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導游成都到太原,近30個小時的火車行程,到達後當地接團的導游就告知我們遇到了第一個小插曲:“司機可能是睡過頭了,車還沒來”,等20分鐘左右車來後,憨厚的司機給我們解釋說把時間記成5:30了。太原的清晨有點寒冷,吃了熱騰騰的早餐,插曲也就過去了。
其實每次隨團出游,碰到的導游都是很敬業的。這次的團有40多人,團人多,在每個旅游景點游人也都多,但在山西3天貫穿北線全景往返800多公裡的旅程中,沒有人掉隊,也沒遇到太多的衝突。
在游客多的景點,導游講解是很費勁的,因為一般都不允許使用擴音器。人多的好處是,附近總有其他導游在講解,左耳聽一個講解,右耳可以聽另一個講解,可以注意到,她(他)們的台詞基本上是完全一樣的。由此可見,這個行業是相對比較標准並且比較成熟的,以前去海南的時候導游就說他屬於專門的導游公司,是旅行社臨時聘請的不是旅行社員工,如果遭投訴下次就可能不會被聘。
由於參觀的幾個主要景點:雲崗石窟、五台山、平遙古城、喬家大院都是人文景點,如果沒有導游的講解,外行就只有看熱鬧。如果是散客旅行,有個說法就是要“蹭”導游講解。
二、團友
跟團出游,大多數人都本著玩好心情好的目的積極配合旅行社的工作,不同年齡段、不同脾性的陌生人相處幾天都能友好融洽。但每次都會碰到一兩個人,這次也不例外,時常努力地與導游或者全程陪同人員爭執,維護自己的權益,有些時候對大家也有好處,雖然這些爭執都會讓其他所有人覺得不愉快。爭執一般都看似雞毛蒜皮,過了覺得不值為提,爭執一般也都能得到解決,這些事件也是旅途中的小插曲,也能增添一些樂趣罷。現在人的維權意識越來越強了。
三、“僧人”
到五台山未見佛,先見僧人,僧人有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僧人,一般是光頭的;一種是“穿僧衣的人”,雖也灰布長衫,但一般不剃光頭,留很短的板寸,這些人常見於寺廟內外的商店裡,游客一般無法搞清楚他們是否正規編制。五台山旅游區的很多店都寫著賣僧衣,給人感覺僧衣不像警察制服,是可以隨便賣的。許多人都可能有穿僧衣的是僧人、僧衣是僧人制服的隱性觀念,尤其到這佛教聖地,更容易迷信。
幸好導游先給我們打了幾針預防針,說在路上走時,可能會“僧人”叫住你,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因為我師傅說你是有緣人……”,條條是道,合情合理,然後把你帶到屋內,送給你“開光佛”或者給算命,然後當然是要錢,並以功德的名義,實際物非所值或服務非所值。後來果然有團友遇到,不理他就過去了。
不曉得誰發明的一個理論,不同生肖的人有不同的佛教神明為守護神,所以各人可以“請”專屬自己的守護神,玉的或金的,還可以現場開光,在一個著名活佛的道場,如果一時好奇,就會遭到“僧人”傳銷式的熱情解說,一不小心,就會“請”上一個,玉佛或金佛視品質明碼實價,感覺不貴,但 以崇敬的心情跪者領受“開光”儀式時,會被外搭上兩個說可以為家人祈願的蠟燭,之後去祈願,之後自己填單“買單”(這裡這麼說是“不尊敬”“不禮貌”的)會被要求“自願”寫上外加的三位“吉祥”數的“功德”。導游帶我們來這時說,這個寺廟很新,是因為曾經被火燒過是重修的,重修時政府想給錢,寺廟不要,自己舉行了開光大典……導游、旅行社就為這裡源源不斷地帶來香客的功德。
佛說“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其實可以說,即使是在這佛教聖地,凡所見,皆不是佛教,只是佛教文化罷,所以保持平常心即可。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四、釋迦牟尼及其團隊
