步,占了個好位置,靠江,還一個人霸了個雙人座。氣得soso干瞪眼。

再次看著碧綠的江水向北前行。

陽光和暖,曬得人懨懨欲睡。

松了扎起的頭發,懶懶地靠著椅子,眯著眼睛,看著模糊的江水,晃晃地入眠。

正睡得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石月亮!

我才從睡夢中醒來,披著松散的頭發,衝下車。

看著遠處山上那小小的圓月,想起了那個與石月亮有關的古老的傳說,想起了那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然後,繼續枕著怒江的微風,伴著岸邊的油菜花,還有那一簇一簇的粉紅色的不知名的花,入夢。。。

4:00左右,抵貢山,轉上另一輛車,繼續向丙中洛行去。

途中,經過怒江第一灣。據說那灣上的小山丘的土地很肥沃,上面種滿了綠綠的莊稼。

又是風一樣衝下去,匆匆拍照,到此一游,然後繼續前行。

6:00左右,太陽下山了,我們也到達丙中洛。

一行9人,走向4公裡外的重丁村。

一路行行說說,差不多1小時,已來到丁大媽家,珊豬早已訂好了房間。

在我們的牛棚放下背包,四處走動。

此時的天還很藍,很亮。參觀完男生的住處,再來到牛棚,觀看真正的牛牛。。。

小寧在點菜時,因為關心地多問了幾個有關菜的份量的問題,被責,扔了菜單,不繼續點下去。最後是哀求著,才勉強點完。

面對這樣的態度,我們還能有怎樣的情緒?

游人越來越多,更多的是慕名而來,所以,我們不該跟他們斤斤計較。我們只是游走在他們生活的地方,我們無權去批判他們態度,但我們可以選擇去不去接受。

9男女最後一次聚在一起晚餐了,明天,我們將要分道而行。珊豬、中子、東、小全、小玲5人繼續向西行進,走往察隅。我、soso、小寧、輝4人徒步到秋那桶後,就往回撤。

飯間,雖然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但很快就平息。男孩兒的胸襟就是不一樣。

飯後,結帳,商量行程,各行其是。

我們4個來到院子裡的篝火旁邊,向丁大媽家裡的人打聽著走秋那桶的路線及路況。

本來,人家是圍著篝火在烤粑粑的,我們一個一個往火邊坐,人家分了我們幾個粑粑,走開了,剩我們幾個圍著火堆,烤著火。

我和小寧試著把粑粑放在碳上烤,雖然烤得像碳一樣黑乎乎的,吃下去還是蠻香的。掰開,分了點給soso和輝,快樂地分享著。

後來,東和中子也加入了我們的烘烤行動。

這幾天來,一直在車上,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此時,頭頂的星星被火堆的光芒掩蓋,我們也無瑕顧及。圍著火,我和小寧烘烤著粑粑,soso認真地烤著他的襪子,中子也把潮了的電池放在火邊烘烤著,閑聊著,這才是一大樂事。

寒冷的夜晚,陌生的異地,漸漸熟絡的我們,soso唱著搞笑的歌,中子在旁精彩的翻譯,快要笑破我們的肚皮。。。

四季桶*秋那桶*五裡桶陰

2月12日,見是陰天,見不到日出了,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8:00,才起來和他們走往村前的山坡。這裡的狗真多,嚇死人的那麼多,還凶神惡殺地追著我們不放。我們一路驚慌,步步為營向高處攀爬。

