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甸瀘沽湖麗江九日行雜記-雨霖鈴(傳載)

作者: Clearcrystal

導讀彩雲之南---這個讓人留戀的地方,我曾先後已去了兩次,大理,版納,昆明周邊更是游個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到麗江。那是個小資的天堂,驢者的首選之地,無論如何也得圓此夢。去年就計劃五月份出行,無奈工作關系而放棄,麗江就成了縈繞的心結而揮之不去。前陣發生了些不開心的事,更加堅定出游的決心,於是上網查資料,看功略,問朋友,聯系包車,預定客棧等等 ...

彩雲之南---這個讓人留戀的地方,我曾先後已去了兩次,大理,版納,昆明周邊更是游個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到麗江。那是個小資的天堂,驢者的首選之地,無論如何也得圓此夢。去年就計劃五月份出行,無奈工作關系而放棄,麗江就成了縈繞的心結而揮之不去。前陣發生了些不開心的事,更加堅定出游的決心,於是上網查資料,看功略,問朋友,聯系包車,預定客棧等等,最後確定出行時間為9月29日(為避開黃金周而提早,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無上英明的),出行人員為我和妹妹兩人兩個女生。由於是自助游,隨身必備的東西太多,精簡再精簡,出發前還是收拾了兩個旅行箱的東西(一箱衣服,一箱日用品),兩個睡袋及兩個碩大的背包。機票訂的是上海飛麗江,去時七折,回來則是全價(這就是黃金周的代價,平常五五折鐵定能出票)。閑話少說,開始我的旅程吧。

D1(9月29日,晴):寧波—上海---麗江。考慮到高速經常堵車,為避免耽誤行程,我們趕個大早,坐上6:30出發的大巴前往上海。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僅3個半小時就到了上海--有史以來所坐最快速度的大巴。打的到虹橋機楊,辦理完登機手續,把所有行李全部托運掉,這才一身輕松坐找了家餐廳用餐,等待起飛。原定14:55起飛的航班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飛機是上航737的小飛機,位置狹小,機艙內一片喧囂吵雜。幾乎所有乘客都是游客,大包小包全住機上帶(很奇怪這麼多人為何喜歡將所有東西攜帶上機,搬上搬下累得慌不說還費時間)。機上無聊嗑小核桃打發時間,不料才解決了一個,出大狀況——居然嗑掉了半顆大牙!幸爾掉的是蟲牙,早前已修補故無傷大局,心中仍不免一動:不祥之預兆?

上海飛麗江的航班需經停昆明40分鐘,在昆明機場轉機時給預定的客棧打了電話,確定到達時間。預定的是藍月谷客棧,老板娘告訴我們出機場後坐大巴到古城,到時會來古城門口接。抵達後取回行李出麗江機場已是九點,機場很小,外面黑漆漆沒有什麼燈光。隨身行李多,顧不著找機場大巴就叫了輛出租車開往麗江。司機開價就是九十元的路費,加十元的過路費,試著跟他還價,可是一口咬死沒有絲毫余地。機場離古城約四五十分鐘的車程,車子不能進古城,離幾十米就停了。司機想做我們的包車生意,很熱情地推薦自己,到達後還主動替我們拿行李送到古城的標志建築---大水車前。

終於來到了麗江,全身細胞也跟著興奮起來。那天是八月十六,古城門口搭著戲台正在文藝演出,熱鬧得很。客棧的人出來接我們,領著我們進入古城的青石板路。藍月谷離大水車挺近的,是家納西小院落,房子是木結構的,裡面有個小院子,應該是典型的三訪一照壁的納西風格。安頓後我們見到了已聯系好的包車司機,是位高大且胖胖的大哥(後來的日子我們都叫他老大)。事先已經通了好幾個電話,一見面老大就通知我們明天早上8:30准時在大水車前面集合後出發,他還善意提醒我們要減負,太多東西會不方便。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帶了相機我們去街上吃晚飯。早就了解麗江的夜晚最撩人,沿著青石路來到一條不知名的街。一條小河關貫穿其中,依水一邊是掛著串串燈籠的民居,都改建成了各式餐館及咖啡室,另一邊垂柳依依,沿岸邊搭起一張張桌子。時間已晚,街上游人不多,揀張桌子臨水而坐,聽著身邊流水淙淙,看著樹影婆娑,三三兩兩悠悠穿行而過的游人,心跟著這夜色沉醉了。

點了幾個當地特色菜後,抓緊時間拍了一通照片。菜上來後,只覺這裡的清炒土豆絲真好吃,連要了兩盤。而雞豆涼粉味道實在一般,另兩個菜好像一個烤田螺味道也還可以。麗江的夜晚已是秋涼如水,陣陣寒意襲來,實在招架不住沒做長久的逗留而回客棧休息。深夜的古城依然商鋪林立,通宵營業,我們充分發揮購物熱情,買了兩條漂亮披肩,若干掛件及字畫意猶未盡回客棧休息。這是晚上是我們在麗江見到最少的人流,也是最悠閑的麗江之夜了。

D2(9月30日,晴):一覺醒來已是八點,立馬洗漱出發。昨晚忍痛割愛舍棄了一個箱子的物品,將之寄存於客棧。所住房間在一樓,被子枕頭有點潮,還是取出自己的睡袋解決問題,於是義無返顧帶它上路。我們包的是輛11座金杯海獅面包車,此行人員滿座,8:45我們出發開始四天之旅。老大是位開朗富有情趣的司機,還在車上裝了麥克風。得知我容易暈車,我和妹妹兩人被安排坐到車頭位置。上車後老大讓大家先作自我介紹,此時才知道11人真是來自五湖四海。其他九人分別是上海的丁丁,鞏蕾,LINA,成都的儉儉和原勵,北京的羅凱,武薇,還有一對來自廣州番禺的小麥,嘉曦夫婦。(小麥一開口那帶有明顯粵腔普通話就把大家給逗樂了,一路上他是當之無愧的明星)。除了我們和小麥夫婦是昨天晚上到達外,其余幾個都已經在麗江呆了幾天,特別是羅凱居然已經呆了十天,把我忌妒得牙癢癢。(後來問他十天去了哪些地方做些什麼,回答說沒干什麼,就在那發呆,暈!)

這一天我們是去香格裡拉,夜宿中甸城。此去路上要經過虎跳峽鎮,雖然事前都知道前往中虎跳的路由於塌方已關閉兩個多月,但大家紛紛提出要去看看。老大在車上打聽了情況,得知當天已有山民從裡出來,於是答應先前去看看情勢。車停在虎跳峽填的一座大橋,上來了一位小伙子。老大介紹說他叫黃老三,是當地人,能否進去全靠他了。車過橋後拐進一條公路,路口有一進入景區的收費站----但已經關閉(政府為安全原因而設了路障禁止通行),收費站門口站著很多人,攔住我們的去路,老大和黃老三用當地話跟他們說著終於放我們過去。說實話,看到一大群人堵著車子心裡著實有點慌的。車行約半小時(具體時間記不得了),停在了公路邊。前面的路斷了,只見一座懸崖橫亙在我們面前,老大跟黃老三先下車前去探路。

大家紛紛興奮地下車,路旁就是萬丈深淵,一眼望去底下流淌就是金沙江。我們所處的位置還在上虎跳,所以江水還比較平坦。對面山峽屬於麗江境,山間修有一條蜿蜒的山路,車子可以開進到達觀看上虎跳的觀景台,一般為旅行團所走路線。而我們所處是中甸境內,前面的公路由於塌方而中斷了。老大他們回來了,告訴我們可以試著過去,但是必須輕裝,最好只身空手過去。大家躍躍一試,跟著老大前行。來到懸崖前,這下才傻眼了。那根本就是絕壁,是天險,山體為白色大理石,石塊被炸藥炸過而成了石粉。一腳踩上去,松柔沒有著力點,腳下只見小石塊“漱漱”向江中滑去,落差幾百米啊!側身只能在亂石中爬過山岩突出的幾十米斷崖才到到達安全之處。可是山邊沒有可以手扶的大石塊—都是松動的,腳下也是松軟的石粉地,如果一步沒踩穩,立馬掉下萬丈深淵,跌入江中,沒有半點機會。老大帶著一個女孩走了十幾步,我們跟在後面才踩了一二步,就打退堂鼓了。太危險了!!!雖然很想去但是首先得保證安全,拿生命作賭徒注太不值得。大家正議論著,這時老大也帶著女孩子退了回來,也說不敢冒這個險而行。

