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瀘青“順”東西的日子

作者: 泡泡神游

導讀順——北京話,是拿的雅稱。這次的旅程來的突然,萍想去麗江找感覺,磊想找靜的地方寫東西,紅姐想找地方練攝影,放棄了城市太有計劃性的生活,放棄完滿的准備,一切交給時間和安逸…… 6月10日成都——西昌——瀘沽湖鎮24小時的顛簸 一大早5點到達了西昌,天還未亮,人的精神還不錯,6路車從火車站再趕到汽車站,不知哪位仁兄告之6點30分有班車開往目的地,於是 ...

順——北京話,是拿的雅稱。這次的旅程來的突然,萍想去麗江找感覺,磊想找靜的地方寫東西,紅姐想找地方練攝影,放棄了城市太有計劃性的生活,放棄完滿的准備,一切交給時間和安逸……

6月10日成都——西昌——瀘沽湖鎮24小時的顛簸

一大早5點到達了西昌,天還未亮,人的精神還不錯,6路車從火車站再趕到汽車站,不知哪位仁兄告之6點30分有班車開往目的地,於是緊趕慢趕得衝往汽車站,同車一路上有4個重慶人,2男2女,相識一笑,同為驢者,何患無友。可是真的到了車站才傻眼了,唯一的一班班車的時間卻是在8點40分,整整三個小時的等待,如何度過呢?重慶人選擇的抱著背包,而我們仨則選擇的鬥地主,更損的是,輸得人要繞柱跳三圈,天哪,可把其他人樂壞了,沒見過精神這麼好的人。結果萍輸得最慘,連著跳了好幾次,弄得她自己都郁悶了,經過2個小時的等待,又等來了一群驢,一行人中,有林和老五。一個名字叫西風的人上車發了瀘沽湖青年旅舍的名片,呵呵,倒讓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多好!

一行人在激動和疲倦中上了車,一覺醒來,車子已在涼山州的群山峻嶺中前行,右手邊是的山壁,而左手就是懸崖,湍急的江水在蜿蜒曲折中迂回,不敢多加想像,趁著還有睡意,趕緊逼著自己再睡。路上的辛苦不想再多提,直接跳到車子到達鎮上——驢們開了鍋了,有的直接去落水,有的直接去裡格,把包車的司機也弄得暈頭轉向,我們仨不願牽扯其中,直接坐上一輛車子,按照車站上西風發的名片地址的旅舍殺去。不願意多想、多擔心什麼。一切交給機緣……

看了看原來行程計劃:明天一早趕往落水,於是晚上由拆包又變成了打包。因為麗江才是我們的目的地,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6月11日草海 博樹村 端午節

一早,陽光就照進了屋子,愛照相的紅姐,一骨碌就怕起來,跟打狼似地扛著三腳架上山追日出,可惜雲太厚了,等了好久也沒見有動靜,剛一個轉身,太陽一下子就從雲層中蹦了出來,不帶半點含糊的,弄得一幫攝友無不扼腕嘆息——一個早晨又白忙乎了, 於是,有幾個就掃興的下了山。

陽光開始直白他的熱情,把整片照亮了,翠綠的草尖上還殘留著昨夜的寒氣,顆顆晶瑩剔透。山坡正對著碼頭和剛剛豎起的瑪尼堆,人頭攢動的,不為別的,只因今天也摩梭族的節日,龍舟比賽時今天的主題,於是每個村落的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只是干活的都是女性,而男人們則在船上小憩,帶著帽子慵懶的依靠在豬槽船裡。

今天我們要走,大家建議拍個合影,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很是默契。於是大家齊齊的排在門口的立柱兩邊照了第一張合影。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又離麗江近了許多,於是背著大包跟著大家去看龍舟賽,端午是摩梭族人和漢人的共同節日,天氣也很好,風和日麗的,坐上船,欣賞著湖光山色。湖水由淺變深,從碧藍色慢慢轉成了深藍色,好似一塊藍寶石——沉靜、安逸。悠悠的船尾的阿姐開始唱起了《瀘沽湖情歌》,悠揚婉轉,湖水好似翩翩起舞,隨著船槳微微泛開波瀾,好似歌聲,輕輕地柔柔的。

