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出發前看過或聽說過太多關於在印度旅游的種種不便,如街道髒亂擁擠,飲食衛生堪憂,公共交通不准時等等,對於去印度旅游的准備功課做得格外賣力,帶了不少以往出游不會帶的干糧糖果等,藥品的種類和份量也都加倍。在行程安排上更是寬松,唯恐飛機火車或汽車晚點而影響其他安排。??然而,在我這次為時三周的印度獨行中,印度卻給了我不少驚喜,以致我有心將此行總結為“印度驚喜之旅”。以經歷這些驚喜的時間順序羅列,它們包括:
1.飛機、火車和長途巴士基本都准時。
??這一點在歐美國家本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由於其他游客的記述,我幾乎預期飛機火車不會准時,因此也就得到了這份驚喜。
??我坐的是印度航空公司(Air India)的航班,一方面因為便宜(往返票價比東航的票價便宜1000多元人民幣),另一方面,我也想早點練習身處印度人的環境。機票是由一位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代辦的,他帶團去過印度,往返的飛機都晚點數小時,因此告訴我要做好飛機不能准時起飛和到達的思想准備。
??我出發當晚,在上海浦東機場轉悠,透過落地大玻璃牆發現一架印航的飛機早已泊在我們的登機門外,有點驚喜,但仍不敢相信它能准時起飛,直到我們在正常的登機時間開始登機。我當時想,今天運氣不錯,印航的飛機還准點了。
??飛機途中經停曼谷,也在預定停靠時間後又准時起飛了。
??3周後,回程的飛機依然很准時地起飛和到達上海。這次我不再歸功於我的運氣了,而是相信印航有能力經營好她的航班。
??印度的火車在外國游客那裡口碑甚差,以致有人在游記裡描述,能准時出發已經很好了,別指望會准時到達。然而在我這次旅途中,大多數火車都准點到達,甚至有好幾次出發時火車晚了一個多小時,但最後居然還是准時到達了目的地。
??給我留下深刻印像的是從Varanasi到Amritsar的車,兩站之間行車時間20多小時。由於起始站不是Varanasi,車子到達時已晚點一個半小時。當時夜已深,上車後我整理好鋪位便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想著不知已晚點多久了(印度火車從來不報站,也沒有乘務員,只有一個查票員,上下火車都需要自己開關車廂門,這一點還有待提高),便根據到的站查看地圖。這一查,又讓我吃了一驚,經過一夜的奔馳,火車已幾乎跑了一半路程。這時我開始猜測也許火車能准時到達終點站Amritsar。結果真是如此,在當天晚上6點10分,火車准時到達Amritsar。
??最好笑的是從Jaisalmer到Jodhpur。我坐的是普通臥鋪,同車廂有不少外國游客,也許大家都預期火車不會准點,清晨5點半是預定的到達時間,火車停靠在站,居然沒有人起床。直到有人忍不住問了正在下車的當地人,我們才知道確實已經到Jodhpur了,匆忙整理行囊。
??當然也有到達目的地時晚點的經歷,但最多不超過1個半小時。
友情提醒:一般說來,行車距離越長,反而不容易晚點,因為車次往往是Express或Superfast。相對來說,往返於距離較近的Passenger車(相當於中國的慢車)最容易晚點,本身開得就慢,每隔十幾二十幾分鐘就要靠站,又常常需要為快車讓道,時間性上就不太講究了。我坐過一次Passenger車,從Bikarner到相距僅33公裡的Deshnok(Karni Mata Temple所在地),火車竟用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坐汽車,僅半個小時就到Bikarner了。當然Passenger車費便宜,9盧比,汽車票價是15盧比。
??比起火車飛機,印度的長途巴士口碑一直不錯,一方面因為印度的公路狀況不錯,大多是瀝青馬路,我唯一遇到的土路是從Khajuraho到Satna的後半段。另一方面,印度的國營巴士,時間觀念比較強,因為並不強求滿載,一般都能准點出發和到達。