雲崗石窟是佛教石窟造像群,這些刻著佛教的許多人物以及故事,導游也會給我們生動地講佛教的起源,講釋迦牟尼。釋迦牟尼首先是個人,而“眾生皆佛”人人都是佛,所以他是佛。他誕生時即指天指地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即人,後又明確指出“眾生平等”即人人平等。人類紛爭幾千年,幾十年才結束了種族、國家之間的大規模戰爭,而這些戰爭的發起者所持有的態度幾乎都與“眾生平等”背道而馳。
釋迦牟尼他不是一個人,他有一整個團隊,左右有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其下有四大金剛、韋馱等等。佛滅寂後,他和他的團隊的肖像以及言行被以二維、三維的圖形以及聲音等形式被無限地在全球各地被創造和復制,這些信息被無數的眼球點擊。他和他的團隊是有藝術歷史以來“點擊率”最高的,地球上沒有哪個明星或者領導人能超過。佛教文化就這樣誕生、傳承、放大。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和他的團隊也架構並且支撐者中國旅游的半壁江山,像我們這次游的雲崗石窟、五台山就都是佛教的產物,其他許多著名景點,比如峨眉山等也都是佛教相關的。
但是我們所見的廟宇、佛雕、佛像等等都不是佛教,都只是佛教文化,即佛教在“有相”世界的衍生產物,恰如兒子雖因父親而生但兒子絕非父親,佛教文化也絕不是佛教,真正的佛教並不在廟宇中,而在每個人的內心中,在一草一木中。如果本文中的許多文字被理解為對佛的“不敬”,那這也是佛教文化現像。
五、朝聖者
大概“縣官不如現管”,在五台山香火最旺的竟然是“五爺廟”,這是一個某海龍王第五個兒子即地方神明的廟宇,非佛非道。車上導游雖極力吹噓(也可說是廣告)“五爺”的靈驗,但確實眼見為實,來燒香的太多,以致需要有消防車一直在門外守著以防發生火災。廟內有戲台,這估計是獨一無二的,我們碰上點戲敬神的,導游說要花費上萬元,花幾百買香燒香許願的實在是平常不過。以前知道功能基本相同的剃須刀有從簡單的地攤貨幾塊錢到高技術含量的幾千塊的,這次知道木材香料等造的香居然也有上千幾千的。
政府還專門在廟外牆掛了一個價格牌來限制各種檔次香的最高價格。看來靠文化和信仰來“拉動內需”作用是極大的。畢竟文化是個大眾消費品,在衣食極豐足和極不豐足的年頭,都是大眾對文化極其渴求的時代,遙想遠古,刀耕火種的原始人開始鼓搗的圖騰(比如成都出土的“太陽神鳥”金箔圖案即古蜀族的主要圖騰鳳鳥),也已成為現代人的至寶,更不用說2500多年前釋迦牟尼創建的無人能超越的博大精深的佛教。
六、列車員與乘客
回家的列車上,晚上臨近熄燈,列車員做例行打掃衛生,有時需要乘客配合,比如抬抬腳,一乘客可能不是很配合或者恰好不方便配合,列車員可能恰好心情不好說了一兩句不該說的話,乘客毛了,憤聲說“到底是人重要還是你打掃衛生重要,你到底是為人服務還是為你的工作服務?”。他說得很好,有這位自稱教授的新聞人士在車廂內,真是可愛活寶,多次組織“維權”行動並宣講維權意識,大有付了錢坐車就是“大爺”的快意,旅程很是不沉悶,但也有人注意到他的一些不文明行為,比如故意把東西扔到地上、被子墊到箱子上打牌被子拖到地上。
七、我
天色已黑,列車在平原中緩緩行駛,車廂內已熄燈,我伏在床上,倚在窗前,看著窗外,遠處城市的燈光與近處火車移動的光帶勾勒出蒼茫的大地與深邃的夜空,不知道此時,我的思緒是否清澈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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