龍舟並不是我們想像中豪華,它保留了最純樸的一面,沒有刷漆,就是普通的豬糟船,木頭的原色在陽光下不那麼刺眼。相比之下,雲南這邊的瀘沽湖已經開發的太過化了,少了博樹那裡的簡單和純樸,沿湖一家接一家的飯館和酒吧讓人有些失望,而湖水不再像剛才那樣美好。只有海藻花靜靜地飄在水面上,見證著這些變化。比賽並不是高潮,最精彩的在比賽後,人們把熟悉的人抬起,全扔河裡去了,從朋友、親戚到比賽的裁判、村長,最後是游客,掉水裡的雖然渾身濕透,但笑得是那樣的快樂,而起哄抬的人則更是樂彎了腰,我喜歡這樣狂放的快樂。

落水的美女真是多,今天可把紅姐樂壞了,追著美女到處拍,美女各個於眾不同,我們逮到一個雙重氣質的女孩,她有時低著憂郁的眼神,有時則快樂的無邪。紅姐有些不甘心,於是勸說夢想去麗江的萍放棄原計劃,萍是個好說話的女孩,沒有什麼怨言,我們仨又背包回來了,用紅姐的話說:散伙早飯也吃了,合影也業照了,背包又回來了,太沒面子了,但是事實證明了這個英明的角色,讓我們開始了我們的“順”之旅。

順——關心

給我們劃船的是瀘青的老板,一個曬得黝黑,但帥氣十足的男孩,紅姐的相機在他身上啪啪了好幾張。下午起風了,浪花拍打著船邊,平靜的湖水變得讓人有些害怕,老板思格提醒著我們要小心,不要晃動船,剛開始的氣氛有些緊張,這船上一共8個人,3個坐船的,5個劃船的,外加背來的3只大包,使得船不怎麼輕松,於是思格開始劃船了,這老板還有一個特點:一干活就開始訴苦,說自己是摩梭族男孩中最後一個不劃船的。本想保持這種特殊性,結果今天破了金剛之身了。呵呵,說實在的,讓這麼一個帥哥給我們劃船,是有的……怎麼形容呢?不好意思的成分更多些吧。不過思格始終提醒著我們,注意平衡,讓這麼一個養眼的人來關心,呵呵,的確很愜意。

順——美女

由於過度的緊張弄得整船了氣氛很壓抑,於是大家四下尋找可以輕松點的玩笑,這是我們才發現船頭坐著個美女,叫高爾若——長長的眼線,潔白的牙齒,於是大家不自覺地將注意力轉向她。她笑起來時是那樣的純淨甜美,仿佛沒有任何的煩心之事,紅姐的相機也轉了方向,今天的美女看多了,但絲毫沒有任何的審美疲勞,反而越來越來勁,船到湖中央,風急水更大了,但是這一切都因高爾若的歌聲而不那麼重要了。每個人都沉醉在歌聲中,忘卻了四周暗湧。直至後來全船的人都高聲放肆地唱起歌來,完全沉醉其中,從《家鄉》、《青藏高原》到一些從來沒敢唱的歌曲都一一嘗試。湖中的歌聲是那麼的快樂和興奮……

晚上大家都去參加了篝火晚會,摩梭族的能歌善舞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男孩們個個腰板硬朗,奇怪的是他們的舞蹈不是手拉手,而是鉤著中指,引發了我們還一陣的好奇,一打聽才知道,現在摩梭族還保留走婚的習俗,跳舞時,如果你喜歡旁邊的女生就鉤鉤她的手心,她就明白了你的意思,這樣既含蓄又直接的方式讓人很是新鮮。舞蹈的中期是一個小高潮,男孩們把女孩趕到了一起,並且圍住她們,大聲唱著,“拉塞,拉塞,走婚去,走婚去”原本跳得正歡的萍被嚇倒了,倒在了地上,思格的及時出現把萍扶到了一邊。本以為對歌就相安無事了,其實真正的大高潮在後面——男孩女孩們抬起自己心儀的對像,把她扔在草叢了。喜歡這樣的直白方式,喜歡他、愛她就鉤他的手心,讓他跟你走婚去,多年的城市生活讓人們學會了內斂和沉穩、不動聲色,甚至麻木的忘記了表達,因而人們活在自己的小圈了,自怨自艾。痛苦但不值得,人和人之間的關系疏遠了,朋友來往少了,因為有利益的牽制;親人來往也少了,因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如何能回到單純,並保持這份純真呢?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磊,看著這樣的情景有些感慨,同時也慶幸著自己在拍錄像,沒人抬我,多謝攝像機救了我一命啊。