這時大家紛紛在絕壁前留影紀念,雖然不能過去,但心裡已無憾。畢竟我們到過也嘗試了,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並非沒有勇氣,而實在太於冒險。於是車子原路返回前往中甸。

中甸縣城離麗江200多公裡,現已經改叫香格裡拉。山行漸高,已到秋季,道路兩旁一往無際的青稞田已經收割入屋,高大的青稞架上晾曬的都是類似蘿蔔的作物。草甸子長滿了一片片紅色的花叢,那就是著名的狼毒---生長於高原草原上的一種植物,入秋顏色漸漸變紅,紅得那樣鮮艷熱烈,遠遠望去以為是鮮花。廣闊的草原上不時有黑色犛牛放牧於間,紅綠黑相映成趣,甚是漂亮。

下午時分到達松贊林寺。松贊林寺號稱小布達拉宮,是雲南境內最大的藏族寺廟,建築很雄偉,離最高處的主寺還需上百米高較陡的台階。日照很強烈,刺得眼睛張不開,頭開始隱隱作痛,根據經驗高原反應來了。寺內壁畫色彩鮮艷明亮,藏傳佛教畢竟跟內地相差甚遠,沒有導游講解根本看不懂什麼門道,只得在內亂竄。估計未到黃金周,寺內游人很少,殿內黑漆漆也不見幾個喇嘛。出得大殿見一小屋,門口掛有告示女子禁止入內,好奇心起,立馬叫小麥前去打探,得知原來是一廚房。呵呵,高興還來不及呢,看來這個寺院對女人還是“優待”的。從高處遠眺,極目處是平坦的草原和青稞田,群群犛牛散布其中,天空是那麼地湛藍,不時有雄鷹掠過,一片寧靜安詳,這就是香格裡拉!但是如此風光跟我心目中的還是有距離,世上最後的一片淨土就是這樣嗎?

離開松贊林寺後驅車來到了依拉草原,那帕海。老大說在依拉草原騎馬,每個四十元,但是有二十元的回扣,他可以退還給我們。那裡的藏民將每家的馬編了號,然後按號碼分配給游客,自己不能挑選。我一走近馬群,那股混雜馬糞,馬騷味就讓我受不了,而且本人只有騎在馬背上拍照的經驗,一下子讓人策馬馳騁草原還沒有勇氣,功略上講那帕海風光適合遠觀,近看就是一個小湖泊,於是我們選擇自己信步入草原。高原上入夜較晚,五點多的陽光還是那麼刺眼,沒有絲毫下山的意圖。走了十幾分鐘腦袋開始漲痛,在海撥三千多米的平地上走路也不容易啊。這裡的草長得有點個性,都是貼著地長著,像鋪著一整塊巨大無比的綠色地毯間或著一片片紅色圖案(紅色草地)。天空依然藍著令人眩目,片片白雲漂浮在遠處的湖泊,連綿的青山上。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踏入草原,連連按動快門留住美景。稍有遺憾的是只看到犛牛和馬這兩種動物,而且體會不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意境。

明明看到青山倒影在那帕海上,可是走了半多小時還是有大段距離,空曠地的參照物給人的錯覺真的太大了!這時我們已經接近了一群群放牧於此的犛牛,其中一頭突然掉頭惡狠狠衝向我們。媽呀,太恐怖了!嚇得我和老妹花容失色,落荒而逃。奔跑中突然想到可能是妹妹披在身上那條紅色條紋的披肩惹得禍,趕緊讓她取下塞入包內。說時也快,只見那廝停下轉身慢慢踱步去了。正在感嘆人在性命攸關之時所迸發的潛能,不僅克服高原反應狂奔,而且還靈光四射快速找到脫身之術時,卻發現又陷入困境,剛慌不擇路竟然踏進一片濕草地!老天在考驗我們嗎?這個鬼地方,地上找不到棍子,也找不到半塊石頭可以用來輔助,只得一深一淺用雙腳探路。明明看著還算結實的地塊,一腳下去卻深沒腳背,莫不是傳說中的沼澤?這時有關小時候學到的紅軍過草地,金色魚鉤的故事一下子全湧上腦門。隨著左右前後不斷嘗試,套了N次圈,終於拖著兩條泥腿回到了安全之地,總算有驚無險。沒有興致再去湖邊,回到車上,果然騎馬到達海子邊的同伴說確實沒什麼看頭,前人經驗確實管用啊!

從草原回來天色已晚,入住的賓館地處有點偏,但條件還不錯,是標間,房間出乎意料的挺大。安頓行李後老大帶我們去一家當地餐館用晚餐,他還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廚藝不錯,其中一道糖醋大白菜味道不錯,還有一盆土豆絲餅也很快被搶光,於是又添一盆(土豆是雲南的特產,味道比家裡的好吃多了。不光是土豆,同樣是各種蔬菜味道也平常吃的鮮美,這才是真正無污染公害的綠色食品啊)。我們這一行人多數來自浙滬粵,口味較清淡,這一餐不太對胃,我和妹妹只勉強吃下半碗飯,小麥夫婦更是不能吃半點辣。老大挺能察言觀色,提出以後可以盡量按我們口味來安排。

餐畢安排了藏民家訪節目。我們來到一戶藏民民居前,門口分別有兩個藏族姑娘和小伙子唱著歌迎接。姑娘給我們每人獻了哈達,小伙子則端著青稞酒每人需喝一杯方能入內,當然你不勝酒力也不勉強。入內只見屋內沿四周放了一排桌子,桌上分別擺著酥油茶,奶酪片,青稞酒等藏民食品。酥油茶照例是喝不慣的,不過我發現炒青稞嚼著極其香。這些姑娘小伙們分別表演了藏族歌舞,雖不專業倒也原汁原味而且演得很賣力,特別是一位大姐的一曲《青藏高原》折服眾人,這可是未經任何修飾和技巧的聲音啊!於是大家都齊聲喊出剛學會的“呀嗦呀嗦呀呀嗦”邊合著節奏用力跺腳,用藏族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贊譽之情。席間還邀請大家一起學跳鍋莊舞,參加互動游戲等。這晚小麥充分體現了他的明星風範,搶凳子游戲時耍盡賴皮手段奪得勝利換來的獎品卻是三杯青稞酒;每桌派代表表演節目時,這位仁兄號稱是K歌歌王,而每首歌卻記不住一句歌詞。這晚大家都玩得不亦而乎,盡興而歸。

D3。(10月1日,陰)早上醒來頭就脹痛,嗓子發干,看來還未適應高原,趕緊吞下昨晚才買的紅景天服下。想起老大說晚上住的條件較差抓緊時間洗個頭,水溫不如昨晚高也只得硬著頭皮洗了。用過簡單的早餐後我們離開中甸前往德欽,開出一段路後老大將車停在山坡邊,讓我們下車從高處觀望草原景色。天很陰沉,清晨薄藹籠罩下的納帕海像剛梳洗完的少女嬌羞地展露著她的容顏,遠處有幾只犛牛在湖邊嬉水,右首邊是一壟壟已收割完的麥地,高大的青稞架旁座落著幢幢黑瓦白屋的藏民房屋。一切是那麼地寧靜詳和合諧,我這才感覺到香格裡拉的魅力。

車載著我們沿著滇藏公路繼續西行,山路越發陡峭險峻,勝在老大車技一流,將車開得快且穩。路上有好的風景只要我們喊停他就停下車來,有時還主動停車告訴我們哪裡風光最佳。半途中看到山坡對面的一個村莊風景絕佳,他還帶我們跑進路邊的一戶藏民家,爬到他們家三樓觀看拍照。這可是跟團游絕對享受不到的自由隨意!此處民風極其淳樸(不像在香格裡拉的景點,旅游開發已經讓藏民懂得了市場經濟,連三四歲的小姑娘已經知道跟她合影是要收錢的),路旁的大人小孩會跟熱情地向過往車子招手致意。

中午在奔子欄鎮吃飯,事先已經跟老大溝通過,這餐安排的多為蔬菜,口味也沒那麼辣了。這時老大又親自做了兩大盆犛牛干巴上來,是他在路上事先特意買好的。無奈我們多數人都受不了那味(我嘗著有股騷味及奶味),只礙於情願夾了一筷。據他講,我們這一車是他幾年跑下來最不給面子的人。呵呵,誰讓他拉了一車愛美又講究的美女啦!