還是看不到日出,在高處逗留了一會,原路撤回。

快10:00,我們一行4人,開始走向秋那桶。

行行說說,笑笑鬧鬧,走過石門關,沒多久,就到了四季桶。

小村就在路旁,臨江座落著人家,還有一所希望小學。

學校正在放假,校門緊閉著。簡陋的學校看起來有點冷清。

學校不遠處,幾個孩童在破落的村外玩耍著,自得其樂。

繼續向北行走,眺見江的對岸,一個村莊呈現在眼前 。

整個村莊依山而建,民居錯落有致,隱在薄霧中。周圍是那一抹醉人的綠,江水從村前流過,長流不息,充滿生機。青山綠水,讓人陶醉不已。

不遠處的對岸,一條狹窄的棧道沿著江邊向村莊延伸著。。。

那可是夢中的世外桃源?我們幾個久久地立在路邊。。。

信步來到通往秋那桶的那座木橋,旁邊已建起了可通車的大橋。

木橋看起來已有些落舊,有點搖晃,我們還是打鬧著,晃晃的從木橋上走過去。

岸上的石壁上,立著一塊牌,寫著:茶馬古道—德拉姆。

原來,我們剛才遠遠看到的古棧道,是茶馬古道,通往五裡桶。那個讓我們心醉的小村落,就是五裡桶。

我們輕裝行走,慢慢趕上了之前早我們出發的很多背包者,還遇到很多來自廣東的。

走到快到下秋那桶的村口,忽然看到前面幾個熟悉的身影,興奮地大叫著。

是中子他們,他們負重前行,雖然早我們一個多小時出發,還是被我們追上了。

他們在下秋那桶休整,我們不作停留,繼續向秋那桶走去。

一路的江水依然碧綠,時而平靜,時而洶湧,遠處白皚的雪山若陷若現。

我們一路行行攝攝。

Soso問我,是喜歡現在看到的江水的顏色,還是天藍的顏色。

我毫不猶豫地說:喜歡現在看到的江水的顏色,真實而自然,感覺很實在。

過了橋,沿江的路通往西藏,沿山向上的路通往秋那桶。

我們攀了一條捷徑上到往秋那桶的公路上,然後席地而坐,休息。

這公路看起來不太踏實,隨時有崩塌的危險,據說以前往秋那桶沒有公路,不能通車,這公路修好才幾個月。

一路向上,我累得直喘氣,遠遠地落下了一大段。

很累很累了,終於見到村莊,秋那桶到了。是時,差不多2:00。

輝在村口被身穿艷麗的民族服裝的美眉吸引著,拿著相機照個不停,最後還是和我們走散了。待我們找到地方落腳,仍不見他的蹤影。拿出電話欲與他聯絡,原來,手機早已沒有了信號,難怪電話這麼安靜。

村裡不大,剛進村時,知道今天有婚禮在進行中,只可惜我們來得晚了。

輝最終還是找到我們了。我們一路找來,才找到這家可以吃飯的地方,原來也是丁大媽的親戚。

在院子裡,重遇在六庫碰到的那對廣州的情侶,他們昨晚已到,住了一晚上,今天要出去了。

我們點好了菜,又鬧開了。

從屋裡的窗子向外看,窗外一片的翠綠的青稞田,幾個農婦在田裡忙裡。

一幅寧靜的田園圖。窗內是動的景,窗外是靜的畫。

看著這意境,我央輝和soso下樓去幫我拍照,他們卻不理我。待我走到窗下為小寧拍照時,他倆卻把頭伸出窗外老長,要沾這點光,可惡!!