時間在這個美好的夜晚,不重要了,回到院子裡,抬出了沙發,三個人抬頭望著星星,聽著蔡琴悠揚的音樂,這個假期是安逸的,回來也是值得的。

6月12日大嘴村之行順腰帶

今天是個漫長的一天,萍決定要騎馬去大嘴村,這是個很重大的決定,老板思格說,從來沒有人這樣做了,適時上證明這也是一個糟糕的決定,來回6個小時的路程,人都疲憊不堪,紅姐也沒有了照相的興趣,坐到了大嘴村,紅姐的腰也扭了,完全不能動彈,咳,不知如何去評價,但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傷,讓我們和這三個拉馬的男孩熟悉了——加措、伊左和容家。一路回來的路上,容家輕輕地唱著《走婚歌》,他的聲音渾厚而溫柔,聽著她的歌曲,紅姐的腰稍稍好些了,早早地趕回了草海,換來的代價是紅姐的腰傷和萍的磨破皮,容家回家去拿了根紅腰帶送給了紅姐,讓紅姐好是興奮了一會,因為腰帶是純手工了,精致又帶著濃濃的關心,於是腰帶被我們成功順來。

下午去草海酒店門後的店了買了三件麻布衣服——紅、黃、綠。買衣服的架勢,一會兒要這件,一會要那件,胖了不行,瘦了不要,三人還自己損自己,無心得自損把老板娘樂得哏兒哏兒的,追問著她為什麼笑,她笑而不答。三人買好後來到院子,本來挺美的,想顯擺一下,結果林說我們仨像唱豫劇的,把我們氣的,於是暗暗發誓一定要豫劇給他聽,吵死他!

待了不多久,開始下雨了,老五放棄了另類版本的《紅樓夢》,配合著淅淅的小雨,讓人暫時忘卻了大半天騎馬的痛苦。

西風出了屋子看見下雨了,興奮得告訴我們,雨後,在草海上一定有彩虹的,於是一干人等,又去“打狼”了,不到5分鐘,人們就悻悻而返,大罵西風蒙人,更本沒有彩虹,西風辯解說,沒有那麼快,要等會,誰讓你們都跑那麼快。正在大家准備放棄的時候,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看,正對門口就有一道彩虹!!”剛平息的人群又沸騰了起來,“看!越來越深了!”“那!那!草海上還有一個大的,快看快看!”許久憋在城市裡,沒有看見過那麼大的彩虹,橫跨整個草海,而且愈加顏色愈清晰,為什麼城市裡,看不見彩虹呢?也許只有田間的彩虹才能真正稱得上彩虹。

雨漸漸停了,而人的心也留下來不願意走了,回味著今天的游程,才發現了草海的好,大嘴村正在向現代化邁進,開始修路了,空氣中彌漫著塵土,讓人生厭,於是我們仨搬了椅子,坐在門口,開始“打望”微微泛紅的天空,月亮悄悄地掛上了頭頂,只有蛙聲與之相伴,沒有其他的人和關於現代化的噪音,靜靜地望著天空,人也醉倒在了這一大片綠色的海洋中。

紅姐一說到攝影,全然沒有腰痛的樣子,在聽的是西風,紅姐從快門速度說到光圈速度,從感光度說到構圖,剛開始西風還聽得很認真,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但隨著天慢慢暗下,涼風襲來,短袖的他不自覺地捂起自己的胳膊來,而依舊沉醉在演說中的紅姐,絲毫沒有察覺到西風的小動作,磊和萍在一邊竊笑,說西風真慘,非得要挑起這個話題干什麼,於是趕緊給他遞了個台階:“紅姐,喝水吧。”兩人一邊說一邊笑,打著賭,說西風肯定會說謝謝我們,話音還未落下,那邊的謝謝已經起來了。於是兩人干脆大笑了起來,弄得紅姐一頭霧水。

晚上依舊是不眠之夜,我們仨拉著容家來錄《走婚歌》,一首歌詞質樸的歌,很是招人喜歡:

走啊走啊走,走啊走啊走,走啊走啊,若巴拉裡若,越走越快樂。

撥開了雲霧,踏平了山坡,心中一團火,腳板在唱歌,腳板在唱歌。

心愛的人兒等著我,花樓燈火在閃爍,千山萬水跟我走,越走越快樂

情歌天天唱,情話夜夜說,青山隔不斷,無船也過河,無船也過河

只要心兒不上鎖,青春年華莫蹉跎,幸福路上大步走,越走越快樂。

若巴拉裡 若巴拉裡 若巴拉裡 若若

走啊走啊 若巴拉裡若 越走越快了。

很快,我們把這首歌也順來了,於是在未學會其他歌之前,我們就不停的哼唱著這首樸實又濃情的歌曲。

混熟了容家,又開始和加措聊了起來,這個可愛的男孩總是笑得那麼燦爛,而他的舞蹈也是那麼的變幻多端,他的腰很軟,挑起摩梭族的32步舞來,讓人眼花繚亂但又賞心悅目。記得一定要跟他學舞蹈,那是一個快樂的體驗過程,是釋放自己的煩惱,褪去偽裝的矜持,讓身體和音樂和這自然融合在一起,忘卻自我,充分的融化在熱情的音樂中。

這個載歌載舞的民族,是一個快樂的民族。

順——帳篷

說同行的林是個老頑童,36歲人還保持一顆24歲的心,喜歡和摩梭的漂亮姑娘照相,還一個都不放過。晚上他一聽說西風有帳篷,就讓西風把帳篷支起來,睡在院子裡,要看星星。圍繞這帳篷,大家又笑了半天,為了不讓林睡好,我們把沙發搬在了帳篷門口,把臭鞋放在那裡,不讓他安睡,也許大家一開始就想要搞破壞,於是趁林回房拿被子的間隙,把帳篷抬到了餐廳裡去了,這一幕被西風看見,他嚇傻了,不知道說什麼了,後來回過神來,他在相容我們時用了這樣的一句話:要是趴在地上看,就看見4個人搗著小腿,若不注意還以為帳篷自己在飄;從上面看,只聽得帳篷發出微微的“沙沙”聲,四個人特整齊劃一的動作,快趕上儀仗隊。於是西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回味著當時的情況,再聯系西風的話,四只“螞蟻”笑得蜷在了一起,這個夜晚因為瘋狂而令人懷念。

6月13日

依舊是7點出門去看日出,在這樣一個美好的環境裡,睡懶覺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陽光從厚厚的雲層中射出一片光來,照在遠山腳下,輕輕地起了一片如薄紗般的霧氣,使得遠山的輪廓柔和起來。然後太陽緩緩得升出,柔和溫暖的照在人的身上,驅走了一夜的寒氣。

萍起來了,與她交換心得,不約而同的說到“螞蟻搬家”,昨晚一想到西風的形容就樂得聯想起當時的情況,不得安睡。最後笑神經變得脆弱起來,小小的看似無機的事情也可以把人笑得前仰後合的。

今天那也沒有去,獨自個的在家(旅舍)裡做事,紅姐在清理相機、又練起攝影來,磊在寫游記,萍在望著天空發呆,院子裡很安靜,西風放起來輕柔的班得瑞,於是望天發呆的人又多了一個磊。門是一道移動的風景,山不動,雲在飄,光影搖曳,好似一副移動的山水畫,雲便是畫筆,在山間落下斑斑點點。

伊若在門後割豬草,光著腳,淺淺地笑著,黝黑的皮膚裡透著紅暈,笑容純淨地有如天上的雲。二表姐在院子裡張羅著收拾東西,勤快的工作著。叫她是她會靦腆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順——生日

今天是紅姐的生日,我們張羅著給她過個不一樣的生日,萍約上了四格的二舅騎車帶她去鎮上買蛋糕,思格則下草海去踩些野花,那些看似普通的野花經過思格的手,成了一瓶美麗的插花,高矮錯落有致,讓人無不驚嘆他的手藝。剩下磊一個人作掩護,紅姐在問他們倆人去哪裡了,不好回答,只好動扯西拽的和紅姐神游亞丁的神山。中午吃飯時拿出了驚喜,思格把花往桌上一擺,頓時使桌子增色不少,紅姐興奮地拍著手,而旁邊的西風嘟囔了一句,今天我也生日,大家都楞了一下,紅姐在懷疑,西風很確定的回答,結果掀起了一陣狂潮,“真的?太有緣分了,同一天生日!!!太難得了,這個生日太有意義了。”“是啊,是啊。”大家了樂呵呵地吃起來飯來,這一程又多了一個亮點,使得這個旅程增色不少。把西風的生日順帶上了一起過,這一順,順得難得……