車子繼續往山上走,這時來到了月亮灣這個景點。走到觀景台上,看到金沙江被江中的一座圓錐型的小山攔截而彎成了個歐姆字樣。最神奇的是流到山右邊的江水是混濁的,而一邊從雪山流入的支流水卻是綠得青澈見底,綠黃交彙,對比明顯,不禁感嘆大自然的傑作。這裡的地勢挺險的,一不小心很容易滑入江中,不過我們還是爬上爬下地尋找最佳點拍照,誰讓我們是一群愛臭美的MM呢!

再行是前往東竹林寺。東竹林寺就在公路邊上,名氣雖沒有松贊林寺大,但也有三百多年的歷史,藏有很多珍貴文物,猶以寺內供奉著一座肉身活佛著稱。老大又在車上等,我們自行入寺。此次在寺內請了一位年青的喇嘛,他帶領我們參觀一個個佛殿,並作相應講解。雖然他的普通話講得甚是含糊,我們半聽半猜還是聽懂了最基本的,這才對五世,六世和七世班禪的生平有所了解,還知道了原來六世班禪是位多情之人,寫下了許多優美動人的情詩。寺內還供奉著幾座金碧輝煌的城壇,當真是黃燦燦啊,全是當地藏民捐獻的。寺內喇嘛眾多,出得寺來見到三位年紀很輕的喇嘛正坐在台階上,於是上前要求跟他們合影,很友好的答應了。不過其中一個很酷的,我們幾個輪流拍完後,他愣是一直在玩掌中的手機沒有抬一下頭。稍年長的一個還主動要求看照片的效果,其中一張不滿意還建議我重拍。

車子在滇藏公路上繼續前進,這時老大讓我們倒數十後說能看到神奇景色,按他說的做了可是四周依舊。正在嗔怪他耍我們時,車拐過彎後,突然前方矗立著了一片聖潔的雪山,一車人連連歡呼。老大將車停在一緩坡上讓我們下車,此時海拔已近四千米,車外的溫度已是很低。雖然我們只能看到白茫雪山的一小部分,但絲毫擋不住我們的熱情。披上外套我們走出車內,面對著濃霧籠罩下閃著點點冷輝的雪山,一掃連日坐車的疲憊。此次西行最大的願望就是衝著梅裡雪山而去,希望明天能看出她的身影。

霧漸漸大起來,我們經過了白茫雪山的啞口。路旁豎著一塊大大的石碑,上書海撥4292米,而這時我的高原反應也未見加劇,只是有點鼻塞。大約五時半我們來到了梅裡十三塔,這裡是觀看梅裡雪山日落的一個著名景點。可是對面的梅裡依然淹沒在一片雲霧之中,見不到半點身影。遇到旁邊一群來自上海的專業級驢友,據他們的經驗今明兩天見到她的真面目概率是很小。

晚餐在德欽縣城的一家小飯館內解決,跟前面一樣還是價廉物美。只是又上來一盆土豆絲餅時,大家終於味覺疲勞了,再好吃也經不住餐餐上啊。德欽是座雲南最西北可能也是最小的縣城,天氣很冷,吃飯時居然外面下起了雨。據老板娘說前幾日一直都是晴天,就是今天才轉冷的。吃過飯我們買了點干糧作為明天上梅裡的午餐繼續前往飛來寺,那裡距縣城約十公裡,是觀看日照金山絕佳之處。

晚上住梅裡山莊,山莊正對著梅裡雪山。這裡的住宿條件很艱苦,我們八個女生住一間房,是上下鋪那種,仿佛回到大學時代,小麥夫婦和羅凱及老大住另一間,公用衛生間。外面雨霧迷朦,什麼都看不到。天很冷,穿上厚衣服後我們和LINA三人來到了山莊旁邊的季候鳥酒吧打發時光。酒吧小小的,但很溫暖,屋外有個大大的露台,坐在那可以欣賞梅裡倩影。妹妹和LINA要了一杯紅酒,我要了一杯熱朱古力,外加一份水果色拉。上來後發現原來熱朱古力就是一杯阿華田,不過在這物質相對貧瘠的雪山處不能要求過高。陸續我們的同伴都來到了酒吧,於是全體拼桌擠在一起,開了瓶紅酒,老大還拿來從麗江帶來的月餅,大家一起補慶中秋國慶兩大佳節。隨後一起玩殺人游戲,氣氛很HIGH。只是我不爭氣,頭痛加劇,外加腰酸背痛,十點左右實在撐不住而告退。

躺下後摸著腦門發燙,呼吸加劇,所有症狀加起來我才意識到自己並非高原反應這麼簡單,而是患上感冒了。該死的是出來所帶的藥品因為減負而全被留在了麗江!幸虧嘉曦姐姐給了兩片百服寧,連忙服下。夜裡暗測脈搏,居然心跳達110,不禁惶然:難道小命就此不保?這樣恍恍惚惚半夢半醒過了一夜,清晨醒來居然燒退了,老天保佑。

D4。(10月2日,陰有雨)為了看到日照金山,大家都將時間設定到05:30起床。不知誰的手機到點響起,於是都一股腦兒穿戴好,推開門,只覺寒風洌洌。我也不例外,雖說病體未愈此等美景豈容錯過?!轉身取出攜帶的手套(有點誇張吧?只用了前後五分鐘,我們就這樣千山萬水地帶了來)出門。只見外面一片白霧茫茫,別說看到梅裡,二十米外的也難分辨出輪廓。悻悻退回,心有不甘,不是說七點至七點半是看日照金山的最佳時間?還有時間——等!進進出出數次,可是外面的濃霧未見有散去之意,而且天空越發陰沉還飄起了雨絲。心死索性養精蓄銳,這個圂圇覺卻是這夜睡得最好的。

梅裡雪山共有十多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被稱為太子十三峰,其中最高峰為卡瓦格博峰,海撥6740米。是藏民心目中的神山,被列為藏區八大神山之首,也是至今未被人類征服的處女峰,從而更為此名山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在滇藏川青等地的藏族人意識裡,不朝拜梅裡雪山,死後就沒有好歸宿。梅裡的氣候變幻無常,雪雨陰晴全在瞬息之間,有人統計過,說一年中能看到梅裡雪山的概率僅僅為20%。看來我們是無緣識得她的真面目了。

早餐每人只吃到一個雞蛋,一盆溫吞吞的米湯(稀得實在不能稱之為粥),一盆刀切小饅頭,還叫了兩盆米線卻被告知沒了。交涉半天,總算上了兩盆面條(看著冒熱氣,一嘗又是溫的,高原上想喝口熱湯也是件難事。)一結帳居然要七十多塊---都趕上前幾餐十幾道菜的價格了。

告別梅裡山莊我們前往明永冰川。霧氣有點散了,老大說如果運氣好我們有可能在冰川上看到卡瓦格博峰。(很少有人親眼看到過梅裡雪山的卡格博峰。卡格博峰常年被雲霧遮擋著,甚至當地人也不容易看到它。據說能看到卡格博峰的人一般是與藏傳佛教有很深的緣份的人)。此話一出馬上振奮了一車人的士氣。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開了半小時,經過一片柏樹林。這些長得高大挺拔的柏樹植於唐代,據說在西藏看不到烏鴉就是因為這片柏樹林太高而飛不過去的。烏鴉在藏區被稱為吉祥之鳥,因為烏鴉非常孝順,在父母年邁之後仍能盡心盡力四處覓食照顧,決不會棄之不顧。這跟漢人視它為不祥之鳥有天壤之別。

買票過橋跨過瀾滄江,左邊是前往雨崩景區,右轉通往明永冰川。山路更是險要了,路上隨處可見山石衝落而下。這時車停在江邊一豎有三根棋杆處,杆上掛滿白色經幡和哈達。這是藏民用他們當地的風俗來紀念在此遇難的這位淡泊名利,無私奉獻的老師—馬驊。老大取出哈達系上,大家下車致敬。車行至泥石路盡頭,來到了綠樹掩映下的明永山村。村雖小卻整潔現代,只見一條白色的小河正在嘩嘩流淌。這條河就是明永冰川的融水彙聚而成,直接注入金沙江裡。