正當我們吃過飯,准備撤離時,中子那一行也到了。還有在來丙中洛的車上遇到4個廣東的GG,也一起到達,他們也打算走向察隅。

急著趕回丙中洛,匆匆與他們臨別合照,然後道別。

臨走前,再在村中走走,巧遇在六庫遇到的北京女人,她正跟著新娘、新郎在轉村。她說她今天參加了婚禮,吃過了喜酒,今晚再留一晚,明天才出去。

不想再走重復的路,而且還要趕去五裡桶,我們在村中找人一起包了一輛農夫車,開往橋頭。

幸好我和小寧坐在副駕位,這一路的顛簸,驚險,嚇得我們不敢作聲,山路陡峭,幾乎90度的轉彎,稍不留神就會俯衝到山下。

我們只是靜靜地看著,心裡不停地為司機捏把勁。。。

在橋頭下了車,沿著那沿石壁開鑿出來的茶馬古道向五裡桶走去。

路上,又遇那對廣州的情侶,被他們告知,村裡有一家新房子的人家,很熱情,可去作客。

漸漸走進五裡桶,那寧靜閑逸讓我心動。

一大片綠得發油的草地,沿山坡而上,別致的木屋層疊而上,遠處雪山相映襯著,還有那碧綠的怒江江水在眼前流淌著。

山青水秀的五裡桶。

沿小路來到村內,球場上正上演著球賽。先是男孩們的比賽,然後是男女老少大混戰。我們站在場外,喝彩加油,好不熱鬧。

找到那所新新的木房子,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也簡陋,一家五口正在屋裡,見我們進來,忙了起來。端來了水果,炸麻花,還有每人一碗滿滿的水酒。

盛情難卻,我硬著頭皮全喝了下去。

房子在村子的最高處,居高臨下,風景一流。

主人是怒族,姓張,這漢族的姓氏,是解放後由老師統一編給的,是方便統一管理戶籍。原因是怒族本身只有語言,沒有文字。

有點不解了,那本來的怒族文化,還存在嗎?

問起給我們端酒的小男孩,上學了,但村裡沒有學校,要到丙中洛。

小小的年紀,要走那麼長的路去上學,真讓人心痛。

在秋那桶,我們也問了給我們做飯的女孩,她也說村裡沒學校,她也沒讀書。我們嘆息著。

想起了四季桶的希望小學門口,寫著:知識改變命運,人才造福一方。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想起了無數的網站,總有人發起資助貧困的山裡的孩子讀書,亦有善心人積極響應。畢竟,對於城市的人,只是很小的數目,就可讓一個孩子完成學業。

也曾蠢蠢欲動,想參與其中。到最後,還是放棄,繼續冷眼旁觀。

我仍想不通,究竟這樣的資助,是幫助,還是到最後滋長了人的惰性,從此習慣等待別人善意的援助?

也曾為了姑姑,讓她的兒子遠走天津,直到完成學業。

我只希望,改變他的命運,能讓姑姑幸福。

可是我還是失望了,四年安逸的生活,沒有讓他學會珍惜。他學會了好高騖遠,他甚至認為,他坐享的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我痛心,一直在問自己,是我的縱容,成就了今天這樣的他嗎?

這一路走來,純樸的民風已遠離,有的只是經濟至上。

路上,我都吝於隨便給小朋友一顆糖果,我怕,會因為我們的慷慨,讓他們誤以為:不需要付出勞動,伸手就可得到想要的東西。

我怕,有一天,小小年紀的他們,會像很多已淪陷的地方一樣,會穿上艷麗的服飾,或帶上一只小動物,纏著你與他們照相,甚至伸手向你要他們想要的東西。。。

告別主人,走出新屋,走向村口。

快到村口,才發覺我們大意了,享受了熱情的款待,卻忘記了留點糖果給那個可愛的小朋友。

五裡桶,可能是我們這一路走來,還保留著較為純樸的地方了,只願,不會再被經濟淪陷。。。

匆匆趕到橋頭,剛才載我們出來的車又到了,車兜後載了滿滿的一車人,粗略算了一下,起碼有20來人,都擠在這狹小的車裡。

好不容易擠上了車,連坐的地方也是硬擠出來的。

一路凹凸不平的路,一路的顛簸難耐,每一輕微的動蕩,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慘叫連連。然後,一起的大笑,那苦,那樂,也只有我們才能感受到。

那近11公裡的顛覆勞苦,幸好小寧一直拉著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會被顛到哪去了。

近7:00,終於到了丙中洛。

正巧有一輛車往六庫,我們臨時決定不停留丙中洛,馬上趕往六庫。

只可惜,我們遲了。剛才一起坐車出來的人,一湧而上,很快霸占了座位,而我們4個人,只霸了一個座位。無奈路途遙遠,只能選擇撐到福貢。

車出丙中洛不久,天也開始下雨。而我,也因為之前在五裡桶喝的那碗酒,開始有反應了。五髒六俯翻騰不安,冷汗直冒。我知道,那是酒後吹風的惡果。開始時,我還在強撐著,最後實在無法再忍受,才告知他們我的難受。