下午的時光是安靜的時光,大部分的人都已安靜,用休息來享受這個悠長、恬靜的下午。

萍醒了,磊說了一個不該說的話題,讓萍難過很久,磊提及了萍的前一段感情,萍原本微笑的臉一下子憂郁了起來,她獨自來到草海邊,呆呆地望著草海,在她眼中,原本綠意盎然的草海一下子失去的光彩,磊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她邊上。或許上一段感情的陰影太深了,讓她看不清別人,也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關心她的思格,所以這也是她一直不快樂的原因,她的笑容背後總有個淺淺的憂郁伴隨著她,像一個幽靈緊緊地跟隨著她,甩也甩不開,那是一個感情的黑洞,吞噬著一個女孩所有的夢想,關於愛情,關於生活,關於信任,於是剩她空空的軀體彳亍,苦苦尋找夢中的自我。痛苦但不值得。時間就像這片草海,茫茫不邊界,而人只是這其中的一株小草,可能更小,人永遠飛不出這片時間的海洋,但不代表就放棄了飛翔的勇氣。

說到這裡不自覺地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名人——爾車。幾年的城市生活,讓他與本族人不同,但出身摩梭族又與現代社會有距離,這種距離無法彌補,留下的,則是爾車時不時流露出的奈何。

其他人去趙家灣燒烤了去了,安靜得院子從他們回來被打破,於是我們仨出門去洛窪村打戒指了。

晚上是一場溫暖而熱鬧的燒烤,我們叫上了那三個男孩——伊佐、加措和榮家,以及高爾若,思格特鬼,說喝酒不許提酒字,誰提誰罰酒,結果喝高了人們接二連三的中招,萍則是在笑話西風中招時,一連說了三遍“喝酒”,然後萍有如第一天的鬥地主一樣背運,老被罰到。全體的人都開始佩服她的記性了。喝酒打樁,每個人要唱歌,高爾若頭陣,聲音高亢充滿激情,一首《瀘沽湖情歌》引得男生不斷喝彩。思格《高原紅》則深情款款,迷倒一大片,加措的《丁香花》則柔和舒緩。只有伊佐死活就是不唱歌,於是,插著腰,學走貓步,引得眾人一頓狂笑。

蛋糕大戰是個高潮,大家追逐著把幸福的蛋糕扣在別人的臉上,別看平時溫溫的容家也鬼著呢,先開始不參與,等大家都追累了,他就把大把大把的奶油扣在別人的頭上和臉上。不一會,幾個人都沒有了人樣,跑累了,笑累了,都蜷在地上,夜空中充斥了快樂的味道。

6月14日

順——眼神

思格邀請我們去家裡玩,山腳下,老屋子,陽光從屋頂的縫隙中直射下來,一束光柱打在地上,很美,屋子裡的很溫暖,姥姥在燒著茶水,茶水香醇可口。姥姥雖然滿臉滄桑,但眼神依然明亮,只是面對紅姐的熱情追拍而顯得不自然起來。於是紅姐放棄了追拍姥姥,繼而追拍起伊佐的眼睛,微笑的、溫柔的、害羞的,每個眼神都傳遞著這個男孩的單純和靦腆。

順——衣服

萍今天穿起了摩梭族女孩的衣服,特美,引得西風和思格眼睛也不眨一下。萍甜美的笑容,在周圍的人都醉了。這個江南姑娘的溫婉凍結了每個人的微笑。姥姥更是合不攏嘴了。眯著眼睛著看著萍

順——溫暖

下午收到家裡的電話,磊的姥姥得了晚期肝癌,於是磊開始暴走,她怕別人看到她哭,於是拼命的往山上爬,山坡上下來的孩子奇怪地看著她的痛苦,一想起思格的姥姥,眼淚就不住的流下,老天似乎也感到的這悲痛,天陰了下來,靠雲南那邊的雲變成了黑色,風漸起,磊望著瀘沽湖水,湖水的這邊陰雲密布有如磊的心情,而那邊依舊陽光燦爛好似大家的快樂,不想因為自己的心情影響大家的情緒,於是磊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車上來,是伊佐,他在山下揮手示意磊下來,溫暖一下子湧了出來,磊擦干眼淚,下了山,伊佐說,看見下雨了,發現你不在,就出來找。心裡因為伊佐的關心而有了一絲暖意,好像擁有了一個懂事的小弟,在姐姐痛苦的時候及時出現,用親情溫暖姐姐的心。

6月15日

又是一夜的雨,原本熱情似火的天因下雨而清冷了許多,院子裡寂寥著幾個人,爾車一早來找老五出去玩,起來時,發現他在院子裡的沙發上安靜得坐著,生活對他來說,是什麼呢?