明永冰川發源於卡瓦格博峰,從海拔5500米處向下延伸至2700米的原始森林地帶。上山的路很陡,上下十二公裡,可是選擇騎騾子和步行兩種方式。我們到時,山腳下有已沒有騾子可騎,而且之前都在網上聽說這騎騾子是“上山想睡,下山受罪”,都選擇了步行。全隊只有兩個男生,於是我們兵分兩路。羅凱他們六人一組,我們,LINA,小麥,嘉曦五人一組。

剛下過雨,山路極是泥濘滑溜,而且路面上大半都是騾子糞便,行走極為不便。才走了十幾分鐘,就氣喘吁吁,小腿發顫。這時我的病症上來了,一直咳嗽,咳得嗓子發啞,說不出話來。一行五人互相鼓勵著,看到或騎馬或走路下來的人不停追問還有多遠。聽到答還不到一半真是氣餒,也常有人鼓勵我們加油向前。在高原上爬山消耗的體力很大,而我們准備不夠充分,這種路況有個手杖是很重要的,看到裝備齊全,全幅武裝的驢友煞是眼紅。這時妹妹滑跤跌倒了,身上沾滿泥巴,她終於爆發了,一個勁怪我安排的路線害她吃這麼多苦頭,以後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我愧疚著只有接過背包減輕負重以作彌補。不時有騾隊載客上下,真想有匹馬騎啊。小麥問一騾背上的MM騎馬爽否,得到還是走路舒服的回答,立馬再問“可否一換”?可人家MM頭一揚策身前行,把他搞得郁悶至極。穿行在原始森林中,兩旁是參天樹木,景色比較單一。為了接近冰川雪山,可憐我們這群整天困在都市叢林中的城市動物在此耗盡元氣。終於看見一位藏族小伙牽著一匹空馬下山而來,妹妹兩眼發光,簡直比看到親爹還親!趕緊上前要求租馬上山,小伙子很老實說再二十分鐘就可以到了,沒關系我們要騎。又說現在租跟在山下租一樣的價格,不就是85元嘛,沒關系,照給。又說村裡有規定不得中途載空否則要罰款一百,沒事罰金也照給,只要給馬騎。這下沒事了吧?小伙不放心提出還得向山下電話請示。得,也不在乎再等幾分鐘,我把背包仍給妹妹,讓她在原地等回復再騎馬上來。待到我們前行轉過一道彎後,小麥突然回頭指著山下喊到“這不是小妹嗎?怎麼走上來的?”大家一陣詫異,等她上來後得知,原來山下不同意這樣接活,於是無情甩下妹妹,話語間看到她眼內閃著淚光。這裡的人也太有“原則”了吧,有錢也不賺,算是領教了。不禁感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一古訓在這裡得到充分體現,如果世間事都能如此按原則來辦,一切豈不單純簡單?

終於到了一寺廟處,騾子和牽馬人也到此打住休息,想觀看冰川必須步行而進。此處也是游客休整之處,有長椅可坐,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起來。已是中午,走得早已飢腸漉漉,取出所帶干糧充飢。有一處小攤,礦泉水飲料不過四元(都是有品牌的,不貴不貴),自帶方便面向他們討熱水或灌入水壺內都無需付錢。民風甚是純樸,要知道此處要燒開水不是件省力之事啊。只是提出讓他們向山下要幾匹空馬接我們下去卻是不行,可愛卻不乏迂腐的藏民啊!

補充體力後繼續前行,雖還是泥路,好在有一段是人造的木頭路面,裝著鐵欄杆,懸在半空中。路面很滑,加之有瀑布濺到路上,得小心靠裡走,不然摔到下面可有幾百米深呢。這十幾分鐘的路程基本以爬台階為主,在四千多米的山上沒幾步就大汗淋漓了,熱得穿不住外套,小麥更是只穿件短袖T恤。我的咳嗽又犯了,還更加嚴重,一口氣堵在嗓門喘不過來。於是決定我和LINA在此休整,她們三個去最高點。這時天又下起雨來,雨點密集,幸好這裡有遮雨休息之處。出了汗山風一吹很冷,我一邊裹緊抓絨衣一邊猛塞巧克力補充熱量。哎,都爬了幾小時居然功虧一簣,就差這百來級台階而與神峰失之交臂!十幾分鐘後他們打著傘下來,山上還是淹沒在一片濃霧中,看來這次神山是不打算見我們了,也許是我們的福分和運氣不夠吧。身邊就是大片的冰川,遠觀時是整座潔白的山峰,可近距離接觸了,只見表面都是灰色的冰層,有些甚至已經變黑了,看上去髒兮兮的,應該是污染所致。其間還聽到有石頭“嘩啦啦”滾下山去的聲音,估計是冰崩。如果不致力保護,我想這冰川將不久於世了。

相比上山,下山輕松多了,順著慣性,不時小跑一段。這時後面跟上一位帥哥,搭話贊許我狀態不錯,步履輕松。心中暗喜:這二十多天每天爬樓梯還是卓有成效嘛,我還是病人呢!無奈嗓子啞了不能多說,不然還可以結識一下呢,呵呵。聽說他下山後前去雨崩,很是羨慕。說實話明永冰川適合遠觀,這一路上去景色一般加之未見雪山,給我感覺實為不值。如果以後有要去的朋友,建議兩三人租一騾子輪流騎著,即可減少體力消耗,又可體驗”上山想睡,下山受罪”滋味。

上車後直接原路返回中甸,晚飯仍在奔子欄來時用餐的那家飯店吃。由於我們徒步上下回來已晚,加上下雨路面滑、能見度低老大不敢開快車。路過白茫雪山啞口時,下雪了,霎時山上穿了一件白衣。到了中甸已是晚上11時,大家都疲憊不堪。一路上我仍干咳不已,很怕得肺氣腫之類的毛病,到飯店後讓老大拉我上醫院。在一家夜門診處,檢查出是扁桃腺嚴重發炎,是典型的高原反應症狀,再患有感冒,需要掛點滴才行。一來時間已晚,二來有點不放心這裡的醫療衛生,我只配了點藥。反正得知沒有性命大礙就行,等明天回麗江什麼藥都有呢。

D5(10月3日,多雲)昨晚仍宿來時那家飯店。早上醒來仍是頭痛,看來連日服的紅景天沒能發揮應有效應(事後得知紅景天得上高原前一周服用才管用)。早餐時抬眼檢視大家都略顯疲憊,一半是昨天爬山勞累所致,另一半是因為未見梅裡倩影而士氣不高,畢竟以後再次來觀望的機會不多了。這時老大告知,前往虎跳峽塌方的路段經過三天的修葺路況好轉,如果我們還有興趣前往他可以聯系安排,當然其他的景點如蜀都湖就得放棄。此等好消息立即振奮了大家的精神,一致同意再探虎跳峽!

虎跳峽位於中甸東南部,距中甸縣城105公裡,距長江第一灣35公裡,分為上虎跳、中虎跳、虎下虎跳3段,共18處險灘。江面最窄處僅30余米,江水被玉龍、哈巴兩大雪山所挾峙,海拔高差3900多米,峽谷之深,位居世界前列。它是世界上著名的大峽谷,以奇險雄壯著稱於世。從虎跳峽鎮過衝江河洞哈巴雪山山麓順江而下,即可進入峽谷。虎跳峽峽口海拔1800米;南岸的玉龍雪山海拔5596米,臨峽一側山體陡峭,幾乎是絕壁,無路可尋;北岸的哈巴雪山海拔5386米,臨峽一側山坡稍緩,這一側有一條簡易的碎石公路,貫通全峽,公路上方還有一條步行小路。(以上文字為摘抄而來)

車沿原路返回到虎跳峽鎮,在同一地點上來同一人——黃老三,再次帶我們闖關卡後前往斷崖處。中虎跳,我們一行十一個好漢三天後又殺回來了!下車後走到塌方處,這次絕壁處的山坡坡度稍見平緩,而且落腳處不再光是石粉,已有大大小小的石塊散落著,最重要是的有當地民工正在施工,他們就空身站在懸崖邊上操作,這給了我們極大的鼓舞。這時老大和黃老三探路回來,回報情況確實比那天好多了,只有最後十幾米的路仍是較險,然後讓我們定奪決定過否。

