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鄉的河

作者: jxljp11

導讀龍河 幾天前的一個上午,我陪同中科院地質所的譚明教授,北京大學古環境博士研究生聶瑞麗一起,考察九鄉疊虹橋景區的麥田河水系時,在九張賓館後的那一溜溜山崗頂上,發現了一條古河道。 這一重大的發現使我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從地圖上看,我們站立的山崗位置海拔為1800多米,而現在的麥田河暗河水面海拔只有1600多米,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在這山崗頂上,在長 ...

龍河

幾天前的一個上午,我陪同中科院地質所的譚明教授,北京大學古環境博士研究生聶瑞麗一起,考察九鄉疊虹橋景區的麥田河水系時,在九張賓館後的那一溜溜山崗頂上,發現了一條古河道。

這一重大的發現使我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從地圖上看,我們站立的山崗位置海拔為1800多米,而現在的麥田河暗河水面海拔只有1600多米,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在這山崗頂上,在長滿低矮的地棚松,周圍都是低凹的山谷,距現在河床近半公裡的地方,會有一條曾經是浩浩蕩蕩的古河道,這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譚教授見我迷惑不解,就深有感觸地說:“什麼叫滄海桑田,這就是。這條河流不要說我們,就連張口洞裡的九鄉人,也沒有見過,這條古河道至少也有十幾萬年到幾十萬年的歷史……”

我的天,這麼久遠的歷史,就連人類都有還沒有的呀。

蹲在數十萬年前的古河道殘留的細沙上,我找到了一粒不足一釐米,綠豆一樣滾圓的礫石。據譚教授說“它是從很遠的地方流淌而來的”。

那麼,它來自何方?怎樣到這裡來的?我在這片山頂的河流上發現了它,那它將告訴我一些什麼呢?

九鄉的麥田河是一條真正意義上的河流,一條雄性的河流。

剛到九鄉時,我所認識的麥田河,只是一條有著涓涓細流,充滿著柔美和浪漫色彩的河流。當我把自己放牧在蔭翠峽清幽迷人的氛圍之中,獨自一個人躺在峽中的小舟上,隨水流在靜止一般的水中漂流,半睜著眼,欣賞著濃密的枝葉把藍天白支分割成零碎的塊狀。有月亮的晚上,邀約幾位好友,在蔭翠峽中,一邊享受初夜時分的寂靜和那個半弦殘缺的月亮時,麥田河給我的感覺,只是一般意義上的山洞而已,它使我想到的只是柔情似水,非常女性化的概念,離河的感覺還很遙遠。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1992年麥田河突然暴怒的時候——麥田河也會暴怒。這似乎使我們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但它卻是實實在在地暴怒了。

狂怒的洪水如一條巨形的蒼龍,跨山越澗滾滾而來。遠遠的,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那氣勢大有吞去吐月,驚天動地的魄力。蔭翠峽被浩浩蕩蕩的洪水包圍著。河岸上,河水一浪浪地撞向堅硬的石崖,似乎就要將整座山峰摧毀。驚魂峽的棧道被洪水扭曲了,焊死在棧道橋上的鋼板也被洪水掀直卷走,剩下四根鋼梁赤身露體,可憐巴巴地橫擔在上面。雌雄雙瀑,游人已不能觀賞——你再也分辨不出一雌一雄兩條水流。它早已合二為一,變成一堵水的牆,水的幕。褐色的水流翻江倒海一般衝擊下來,帶著尖嘯,使那濕漉漉的空氣,不住地打漩,不住地“波波”地發抖,使人心驚膽顫。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麥田河,一條雄性的,貌似柔弱卻能摧枯拉朽,驚天動地的麥田河。]就是這樣的一條洶湧澎湃的河流,卻把它的古老的河床橫呈在蔥濃的山崗頂上,如同一位走鋼絲的人,從容而驕傲地走在山梁上,讓青松翠柏簇擁著它,讓鮮花和芳草擁抱著它,讓古老的夕陽,染紅它波光粼粼的水體,讓一條普通的小河流,穿過如此浪漫的山巔多彩的山嶺。

九鄉的山不可謂不高,九鄉的石,不可謂不堅,然而,在麥田河的衝擊和切割下,穿鑿出了“九百九十九”個巧奪天工的溶洞。從古老的河床到現代的河道,向東偏離了半公裡的距離,疊虹橋,已被河水切割到距地表100多社的地心,從現代河床到雄獅大廳,麥田河又四次改道。並且每一次都將整座大山穿個對過。這是何等偉岸的氣勢,這又是需要何等堅韌的毅力呀。

