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3日晴——大霧清晨起來,帳篷內已經積上一層雪,正納悶怎麼沒給裝滿?一抬頭就撞到了帳篷頂,原來內外帳之間已經裝滿了雪,內帳已經給壓得垂了下來,不過這樣呢外面的雪也就無法繼續落進來了。燒了點水喝就出發去修路了,王曉東說陪我一起去修,並幫我背了50米主繩,感謝,於是我背了60米主繩、 60米路繩兩根、8mm輔繩100米,10多副快掛、主鎖、扁帶、岩錘、岩釘等東西出發了,去修駱駝背一帶的線路。
上了駱駝背,發現右側已經積滿了雪,無法知道雪下虛實情況,於是決定采取翻越的方式通過駱駝背。打下第一顆岩釘後開始翻越駱駝背,用普魯士結固定住自己,那該死的路繩凍的板硬,很難放,中午11點多,我們修好了駱駝背大部分的路,還剩一條通往冰坡一道刃脊,沒有岩釘了,告知BC後,BC說明天會還有50米繩子岩釘和冰錐送上來。躺在山脊上曬曬這難得的太陽,發現南山脊有兩個人影正在往峰頂攀登,我問王曉東,今天天氣難得的好,要不今天你就登頂好了,曉東說,算了,明天我們還是一起登頂吧。這難得的陽光沒有堅持多久,大霧又籠罩了一切,回C1吧。
回C1簡單吃了點東西後呆在帳篷裡發呆,過了會對講傳來004的聲音:他們已經過了烏龜背,正朝黑色走廊前進。下午,終於他們靠近了C1,我拿了50米路繩和25米的輔繩從C1放下,接應隊員的到來,老牟,小睿,立魚,桑卓,同時還有上海隊的兩個山友在民工的帶領下陸續到達了C1,我納悶:怎麼004或是劉敏一個都沒有上來?!用對講詢問BC,得知004身體不適;劉敏從回到BC一直在蒙頭大睡。媽的,明天我一個人帶領怎麼登?!還好有北京哥們可以協助。
幫隊員扎好帳篷後一清點裝備,發現所說的裝備一樣也沒有帶上來。不過告訴我說已經和上海隊友協商好了,他們帶有繩子和岩釘冰錐等裝備。快天黑的時候對講機通報說還有兩個重慶山友以接近C1,怎麼這麼晚才到?!狹小的C1已經扎了4頂帳篷了沒有地方可以再扎帳篷,於是我安排重慶山友分別住進了上海隊和曉東的帳篷,並把小睿也安排到北京山友的帳篷裡,10人在狹小的C1住了下來。一直在擔心剛才在山脊上看到的那兩個人影,現在怎麼樣了?!一直沒見下來,估計是沿他們上山的南山脊回營地了.
2004年5月4日晴
一大早,囑咐各帳篷化雪燒水,然後就去收取C1下面的那段繩子,居然看到主峰的冰坡前有兩個人在哪兒,回來給王曉東說起,他笑我眼花了吧?不太可能這麼早就有人到達埡口。我敢肯定我絕對正常,吃了點麥片然後我和曉東先行出發,繼續修駱駝背最後一段路。一翻過駱駝背,就看到兩個人在埡口站著,修好路後到達那埡口那個大石頭前的雪窩。原來昨天看到的那兩個人影是北京山友菜魚和貴州山友阿爾曼昨天登頂後下撤由於霧大並且對傳統線路不明,無法下撤於是在這雪窩裡兩個人一條睡袋對付了一晚上,據說已經做好了死的准備。一夜的不眠已經讓這兩個人極其疲憊,阿爾曼問能不能沿我的線路繩下山,我說當然可以啊,問阿爾曼借了三個冰錐(事後才知道這個決定是何等的重要)。換好冰爪等待隊員的到來,一問上海隊居然他們什麼都沒有帶,沒有繩子也沒有冰錐。王曉東包裡還有15米輔繩,借給了我,我包裡也只剩下25米輔繩。我把繩子連接起來;去埡口和冰坡前的過渡地帶打好了線路繩,然後就看我的隊員在雪窩換冰爪,40多分鐘過去了,還沒有過來,我有點急了:在磨蹭什麼?隊員過來後,我一看,沒語言了:4個隊員沒有一個的冰爪穿正確了的,挨個給他們重新綁冰爪,並問到,你們在BC訓練的時候,發給你們的冰爪,你們沒有檢查和試穿過嗎?回答是沒有。好容易幫隊員們穿好冰爪,隊員陸續通過並上到冰坡的時候。重慶隊的兩名隊員也到了,其中一個隊員只穿了一只冰爪,前面的隊員也在冰面上站立不穩,用冰鎬胡亂在冰面亂砸。我一看冰鎬前面的保護套都沒有取,幫他取下保護套,並把冰鎬遞還給他的時候,他又滑倒了,我喊到制動啊!他問:什麼是制動?!我沒語言了,我說一時我也無法給你說清楚,不會制動上冰坡是很危險的,你最好下撤吧,好容易勸重慶山友下撤後。我和老牟和桑卓一起往上攀登,隊員們都有3次以上的登山經驗了,看來這個35度的冰雪坡對他們來說難度不大。王曉東早無法等待了,已先行攀登去了。我心裡有緊張了,沒有人協助我了,我無法用交替的方式保護隊員了。而立魚和小睿已經跟在王曉東後面走遠了,我無法通知和控制他們了,情況有些失控。沒辦法,只好照顧好眼前的兩個隊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