他們見我痛苦不堪,嘔吐不休。小寧把唯一的座位讓給了我。之後的那段路,小寧一直坐在車中那小小的冷板凳上,近5小時,真是難為了她。

我在雨夜中半睡半醒著。冷,難受,折磨著我。

窗外就是怒江,此時卻是漆黑一片,亮亮的車燈,照著雨水拍打的路面,還有因為雨水被衝到公路上的沙石。

車孤獨地行走在這盤山的路上。如同我的心,孤獨,無助,不安。

風依然冷,雨仍在下著。

12:00,我們到達福貢。司機把我們放置在一個路口。

疲累不堪的我們,冒著冷雨在街頭游蕩,尋找可以落腳的旅館。

我們從街頭走到街尾,旅館都已客滿。

無奈的我們,在寒冷的街上徘徊,不知所措。

又冷又累,正不知道該往哪方向行去,迎面走來三個正在巡邏的警察,關心地上前來詢問,得知我們還沒找到地方住,忙掏出手機,為我們聯系旅店,然後,再親自將我們送到住的地方才離去。

雖然並不如我們的理想,但他們的那份熱心,讓我們感覺溫暖。。。

休閑騰衝

風雨兼程

2月13日,雨仍是下個不休。

打聽去知子羅的路,終是因為天雨,去廢城的路難走,沒車肯去,我們只好放棄。

找到車去六庫,10:30的車。Soso和小寧也找到去下關的車。我們就此別過,相約麗江見。

冷風不停地往我的身裡鑽,很冷很冷。我縮在一角,動也不動,呆看著窗外。

雨還是下個不停,怒江江水仍是碧綠,只是水流有點喘急了,感覺上有點微怒,或許,不是怒,是在微笑吧。

路上塌方的痕跡隨處可見。

2:00到達六庫,已沒車去騰衝,見一輛保山的車正准備出站,馬上跳了上去。

在風雨中昏沉著。。。

5:30抵保山,遠遠地看到一輛往騰衝的車,5:45發車。我們決定馬不停蹄,連夜趕到騰衝。央司機等我們一會,為了趕車,我們已一天沒吃過東西,輝趕快去買了點東西充飢。

盤山的路在山中纏繞著。一路上,車禍不斷,看得我心驚膽顫,心裡不停在祈禱著。。。

yoyo發來短信,詢問我的近況,我無心答理,心一直系在這路上。

近10:00,騰衝到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雨,還是沒停。

和順*熱海*北海濕地陰晴不定

2月14日,開始在騰衝晃蕩著。收到soso的短信,大理在下大雨,他們不作停留,已坐上了往麗江的車,可氣的是,這時,太陽已出現在大理的天空。。。

來到和順。天又開始飄著細雨。

沒有買門票,慢慢地沿著路向裡面走去。

雨越下越大。輝撐著傘,走在我的旁邊。我仍是將自己包裹在風衣裡,然後任由雨打在我身上,我的臉上。有點痛,卻能真真實實地感受到雨水的寒意。

我拒絕鑽進輝那狹小的傘裡,雨水打濕了我額前的劉海,順著臉往下淌,涼意濃濃。

輝開著玩笑:漫步在雨中,浪漫也。。。

我瞪著他,說:浪漫?跟誰?

