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andy Lake)

(Sri Dalada Maligawa)

(Temple of the Tooth)

(Kandy City)
出了Kandy的火車站,茫然四顧,突然有種感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要去干什麼、甚至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要到這麼個地方來。
然而突然圍上來拉客的Tuk-Tuk司機容不得你有半點遐想。我不緩不急的拿出我的LP,指著上面詳地址的Travel Information Office,打算先到那裡,然後根據裡面辦事人員的建議,具體選擇游玩順序,順便可以定個房間,晚上要好好休息休息。科倫坡YMCA的噩夢還在腦海中殘留,再前一天又是在泰國的清邁開往曼谷的大巴上忍了一夜,今兒晚上說什麼也得找個好點的地方息著,再這麼折騰可實在是受不起了。這時候所有的司機開始一臉的茫然和躊躇,接著一個小個子大聲喊著什麼。瞬間從人群最後面奮力殺出一個中年壯漢。原來哥幾個裡面只有他能認得英文,其它的只會說。壯漢哥哥二話不說,瞥了一眼LP,然後立刻策馬揚帆發動起tuk-tuk,如老太婆般顫顫巍巍的向前顛簸著起程了。通過一番聊天,知道壯漢哥哥的名字和出處。哥哥名叫Niluka,原來竟然是斯裡蘭卡國家足球隊的隊員呢。他還很興奮的拿出他的球員身份卡,上面分明寫著Sri Lanka National Football Team,別說,還真沒看出來。於是我好奇的問他:“大哥你放著好好的足球不踢,竟然跑到這裡來做這種小買賣,不是丟份嘛”。壯漢哥哥也實成,憨厚一笑,說踢球也分季節,而且在斯裡蘭卡踢球也養活不了家裡老小,於是沒球踢的時候必須得有份副業支撐著,否則一樣去喝西北風。交談的非常愉快,於是打消了原定去Travel Office的計劃,直接跟他談起了one day tour的問題,互相一拍即合,1500瑞,一天,包括我LP內所有Kandy的景點,最後再幫我找個旅店。首先是參觀Kandy Lake,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觀景點,在山上,同時也參觀了一家賣莎麗的店。裡面的營業員熱情異常,在寒暄以後我問他們男人的紗麗是怎麼綁的,我總覺得這麼塊布頭圍在腰間,怎麼都不牢靠,一動身就感覺要往下掉。裡面一位大姐很熱心的教我如何用,並且說道“remember, now mummy’s telling you, there is ‘one- two – three’”,果真,跟著她教的方法在腰間連續折上三下,感覺牢不可破心裡塌實異常。在反復練習以後已然是純熟於胸。在被詢問到來自哪裡的時候,我說“中國”,大姐立刻手指窗外“那裡,那裡有四個母的,也是你們中國的,剛剛在這還逛了好久呢”。不會吧,也太巧了吧 。立刻丹田一運氣,飛身躍出窗外,說時遲那是快,轉瞬間已然到了門外,一把按住即將發動的小金杯對著敵方陣腳高聲叫喝道:“哪來的小妞?報上出處!”原來是首都人民,在斯裡蘭卡和首都人民勝利會師自然親切異常。她們四個是包車,從科倫坡先到了Nuwara Eliya,參觀並在茶葉工廠睡了一宿以後到的Kandy。互相交換了身份後,她們立刻跟小車司機商量,要我索性別包車了,干脆跟她們走得了,也不在乎多我這一個。我覺得不太妥當,主要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壯漢哥哥。在不經意的回頭間,看到壯漢哥哥正用絕望的眼神望向我這邊,復雜、凄涼而哀怨,又夾雜著一點不理解和絲絲的絕望。想來他也聽懂了女孩兒們嘰裡呱啦跟司機說的英語。哎,在下覺得實在與心不忍啊,算了,還是跟著踢足球的混吧!!揮淚告別了四朵金花,首先去的當然是Sri Dalada Maligawa,就是大名鼎鼎的佛牙寺(Temple of the Tooth),佛祖的真身舍利就關在那裡。說話間到了門口,只見迎面走來一位長者,胸前掛著胸牌,自我介紹說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主要是帶領游客參觀。也沒有細想,跟著就上路了。大爺一邊講解歷史一邊帶路,左彎右繞,同時操著一口濃重的斯裡蘭卡腔英文,我不得不連猜帶蒙一頭霧水。尤其是在講到很多宗教術語的時候,已經是完全不知所雲。說來也巧,正在閑逛的時候,四朵金花又迎面而來,每人手裡還捧著獻給佛祖的小白花呢,再次相見,感覺像是久違的老朋友一樣互相點頭說笑。等離開的時候,剛要鑽進tuk-tuk,被老頭子一把拉住:“錢呢?錢!!不是無償服務,要給錢的”。我當時還真愣住了,轉悠了半天還愣是沒想到過這茬。“錢?你想要幾錢?”“少羅嗦,10美金”
