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心中的聖地------貢嘎徒步轉山記

作者: 紫菱兒

導讀行程:蘇州---上海---成都---草科鄉---巴王海---子梅村---貢嘎寺---莫西溝---日烏且埡口---日烏且溝---老榆林---康定---成都---上海---蘇州 雖然俺只是一頭幼驢,僅走過難度不大的楠溪江,尚未掌握驢行之要領,卻不知天高地厚的選擇了貢嘎轉山大穿越。所有這一切都緣於那張從子梅埡口走向雲海的照片,一張讓我震撼不已的照片,因此便暗地裡開始了貢嘎之行的准備,為了心中的 ...

行程:蘇州---上海---成都---草科鄉---巴王海---子梅村---貢嘎寺---莫西溝---日烏且埡口---日烏且溝---老榆林---康定---成都---上海---蘇州

雖然俺只是一頭幼驢,僅走過難度不大的楠溪江,尚未掌握驢行之要領,卻不知天高地厚的選擇了貢嘎轉山大穿越。所有這一切都緣於那張從子梅埡口走向雲海的照片,一張讓我震撼不已的照片,因此便暗地裡開始了貢嘎之行的准備,為了心中的聖地,俺每天堅持慢跑鍛煉,盡管只有1000米之短。

很快5個驢友在我的高溫假裡商定成行,由於俺辦事不力,加之上海那家票務公司的致命馬虎,大史機票上的名字改成了姓王,我們只能重買一張先走,回來再找那家票務公司算賬。還好,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我們的出行心情,7/22晚,我們如期來到成都,找到了事先定好的那家充滿油漆味的商務酒店,辦好手續,已經11點多,我怕休息不好,沒有和他們四人一起逛成都夜景,他們的深夜腐敗之舉俺也就不得而知了。

7月23日一早,退房後我們兵分兩路,2人去買氣罐,3人來到新南門車站買票。由於戶外店開門很晚(早晨買氣罐難哦),新南門也沒有直接去草科的車,我們只好買了9:30去磨西的車。5人在車站附近亂吃了一通早餐,據說涼粉很好吃,唐人從此便愛上了四川涼粉,出山後幾乎每頓必點,盡管不一定都能如願。

都說四川的山路難走,一點不假,大雨後很多地方都有塌方,泥石流的痕跡隨處可見,險像環生。坐上了車,我們的命也就交給了司機。車行至瀘定停下,司機說前面修路,5點半後才放行。可現在才3點,難道一定要我們干要等2個多小時?反正我們到磨西後還得包車去草科,不如現在就包車走吧。一番討價還價後,在200元的成交價上,我們叫了一輛小卡,4個人的座位上硬是塞下了我們5個不瘦的驢子。一路顛簸,就快到草科了,司機接了個電話,要馬上回去做一單4000元的大生意,無情地將我們賣給了路旁的司機,這年頭,見利忘義的人真多!車子還是一樣的型號,我們擁擠依舊,總算在天黑前安全熬到了草科。

草科是我們的徒步起點,本打算在這裡租馬,印像裡草科應該是比較純樸的山民居住的地方。可是放眼一看,飯店、旅館、洗頭房、OK廳一字排開,熱鬧非凡,濃郁的商業氣氛充斥著整個草科小鎮,哪裡還有馬的影子?大家都傻眼了,還是先住下再說吧,100元搞定了2個房間後,我們直奔旁邊的飯店。網上說的有名的草科雞先嘗嘗吧,我們點了一只7斤4兩(可能稱有問題),等了足足兩個小時(一直聽到高壓鍋的聲音),這只雞才上了餐桌,大家迫不及待的分享,可任憑你如何使勁,就是啃不動那硬挺的雞肉,難道這就是我們花費148元而點的著名草科雞?品嘗後我們一致認為,網上的有關草科雞的美味歷史應該從此改寫!我們只花了10分鐘吃雞,卻花了20分鐘剔牙。