友情提醒:印度的私營巴士,和國內有些巴士一樣,由於希望客人越多越好,一般不坐滿是不會出發的,沿途依然繼續招攬乘客往車裡塞,又擠又慢。我從Jhainsi到Chatapur就不幸上了一輛私營巴士,那5個小時成為我在印度的長途巴士經歷中最恐怖的一程,車廂塞得比罐頭還密實,車門外還吊著一大群。有時車開到半途,車門外的人吊得受不了了,拼命叫喚,司機未必聽得見,其他乘客幫著告訴司機,車才停下來,讓他們透透氣,松松手臂,再繼續吊在車門上。結果原本4個小時的車程開了5個小時。
2.吸煙人少。
??印度不提倡吸煙,所以在火車、候車室、飯店等公共場所都禁止吸煙,而印度人也都遵守規定。在國內往往烏煙瘴氣的火車候車室,在印度是不會出現的。
3.印度人懂英語的人多。
??我在印度以及其他國家旅游時常會和其他游客聊天,交換旅游經歷,他們常常說不敢到中國自助游,因為語言障礙。我很能理解,因為在印度,很多人能說點英語,游客區更是連三輪車夫都如此。在Amritsar和Jammu我發現懂英語的三輪車夫較少,於是在告訴他們我要去的地方時非常困難,而詢問車費更是不可能,每每找路人幫忙翻譯。幸運的是總能很容易找到懂英語的路人。可以理解外國游客在中國的困難,因為要找懂英語的路人都很困難。
4.印度美食令人大快朵頤。
??在《驚艷印度之美食篇》中有詳細描述。
5.穿民族服裝的印度女子曼妙多姿。
??二月雖是印度的旅游旺季,在印度旅游的外國游客較多,但分散在人口大國印度,感覺還是稀疏,即使是在外國游客最集中的金三角、瓦拉納西、克久拉霍等地,在景區仍是印度人居多。印度人常常闔家出游,女子更是穿上最美麗的沙麗或者夏爾瓦卡密茲(南亞傳統服飾,由上衣和長褲組成)。
??除了美麗的衣服,印度女子手臂和手指上幾乎都戴滿了五顏六色晶瑩璀璨的飾物。
6.印度人環保。
??這裡的環保並非現代意義上。普通印度人還沒有我們從西方人那裡接軌來的環保意識,在老城區,人們隨地扔垃圾,因為街道上幾乎沒有垃圾箱,只有在景點附近偶爾能找到垃圾桶。而老城區的小巷讓游人覺得髒的又豈止是垃圾。那兒除了神牛當道外,野狗更是成群,偶爾還有羊、驢、騾、猴、甚至豬等各色動物與你擦身而過,與此相對應的則是所有這些動物的糞便。因此走在印度的小巷中要時時留意腳下。然而永遠防不勝防。有誰在印度旅游過而從未踩上過任何一種糞便的,我向他(她)的謹慎和靈巧致以真誠的仰慕之情。
??說印度人環保主要體現在他們很少“白色污染”。很多地方用來裝奶茶或熱牛奶的一次性杯子是一種褐色的瓦罐,而不是我們常見的塑料杯。那種瓦罐樸而不拙,我幾乎想帶幾個回來,終究因為不方便而沒能如願。每次喝完奶茶,我都是依依不舍地將瓦罐丟棄。另外,印度小吃攤上用的一次性碗是用樹葉折成的,同時還提供木制的小勺,像我們吃冰淇凌時用的那種。有些小吃是直接裹在報紙裡賣的,雖然並不很衛生。不過,我在印度北部的3周裡,從未見人使用泡沫塑料飯盒。這也可謂環保吧。
??印度人還善於利用自然事物。在長途公路兩側都種了樹,然後在樹干上塗上紅白相間的條紋,形成天然的界標。
7.人與動物相處和諧。
??印度給我最大的驚喜是,無論大小城市,都能見到人與動物平等和諧地相處著。
牛
??首先要提的自然是印度街頭神牛當道。它們走得怡然自得,人們一般也都謙之讓之。只有在不得已時,如在小巷中狹路相逢,才會對他們吆喝一聲,促其快行或讓開。我不會吆喝,即使被牛擋了道,也只能靜候一邊,等它們走過。有時友善的當地人會幫我趕牛。一次在Jaisalmer的小巷中,我正駐足欣賞路邊小店的工藝品,只覺被什麼重重撞了一下,回頭一看,竟是一只大牛頭,我趕緊讓開,牛施施然地踱了過去。
??一次晚上在Haridwar的火車站,候車室外聚了4頭休憩的牛,普通候車室裡竟也有一頭,和一地或坐或臥的人們擠在一室,倒也互不相擾。
??城裡很多“神牛”沒有主人,因此也不用干活,只是四處游走,悠閑地過它神聖的一生。我常困惑誰來喂養它們,後來在普什卡看到了一種答案。在小吃攤吃早餐時,一頭牛悠哉游哉地從清晨較為空曠的街道上走來。快到我們店門口時,店主扔出兩塊chapatti(面餅)。那牛在餅前停下,細嚼慢咽地吃起來,一邊頻頻用溫柔的眼神看店主。我當時很感動地想,到底是神牛,知恩圖報。牛吃完後,竟向店主的面餅攤走去,原來是還要吃。結果店主揮動著手把他“請”走了。
狗
??印度街上其他動物也很多。要按數量來講,野狗首當其衝,比牛還多得多。這些狗兒一定前世積德,沒有生在中國,不用同捕狗隊們鬥智鬥勇,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填飽自己的肚子以及和其他野狗們和平共處。由於未被封神稱聖,它們不像牛那樣得到人們的禮讓和恩惠,因此得自己覓食。不過數量如此眾多,想來溫飽問題不難解決。
