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留在臥房抽屜裡的道孚明信片,我的淚水已不能停留,面對那曾經一起行走的道路,所有的一切已經遠去,也許我真的錯了,徹底的錯了。我本沒有打算去新都橋,重走曾經走過的道路,也許是命運,也許還是眷戀那寧靜的藏式民居和那美麗白楊樹,以及我心中永不磨滅的對行走的熱情。但是這已經被我自己打破了。回到上海,我面對的是這些記錄過去的明信片,這就是我再次走新都橋回到上海的心情。行走是怎樣的心情,愛又是怎樣結局。
新都橋依然是那樣的美麗,並沒有因為我去過西藏和新疆的哈納斯,領略過更多的壯麗山川而減弱對它美麗的震撼。車穿越塔公草原,在藏式的田野中穿行,為什麼上帝能對他如此的眷戀,那一棵樹,一幢房屋,一條河流都那麼的和諧和配合的恰到好處,甚至於田野裡吃草的犛牛也是這副水墨畫的點睛之處。天是藍的,藍的如此的純淨,雲彩是變化的,永遠無法猜測到下一分鐘它的嫵媚,車經過一段白楊樹的路,白楊剛剛發芽,露出不大的葉片,秋天裡的楊樹是絢麗的,司機告訴我秋天的楊樹是彩色的,樹是彩色的,這是怎樣的樹,我沒有見過這樣彩色的楊樹,但是他的葉子卻帶有淡淡的黃,不是那種其它樹葉的嫩綠。這樹芽已經開始展現了他非凡的美。沒有那裡可以有這樣的圖畫,對於我,我只想能融入其中,不要把我作為俗物存在,哪怕我只是河裡的小魚,我也是快樂的。
今天前新都橋對於我已不是一個簡單的地名,它是我的一種生活,但現在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有足夠勇氣去面對那份美麗,有心情再去行走。快樂是與人分享的,當你為一棵樹發狂時,你是多麼希望你身邊的人也能為之感動。心裡的共鳴是人類間最難得到的,對於近乎自虐的旅行,你是多麼希望你愛的人能共同去追求那極至的風景,並為之淚流滿面。一個人是孤獨的,面對我眼前的一切,這更是近乎殘酷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