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黃山則天下無山,觀止矣! 2005年5月25日天氣晴朗
行囊整備,打點心情,向著那夢中綺麗的黃山,出發。晚上22:02的火車,壓抑不住一夜的激動使人久久無法入睡。可嘆這魂牽夢系的名字“黃山”,有著多少無邊的贊美和傳奇。
巍巍兮石峰拔地,裊裊兮雲海微茫,我終於將站在這青山之巔,看盡這繁華的五色煙霞。
2005年5月26日多雲時有小雨
早晨8:00,大夢醒來,火車已到黃山市區。換乘當地的巴士,一路穿過溫潤潮濕的涼風和水氣氤氳的農田,漸漸駛入雲山深處。草木蒼翠,山峰重疊,黃山就這樣闖進我們的眼簾,一下子矗立於眉鼻之間。
晚春的綠意,山野的清幽,將我們濃濃包圍。在山下湯口找到的士乘至雲谷寺,雲谷寺是後山登山的起點,我們一行四人買好門票就開始踏上石階步道,此時大約已是11:40。
從雲谷寺至白鵝嶺,雨霧迷蒙,登山之道漫長而艱辛。及至路轉始信峰,山色絕妙,興奮之下疲乏漸消。途中名松旁出,有連理松枝葉勾連於雲間,有豎琴松如風中彈奏,有狀若龍虎威威作勢風來有聲,有崖壑之間松枝橫斜凌然挺立。
到達北海已16:00,稍作停留,居然體力充沛。北海賓館前有籃球場,幾個當地工作人員在投籃,我們正在喝水休整之際,技癢難忍,和他們2對2打起了半場,約半小時許,下起小雨。避雨片息,其他人也休息足夠,我們即刻便再次背起行囊上路。至清涼台,突然雲開霧散,豁然開朗,北海的晚景盡收眼底。佇足崖前,狼吼一聲,回音在山谷之間久久回蕩。
清涼台再往前是猴子觀海,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只石猴心中無限的難過與悲傷。折回北海天色已漸晚,過西海,來到排雲樓。
我們在排雲樓賓館安頓好房間,坐下休息了片刻。看看時間18:30,離天黑大約還有一個小時,於是放下行李帶上手電筒,又來到西海大峽谷去觀賞。排雲亭可以看到西海的山峰陡峭險峻,光線有些暗淡,相信若是晴天,這裡的晚霞一定是最美的。這時候有一隊老年的旅行團對著對面的峽谷唱起山歌,給這個黃昏憑添了幾分夕陽無限好的感慨。西海大峽谷的棧道沿峭壁而修建,一面是陡峭的山崖和奇松,一面是夢幻一般的山巒和雲海,這裡很容易讓人陶醉。然而終於夜幕四垂,天黑下來了,我們在松濤中回到賓館。
一夜無夢。
2005年5月27日多雲時有小雨
清晨4:10,黑暗之中披衣起床,觀看天氣,外面居然月色皎好,雲層之間還能看見數點寒星。於是趕緊喊醒其他同伴,洗漱完畢整裝出發。
從太平索道旁邊登丹霞峰1.5公裡,因為懷著看日出的興奮,簡直是一路跑著上去。到達山頂,天邊一線曙色,時間簡直太合適了。選好拍攝位置,就等著太陽升起了。約5:30,從雲層與山峰之間的一條縫隙,終於看到紅色朝霞中閃出極亮的陽光,射在人的眼睛上反射出別樣的光彩。所有人興奮歡呼,相機更喀嚓聲不絕。雲層很厚,太陽與我們作簡短的對話便藏入雲間。
離丹霞峰返排雲亭,一路往前山跋涉。據說飛來石一摸官運二摸財運三摸福運四摸桃花運,我沒有摸,我不相信這山川演化之中被遺落的石頭能給我帶來什麼,它不過像我一樣被上蒼所丟棄和遺忘,它連自己都不能改變,又如何能改變我的苦悶?
過飛來石,有一處游客甚少的群峰頂,爬上巨石,一覽西海的景色。巨石上有幾處坑窪還殘存著一些雨水,我突然想起起齊豫的那首歌《一面湖水》,呵呵,這是人間的一窪雨水,還是上蒼的一滴眼淚?群峰頂往南,經過天平矼,在往上攀登就到了光明頂,這是處風景絕佳的地方,可惜我們到達的時候濃霧四起,山外什麼都不能看見。
下光明頂將近10:30,海心亭稍稍停留,再到螯魚峰。這正對著蓮花峰的石上,可以看見其實每一瓣蓮花都是一座石頭城市,一座偉岸的青秀高峰。螯魚峰之後,登蓮花峰、至玉屏樓,攀天都峰,這一路天氣多變雨霧飄忽。蓮花峰乃黃山第一高,玉屏樓有黃山第一松,天都峰是黃山第一險。這幾處是前山的最精彩之地,也是攀登過程最艱辛的地方。尤其天都峰,如同一柱擎天,上下的石道都幾乎是垂直開鑿。
從天都峰下來,我們已經疲乏飢渴,所帶的水全部飲盡,只好沿途采擷杜鵑花解渴。這杜鵑花去除花蕊,入口清香,微微的甜微微的酸,美味非常。天都峰經半山寺至慈光閣共5公裡,全是下山的道路,蹣跚到達慈光閣,已經18:00,又近黃昏了。
慈光閣停車場一邊休息,一邊與出租車司機討價還價。心裡無限流連,就這樣黃山之行已近尾聲,就這樣要與這清秀的青峰秀石、美麗的雲海煙霞作別,這一別何年還能再見?而過幾日,我就要回到喧囂的鋼筋水泥城市,繼續我苦悶的生活。
這裡永遠是我心靈休憩的夢境,我願這松石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