天氣仍是時陰時晴時雨,我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而我的心情,也似這多變的天氣,陰晴不定,心緒不寧。。。

來到村前的油菜花田,興奮地在田埂上走來走去。

隱在一片油菜花海中,愜意。

忘情花海。。。

這一路走來,全賴輝打點一切,我跟著,享受著,無憂,無慮。

同時,也任性著,幸好有他的容忍與遷就。

在想,輝帶著這樣一個我,必是苦了他的了。

又收到soso的短信:剛與中子聯系上,丙中洛下大雪,停水停電,他們被困。。。

我的心被揪了起來,忙把短信遞給輝,讓他與中子他們聯系。

想起了出游前,他們游說我翻碧羅雪山,往梅裡。當時,我說冬天天氣不穩定,以安全為由拒絕了。最後得知封山,改為徒步到察隅,又力邀我加入,我還是拒絕,我只想走得休閑,輕松。

撤出丙中洛時,一路大雨不斷,卻不曾想到裡面的天氣會更壞,路況更不堪。而且裡面那段路,電子設備形如虛設。不敢想像,他們陷入一種怎樣的境地。

我們都在慶幸,最後沒有繼續向裡走。

但是,前面的路,誰又能預知呢?

然後來到郊區,泡溫泉。

泡在池裡,全身放松,洗去了這一路的疲累。

我知道,我需要歇息的不單是身體,更是心。

2月15日,天開始轉晴。一早來到熱海。

景區內到處可見到各式各樣的氣泉,溫泉。

走在裡面,霧氣彌漫,到處可見熱泉在噴湧,硫磺撲鼻。

熱海中最典型的是大滾鍋,水溫達90多度,晝夜翻滾沸騰,四季熱氣蒸騰。

霧氣鎖熱海,有如墮進仙景中。

本來想放棄北海濕地,改為去那神秘的櫻花谷的,但包車的費用太高,被輝否決了,氣得我不理他了。

來到北海濕地,是亞熱帶火山熔岩堰塞湖,是漂浮狀苔草沼澤濕地。據跟著我們的導游說,這裡的海排最厚的有3米多,最薄的也有30多公分,可以盡情享受踩草的樂趣。。。

美女導游在極力游說我們坐游船去睬草。輝有點蠢蠢欲動,我懶懶的,坐在湖邊,發呆。

一個人坐在湖邊,吹著冷冷的風,看著晃蕩的湖面,偶爾,有陽光灑在湖上,波光鱗鱗,剌痛了我的眼睛。

我覺得有點無助,感覺自己像一片枯葉,隨波逐流,不知道該怎麼停下來。我真累了。

走了那麼多路,以為,走過了,看透了,我能堅強地一個人走下去。

放逐那麼久,我仍做不到心如止水,仍會有漣漪。

導游美女看我一個人悶悶地坐在一旁,用水草編了個小玩意給輝,鼓動他:送給你女朋友啦,她怎麼一個人坐在那邊了?

我不禁啞然,我會有那麼幸福嗎?

7:00,坐上了去下關的車。

車內臭氣甚濃,我直想吐。

無法入睡,坐在那裡,窗外黑黑的,後面床鋪的小女孩,是由舅舅帶著回家的,一路不停地說著話,一會說,舅舅,我想媽媽了,怎麼辦呀。一會又說,舅舅,我不會哭的,我知道媽媽也在想我。一會又說,舅舅,你說媽媽知不知道我在想她?媽媽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呢?。。。

4歲左右的小女孩,一路吟唱著那可愛的想法,聽著令人心酸。

小女孩對舅舅說,外婆是不是在家裡等著她,給她准備了很多的禮物,還有她喜歡的玩具。。。舅舅溫柔地附和著。

我忽然想起了奶奶。

不可收拾地想起奶奶,想起她那苦難坎坷的一生。

想起小時候,想起奶奶那為我編辮子的手,想起了炎炎夏日,那把為我扇涼的大葵扇。想起了寒冷的夜裡,只有奶奶的被窩才能溫暖我冰泠的小腳。

可是,我在這冷夜裡,徹底難眠。

自從姐姐出嫁,我就接過照看奶奶的重任。

記得第一次幫奶奶洗擦身子,第一次看到那副干枯的軀體,我的心驚傈不安。淚,情不自禁地流下。。。

晃眼數年,我厭棄過,掙扎過,然後,麻木。

無法改變,只好接受現實。

我以為,我已看透,不會再有淚,也不會再心痛。

奶奶一生無兒無女,卻因為她的善心,上天賜了她一對兒女。

那天,奶奶104歲的生日,姑姑來了。坐在奶奶的床前,掩面而泣。

奶奶坐在床沿,目光呆滯,自言自語,說著不著邊際的夢訖。

姑姑漸漸泣不成聲。我輕輕擁著姑姑,淚水,崩堤而下。

每天面對同樣的表情,我以為我已麻木,已不會流淚。但姑姑的一句:“媽媽不認得我了!”讓我淚灑如雨。

沒有血濃於水的淵源,有的只是養育的親恩。誰說,只有血肉相連才能心連心?

