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布和其實離著二連浩特並不遠了,但我們始終還沒找到正確的路。正確的路應該是柏油路。現在落日西斜了。正在這時,我們在荒漠中忽然看見了一片綠油油的菜地!菜地裡有一小片白菜,一畝地樣子的玉米,幾株茄子和西紅柿。
老布和的一家剛剛忙完菜地裡的活,現在走出園子,要上車了。他們有一輛很舊的2020,說是花四千元買的。老布和很親熱地摟住我的肩,讓我的同黨給拍照。他很謙虛,問我這菜地如何,長得好不好。我撇撇嘴,指出這季節都該灌漿了,而他的玉米棵才一米高。但很訝異他為什麼搞塊菜地?老布和非常自豪,他說這是蒙古人的“革命”,我們今後要農牧結合!他哈哈大笑時,非常整齊、潔白的牙齒在金黃色的余輝中格外醒目。他的女兒則很靦腆,照相機一對准她,她就驚兔似地躲到了2020的後面。
我直搖頭:牧人改種地?
5、騎自行車的放羊女
這是在長焦裡看到的:一個小姑娘騎著自行車在吆喝羊。羊群有五六十只?她車子騎得離了歪斜的,那不一定是技術差,草原上地不平嘛。
後來她終於發現我們在跟蹤拍她,慌亂起來,最終摔倒在地,她爬起來衝著我們氣咻咻地喊了一聲什麼,是蒙語。
6、大連人陸建
才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陸建已是蒙古人的不羈。他開了個微型從土坡後面畫著龍就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一手扶把,一手樓著個姑娘,十分親熱。見到我們他立刻坐直了。
在快到蘇尼特右旗的國道邊,他開了這麼個蒙古包飯店,顯然生意不好,在我們停留的三個小時裡,除了我們幾個再沒有其他客人。三頂蒙古包閑了兩個,正用的那頂裡面堆了不少個人用品,包括他們凌亂的被褥。供應的只有手抓肉和草原白,但這卻是正對我們的口味。那半尺見方的羊肉可真不錯。不可心的是帳篷裡蒼蠅太多了,光那嗡嗡聲也讓人心煩意亂!
其實那女孩子是他雇來的服務員,河北人。他毫不介意當我們的面不時親她一口,好在我們臉皮厚,對這非禮還能裝作視而不見。當聽他說是大連人時,我著實吃了一驚。那不是老鄉嗎!他也很興奮,但其實這孩子是蘇尼特生的,父母是大連人不假,他卻只在7歲時回去過一次,還記得個青泥窪。父母要回去啦,回大連老家養老去了,可我得留在這,我回去干什麼?回去也不會有我的工作。
他忽然邀請我們:嘿你們幾個大哥,今天不走行不行?明天我帶你們去外蒙打黃羊!邊防站有幾個我的朋友,關照一下就行了。槍我有。我問干嗎要去外蒙?他說不去外蒙哪有黃羊呀!看到我們不甚熱心,他十分的不高興,及至結帳後要告別,他連人帶影都沒了,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