出門到各家轉圈找人,熟門熟路起來,然而誰都不在家,只有又回到院子裡寫心情,爾車他們因為下雨也走不了,開始在院子裡打牌,靜靜地院子裡洋溢著溫馨與舒適。

老五說好像住這裡很久的樣子了,穩當得狠。一說起來大家都有這樣的感覺,在這樣一個雨天依舊能順東西——那就是安逸。

下午1點左右,雨終於停了,空氣中充滿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搬張椅子坐在門口看風景,遠山上還飄著雨雲,或許被困在這裡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靜靜地看草海,草尖上掛著透亮的水珠,顆顆晶瑩,映著綠色的背景,襯出不一樣的感覺。田間的牛蛙歡快的叫著,路上留下一串馬鈴聲。

15點10分,打了一會盹,想睡,但不忍睡去,怕錯過些什麼,想多看一眼草海,盡可能把它映入腦海,怕煩亂得世界讓人忘卻了單純的美還,不一會,陽光灑下闊別已久的溫暖,讓人清醒了些,出去再轉一圈,看見加措在草海裡割草,大聲地叫著他,喚他晚上一起來吃二舅送來的魚。

晚上10點,候著加措他們跳完去,悄悄地劃著船去逮牛蛙,小船靜靜地在草海裡飄著,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說出感覺——像偷渡的!於是,靜謐的草海裡爆發出一陣狂笑,不知多少牛蛙被嚇跑了。

6月16日

倒計時越來越近了,看得出大家都很傷感,每個人心中都清楚地明白要分開,然後短短地幾天交出,讓人和人感覺近了許多,那些城市裡的勾心鬥角在這裡根本找不到,大家喜歡這種美好的距離和關系,這個長長的7天假期,好似7個月、7年的時光。這是城市裡找不到的感覺。我們都不舍得丟失這份美好。左鄰右舍也對我們仨熟識起來,在這個不大的村落了,時不時就爆發笑聲,周圍的鄰居也沾染著這快樂的空氣。

今天瑪尼堆開光,我們見證了它的建設過程,容家在和喇嘛在一起。儀式並不是我們想像中那麼大氣,就是這樣的幾個人,質樸的受著瑪尼堆。原本來我們所熟知了一些標准,在這裡一一被打破,沒AA制,沒有誰欠誰,簡單的快樂,換來的是明亮的眼神、純淨、干脆地笑容,如何拉近人與人的關系是這裡的主旨,所以每天這裡都孕育這快樂和希望。我們誰都多想多“順”一些這樣的簡單啊!

晚餐又是一頓自制的腐敗飯,做得是二舅送來的鴨子,大家吃得很盡興。晚上我們去“順”舞票去了,盡情的舞蹈,讓人暫時忘記了離愁別緒。

回到院子裡,晚上高爾若唱起《千裡送花香》

湖上海藻花,風吹陣陣香,我的思念在遠方,在遠方。

想念那一夜,歌舞篝火旁,眼睛說了多少話,我倆相親情意濃。

阿哥,瑪達米,

我托清風捎個信,千裡送花香,情深好比瀘沽湖。

情緒一下子壓抑了起來,明天是離別的日子了,大家誰都沒有點破,加措的眼神裡有微微地憂愁,伊佐不笑了,西風放起了憂傷的《媽媽》,讓院子安靜了許多,每個人都若有所思。今晚的思格格外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不一會跑來找萍,遞上了一條白底色的花腰帶和一封信,萍看了信,微笑著,我們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萍徹夜未眠,但有不知如何去接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情。

6月17日

真的要離開了,一早起來氣氛就怪怪的,加措很早就來了,眼睛紅紅的,思格和萍閃爍其詞的眼神,大家在院子裡望著地上殘留的瓜子和啤酒,心裡都不好受,上了車,我們沒有回頭,怕回頭,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順走了瀘沽湖最珍貴的禮物——愛情…………

而這份愛,會有一個完滿的結果嗎?

懷念在院子裡躺著看星星,懷念純淨的微笑,懷念明亮的眼神,有一天,這個小村也會城市化,但在我們心底有著這樣一個強烈的願望,希望這份永遠能保持這份純淨,堅持這樣的簡單,在紛繁復雜的世界中,滌洗心靈……

沉淪在凡塵的人們,收拾行裝出發吧,別在痛苦地自怨自艾,來瀘青順點東西回去,讓你銘記一輩子……

把自己侵染在這茫茫的草海中,讓心靈重新回到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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