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閱宛西

作者: 來的都是客

導讀時間太晚了,我必須在中午時分離開荊紫關鎮,才能保證晚上到內鄉。傘就在文化館還給了飯鋪老板,背著行李穿過來時下江邊長街的小巷回到汽車站。11點30發車從荊關下來,開始車開得很快,有幾個人在路上招手搭車,不久售票員一定要他們下去,因為前面有檢查站,要按出站時賣票的數點人頭。等過了檢查站,可就麻煩了,因為下雨路不好走,因為下雨人少,老是停下來 ...

時間太晚了,我必須在中午時分離開荊紫關鎮,才能保證晚上到內鄉。傘就在文化館還給了飯鋪老板,背著行李穿過來時下江邊長街的小巷回到汽車站。11點30發車從荊關下來,開始車開得很快,有幾個人在路上招手搭車,不久售票員一定要他們下去,因為前面有檢查站,要按出站時賣票的數點人頭。等過了檢查站,可就麻煩了,因為下雨路不好走,因為下雨人少,老是停下來等人,遠遠見山路上有人招手就停下,我向兩側張望半天也沒看到人影。走到寺灣干脆站下來等,才走了三分之一已經兩點了,我只好冒雨下車去買了點江米條,姑且算是午飯,鄉間的小賣部,自然不能嚴格要求,我看著她先抓了食物,再收錢。我也十分心安地接過來就吃,只不去想在抓我的江米條之前,一定抓了上一位顧客的錢。15:30才到西簧,離淅川還有一半路呢,既來之則安之,看景吧,河南的雨景,應該不太多見,畢竟是北方啊。其實出了南陽我就注意到公路邊除了田之外,很有一些亂石崗雜草裡突突兀兀地露出白色來,像一顆顆牙齒呲在嘴外。

從南陽去荊關的路上我還注意到這地方多“邪門”,一路上不時能見到很正的院子,偏到門樓處斜過來,也許與四合院做影壁是一樣的道理。因在車上看不太真,好像是沒有影壁,靠什麼避邪呢?掛鏡子?荒郊野外的邪可不像街坊上的邪,都是與人相近的,十分厲害,鏡子怕不能抵擋。打不過還躲不過嗎,將門斜過來,邪便找不到門,不能進來傷人了。

路很泥濘,處處下腳都拖泥帶水的,頗覺不便,忽然發現,無論男女,大都穿著皮鞋,雖然上面斑斑駁駁都是干的、濕的泥土。不能不感慨:他們的腳力實在了得!後來又見到這穿皮鞋是不論陰晴,不論男女,也不管路途遠近的。

赴荊關途中在淅川換乘後,也被載著在縣城裡轉圈,見淅川小河邊的河欄板上淺雕著淅川附近的古今名勝、名人詠淅川的歌謠。回程中,詳觀之,技藝雖無足觀,但其熱愛家鄉的情懷頗為感人,特別是有不少刻記了五六十年代興修丹江水利工程時,淅川損失的土地、人民遷移的去向等等,非常詳盡,每村淹多少畝地、遷出多少人口,遷往哪省哪縣哪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政府對人民的真切描述。河南宛西不算是十分富足的地區,但也多是帝王依重中興之地,這裡百姓一遷而到青海海西、黃南,以二十一世紀回望四五十年前的遷徒,當做何感想呢?那裡的移還保留有多少河南的口音和習俗呢?

在太陽下流連河南鄉間

從三蘇墳謝過講解出門,一農民指遠處村口的車:快追快追。我以為車將要開,急跑過去,發現只有兩個本村小孩在上面玩,司機蹲在車邊的小賣部門口與正在搓玉米棒子的大娘聊天。知道不會馬上開車,下車去看房子。沿途總見大瓦房很氣派的,想照下來,此次也算是摟草打兔子,沒想到一圈看下來,竟大多數是瓦頂土坯,有些連外面都沒抹上泥。不過屋頂倒真是很漂亮。而正房呢也有意思,南陽的左右都是這樣:三間外加的廂房與正房一般高也帶翹角,一邊是三間的大翅,一邊是一間的小翅,總覺得不對稱。

車到蘇墳村,可算是公路網的最盡頭,要坐車得有足夠的耐心,慢慢地等司機幫著車旁小賣部門口的大媽搓玉米,等一個兩個人地上車來。好容易等到1點鐘開車,五分鐘後因為有一輛車搶在他前面接走了一批人,竟又掉頭回來繼續等。其實這車上也坐得沒有空位子了,大家都很平靜地對待等待,包括車上幾個去鄭州上學學生。想起從淅川下來,車過一小鎮,一位婦女招手叫停,轉身便進了家門,不一會兒上來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上車先掏出草紙,將一張長椅上上下下擦了個遍,然後才坐下,比我還講究。都是外出念書的學生,有些就很“洋派”,有些仍然很認同環境。售票員告訴我:買包方便面吃著慢慢等。我問:飛機誤點,起碼管一頓盒飯,你管嗎。人家很坦率地回答:不管!於是下車去買方便面,很好!這是一個沒有攢到的口袋,又是一次摟草打兔子。又是近一個小時,1點50才再次出發。

公路網的盡頭,等車時間的確要長,但也能看到不少好景致。到河南才真正體會到農村的全面生活,比如作物,從前從未見這麼多品種,此時上場的麥、玉米、芝麻、花生、綠豆等等,皆見農民操作。柏油路也是場院的一部分,車子可代替碌碌和風,坐在車裡,不斷有人用手拂去身上的麥芒和豆莢,當然是已經很細碎的了。2點10分就到了洛(陽)界(首)公路岔口。早上從西向東來,在此向北轉,現在,我在這兒等向東去洛陽的車。只等了5分鐘,又花了3元錢,2點45就到了汝州。我想有錢的人,或需要節省時間的人是可以從汝州打車到三蘇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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