重游大理*麗江*昆明

2月16日,早上4:30,到達下關。

外面下著雨,冷。

熬到7:00多,才走下車,確定了下午4:30去麗江的車票,與輝走向大理。此時,大雨滂沱。

重游,與輝的目標不同,哪裡也不想去,於是分道而行。

一個人走走停停,隨意自在。我的衣服仍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走往三塔,soso發來短信,你們在哪了?寧蒗的天氣不錯。

告訴他,重游大理,很失望,到處是在拆建的地盤,又不知道要打造什麼商業名城了。

Soso說,麗江也讓他失望,跟上海的城隍廟差不多,到處是酒巴,商店。。。

一個人找了西餐廳,在門口坐下,享受著午餐,悠閑地看著人群在我眼前來來往往。

眼睛突然有點痛,然後是模糊。

我驚惶失措。我帶來的四種眼藥水,現在只剩一種了,剛才在城裡到處找,也沒找到我要的眼藥水。再這樣下去,我會瞎掉嗎?

我不安地問自己,無助地呆在那裡。

心,開始煩躁起來。

4:30,往麗江。

沒告訴輝我的眼的狀況很不好,默不作聲,閉目養神。

我知道,這是我任性的惡果。

途中,FEI發來短信:看到很多車禍,你在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

我很簡單地回復:知道,我正去麗江。

面對她,我總是沒心沒肺,也從不告訴她路上的壞消息。她也慣了我這副德性,一如既往地關懷著。

找地方住下,哪也不想去了。

2月17日,換了住處,然後找車去上虎跳。

下午的2:00多,終於來到上虎跳,沒有想像中的美好,也沒了當年徒步虎跳的喜悅。

江水清澈,依然洶湧,卻沒有怒江美。

路上,輝與姍豬他們再次聯系上。

他們樂觀著,笑說著在丙中洛過了一個白色的情人節,浪漫極了。

雪山雪景,讓他們樂融融。

又說,他們22小時走了24公裡。不知道是人走,還是車走呢?

還很自豪地說,他們已和被困的人一起,被當地的軍隊開車進去打救出來了,已安全撤回到六庫。。。

慶幸他們終於安然無恙。

回到麗江,與小寧、soso會合。

後來,輝的一個朋友來了,一個在瀘沽湖住了22天的女孩,說起在瀘沽湖遇到的種種到那裡走婚,尋歡的形形式式的人,甚是沒意思。

失望的是,瀘沽湖竟成了現代人的另一個尋歡的地方,實在令人發指。

實下聽不下去,走到另一個小陽台,給你寫明信片。

Soso拿著從客棧老板那裡借來的書,來到小陽台,指著書上的地方說:我們明天去劍川的沙溪吧!

