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堂掠過(五)―――亂

作者: 銀狐

導讀時間:2004-09-27陰路線:樟木―――加德滿都(車資700盧比=78元人民幣) 住宿:Thamel 150盧比(約16元人民幣) 清晨起來,太陽還在陰霾裡藏著,就能聽到嘈雜的喧鬧聲,走出招待所卻發現街上已經十分冷清,昨晚滿街的車子已經沒剩幾輛了,我們還來不及去奇怪就開始回頭補償一下昨晚天黑來不著滿足的視覺,想看一下能不能把那些只聞其聲不見其蹤的飛瀑攝入鏡頭,但結 ...

時間:2004-09-27陰路線:樟木―――加德滿都(車資700盧比=78元人民幣)

住宿:Thamel 150盧比(約16元人民幣)

清晨起來,太陽還在陰霾裡藏著,就能聽到嘈雜的喧鬧聲,走出招待所卻發現街上已經十分冷清,昨晚滿街的車子已經沒剩幾輛了,我們還來不及去奇怪就開始回頭補償一下昨晚天黑來不著滿足的視覺,想看一下能不能把那些只聞其聲不見其蹤的飛瀑攝入鏡頭,但結果只看到一個依山而建的小城,有數以百計的樓房錯亂繁雜地散在一個翠綠色的山凹裡,邊上有條湍急的山澗奔流直下,西藏我去過的地方不多,但我想這兒可能是最不像西藏的城鎮,相似的風景倒是在我們福建隨手就可以拈出幾個來。

招待所的門口有人問我們要不要換盧比,價格是1:9.2,就是一元人民幣可以換9.2元的盧比,雖然昨晚已經問過招待所的人差不多是這個價,但我們也沒有出手,希冀到海關上能換到更好的價錢,但結果卻讓我們十分失望,到了送邊價格只有1:9了,想回頭去找9.2卻發現背著這麼重的行李再回頭走十多分鐘的山路是件不那麼舒服的事,咬咬牙就按9換了。聽說盧比因為幣值低沒有假幣,沒有假幣我倒相信,因為後來到尼泊爾付帳的時候從沒見過尼人會像我們中國人收錢時那樣左瞧右看,基本都只看面值沒錯就OK了,但原因是因為幣值低我卻不相信,拿今天的彙率來說,尼國最大的仟元面值盧比就相當於111.11元人民幣,所以我想會不會是因為該國的政局不穩,幣值也就遠不如人民幣來得堅挺的原因?!說了這麼多廢話該說點有用的東西了:我們後來到了加都發現在邊境換幣也是個生財之道,因為加都的彙率是8.3:1左右,也就是說如果你在邊境換了盧比到加都再換回人民幣,一塊錢就能搛上0.108元,如果是10萬元就可以搛1.08萬元,呵呵,想搛錢的人可不要錯過,當然,一定得注意安全喲!!!

過關時其他人都很快PASS,只有我的證件被武警GG翻來覆去地“欣賞”個不停,郁悶中以為自己像個壞人,後來轉念一想大概是因為護照上寫我來自福建吧,在中國福建偷渡的人是出名的多,所以好像福建的護照特別難簽到簽證,還好我帶有工作證,而我們的工作證制作十分精美,這大概給武警GG的判斷力加了點作用,看完工作證後馬上就蓋章讓我PASS了。走出海關,正盤算著到關口這8公裡的盤山路該徒步還是坐車時剛好遇到一輛車過來拉客,就缺2人,死命把價格殺到700盧比,還真是不貴,因為車上其他幾個尼國人車資都是1000盧比,奇怪他們發現我們價格比他們便宜他們也不計較,這使我對尼國人的性格有了第一步的了解。

車子在公路上盤旋而下,路況真差,慶幸自己坐車下來,後來聽到一個走路下去的伯伯說他被螞蟥親吻和踏空滾落的經歷後,更是認定自己的決策英明。車到關口,終於找到起床時聽到喧鬧聲的來源,盡管才九點左右,關口卻已經擠滿了人和車,一時間叫賣聲、鳴笛聲、呼朋喚友聲、討價還價聲、還有澗水咆哮聲雜合成一道道繁雜的聲波向上升騰而去,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們先前只聞其聲不見其景的來由。

為了這次旅行我帶上了廣東旅游出版社01年出版的《背包走天下之緬甸、尼泊爾》(作者張奮泉),書中對尼國海關官員的刁難與貪婪描述有加,因此當我回頭向我們關口站崗的武警行完最後一個注目禮走進尼國的海關後就開始有點緊張,結果發現手續異常的輕松容易,基本上是填張表拿給關員蓋個章就搞定了,後來在尼國的經歷證明該書中的很多描述都已經是陳年舊事,大概因為中國的日益強大,現在的尼泊爾人對中國人十分友善,而且對中國的了解和傾慕之情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多,甚至連書中提到的博卡拉PEWA湖畔的“蘭花飯店”的故事也是物是人非了,這些暫且按下不表。