過,當然過。人還是需要一點冒險精神!更何況山民還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工作呢,我們沒有理由退卻。只有LINA打了退堂鼓,選擇留在車上。(這幾天一直行走在高山峻嶺中一直嚇得她提醒吊膽的)為了放DV和DC,我和妹妹各自只帶一個腰包,大家也紛紛只帶最精簡的物品。黃老三和老大打前陣,羅凱護在中間,小麥斷後,其余MM分插中間。過這段路我真正是手腳並用,每落一腳必輾幾下確定踩穩後才敢抬另一腳,兩只手緊緊扶著山壁貼身而行。不時前面人提醒哪一處腳下較滑,哪一塊石頭松動不能手扶,然後再傳於後面人注意。最險的那段坡度很陡,幾乎直直插入江中,也沒有用來可借力的石塊。老大跟羅凱在那護著,一個個把我們攙扶過最險處。我心裡很緊張,生怕一腳踩空,於是根本不敢環顧四周,兩眼直盯盯著腳下的路面。

終於大家都安全過來了,回頭再看,有點後怕又倍感英勇氣勢(要知道我可是膽小如鼠且有恐高症,平時坐自動扶梯、過樓道都不敢靠外的)。這裡離中虎跳張老師家還有十一公裡的路程,為了節約時間老大聯系了兩輛車子在前面五百米外接我們。我邊往前走著,一邊還興奮不已拍剛過的斷崖,突然老大在前面一聲怒叱,連連揮手要我們快向前跑。原來這段路還不安全,不時會從山上滾下石塊砸向路面。仔細一看,路面上確實有大大小小石頭橫在路面上,不好如果這樣被傷著豈不太冤?

過一隧道後,在入口處看到一告示,得知此路於7月20日被關閉,施工時間歷時三個月。這三個月隔斷了裡面的百姓與外界的聯系,給生活帶來極大的不便。接我們的車中其中一輛是類似農用車的,後面的車鬥裡裝滿了東西還有幾位山民。車行一半直接拐到山坡一座二層樓的小院中停下,正納悶間後面人紛紛卸下一袋袋東西。從司機口中得知這是山中唯一的一所小學,車上兩位是學校的老師,路稍了他們就前去采購糧食和生活必需品。這天學校也放假,小小的院子正熱烈得開著不知名的小花,裡面還有一位年青的女孩,也是唯一的女教師。(今天已經是10月24日,不知是否已經通車?在這裡再次向默默奉獻的鄉村教師們致敬!)

中午在張老師家用餐,老大早已預定了土雞湯。這雞湯真鮮美啊,我從不喝的人也連喝兩碗,大概為了給我們補腳力,老大還點了兩盆炒雞塊,連連下箸。除了肯德基的雞翅,這輩子吃的最多的雞就是今天了。因為封路張老師的游客很少,除了我們這一隊人馬,另外還有來自昆明的兩個學生,那兩個男生要求等下跟我們結伴同游中虎跳。考慮到我們女生多,老大請了兩位向導,他自己留在這裡。我們請的兩位向導一個酷酷的,臉曬得比古天樂還黑,另一個則長得帥呆了,高大英俊,呵呵。買了一瓶水讓帥哥拿著,我們從張老師家後門的棧道徒步下到中虎跳石。

這條通往中虎跳的小路是張老師跟另外幾家客棧分段修築的,是完全靠人工活生生在懸崖陗壁上開辟出一條小道。這條路開拓不易,要收每人10元的修路費,但住他們家就可以省掉。道路很窄僅容一人通過,下過雨泥路有點滑,基本上沒有平路,都是呈30度以上的坡度。剛開始我們還行,隨著路慢慢變險,速度也降了下來。最主要是害怕,根本不敢往下看,雖然對面和下面的風景是那麼的吸引人。這時我腳下一滑,跌倒在地,後面的一聲驚叫,腳下就是洶湧的江水啊。我嚇得緊眼閉上雙眼不敢往下看,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走在前面的一個男生只得抱著扶我起來。受此一嚇,原本已經好轉的咳嗽又上來了,一直咳得面紅赤腫緩不過氣來。看此情景妹妹在前連聲拜托這個小男生好好照顧我,這一路上他就一直小心攙護著,處處身先士卒,生怕我再一跤跌入江中。可惜我嗓子咳得啞了,無法當面表達感激之情。經過一個半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了江邊,一條瀑布從上面公路上的橋下飛流而下,像一條銀鏈,很是壯觀。,江面在這裡縮小到只有幾米寬,因為中間有一石頭,傳說老虎可以從上面跳到對面而得名虎跳峽,江水非常洶湧。 耳邊聽聽到“轟轟”的水聲,氣勢磅礡,江水不時濺到岸邊。江邊有許多大大的光溜溜的石頭,想必是江水漲的時候衝刷所至。在這裡大家紛紛拍照留念,我們不敢上到離江邊太近的石頭上。今年就有對新婚夫婦在此渡蜜月,男的為拍照片跳上江邊的石頭上,一個浪打來將他卷走了,屍體幾天後才在攀枝花打撈上來。從虎跳石上來後往上我們到了聽濤渡,那裡築有一小亭子,屋子凡是能寫字的地方全部留有“XX到此一游”。屋前放有桌子椅子,桌上有好幾本留言本,全是各地游客的留言,還備有一枚“香格裡拉中虎跳紀念章”的印章。大家紛紛在留言本上簽下大名,並拿出所帶物品蓋章留念,更有甚者直接蓋到人民幣上,呵呵。返回時我們得過傳說中的天梯。這天梯非常驚險,有一段二三十米長是完全垂直的鋼筋焊在懸崖上,因此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過,我排在倒數第三。帥哥向導很照顧我,替我拿了外套和背包,讓我空手而過,另一個向導在上面甩下繩索,系在腰上後准備爬了。這每一個台階的距離實在太大,一步根本邁不上去。我用盡吃奶的吃力,抬好幾次腿才能夠到上面的一個階梯。如此正艱難地跨著,突然見我發現自己其實是懸空掛在半空中,下面是見不到底的山崖,兩旁則是光溜溜的山壁。這時我嚇得全身發軟,再也沒有力氣向上爬了,眼淚控制不住直流。上面的向導急了拼命拉我向上拽,並打手勢讓我別害怕,大家也在上面一個勁地加油鼓勵著。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我只好哭著咬牙一步步向上蹬。終於跨上地面,大家都拼命鼓掌,我是一步趴在妹妹身上半天起不來身(生平第一次這麼出醜,現在想想也挺難為情的)。爬完天梯,離上面的公路還有很長很長一段的上坡路,雖然爬得很累,但比起剛才的天梯倒是不險了。 終於到達了公路上,老大和二輛車子已經等著我們了。

回首來時路,猶生自豪感。剛才洶湧的江水眼下只成了一道白色的小溪流在腳下流淌著,對面高聳的群山頂上片片白雲停駐著,而一縷陽光居然透射出來,難道是特來贊許我們的?面對此時此景,誰還會有什麼扯不開的心結,誰又還不能豁然開朗?

這次徒步前後歷時四小時,我們還沉浸在那種超越自我取得勝利的喜悅中,老大催促我們上路了。天色不早,而且我們還得再次過那段塌方路呢。於是匆匆跟向導和兩個男生揮手告別,我們回往趕路了。很遺憾直到離開都沒有機會詢問到他們的姓名,只知道一直照顧我的男孩喊作“石頭”。我們雖然素昧平生,但我會一直記得你們的,記得在危難之時你所伸出的友誼之手。

和LINA會合後我們上了老大的車,路上經過石鼓鎮和長江第一灣後開往麗江。四天的旅程就這樣結果了,最後一頓飯老大請我們在新城吃驢肉火鍋,桌上我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第二天大家都要各奔行程了,而我們和小麥夫婦相約再結伴前去瀘沽湖。老大說如果人多他還可以送我們前去的,而我們實在太累想在麗江休整一天再行動。

飯後結帳,四天包車的費用是每人800元(包括了住宿和門票),這四天的飯錢每人75元。大家在古城水車前揮身告別,各自回客棧(我們和LINA三人仍住藍月谷,是前一天先訂好的,240元一晚三人間,節日裡房價漲了三倍多)。一踏入古城門口,雖時值深夜,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好像全國人民都跑到麗江來了。馬上改變計劃,致電小麥和老大,明天去瀘沽湖避人難。

D6-D7(10月4-5日,晴轉多雲)8點半我們和小麥夫婦,還有成都的儉儉姐姐五人再次一同出游,經過四天的相處我們已經親如好友(LINA事先聽說去瀘沽湖的路更難走於是留在麗江發呆),同車的還有兩對分別來自北京和深圳的伙伴。北京的那對青年是小麥在路邊“撿”來的。他在客棧門口等我們姐妹時,剛好那對在打聽路線,小麥立即說跟他走肯定沒錯的,就這樣幾句話讓他產生信任感,可見小麥的魅力啊。