最後決定,明天去沙溪。

飯後,與小寧在古城閑逛。

麗江依然讓人慵懶。

我相信,河燈是祝願,是希望,在許願河為你放一盞。

行走,很久,很遠,但我能夠設想的幸福也就是一個鏡頭。

來到橋頭,又聽到那清脆熟悉的布農鈴的鈴聲,忽然感覺很幸福,很溫暖。

一直對青銅情有獨鐘,尤愛那手工制作的青銅制品。

而且聽說,布農鈴讓人感知幸福,幸運。所以,決定贈你以獨一無二的布農鈴。。。

2月18日,去沙溪。

路上,得知中子他們已安全撤回到昆明,之後會去羅平。

2小時後,我們也已到劍川,然後一個小時的山路,終於到達沙溪。

沙溪是一個寧靜的小鎮,游人幾乎沒有,只有我們幾個晃晃的走在路上,仿如隔世的感覺。

喜歡走在這裡靜靜的小巷,遠離喧囂。

頭頂是藍藍的天,偶爾飄過幾朵白雲,讓我心動不已。

今天正趕上當地人在趕集,街上很熱鬧。

街道上擺滿了貨品,人們仔細地挑選著。我們穿走在人群中,行攝著。

只是,我們始終無法融入,我們注定只是過客。

小寧是快樂的,與她走在一起,會迅速地被她感染快樂,心情也隨著輕快起來。

難怪,輝總對我說:你太強,該學學小寧,適當的時候得有女人該有嬌柔。。。

想來,輝是飽受我的野蠻摧殘,不得不對我好言相勸。

送走小寧和輝,我和soso回到古城,閑逛著。

這時,古城的夜一片歌舞升平,從四面八方走向古城的人們,在這裡買醉,夜夜笙歌,樂不思蜀。

沿河的酒巴,人聲鼎沸,喧嘩不已。

我們遠離喧鬧,靜靜地走在小巷。

此時,因為有soso相陪,讓我在異地不覺得孤單。

給爸爸媽媽挑選了禮物,雖不貴重,卻是我最真的心意。

出游前,他們為我新年再次出游而憤怒,責備著我不愛惜身體,明知染病在身,仍要固執遠行。在我收拾行裝時,卻捧來了一大堆藥品,讓我帶上。

那一刻,我深感內疚。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

只是有時,他們的愛讓我窒息,他們無法理解我想要的生活。

什麼是生活?

有人說,那不是終日的奔波,而是在人生行走的間歇,停下來,看看風景,喝喝湯。

我喜歡行走,在大自然中,會因為渺小感到回歸,會因為不同的自然法則而產生發自內心的崇敬與贊嘆。

只有在那時,我才會由衷地感到快樂與滿足。

回到客棧,窩在被子裡,寫著給你的明信片。

那是一套很難得的明信片,是世界首批東巴紙印制的。據說東巴紙的制造很復雜,紙質耐用,能保存很久。

我想,你也會喜歡的。

佛說: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我用心地寫著。。。

我相信,只要努力過,無論結果如何,亦無悔無憾。

2月19日,不想再坐那臭氣熏天的臥鋪車,我決定跟soso重返大理,然後坐當晚的火車返昆明。

來到下關,匆匆趕到火車站,被告知當天的火車票已售完。

悻悻地從火車站趕到客運站,soso告訴我,沒有臥鋪車,只有依維柯。我高興得跳了起來,終於不用再坐那臥鋪車,再苦再累我也甘心。

沒有在大理逗留,馬上趕往喜洲。

在路口下了車,坐了三輪車子,車夫一直把我們拉到嚴家大院門口,門票要10元。不進去了,去找趙家大院吧。據說那裡還沒被開發,門票也省了。

路過一家小店,門口擺賣著喜洲出名的破酥。Soso說餓了,其實,我也早就餓了,大半天沒一點東西下肚子,能不餓嗎?

買了一個破酥,分了兩半,一邊啃著,一邊繼續找趙家大院的下落。

在小巷裡兜圈子很久才找到。

今天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好,但天空卻出奇的藍,美呆了。

我常常對著天空發呆,嘴裡不停地說:好美!好美的天空。

Soso看著我的傻樣,笑了,調皮地說:干脆,你拍一個完美的天空,回去後就把你的相片都貼到這天空上,多美啊!

時間不早了,還是坐三輪車,來到喜洲附近的周城,看扎染。

7:00,坐上了往昆明的車。

Soso打聽來的可靠消息,此趟車將於凌晨到達昆明,暈倒!

一路上,soso都在詛咒壞車,修車,好等天亮之前才到昆明。

還真的被他說中了,途中壞了一會車,然後是因為修路,司機迷路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地。

迷迷糊糊中,yoyo發來短信:睡了嗎?明天什麼時候到家?