“靠你個死老東西,就這麼幾十分鐘的就敢伸手管老子要10美金啊,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想找棺材睡啦!!”“這裡的規矩,10美金,別廢話,麻溜拿錢”說話間,已經圍了上來一群看熱鬧的,指手畫腳嘰嘰歪歪的,看這樣子,不給錢是走不脫了。哎,沒辦法,畢竟人家的地盤嘛,而且自己也確實不好,事先沒問清楚,“大意了,大意了”順便又突然想到“子曰”一首歌的歌詞:“到了這兒,是龍,給老子盤著;是虎,給老子臥著;是狗,給老子舔著;是人嗎?給老子求著!”交了10美金,強忍屈辱的淚水趕緊催著司機走人。接下來Kandy的幾個景點都讓人感覺稀松平常,甚至有沒什麼可看的感覺。很快,到了午飯時間。跟司機大哥說好,去隨便一個小飯館,特別是那種當地人聚集的小飯館,也感受一下當地的用餐氣氛和飲食文化。司機連聲叫好,然後二話不說拉起tuk-tuk一通猛開。等停下來一看,竟然是個野生動物園裡頭一家小餐廳。風景是不錯,有山有水的,吃飯的時候一張望還能看見個把珍禽異獸的。可進去的時候就明顯感覺是個套兒。整個飯店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果然,邊喝可樂邊看菜譜,貴的嚇人。不是擺明了要宰老子一刀嘛,沒門!叫過服務員,要求結帳,把可樂的錢買了。餐廳經理神色的跑來,連忙問到底怎麼了,我就有一說一嚴守一了一把:“你們這裡的菜太貴,我吃不起,打算另外換個便宜點的地方。”片刻,餐廳經理拿上來另外一份菜譜,上面畫滿了各式三明治,並且告訴我如果想要來一份的話,菜單上的價格還可以再另外打折。我看了看,還是貴,另外,我也不想來了斯裡蘭卡第一頓正式的飯就吃一個三明治吧。咬咬牙,起身就走,司機一路小跑跟在後面,我凶巴巴的告訴他,別跟老子玩這套,老老實實的帶老子去個當地小飯館,少跟我玩小心眼兒。司機唯唯諾諾,到了市區,我一眼瞅見了一家二層樓面鄰街的小飯館,樣子不錯,勒令司機立刻停車,我直奔二樓飯店。哎~~~這才是我要的地方嘛~~~~一看菜單,花色品種繁多,價格公道,立刻,炒飯、色拉、可樂、湯,我叉子共餐刀齊飛,筷子與吐沫一色,左右開攻,上演了一場餐廳個人版群英會,三下兩下,酒足飯飽!這時候餐廳老板,一個可愛的小老頭拿著四方步上來搭訕:“小兄弟啊,老家哪兒啊?”“啊,大爺,中國”“喲,好地方啊,不錯啊,中國菜系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菜系之一啊”“嘿嘿,那是,那是那是”“那麼,小兄弟,你的信仰是……你是印度教?佛教?還是伊斯蘭教?還是啥子別的教喲?”“沒,我什麼信仰都沒有,我沒教”當時老頭就給生生的杵在了那,完全動彈不得。估計在當地詢問別人的宗教信仰可能也是一種寒暄方式,好比我們問“您吃了沒?都吃了啥啦?”我一回答沒有信仰,老爺子頓時亂了方寸,喃喃道:“怎麼可能沒有信仰呢,怎麼會呢,你怎麼會沒有信仰呢?”我反正也沒事,就叼著牙簽跟老頭子慢慢道來:“我們滴大中國呀,好大滴一個家。我們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紅色政權,我們都是工農階級,是無產階級的政權,我們信仰的是馬恩列斯毛......是造反鬧革命,是小米加步槍,是槍杆子裡出政權,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黑貓白貓,都他娘是好貓”侃的那位大爺暈頭轉向想插個話都找不到縫。在給斯裡蘭卡人民進行了一場深刻無產階級革命的教育後,打著飽嗝心滿意足的出門找我的tuk-tuk。下午沒什麼好逛的,畢竟Kandy也就是這麼巴掌大塊地方,深思熟慮後,決定當天就出發去Polonnaruwa,為了那塊大石頭,為了那尊站立的佛像。根據LP的指點,在tuk-tuk司機七歪八拐之下,小車停在了長途汽車站。結了帳,吻別了司機大哥。the Manic Goods Shed,是當地的長途汽車站。說的好聽點是個長途汽車站,說難聽點,那裡就是露天巴掌大一塊地方橫七豎八停著幾輛破舊的公交車。最讓人頭疼的是,汽車司機和攬活兒的都不怎麼會英語,舉例來說,我問:哪輛車去polonnaruwa?呼啦圍上來一大批,都說能去;再問:幾點走?很多人就面面相覷沒幾個能聽懂的了;第三個問題是:那幾點到那兒?竟然沒一個人能聽懂的。還有個問題是,所有的標識都用當地文字書寫,完全沒有概念,不知道在講什麼。於是跟當地路人和攤販還有旁邊小店老板請教,但幾乎所有回答的人都堅定自己是正確的,可幾乎沒有人說的是一樣的,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只有拼了。看到一輛車子開始出發,裡面的司機聲嘶力竭的喊著POLONNARUWA,我縱情一躍,上了賊車。

(Kandy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