??雖說印度街頭野狗成群,但99.99%對人沒有危險,也許它們太習慣於靠人類的生活垃圾為生,認定兩條腿走路的都是恩主。我無數次從一只只野狗邊經過甚至穿過,都沒有事。即使在它們起內耗時,也不會傷及路人,甚至被人呵斥一聲,也就安靜下來了。
??但有一次我真的被一只野狗嚇到了。那是在Jodhpur。火車早晨五點半到達那個城市,我在候車室等到天光大亮才叫了人力車來到舊城的入口鐘樓,然後沿著曲曲折折小巷向城堡的方向前行。由於還早,各條小巷中都靜悄悄的沒什麼人。一個拐彎處聚著一群野狗,這也司空見慣了,我並未停下腳步,只是盡量貼著巷子的另一邊走。經過它們之後,忽然其中一直衝著我狂吠起來。我回頭看了它一眼,又黑又大,且眼放凶光。我有點不安,加快步伐,它竟跟上了我,一邊繼續狂吠。經過一個站在屋門邊刷牙的印度男子,他衝著狗喝了一聲,狗安靜下來,但還是站在那裡瞪著我。我更加快步伐。那男子進屋去了,狗又跟上了我,吠聲又起。我很怕,但覺得躲避不是辦法,於是轉過身,瞪著它,用中國話大聲說,“滾開!”它一驚,吠聲一下子止住了,也不追我了。我轉身繼續前行,雖然很想跑,但是擔心這樣反而露怯,狗也許又會追我,於是還是用走。走出去好久,心還是跳著,連帶對Jodhpur也產生了反感,逛完城堡和鐘樓附近的集市後,下午便坐長途汽車經Ajmer去Pushkar了。
??好在類似險情再沒有在其他地方發生,我對野狗的印像也漸漸回復最初,即你不去惹它們,它們是不會騷擾你的。這點使它們比許多蒼蠅一般附逐於外國游客的印度閑漢要好多了。
猴
??猴子是又一道若隱若現的風景。在不少市鎮都曾看見猴子在房檐、寺廟以及景點附近覓食嬉戲,有時只是看著人們發呆。它們數目不大,出現頻率也比牛和狗低多了,但往往是一小群一小群的,在你毫無准備的時候,一扭頭,就和它們打了個照面。
??在Pushkar的Ghat邊也常有猴子出沒,因為善男信女常常會買粟米喂鴿子或玉米粒喂猴子。我也先後買了粟米和玉米。鴿子們雖然也嘴饞,但總是規規矩矩在地上啄食。猴子就沒大沒小了。我付好錢,一包舊報紙包的玉米剛到手就一下子就被搶走了。定睛一看,正是一只猴子。我看見它只顧自己,不管旁邊艷羨地看著它的同伴們,氣不過,從它爪子裡搶出一把玉米,分給其他猴子。有趣的是,我從它爪子裡拿玉米,它卻也不爭,好像知道我本是玉米的主人似的。
鳥
??最讓我驚喜的是能在印度城市中看到許多美麗的鳥。
??最常見的當然是鴿子,在各景點的建築中,都能看見鴿子在廣場上甚而廳堂中嬉戲。鴿子在世界各地都很受歡迎,但我總覺得印度人對於鴿子的愛護中帶有某種宗教色彩。在Pushkar湖邊,每個Ghat的入口處都有小攤賣給鴿子吃的谷物,5盧比一包。當地人買了撒在Ghat的階梯上,無數鴿子便會聚集過來啄食。我也買了一包,站在Ghat邊喂鴿子,印度人見了,都過來熱情地向我打招呼,稱我為“Miss Good”,有相機的還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合影。由於Pushkar湖邊的Ghat有人洗澡,而當地人不允許游客拍攝洗澡的照片,否則罰款300美元,我沒有在Ghat邊拍照,以免“說不清”,因此沒有這些幸運鴿子的照片。不過在Jame Masiid(賈瑪清真寺),付了150盧比的攝影費後,拍了好幾張廣場上鴿群的倩影。
??鷹是第二大在印度常見的鳥了。與鴿子不同,它們遠離人群,也並不依靠人們的施舍,但是你又經常能看見它們高高盤旋在游客出沒的地方,如宮殿城堡寺廟的上方,只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更讓我奇怪的是,每次我拿出相機盯住某只鷹准備拍攝時,它總會飛離我的鏡頭,讓我最後對著不甚滿意的照片嘆氣。也許這就是鷹敏銳感觸的體現,這種敏銳當初應幫助它們幸免於獵槍的射擊。
??還有不少在其他城市很少見到的鳥。在Pushkar Inn的大花園中,綠色長尾的鸚鵡隨意地飛來飛去。同樣的鸚鵡在德裡的紅堡和Jaipur的琥珀堡的屋檐下也能見到。在Jaisalmer城堡附近的小湖中,我看見一種長著粉紅色細長腿兒的小鳥立於水中覓食。
??泰姬陵後門外的濕地中,也棲息著多種水鳥,有一種飛行時翅膀絢麗異常。黃昏時分站在泰姬陵的城牆上,看著鳥類在水中游弋,時而展翅盤旋,必能一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