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城市對另一個城市的回憶之三

作者: wyw12

導讀西安心情這幾日,北邊的冷空氣駕著沉沉的雲,毫無生機,街道上的光景顯得灰溜溜的,塵埃在汽車屁股後面翻滾,更攪得我對生活全無胃口,上班路上駕一匹不堪其破的自行車左拐右轉,雙目貫注於坑坑窪窪之途,人車亂穿,就想大罵幾句,狹窄的西大街車流滾滾,偶見一男士騎車而行,後座竹成,一弱小幼童被一布帶攔腰系住,窩在冰涼空曠的座位中,圓睜小眼好奇的看 ...

西安心情這幾日,北邊的冷空氣駕著沉沉的雲,毫無生機,街道上的光景顯得灰溜溜的,塵埃在汽車屁股後面翻滾,更攪得我對生活全無胃口,上班路上駕一匹不堪其破的自行車左拐右轉,雙目貫注於坑坑窪窪之途,人車亂穿,就想大罵幾句,狹窄的西大街車流滾滾,偶見一男士騎車而行,後座竹成,一弱小幼童被一布帶攔腰系住,窩在冰涼空曠的座位中,圓睜小眼好奇的看著四周過往的行人。一種愛憐湧動肺腑,這麼早的冬日清晨就被綁在自行車上顛簸於生活之途,真不知生活在今天的孩童幸與不幸。

這幾天心緒很淡泊,仿佛一片密雲遮蔽下的田野,平平常常之中蘊涵著一種無法舒解開的郁悶,一種難耐的無奈,猶如常年栓在馬廄裡的馬突然被松了韁繩,竟不知該怎樣脫離這片棚舍。因壓抑而生的欲望隨著壓抑的逝去而變的淡泊,我把心鎖起來交給超然之韻,然而卻飄不起來,想輕松一下卻覺得好像不見得減輕了負擔,因為我並未真正領味到陶淵明門的精神,也沒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居之所,所以,我仍要直面慘淡的人生,所以,我根本是不可能輕松下來的。

憑窗獨處好久,看看陶淵明的詩集,沒想到一首《歸去來兮》竟讓我的靈魂失聲痛哭: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我們固然在算計中體會到些微的快樂,但這哪是真正的快樂,我們付出了一生卻只留下班駁的記憶,當我們步履蹣跚時,才想起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更美麗的風景,但已徒喚奈何!

沐浴著溫柔而冰冷的陽光,凄然無助的是等你的心情,仿佛枯黃的葉正搖曳於風中,關閉一整日渺茫的視線,四壁原是深鎖的牢籠。聽遠遠近近的足音扣我的心扉,沉重如外面的天空,為你守侯的冬日似乎並不是一個遙遠的夢,任憑異地的風霜摧折此刻無歸的腳步,贈你的是我冰僵的笑容,多情不語,誰能拾得我年輕的面容,想那時的花月早該飄零,想肩上沉重的行囊依然孤獨於風中。

少年輕狂,在那個無憂無慮的歲月,可以呼朋喚友隨興而往,上山下海無所不能,可現在不能。輕狂的日子不復,生活的無聊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為你狂野的心早已死了.。

文於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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