走出尼國海關的第一個印像就是這個是動蕩的國家,到處是掩體與荷槍實彈的士兵,我們到加德滿都114公裡的行程共經歷了六個哨卡的檢查,尼國的哨卡設置是兩頭設卡,中間一個隔離區,有車來時到一個卡口先停車檢查,這時尼國人都得下車,步行穿過幾十米的隔離區,再經過另一頭卡口的檢查才能上車,而我們是外國人有特權,可以昂首挺胸地坐車通過隔離區,能感覺到作為中國人的自豪感,真爽!(但願以後這種感覺能在世界各地都能感覺到,阿門!)在檢查過程中,雖然上來時士兵的表情都很嚴肅,但和他們聊上幾句就可以看到他們一樣燦爛的笑臉,有時我會遞上一些巧克力,他們也欣然接受,然後是更多的交流與寒暄,內容不外乎是我說尼國風景漂亮(其實還沒開始感覺,呵呵,先偷一個巧),他說我們中國好之類的客套話,但中尼兩國的濃厚友誼不就是在這樣的客套中建立起來的嗎?寫這文章時聽說賈南德拉國王又采取了取消達賴駐尼辦事處等向中國示好的消息,更是給我對尼國的好印像加上了幾分,走完這次尼泊爾回去後我向我的好多朋友大力宣傳尼國是個價廉景美的好地方,把一個個說得雙目發光,也許今年我還會去,當然這次是做領隊,帶上一堆或真或偽的驢友欣欣然前往。

車出海關三十多公裡,停在遇到的第一個村鎮的某小店吃午飯,驚艷於老板女兒的美麗,欣然上前合影留念。尼國的MM和印度是一個類型,大部分眼窩很深,眼睛又大又水靈,鼻子挺撥,如果再加上一個好的臉型和身材,個個都是讓人垂涎三尺的主!所以在這兒的十多天裡,我流下了我此生最多的口水,除了一小部分因為美食外,其他盡出於此,HIAHIA!午飯我們點了最經典的手抓飯,才30盧比,便宜得很,只是咖哩的味道衝了點,飯後老板女兒從櫃台上一盆谷殼裡撿出幾片指甲大小的木屑讓我放在嘴裡咬,比劃了半天才知道是吃咖哩後除口臭的木香料,我咬了半天什麼味道也沒嚼出來,還磣牙,偷偷找了個機會吐了,算是辜負了MM的一番美意。

飯後接著趕路,還沒出村口就被攔了下來,說是前面有地雷,PASS的不行,大概只能在鎮上過夜了,不會吧?!嚇我,雖說從小在部隊長大,後來又參加過軍訓,兵器彈藥見過不少,但那可都是自己人的,像這種被歸成武器的敵對方還是首次!因為我們在尼國的計劃排得很滿,耽擱一天都會影響到日後的行程,所以我拿出包裡還沒發完的文具先找了周圍的小朋友們親善一下,然後問他們的大人有沒有別的招讓我們過去,就算是先走過這一段再換車也行,可惜回答我的都是NO,而且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徒步過去的話,山上的游擊隊會Shot You!郁悶呀!好不容易有個壯男說可以保護我過去,不過開價600美金!原來這兒也有“黑”人,而且很“黑”!回車上聽一個做生意的中國人說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尼國人個個都膽小不讓走,但同行的一個日本鬼子大概當過兵,大膽上去把所謂地雷坑上的石板搬開看,發現裡面竟是個石頭,虛驚一場。說得我也很有想上去探個究竟的衝動,怎麼也不能輸給日本鬼子吧?!但司機死活拉住我,說政府軍馬上就會來解決,加上還真有點心虛,倒不是怕地雷,而是怕Shot,雖說知道這兒的游擊隊是Maoist、毛派,怎麼說和我是同一信仰,但從山上看下來哪能分清咱中共黨員的身份,搞不好當成反動派,一槍解決掉我也說不定,所以我只好順坡下驢,苦等政府軍的解救。過了幾個小時,我正奇怪政府軍倩影怎麼還沒出現的時候,又通知說可以通過了,問問周圍的人,都說不知道為什麼,真是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游擊隊開的玩笑?!但雖說路通了,但這幾個小時兩邊都堵了上百輛汽車,要走完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幸好有幾個洋人自願出頭當交警,而尼國人似乎也很聽洋人的話,老老實實聽指揮,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的車才得以通過,繼續奔馳在尼國狹小但還算平坦的馬路上。