瀘溝湖位於麗江東北部寧蒗縣永寧鎮西,距麗江300公裡,與四川交界,為斷層陷落湖泊。湖水清澈,未受任何污染,最大能見度可達12米,平均水深45米,湖周圍至今住著母系氏族的摩梭人,又叫做“東方女兒國”。最早讓世人知道有個摩梭族的,應該歸功於楊二車女娜姆。此去的山路很不好開,彎道特別多,麗江至瀘沽湖車程約七個小時。路面基本上是泥石路,好幾處還因遭遇泥石流而堵車。幸虧是黃金周,各部門工作效率很高而未堵很長時間。

老大在山路邊買了兩袋雞樅,一種長得似磨姑的菌類,他說中午炒給我們吃,這可是好東西啊,在城裡哪吃得到這麼新鮮的?中午在寧蒗縣城的一家川菜館吃飯,可雞樅得要我們自己洗。這雞樅全身上下沾滿紅色的泥土,難洗得很,只得向老板借來刷子。餐廳居然安排在三樓!暈,可憐了我們五個人,拖著兩條沉重如鉛,經歷兩天徒步的腿艱難邁著樓梯,引得在前帶路的小姑娘一陣陣偷笑。這裡的菜味道還真不賴,一道炒肉絲,還有一盆酸菜肉片湯,好吃極了。炒雞樅上來了,怎一個鮮字了得,很快就見底,小麥連湯汁也不放過拿了伴飯吃。這頓飯的標准是每人十元(以後幾餐也是這個標准),值!

飯後繼續爬山上路,暖風照得游人醉。我們在車人昏昏而睡,這時老大叫醒我們下車買票。這才發現前面有很多旅游車(麗江到瀘沽湖可以包車前往,班車也很多,兩者車票相差無已,可隨自己選擇),門票是41元一張,學生證半折(此處查得不嚴,如果想省錢借個學生證是個不錯的選擇),路邊有工作人員向車上分發地圖。車又開了近40分鐘才到觀景台,這裡能看到瀘沽湖的全貌。觀景台掩映在兩旁蔥翠的樹林中間,陽光照射下的湖面閃閃發光,像顆蘭寶石呈現在我們面前。湖面平靜如鏡,又像一位優雅的女子靜靜地展露著她的美麗。

觀景台的游人如織,這對於前幾天很少遇到此情的我們有點不適應,來不及欣賞瀘沽湖的美麗而告退。回到車上沿著湖邊前往目的地裡格村,車上老大很應景地放了一首齊秦的《一面湖水》:如果說高山上的湖水是地球表面的一滴眼淚,那麼我枕畔的一滴淚水就是掛在你心尖的一面湖水。聽著那磁性略帶傷感的歌聲,看著外面的湖水,一車人靜靜地都不說話。到了三家村我們去坐豬槽船,25元一人。這裡的豬槽船已經是放大版的,可以坐十來個人。而真正原始的豬槽船是由一整棵的樹木對剖而成,中間部分鏤空只容一人或兩個而坐。我們九人坐一艘,由兩位摩梭小伙子劃船,劃至湖心的裡務格島再回來。湖水很清澈透涼,可以清楚地看到水草在水底搖曳。忍不住伸手入水,湖水和水草在指縫間輕柔地劃過,湖面上開著一些白色的小花,當地人稱之為海草花,像浮萍似飄在湖上,風一吹就散開,甚是我見猶憐。裡務格島很小,上面有座喇嘛廟,轉了十幾分鐘就回來了。回到岸邊在劃船的小伙子邀請下我們到他家的燒烤攤吃東西。烤魚,烤田螺,烤玉米,烤土豆,味道不錯也便宜。還有烤青蛙,我親眼看到當地人從湖邊捉來洗好插入竹杆,直接放到架上烤,真是殘忍。老大還買了一只土雞,說是晚上做給我們吃。

車過落水村,這裡已經開發得很現代繁華了。湖邊全是一幢幢賓館,路旁餐館,咖啡館鱗次櫛比。一般旅游團來瀘沽湖都是下榻在這裡,所以想要領略真正的瀘沽湖,享受清靜只有去裡格島。七點鐘我們終於到了裡格半島,村子裡是清一色的木楞房,湖水漲得幾乎淹沒了路基,車子只得停在村口,離我們所住的客棧有十來分鐘的路。天已經暗下來,看著那石塊壘起來的“路”,又背著行李,我們選擇了騎馬進去。想想好笑,生平第一次騎馬居然不是在草原馳騁,而是在這裡涉水。我的坐騎是匹小馬,可能一天下來馱了太多人想消極怠工。一深一淺在水中徜著,不時離開路邊往外面走去,嚇得我哇哇大叫。牽馬的姑娘一半喝叱馬一半喝叱我,讓我不要大叫,不然會嚇著馬的,難道就不會嚇著我嗎?!過份!前行到達的小麥看到這樣,不斷按動快門拍下我的醜樣。

我們九個都安排住在華德家,三人普間,30元一晚。華德在裡格被稱為四大瘋子之一,是個傳奇色彩的人物,在網上早已久聞。真人一見,果然長得很帥,一米八七的個子,留著齊肩的長發。華德今年38歲,出年於台灣,入加拿大籍,在加拿大取得國際金融和國際結算雙碩士學位,到華爾街從事金融投資,後參加了加拿大的特種部隊,被派往非洲執行維和任務。在一次軍事行動中十幾人死亡,四人生還,他是其中一個。幾年前到瀘沽湖旅游,與當地姑娘娜吉走婚後留在此地,並在此開了家客棧經營。我們今天所住的華德家已經不是原有的客棧了,原來的房子位於湖邊(聽說是真正的無敵湖景房),由於政府要開發裡格做統一規劃而被拆了。華德又租下現在這幢娜吉親戚家的房子繼續經營。

飯桌被安置在湖邊原來的房基上,裡格村地處偏遠,各方面條件較差,當晚的菜除了我們自帶的雞樅和土豆燒雞塊外,其他的菜實不怎麼樣。可是臨對著一面湖水,頭上頂著滿天繁星,這頓飯還是吃得很是詩情畫意。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繁多明亮的星星,一眨眨看著我們地面上的這些凡夫俗子。村裡的篝火晚會在華德家的院子裡舉行,參加者需交十元錢。這時陸續有游客從各個客棧趕來參加,居然有人認出了小麥和妹妹,說是那晚一同參加藏民家訪的,對此他倆很是得意。我們在二樓看了一會晚會,實覺沒什麼意思,又下來數星星。如果人多的話可以來只烤全羊或是烤乳豬,只是我們不愛吃肉所以沒選。在門口我們碰到了晴天客棧的老板——阿智,又是一位帥哥,呵呵。之前來瀘沽湖我打算住晴天的(他們家的網站www.qingtianbaby.com做得不錯),在網上聊過也通過幾次電話,只是老大有統一安排只得作罷(當然華德家也不錯)。飯後老大提議我們去摩梭往事泡吧,順便可以見識老板——四大瘋子之一的沈潔。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對著湖面。老大又提出來瀘沽湖應該喝喝青梅酒,我不勝酒力自然點了杯咖啡。青梅酒小小一瓶,喝前最後在開水中煮過,這樣味道是最醇的,所以有“青梅煮酒”的說法。沈潔彈得一手好吉他,開場雖了幾首歌後,陸續被兩隊人馬占領了,開始了男女對歌,一首接著一首一直持續到我們離開以後。

連日的游玩消耗太多的精力,坐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起身回客棧。華德家的被子很松軟干淨,白白地帶著陽光的味道,第一次我們沒有用睡袋。可是真正的艱苦碰到了,他們家沒有自來水,洗臉刷牙得打井水解決,廁所在遠離房子的五十米外,沒有路燈得打手電,廁後要自己舀水衝刷;院子裡有一小小木房可供洗澡,裡面有一熱水器,可是水小得可憐,淋濕一雙腳得花幾分鐘。雖然住這樣的房子能體會到原汁原味原住民的生活,住上一兩天可以,但多住幾天還是接受不了,畢竟離現代文明太遠了點。湖邊還有一群男子在湖邊高亢引歌,估計是喝著酒,邊唱著一首首老歌,奇怪無論男女,這一路只要是唱歌必當是老歌,看來懷舊已經成為一種常態。枕著歌聲很快入眠了。