趁等雞之際,我們中的3個人又上街租馬,問了飯店、旅館老板等,都說不知道哪裡可租馬,險些被一個居心叵測的馬販子拐騙,最後好不容易從一個管理局的工作人員那裡了解到鎮上的唐老四是個帶隊的專業人士。掌握了這個情報,我們飯後又到一家藥店去打聽唐老四的住處。可惜唐老四不在,最後我們和他的大哥唐大森取得了聯系,約好第二天由他帶隊,並由他安排人到前方的子梅村租馬來接我們。

7月24日早,我們乘摩托車從草科出發(40元/人,約1.5小時),一直乘到離巴王海不遠的公路盡頭。真正的徒步開始了,本來以為全程租馬駝包的,我們的背包都裝得很重,基本都在20KG以上。可由於沒有馬,現在只能自己背了。跟隨向導,我們拐進了路邊的樹林,一下子就進入枝葉茂盛的原始森林。

朝前看不見路,向上看不見天,樹林茂密而潮濕,許多樹干上都長了青苔,長長的,飄在空中,像一張張綠色的蜘蛛網,安靜而神秘,除了我們,沒有人來打擾它們。我們背著包,撐著杖,穿梭在這片樹林裡,除了偶爾的鳥叫,聽到就是自己的喘氣聲,而此時的海拔還不到3000米。

我們不停地趕路,因為向導說前面有一條河每到中午就漲水,漲水大了就可能過不去,我們必需趕在漲水之前過河。為了過河,逼著一股勁先趕路吧,過了河就能休息了。終於我們停在一片較寬的溪水前,白花花的溪水流的很急,眼前的景像讓我想起了《西游記》中收服沙和尚的那條河,水雖然沒有那麼深卻一樣的急。我們按照常規換上溯溪涼鞋准備過河,向導先把我們兩個女生的包扛過河又轉身來扶我們過溪。哇!水好涼啊!所有的人都被溪水的寒冷刺激得哇哇大叫!五一的時候溯溪感覺還好,怎麼七月的水會如此冰冷?大家亂成一團,急急忙忙從冰水跑向對岸,這一次,我們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寒冷刺骨”。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把腳擦干穿鞋襪,好一會兒,腳才回暖。向導說這溪水是貢嘎雪山融化的雪水,難怪如此冰呢。我們坐在河灘上一邊拿出干糧充飢,一邊感嘆著溪水的意外寒冷,20分鐘後,拾包重新上路。

穿過了森林,蹦過了小溪,越過了山坡,走過了草地,終於在2小時後,我們來到了巴王海---美麗的高山湖泊。好大的一片水喲,靜得像一面鏡子,水是白綠色的,更像一塊巨大的玉躺在那裡。一些枯樹立在水面上,是發大水時淹死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形成的呢?奇異的高原生態吸引著我們,疲勞已經被興奮衝淡了許多。“累並快樂著”,是誰說過這樣的話?

沿著巴王海,我們繼續前進,欣賞著高原海子的美,感受著無人打擾的寧靜,我們不斷拍照不斷休息。遠路無輕擔,肩上的包越來越沉,總是有人在讓唐人他們看表報海拔,海拔越來越高,已過3000米了,我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馬兒啊!你在哪裡呀你在哪裡?此時多麼渴望馬隊就出現在眼前! 下午2點多到了壯水灣牛棚營地,我們便賴著不肯走了,還是等馬兒來接我們吧,包實在超重了。於是我們便開始曬太陽午休吃東西,向導也生火燒水泡面。3個男士到附近轉悠去了,我和Candy則躺在草地上睡大覺,真舒服啊!不知過了多久,大史他們回來了,像探子一樣向我們彙報他們轉悠的成果。“跳過一條小溪後那邊很美,帶你們去看看吧!”。於是,在大史的忽悠下,我們跟著跳溪去了。穿過一小片叢林,我們來到了小溪邊,溪對我們來說寬了點,看來跳不過去了,只好另尋途徑。還好,有一些橫在水面的樹干可以走過,我們像表演雜技一樣過溪,有驚無險。過溪後眼前豁然開朗,藍天白雲,青山秀水,一個字:美! 溜達了一會兒,我們返回牛棚營地。令人興奮的景像出現在眼前,來接我們的馬隊剛好也到了!子梅村的老村長親自掛帥,還有一個中年小個子,名叫朋衝,一身藏人打扮,戴著西部牛仔帽,身上背著一杆步槍,真是活脫脫的一個電影人物!他們帶來了2匹馬幫我們駝行李。我們像看到救星似的,熱情的打著招呼,大史還上前和他們擁抱問候。說起步槍,老村長告訴我們說前面的路上可能有黑熊出沒,帶槍用來防身,我們的心不由一沉,看來前面的路不僅充滿荊棘,可能還存在危險!此時已4點多了,大伙決定今天不再趕路,就在此扎營吧,這裡海拔3100米。

