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來荊紫關呢?也許是因為那年站在風陵渡黃河岸邊,天上下著小雨,望著其實什麼也看不見的對岸,那是陝西的潼關,向南便是河南,黃河遼闊極了,沒想到在中國的腹地還有這等空曠。從些對三省交界處有一種神往。又一次讀書見有人寫到,河南的荊紫關處陝西、湖北、河南的交界處,一鎮上幾種方言絕有混淆,各自風俗自行其是,這種交界處比風陵渡的交界又是一種風格。到此才知所謂一腳踏三省是在白浪街,離荊紫關還有一段距離呢,而荊紫關上的方言豐富當是來往客商帶來的;風俗如何,只是匆匆一過也看不出來。從平浪宮往回走見文化館門前有些人晃動,裡面有唱念之聲,便進去趕熱鬧。一位穿著軍便裝的人打量我後說:你是從北京來的吧。原來飯鋪的老板已經向他反映過了。不一會兒又來了一位穿西裝的干部,就是鎮上的領導,過去是老師,我看已經吃得很有些模樣了。一個勁的套話,我實在有看聽,老是打聽荊紫關還有哪些民俗活動保持著以及三省風格果然不同嗎?站長和領導說旅游,有表演,特別是過年過節時,扮新娘抬轎子。我一個勁地引導,終於知道街上還有一家在中秋時專門做月餅的人家,還是傳統手法。雖然不同於過去是家家自己做,畢竟還不是大工業生產。另外據說過年還能有抬閣等活動。
三省交界處民俗的零星情形,是也在文化站參加我們談話的一位二十多歲的說書人講述的,他叫程振洲,因為三省方圓百裡都請他說書,而且他對我所提及的事情也有興趣觀察。他說說書是他家的祖傳,自己還在淅川文化館培訓過。因為時間關系,沒能多聽,只說說三省的吃,程振洲拿出說書的架式:先說陝西的席,叫十三花,十三碗一起端上來;我們河南呢講究八大碗,是一碗一碗上;再看湖北,每席中間必有一盆大雜燴,所有菜都放在一起。湖北還有一個菜名叫被窩單子,那肉切得片兒薄,鋪滿一盤,上桌以後,大家每人夾一片,互相說你吃你吃,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