這夜睡得極好,絕對是自然醒。清晨的裡格村很安靜,推開窗,陽光直射進來,而湖面則泛著絲絲金光。起身到院子裡准備打水洗漱,碰到正在忙碌的華德,他建議我們去湖邊,還說當地人都是這樣做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屋中折射出來,照耀著岸邊的房子也籠罩著一片金色中。湖水溫暖而清澈,湖面作鏡,洗臉梳頭,還是第一次嘗試,這種感覺很奇特。四周空氣很清新,不由得來幾次深呼吸,此時此刻才覺得自己真正融入了瀘沽湖,不再是過客而是其中的一分子。正當我們洗漱完畢,太陽也鑽入雲內不肯再露臉,仿佛就為著我們梳妝而來,轉眼四周就變得清涼。

早餐在二樓的小酒吧內用,等了好久才來。那鍋紅米飯粥遲遲不開,華德抱歉地說因為海撥高而不易煮熟。同時上來的還有娜吉媽媽煎得焦黃的喬麥餅,甜絲絲的很好吃,另外還有一盆炒雞蛋,真正的土雞蛋,他們家自己養的很香。這頓早餐每人五元。華德忙上忙下,早上五點就起來為一隊徒步去亞丁稻城的游客做早餐。而我們吃飯時,他又忙著打掃院子,燒開水,衝洗廁所。等早餐時我們終於見到了他的阿夏娜吉,很年輕的一個女孩才二十一歲,已經懷孕了,聽說一月份就要當媽媽了。說實話,未見娜吉之前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吸引了華德?見後大失所望,以我們一行MM的眼光來看實在很普通啊,簡直是高攀了。

飯後各自去湖邊散步,繞站湖邊走了一圈後,我和妹妹前往半島最裡面的小山坡,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心之往的晴天客棧以了心願。往裡的路很不好走,有幾段路就是鋪著木屑或是橫著一根木頭。湖邊擱淺著幾艘年久失修的真正的豬槽船,是由一塊大圓木(起碼有幾十年樹齡吧)做成的。晴天位於半島的最裡面,依湖而築,所以通往門口的路由一堆堆沙包組成。很多背包客住在這裡,二樓的酒吧很有味道,房間也是親水的,拉開窗簾即可見到一汪湖水。

回來後大家坐在華德的酒吧裡喝茶聊天,跟他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有人好奇問他為何會留在這裡時,華德講起兩年半前初遇娜吉時的情景,他稱她是“心目中的天使”,臉上寫滿幸福兩字。他說經歷過華爾街緊張的工作,見證過戰友間的生離死別,當來到瀘沽湖發現這裡才是他想要過的生活。這時我完全理解了他為何會選擇這種返璞歸真的生活,這是一種超越物質而追求內心平和的生活態度,要拋棄原來的榮華富貴而選擇簡單的生活並非人人做得到。真心祝福他們能幸福地走下去。同時聽華德講這兩年內隨著游客增多,裡格已沒有以往的寧靜和漂亮了。國慶後政府要整頓,將所有房子往湖後退一百米,並在此建一人工沙灘。但願此手筆是件錦上添花之事,而非人為破壞。

十點左右結了帳(每人45元),跟華德合影後我們告別裡格村前往山後的尼賽村。通往那的道路可用“極爛”而形容,車子猶如搖籃一樣擺著前行,不時還有大貨車超載著對面駛來。在欽佩司機車技同時又暗暗心驚,若是闖得禍可是人財兩失了。站在尼賽村可以高處觀望瀘沽湖,右首就是腳下的裡格半島,而左首湖對面就是四川了。老大說陽光照射下湖面會呈現五彩顏色,可惜我們等不來太陽。

回去的路上車子開得飛快,大家都閉眼養神。隨著一道道彎拐著,我的胃翻騰起來。暈車了,路上吃的蘋果,喝得水都吐了出來,胃一陣陣地抽緊,身上只冒冷汗,後面的人也說有暈車現像。此時已時下午兩點多,我們還沒有吃午飯呢。可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溝溝裡那去找飯店啊。終於熬到一個小鎮,趕緊讓老大給我們找飯店。車停在一家什麼“海稍魚”的飯店門口,老板娘一見我臉色蒼白的樣就知道暈車了,招呼坐下後上來熱茶。我要了一杯糖水,連喝兩杯後才緩過氣來,身上也似乎有了熱氣。這時上來兩個臉盆大的鍋,裡面盛著幾條肥大的魚湯。同時給每人端來一盆辣的調料,老大解釋說調料裡放了罌粟殼,兩盆魚分辣和不辣兩種,根據各人喜好選擇。這魚長在江裡,肉質極是鮮嫩,湯汁不知是用什麼燒制的,也是鮮美無比(比什麼湘菜川菜中的水煮魚片好吃了幾倍)。大家已經餓極,紛紛下箸,這頓是吃得酣暢淋漓啊。兩大盆魚被我們吃得精光,魚湯也喝得不剩。有東西下肚後胃漸漸暖起來,一頓飯還未吃飯,我已經恢復元氣了,被大家取笑原來是餓得慌而非暈車,哈哈。飯後跟老大結帳,車費單程60元,來回120元,加上兩頓中飯,一人共計140元。

回到麗江後下起了小雨,LINA還在客棧等我們一起吃晚飯,由於嫌麻煩我們也懶得再找客棧於是仍留在原處。小麥他們找了家鹿緣客棧(離藍月谷不遠),儉儉住與我們一牆之隔的木瓜客棧。晚飯後我們六人同去大石橋小吃,點了砂鍋米線,吹肝,炒樹掛(就是在冰川路上見到的樹胡子)等等當地小吃。除了米線外其余乏善可陳,特別是樹掛,嚼之如同食草。

D8(10月6日,大雨)連續七天馬不停蹄的趕路,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依稀聽到屋外“滴滴答答”的雨聲。客棧很安靜,雨點落在院子裡,賴在床上聽著“雨打芭蕉”真不想起來!10點住隔壁的儉儉姐姐來叫門一起去吃早餐,來之前朋友跟功略上都推薦上胡同糧館吃飯,好吃且物廉價美,於是很在行帶大家去找。雨時緊時密地下著,街上還是有很多游客,我只知道胡同糧館位於密士巷路,可是在巷子裡鑽來鑽怎麼也找不到。這古城的巷子可謂曲曲折折,四通八達,加上我又是個沒有方向感的路盲,折騰得她們實在受不了。剛好在路邊有家納西小吃的小店,趕緊坐下來,於是點了雞豆涼粉,麗江粑粑,豆漿。前兩個可是麗江獨有的特色小吃,可是說實話這味道真不怎樣,雞豆涼粉有點像西湖藕粉,可味道卻不如後者香,麗江粑粑各點了鹹甜兩種口味,全是油炸過的,一大早吃這麼油膩的胃還真受不住。只好再要了幾個茶葉蛋,就著豆漿解決掉了。結帳,四人吃了二十來元。感覺有點貴,豆漿跟雞蛋單價居然都要一元。

吃飽就有力氣逛街購物了,古城裡的店鋪是鱗次櫛比,賣著各種帶有當地特色的商品,尤以與東巴文字有關的物品和耗牛制品為多。東巴文是唯一還在使用的像形文字,納西人將它流傳並保存下來了。在古城做生意的八九成都是外地人,當地納西百姓將自己的古居轉租給外人,自己搬到新城去享受現代文明的一切生活了,很多當地人不再為生計而奔忙。在大石橋附近發現一家叫布農鈴的小店,出售各種手工及機制的鈴鐺,聲音清脆悠長,不過價格也高且不還價,最便宜的也要39元,選了一個手工做的,心想掛在窗台上肯定不錯。東竄西逛走進一家賣畫的作坊,裡面擺放著一幅幅具有濃郁東巴風格的畫。跟店主和師傅交談,得知他是納西人,畫畫全是自學成才的,以前當過美術老師因沒有經過專業培訓而辭職,在古城開了這家“和作坊”。在他的介紹下我看懂了各種納西圖案所表達的含義也認識了一些簡單的東巴文字,並買了三幅色彩艷麗寓意吉祥的畫。和師傅還談到現在的年青人很少願意學習傳統文化,擔心將來不久那些東巴文會瀕臨失傳,於是他收了兩位納西族的徒弟。是啊,旅游開發確實加快了很多少數民族的文明進化,可同時也帶來了傳統文化面臨著各種衝擊的狀況。這一路上走來,不管是地處偏遠的德欽小鎮還是在寧蒗縣城,年青一代都不愛穿民族服裝而是腳蹬旅游鞋,身穿牛仔服。如何傳承和開發,將是一切人類所筮待解決的工程。

