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體會了聞雞起舞的意境.早早地,大院子裡就有了生機.吃過早餐.領隊帶著位大姑娘,站到了我們面前.皮膚稍黑,眼睛大大的.烏溜溜的一根辮子.這就是我們的導游.我張大眼睛.組長還特地介紹了我這個副官.還說什麼讀書人啦之類的話.那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導游邊上,看著青山綠水在眼前旋轉移動.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展現在我們前方.忽地一下,大家興奮地湧下車來.開動起各式非電子設備(那年代還沒有數碼相機). 小黑(我們的導游),邊介紹邊引導我們上坡.我們有幸把手掌浸泡在著名的清泉裡,享受那份溫馨.台級都是圓圓的滑滑的濕潤的.小黑走在前面,總是打滑.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扶住了她.那個瞬間,她的目光似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就天.
畢竟我們有各自的職責.一行人,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車轉,轉移到了白鹿洞書院.這是宋代傑出的書呆子朱熹建立的四大書院之一.在此地,張喻也點著郭凱敏鼻子說:你這個書呆子.在門口,小黑笑著跟我說,不買個紀念品回去送給女朋友?我笑而不答.我靜靜地跟著她徜徉在小橋流水之間,欣賞著她辮子上美麗的花朵.
不記得還去了什麼地方,只記得,在回去的路上,我用手指默默地回轉著磁帶,輕輕地交給司機.車廂裡播放起費翔的:溜溜的她呀,她呀我呀,心兒一個兒...年輕的朋友在一起呀...同事們都對著我笑.
下午在療養院裡自由活動.小黑來邀我,說:不出去轉轉?我說有紀律,組長說不要出大院的.她說我找你談工作呀.於是我跟著她悄悄地溜了出去.
繞著院牆,到了它的背面,順著田埂向前走呀走呀,大約一裡多.水田到了盡頭.一旺綠水倒影著青山,展現在我們眼前.只記得我們坐在石頭上,陶醉在這LIVE的山水之間.我說羨慕她生存在陶淵明的意境裡.她好像說向往大都市,嘆自己命苦之類.記不得還聊了些什麼.
那是我很年輕,只注意自己的感受,不能細致地去體味女孩子的想法.晚餐後,小黑對大家說,明天要去山上了,科長安排她2天後接下一個團,不陪我們上山了.在我們回房間時,她過來對我說,她下班了,回九江家裡休息去了.祝我玩的開心.我傻傻地說玩得很開心,再見.
入夜,我這個毛頭小伙子,睡得無知無覺.
第二天,那位業務科長陪我們在盤山路上轉了四十幾道彎.終於上到了一千四百米的牯嶺鎮.安排在牯嶺飯店.房間安頓好.科長把我召集在大廳裡開會,講了山上的注意事項,和配套設施情況.及後幾天的日程.下午便自由活動了
這個山頂上真得有個大鎮子呀.太神奇了.一應具全,飯館茶樓旅店舞廳影劇院.和幾個小青年一起,去街上的小餐館喝酒.抽廬山煙,喝雲霧茶.去看看好漢坡.可以看見遠遠的九江城和長江,也以看懸崖邊近近的水氣.晚餐是集體吃的.飯後,外邊下起了雨,在旅店裡打起了大怪路子.小醫生和我一組,贏得很爽,大家放肆地哈哈大笑.
這一夜,是我第一次在山上睡覺.睡得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