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又開始模糊了。懶懶地回復:在車上,去昆明。明天下午5:45的飛機。

。。。。。。

終於在早上的2:00多到達昆明。

想著翠湖的海鷗,沒有馬上找旅館住下,只是在寂靜的街頭游蕩,思量著怎麼打發這段寒冷的時間。

來到火車站,站門口橫七豎八睡倒了一大片的人,想必是在等著排隊買票的民工潮。

我們轉了一圈,好位子都被霸占了,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可以靠背的地方,放下包,混在難民中,坐了下來。

深夜的冷風不停地侵襲著,我冷得直發抖。Soso說:把衣服拿出來穿上吧,不然會感冒的。

我起初不肯,嫌麻煩,而且正冷著,動也不想動。

Soso望著我,催促著:拿出來穿上吧,真感冒了就麻煩了,好吧?

我的心徹底地軟下來,不忍再跟眼前這個大男孩對抗。順從地打開包,拿了外套穿上。

我是從心底感動起來。無助的時候,我也只是一個軟弱的小孩子,也希望被疼愛,被呵護。

人無法堅強,只因有人心疼。無人心疼的時候,我必須學會堅強。

這一刻,我卸下了堅強的外殼。

最後,還是冷得頂不住了,而且我的眼睛越來越模湖,我不能再這樣坐下去。

再沿著靜靜的大街,找旅館。

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地方住下。是時,早上的4:00。

早上起來,我執意要去翠湖。

與soso來到翠湖,已聚集了不少的海鷗。拍了幾張相片,soso要趕往機場。

送走soso,我再次走進翠湖,一個人漫不經心地走著。。。

回到旅館,辦好退房的手續,寄存了背包,一個人來到金馬碧雞,再嘗雲南米線。

此時,輝已到家了,發來短信,指點我如何打發剩下的時間。

難得他不計前嫌,沒有為甩掉我而高興,還記得我這個包袱。

按照他的指示,來到大觀樓。

據說,這群海鷗來自滇池,早上會在翠湖停留,下午會飛到大觀樓。

我來得正是時候,湖邊楊柳低垂,湖面群鷗亂舞,滿園的櫻花爛漫。

沿著湖邊慢慢地走著,小背包裡還揣著要給你的禮物,從麗江背到大理,再從大理背到昆明,還沒有鼓足勇氣寄出去。

一想到那要給你的那個鈴鐺,無端的感覺到壓抑,有點心煩意亂。

出了大觀樓,想找個靜靜的地方坐坐。

然後,賴在很舒服的沙發上,點上一杯咖啡,或是靜靜地看看書,或是發發呆,讓思緒在那一段留白,讓咖啡混著書香的氣息滌淨內心的躁動,蓄足勇氣。

在躁動的大街上尋覓很久,還是失望了。

正在躊躇著,腳步不知不覺已來到郵局。

在郵局徘徊了很久,終於把包裹遞給了服務員。

走出了郵局,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灑脫。然後,背起背包,走向機場。。。

飛蛾撲火的勇氣,只此一次。

從此以後,我的路上不再為情,只有繼續獨行,或是一起走去。

記得走往秋那桶的路上,碰到一GG背著沉重的背包,在途中休整,MM一身的輕松,跟在旁邊。

我們邊走邊笑說著,GG沉重的背包後,那累並快樂著的甜蜜與幸福。

輝及時教育著我:你看別人多幸福,你呢?

我笑著,說:我會努力,希望在哪天,有那個人,背起我肩上的背包,然後,我會義無反顧地,牽著他的手,陪他一起走下去。。。

那是一種平凡的幸福。

後記

第一次用盡了心,努力去追求幸福,可是沒有成功。

我不能再努力了,背上的愛扛得很辛苦,我想休息。

讓自己把自己包扎好,這是我的責任與尊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是,一個人的愛情,再堅持也注定不會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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