畫太大攜帶不方便,和師傅陪我到四方街的郵局去郵寄。郵局人很多,儉儉姐姐要給她女兒買東西,於是她們繼續逛,留下我等著。我看見很多游客在一旁填寫明信片,這種用東巴人工紙做成的明信片很雅致。十張一封,紙上印有麗江各個景點的素描畫,尤如一幅幅水墨畫。如果在這裡將這麼別致的明信片寄給朋友們豈不是很有意義?正要掏錢買下時突然想到除了自己家裡和公司外,其余親戚朋友的住址是一概不知,只得悻悻作罷。通訊的日益發達,我們已經喪失了鴻雁往來的傳統了。:(

寄完東西跟她們會合,可憐我這個路盲,轉了半天迷失在小巷中找不到回去路。只好笨鳥先飛,讓她們在四方街這個大目標等。逛累了,我們來到酒吧一條街上隨便找了家親水的餐館。或許已過了用餐時間店裡居然只有我們一行四人,怪不得客棧及各家店裡都說今年的國慶沒有以往人多。點了一份沙鍋魚,一份米線,一份納西炒飯(還有幾個忘了,說明那天的菜不怎麼樣),納西炒飯實在鹹,吃得我連喝兩大杯水。打電話給小麥他們安排下午的行程,得知他倆從瀘沽湖回來後也病倒了,正迷迷糊糊在客棧休息呢。這樣的雨天去玉龍雪山肯定看不到什麼,去拉什海騎馬劃船也成泡影,只有去束河古鎮了。儉儉比我們早來幾天,麗江周邊景點都玩過了,她打算回客棧看書聽雨。這樣又是我們三個去束河。

束河古鎮也叫龍泉村,距麗江北面5公裡。去那裡最好的方式是租輛自行車慢慢騎過去,可惜天公不作美我們只好放棄;也可以坐古城外類似面的的車子,車票每人三元。我們奢侈了一下,就直接打的過去了(車費要20元,不講價,特貴)。束河也分新城和古城,新城是去年五一時才開放的,讓司機直接送我們到古城的入口處。這裡的格局類似大研古鎮(就是麗江),也有著古屋,青石板路,小橋流水繞屋而過,同樣還有一條四方街。那古屋比麗江似乎更原汁原味,怪不得束河有“小麗江”之稱,而且比麗江更幽靜,少了很多商業氣氛。

過了一座古橋(一米陽光的取景地)後出現一個廣場,廣場上豎一根根黑黝黝很有些年代的木杆,上面間隔等同距離鑿出方形的孔。很好奇問人被告知是用來晾曬衣服的,對此答案有些失望,總以為會有些出奇的作用才相襯。雨越下越大,街上沒有什麼游客,兩旁也有些商店和客棧。這裡的民居也是典型的納西風格,除了三坊一照壁外,最有特色的是庭院的地面用鵝卵石拼成很大的“福”字或其他東巴吉祥圖案,家家院子裡載著各種盆景和花草。我們好奇地一家家進去拜訪,感嘆生活在這裡的人可真有情調。

“有雨便是冬”,這是高原氣候的特征,束河也不例外。大雨將我們的鞋和褲腳都打濕了,冷著直哆嗦。看到前面一家掛有“茶”字,立馬進去避雨。這也是一間民居,只是臨街讓主人布置成茶室,放著幾張古樸厚實的桌椅。我們嫌冷,挑了裡面屋檐下的一張桌子。招待我們的是一個很年青的小姑娘,才二十來歲吧。看到我們凍成這樣,馬上叫他弟弟幫忙火盆。太好了,簡直是雪中送炭啊!交談中得知她們姐弟三個來自東北,幾年前來到束河,收集古窗欞窗花為業。今年以五萬元租下這間已有一百多年的院子,收拾了幾間客房兼作出租。說話間碳盆生好了,顧不得形像脫了鞋襪,赤腳烤火,頓覺一股暖意湧上全身,舒坦!“簾外雨潺潺”,透過雨簾看到院子四周載滿各種植物和花草,還有一顆高大的蘋果樹,樹上還結著幾只的蘋果,庭院中間擺放著一把大大的用棕櫚做成的太陽傘。如果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坐在那曬曬太陽肯定是件不錯的選擇。在這樣的冬日,手棒一杯香茗,烤著火盆,聽著雨聲,一時恍惚竟不知身處何時何地。連日奔走於各個景點,行走在高山峻嶺中,終於在旅程行將結束前享受到了這份不一樣的寧靜和平和,品嘗到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快樂。思緒翩翩,回想以前種種,不覺已是前塵往事。之前那些揮之不去的紛擾俗事在此刻大可一笑而過,有什麼可以放不下呢?只有自己卸下包袱那能真正得到內心的詳和和快樂。此時竟有種悟道的意外收獲,同伴笑我倒真是不枉之行。

雨下得小一些了,鞋襪和褲子也烘干了,戀戀不舍告別主人前住九鼎龍潭,只見屋旁一條小溪歡快地流著,那水比麗江的似乎更清。沿著河水往上走,布置著一家家風格相近卻又有不同內容和特色的集客棧酒吧咖啡吧於一體的休閑好去處。慢慢走到了龍潭,潭水清澈見底,一群群魚兒無憂無慮地游著,裡面供奉著一座小廟。出來後見到一家東北風味的飯店,突然間想吃熱呼呼的水餃。點了四兩水餃,一份小雞燉蘑菇,土豆燒牛筋及鮮茹湯。店裡只有我們三人,臨水的餐廳四周沒有遮攔,那個冷啊。老板沒有炭盆可供烤火,只好拿來煤爐給我們取暖。等上菜之余,我帶了DV四處走走。暮色將近,只見炊煙裊裊升起,四周很安靜,河邊有二三穿著民族服裝的納西老太太在洗菜聊天,好一派田園風光。路上沒有其他游客,只有我撐著一把雨傘,獨自穿行在悠長又寂寥的青石路上,霎時仿佛自己化身成了那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呵呵,小資一下)

回到飯店,爐上燉著的土豆牛筋正“咕咕”冒著熱氣。除了水餃很地道外,那雞肉不夠鮮嫩,牛筋經LINA考證是豬蹄筋,而三菇湯則帶有青草味,但總算都是熱氣騰騰的。沿原

路返回到四方街,打車回麗江。司機張師傅,很公道地只收我們十元錢的車費。路上聊起我們所走的路線,說是比較經典的景點我們差不多都玩過,有機會還可以會玩玩碧塔海和屬都湖,但最佳時節是在五六月份。我趁機向他打聽哪裡可以聽納西古樂,張師傅說一定得聽宣科老人主持的,不然就沒有意思了,原來張師傅是宣科的學生,言語間很尊敬他。到古城後張師傅很熱情地陪我們去納西古樂會場買票,確認了晚上是宣科主持的。他建議我們買80元一張的最低票價,然後領進會場告訴我們晚上可以坐離舞台最靠近宣科位置的回廊邊,一般工作人員是不會干涉的。我們順便預定明天坐他的車去機場(七十元車費,比來時便宜了三十元),於是張師傅又一路跟我們去客棧認了路。

雨倒是停了,可是天依舊冷得要命,將所帶最厚的衣服都穿上了身才敢出門。音樂會八點半開始,我們七點五十就到了。居然已經另有兩個“聰明”人占了我們相中的位置,只好屈居於他們後面。舞台布置得古色古香,上面擺放著各種樂器。納西古樂是以宣科為首的一些老人組成的音樂團體,演奏的樂曲都是幾百年前唐宋明清時的樂曲。演出准時開始了,台上演奏的多數是些白發蒼蒼的老人,頗有些仙骨道風。這些平均年齡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藝人們的精采表演,加之宣科老人幽默睿智的中英文穿插講解不時博得中外聽眾的陣陣掌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生難得幾回有,除了用“余音裊裊,繞梁三日”,我實在想不出其他


精選遊記: 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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