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馬斯特裡荷就醫記

作者: lilif

導讀荷蘭—馬斯特裡荷就醫記其實也不是我就醫,是我的朋友WIM因糖尿病每周要進行例檢。一直想像著或許歐洲的醫院和中國的醫院一樣人滿為患,於是我就跟著去看“熱鬧”了。 WIM的安排是上午9點約見他專門醫治糖尿病的醫生。後來從WIM那裡得知那個醫生也不是醫生,是一個醫學院的教授。只是她對糖尿病的醫治很有研究於是每周就坐堂。這有點像中國的“特色門診”。而下 ...

荷蘭—馬斯特裡荷就醫記其實也不是我就醫,是我的朋友WIM因糖尿病每周要進行例檢。一直想像著或許歐洲的醫院和中國的醫院一樣人滿為患,於是我就跟著去看“熱鬧”了。

WIM的安排是上午9點約見他專門醫治糖尿病的醫生。後來從WIM那裡得知那個醫生也不是醫生,是一個醫學院的教授。只是她對糖尿病的醫治很有研究於是每周就坐堂。這有點像中國的“特色門診”。而下午WIM和我要接他80高齡的老母親出院,地點也在WIM看病的同一家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還鬧了一個笑話。WIM由於長期服用治療糖尿病的藥記憶力有所下降。當他把汽車開出車庫後隨手用鑰匙將車庫的大門鎖上。在他二只手各拿著房門和汽車鑰匙時,他的腦子只注意了汽車鑰匙而忽視了房門的鑰匙,同時在開車門時將房門的鑰匙放在了車頂上。此後他就載著我和他的兒子離開了家。汽車在寬敞的公路上飛奔,這是一個晴朗的天氣。車載收音機裡播放著荷蘭語的流行音樂,一切是那麼平靜、和諧。忽然我的視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們的汽車頂上飛出去,而WIM仍聚精會神地開車,全然沒有注意到。在此同時我從右面的反光鏡中看見三個騎自行車的年輕人揮手示意我們停車,WIM也注意到了,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停下了車,3個騎車的年輕人趕上了我們,其中一個遞給WIM一個鑰匙包,並告訴我們那鑰匙包是從我們的車頂上飛出來的。WIM睜大著眼睛呆呆地看著我,我卻回了一句“你的鑰匙包上帝拿去用了?!”於是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向那3個騎車的年輕人道謝又上路了。WIM還在想他的鑰匙包是如何“跑”到車頂上去的問題。最後經過我們的“推理”得出了先前的答案。

車子七轉八拐的開到了一棟建築前,WIM說到了。“到了?”怎麼沒什麼人啊?在中國醫院門口人多得“門庭若市”,可荷蘭醫院咋不見病人啊?原來歐洲的醫療制度和國內截然不同。牙不好可以去看專門的牙醫;心髒不好有專門的心血管醫院;配藥則一般在自己街區裡的藥房,而藥劑師或許就是自己的鄰居。病人都被分流了,醫院當然也就沒有那麼多人。此外隨著歐洲醫療體系的改革,醫療保險範圍逐步縮小,同時增強個人的責任。如對所有的醫療服務個人要在保險費之外承擔10%的費用,但有最低和最高界限:最低為5歐元,最高為10歐元。看病征收每個季度最高為10歐元的門診費,而復查、預防性檢查、疫苗注射等免收門診費。對於處方藥價,個人也承擔10%,同時有最低5歐元、最高10歐元的界限。與此同時,處方藥範圍縮小,非處方藥原則上由個人完全自費。迄今為止,保險公司支付的藥費中,非處方藥就占三分之一。而過去從配眼鏡、乘出租車看病的路費、喪葬、婦女生育、接生,直至人工授精、鑲裝義齒、病假期間的工資等等統統由醫療保險相應承擔,如今這些已是一去不復返了。而今更多的歐洲人加入了健身的隊伍,而不是醫院!於是我去的荷蘭—馬斯特裡荷醫院也理所應當沒有很多看病的人了。

跟著WIM來到了那個研究糖尿病的教授辦公室,教授是女的,一看就是荷蘭人。高大,藍眼金發。WIM向她介紹我是從中國上海來的,於是我們握手寒暄幾句。只是幾句簡單的英語,她不會說很多的英文而我一句荷蘭語也聽不懂。

看病是在談話中開始的。沒有例行的身體檢查,女教授問WIM答,像老師在上課。只是抑揚頓挫的荷蘭語吸引著我的耳朵,我很想從那字裡行間猜出點和英文相同的意思。可惜我啥也沒聽懂。WIM向女教授出示了他每天早晚自己抽血後做的血糖記錄。不過他似乎沒有如實地向教授述說他每天晚上有嗜酒的癖好。呵呵,他那敢啊!要不然女教授說話的語調就不會一直那麼彬彬有禮了!

其實WIM的糖尿病一半是來自家族,一半則是歸於他酗酒和對甜食的溺愛。我曾經多次提醒WIM要是他能控制或者放棄酗酒和甜食,那麼糖尿病也就能好一半了。可他充耳不聽,仍然我行我素。每次去超市購物他都不會遺忘他心愛的啤酒和巧克力冰淇淋,而且是整板整板的買,然後儲藏在車庫和大冰櫃裡。

談話式的看病是在友好中結束的。WIM也沒配啥藥。從他那貨郎鼓式的點頭想必女教授給他不少的建議吧,希望那些中肯的建議不要從WIM的一只耳朵進又從另一只耳朵出了!

從門診大樓到住院部有相當長的一段路,好在有電梯連接著。在探望WIM老母親的路上我盤算著送什麼給他的母親比較妥帖。而在這一路上我也接受了眾多好奇、友善的目光。從我的穿著打扮別人就能輕易地識別出我是一個外鄉人,更何況荷蘭人非常好奇,所以老有陌生人問WIM我是打哪兒來的。試想要是我們在上海的一家醫院裡見著一個金發碧眼大高個的歐洲人我們也會問上幾句的啊,那沒啥奇怪的!

早就聽說荷蘭婦女非常吃苦耐勞。她們和男人一起圍墾造田或打壘建房。WIM的房屋就是他和他老婆親手造起來的,因為歐洲的人工非常貴。

當我們走進WIM母親病房時,她已經打扮妥當地在等待我們了。我還是遵從歐洲的風俗跟隨著WIM和他母親見面擁抱親吻。87歲的高齡皮膚雖然松散了但仍施著淡淡的粉妝,依稀可見的口紅均勻地抹在唇上,老人家早就准備好回家。只聽WIM說他母親一人獨居,有時候曾孫會在她就住個把晚上。平時都是她自個打理家居。這次住院就是因為老人家在打理花園時摔了一絞導致骨折。其實WIM的母親早就患有乳腺癌,但她一直樂觀的生活,我想這也是她能存活下來的原由了。當我們向病房其他病友道別時WIM的母親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裙子和絲襪。活到了87歲的高齡仍那麼注重自己的形像同時對生命中的每一天是那麼認真、樂觀。似乎她的生命永遠沒有盡頭,即使明天上帝將召喚她去她還是那麼地從容地過著今天的每分每秒,這就是我對WIM母親的印像。

把WIM母親送回家我們還在她那裡吃了頓便餐。老人親手為我們做了沙拉和咖啡。最後當我們要離開時她固執地到後花園采了些花送給我。

老人家站在門口目送著我們遠去,我從汽車的反光鏡中看到她佝僂的身軀漸漸變小、消失。。。。。。這就是生活!WIM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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