當發現路邊開始有較多房子上刷著廣告的時候,司機告訴加德滿都到了,和我走過的大多數城市相比,這兒其實只能算是個較大的鄉村,甚至整個加德滿都給我的感覺也是一個超大的農村,不過這並不是貶低她,反而是為她能把所有的歷史亙亙地保持了幾千年的褒揚,試問中國哪個城市能把那麼眾多的古跡、繁雜的圖騰和亙久的習俗積澱這麼久?北京?太多的高樓早把四合院子壓榨得無處逃遁!西安?除了有幾塊陳磚舊瓦再加點兵馬俑外還有什麼值得稱道?南京?六朝的風花雪月早被沉浸入發臭的秦淮河去!但是在加德滿都隨處可以看到躅躅虔行的朝佛者、金構檀欄的古建築、煙薰手拭的舊石像、甚至這兒神牛的哞哞聲仿佛也充滿“千年一嘆”的味道!

說實話,剛進加都感覺到像進了一個戰爭片的布景區,只見城市裡裝甲車橫衝直撞,四處的制高點布滿黑黑的機槍口,軍人像螞蟥一樣隨便拐到哪一條街都能遇到,據說是因為尼泊爾共產黨在報紙上宣布明後天罷工的原因,不由慶幸我們在今天到達,否則明天的話不是連到加都的車都攔不到嗎?當車子駛達外國旅游者聚集的Thamel區,才感覺氣氛稍稍好了點,雖然這兒街頭也有軍警,但至少不會那麼劍撥弩張,商店裡和狹窄的街道上依舊是熙熙攘攘,頭上的橫幅寫滿了歡迎世界各地旅游者的標語,這幾天剛好在過旅游節,不僅有各種紀念活動,晚上食物還會打半折,呵呵,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

在Thamel區要找個住的地方是件容易的事,就算閉著眼走也能撞上幾家,我們在一個鬧中取靜的小Hotel安頓好行李後,就開始找旅行社談後面的行程了,在尼國去Chitwan(奇旺)等地的漂流和原始森林最好找旅行社安排,而去Pokhara(博卡拉)等地則可以自助。在Thamel區要找旅行社和找旅館一樣容易,而且他們都很可靠,絕對不會出現國內旅行社的宰客現像,因為尼國從事旅游業的人得有資質證書,如果從業者被人投訴,不管對錯(他們的邏輯是即便道理在你這邊,但你不能和投訴者取得有效溝通,那也是你的錯),一律終生取消資質,這在一個除了旅游業外幾乎沒有其他行業的國家來說是件多麼嚴格的禁令,所以在這兒隨便一個旅行社只要你談好價錢和服務,盡可以放心大膽地充分享受!由於我們事前在網上看了很多資料,知道漂流加Chitwan兩夜的包價最低大約55美金,找了半天最後在最熱鬧的十字街頭地下半層的Natureland Trekking&Expedition(P)LTD.旅行社(電話:0977-1-4258021,網址:www.natureland.com.np)裡談到這個價格,簽好合同後,親愛的光頭經理MR.Jeet Licusu十分客氣地和我們握手,並不停地說明如果有什麼不滿意一定要回來和他們反映,不要和別人說,他們一定會妥善解決,大概是怕我們投訴吧,呵呵,多好的服務呀,當然,還只是一個開端。

不過各位看官也別以為找到旅行社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如果服務不滿意可以投訴,但如果是因為事後認為合同價格過高是只能吃啞巴虧的,所以這就要考驗你的討價還價水平了,反正在尼國你盡可以放心還價,絕對沒有人敢和你翻臉(在尼國的中國藏人除外),至多對你說一聲No或Sorry。因此所有的功夫都要做在簽合同前,當把你們約好的條件都寫到合同裡簽完後就放心享受吧!(後來我們就曾遇到一個日本鬼子花了200美金享受和我們一樣的服務,不過人家心態好,知道被貴了後一樣笑嘻嘻地,說是快樂就好,值得學學。)

在和旅行社談判的時候不時被街上音樂聲吸引出來,只見各種民族服飾吹彈著各式樂器的游行隊伍在街上不停穿梭,爭奇鬥妍,好多樂器都是我第一次見到,但它們發出的響聲卻無從辨聽,因為各種聲音交雜嘈錯,再截取哄哄鬧鬧的場面,摻合成一股大而繁雜的印像再一次堆進我的腦海裡,把我對這個國家的所有感覺都堆砌成一個字――――亂―――random!


精選遊記: 加德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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