在疊虹橋景區的半山坡上,是15000年前九鄉古人類居住的地方,這個地方就叫做張口洞。

1990年,經國家文物局批准,收省、市、縣三級文物部門在疊虹橋張口洞發掘出土了古動物和古人類洞穴文物3000多件。其中東方劍齒像化石和多坑石器均為國內罕見的原始文物。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九鄉的張口洞就應該是九鄉古人類文明歷史長河的一個源頭。順著這條古人類文明的歷史長河,我們找到了距今2000多年的秦漢時期,由古彝先民刊刻於石崖上的原始崖刻,這些原始崖刻記錄了當時的原始農耕技術,以及古人類狩獵的場景。在阿路龍河谷的營盤上,發現了古彝先民祭祀的太陽神圖騰和刻印著古彝先民殘留的母系崇拜痕跡的女性殖器崇拜圖騰圖案。

這些圖案無疑在向人們無聲地敘述著古彝先民原始而樸素的思想,以及有大自殺中頑強地生活著的美好願望。

這條古人類歷史的長河流淌到現代的歷史時空中,終於在九鄉這塊古老的土地上旋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就是一年一度的九鄉彝族獵神節。

1998年,人類文明的歷史之河流過了五千多年的歲月,經歷了五千多年滄桑變遷,在即將跨進21世紀的世紀之門時,我們想到了舉辦九鄉彝族獵神節,用最原始和最古樸的方式,吸引眾多的游客到九鄉這片神秘的土地上來旅

游觀光。

然而,當我們問啟蒙了九鄉所有的老人,遺憾的是,他們雖然知道有獵神節這一介節日,也知道獵神節將舉辦些什麼樣的活動,然而,卻沒有那一位老人知道祭祀獵神的真正原因,以及為什麼要祭祀密枝,為什麼要送火神。

要舉辦這樣一個大規模的民俗活動,必須尋找到一定的歷史文化背景。

由於這樣的一個探究民族歷史文化發展的契機,使我得於更進一步的深入到古彝文明的歷史長河中,縱觀人類歷史發展軌跡,記錄人類文明歷史的載體有兩種方式:一為中碑,一為方案記載。

經過數千年歷史長河的淘洗,九鄉彝族獵神節的口碑淬已逐漸地淡化,融合在漢文化的海洋中,而關於九鄉彝族獵神節的文字記載就從來沒曾有過。

本地的傳說沒有了,可以從外地彝族的典籍中去尋找,去采擷這些典籍中的一個個小小的浪花。

人類幼年時期都有一個共同的傳說,好便是從滔滔的洪水中,躲過一場沒頂之災。從《聖經》中的《創世紀》的諾亞方舟,到彝族傳說中的葫蘆逃生,無不反映了古人類在大自然中劫後余生的偉大壯舉。

可見人類文明的這條河流曾經穿過了許多曲折的險潭。

九鄉彝族獵神節的發掘,並把它訴著方案,我自認為是我對九鄉人文工作的一個較大的貢獻。我讓彝族先民的始祖伏羲、女媧從人類渺渺的長河源頭走出來,走到九鄉的山野上,讓他們面帶蒼老的微笑,告訴人類的每一位後業者,人類能走到今天是何等的不容易呀。

九鄉的張口洞,一座面南背北的洞穴。洞口窄窄的,裡面卻很寬大,洞高3-5米,寬約10米左右,裡面鐘乳石林立,發育良好,如同一道道幔簾把洞穴分成若干小間,裡面的空氣溫潤,又背北風,在那遠古時代,應該是較理想的穴居之地了。

在古老的張口洞中,原始人茹毛飲血,把男人們外出獵獲的動物的每一件肢體分解成若干份,男人一份,女人一份,老人和孩子們各得一份,原始的共產主義,依然使這群人類真正的祖先們其樂融融地生活著。這一生活習慣一直沿襲到獵神節的打獵活動中,只是現代的人們,已經學會使用獵網和獵槍,而獵物已不再是人們生活的主要食物來源。

古老的太陽,再一次染紅了九鄉古老的土地,再一次照耀著九鄉人這片神奇迷人的古老領地,既照耀著奔騰不息的九鄉麥田河,也同樣照耀著這條源遠流長,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人類歷史的長河。

站在從山尖上流過的古老河床裡,從那研磨得細膩圓潤的礫石上,我們觸摸到了十數萬年前九鄉麥田河清泠泠水的涼意,感受到了古老麥田河奔騰不息的勃勃生氣。

站在麥田河的河岸上,看著腳下翻著、滾著、跌著、撞著、怒吼著、哆嗦著的麥田河水,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心智,肉體都在逐漸地飛升,熱血隨著洪峰的奔湧而奔湧,生命隨著水氣的升華而升華……

一切卑微的、自私的、晦暗的東西,似乎都被九鄉這條歷史長河的生生氣息蕩滌殆盡,煙消雲散。

欣賞九鄉的奇偉風光,我們不能忘記九鄉這條神奇的河流,是它,把地球當成一塊碩大的璞玉來雕鑿,花了數億年的時間,雕鑿了這片如詩如畫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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