7月25日早,我們告別了草科的唐老大他們,跟著藏民老村長、朋衝向子梅村走去。依然是穿越原始森林和踩著石頭過溪。7月是發大水的時段,很多小溪水都上漲,終於有一條溪我們沒有石頭可踩,看來過不去了。有了前面溯溪的經歷,再也沒人肯換鞋下水走了。望溪興嘆中,朋衝已牽著馬不見了蹤影,留下老村長帶著我們小心翼翼的尋找過溪之徑。看著我們為難的表情,老村長毅然決定背我們女生過溪,男士們也不再猶豫,踩著水連蹦帶跳飛過了溪,管他是否會濕足呢!趴在老村長的背上我實在心虛,60歲的人了,背我們多不容易啊!我不禁慶幸遇到了好人!上岸走到一片開闊的山坡上,我們看到背包已經被卸在河灘上,朋衝和馬不見了,原來他急著先過溪是想卸包回頭讓我們騎馬過溪,可惜沒有和老村長溝通好,害得老村長白費力氣了,還得回頭再去找他,所幸的是大家濕足都不嚴重。

前面就是子梅村了,繞過了馬尼堆,我們走進了老村長的家。一樓是馬廝,二樓才是主人的起居場所。老村長家的廚房大而干淨,牆上有很多木格用餐具裝點著,非常有特色。主人招待我們喝酥油茶,品奶餅子,還拿出青稞炒面粉來用酥油茶泡著吃。說實在的,對我們漢人來講,這些食物有點難吃,但出門在外,也沒有什麼好挑三揀四的,嘗嘗藏民的食物也不錯,大家都吃了一些,大羅還學著藏人用手拌炒面粉吃,尤其是大史,酸酸的奶餅子被他吃得很香,一付滿足的樣子令人振奮。很巧的是今天是唐人的生日,大家拼命勸唐人把奶餅子當蛋糕多吃3塊,可唐人說什麼也不肯吃,最終怕丟了男子漢的臉才勉強吃了2.5塊,於是唐人就這樣欠下了餅債,這也成了大家以後幾天一路上的笑料。

午餐後我們帶了些山白菜上路了,都是緩緩的上坡,海拔也一直上升,雖然不背包了,但大家都覺得很累,有點氣急。今天的天氣很好,艷陽高照,有點火辣辣的,但氣溫倒不高。我們走走歇歇,突然有人驚呼看到了雪山,果然,遠方的雪山在雲裡忽隱忽現,大家連忙拍照,向導說我們的運氣好,能夠看到雪山,上次有一伙游客因為陰天什麼也沒有看到,謝天謝地! 黃昏時分,我們趕到了貢嘎寺,寺內正在改造,我們沒有打擾就在附近扎營住下,此地的海拔為3700米,大家不知是累還是高原反應,都覺得不舒服,也不想動彈,只有candy還神氣活現的為大家准備晚餐。唐人說過生日請大家吃面,於是面條就是今晚的主食,帶來的山白菜也做成了蔬菜湯,可就是咬不懂,這也是高原蔬菜的特征嗎?為了維生素,大家還是拼命地吃進肚子。

老村長可能因為背我們吃力了,他說不能陪我們走下去了。新的向導是朋衝的大舅子雀梅,在Candy的提議下我們又增加了兩匹馬,一匹Candy想騎,再留一匹備用。我的感覺很不好,吃完面沒過幾分鐘就全吐了,真的高原反應向我襲來。頭痛、胸悶折騰得我欲罷不能,唐人給我吃了防高反的紅景天藥,可沒過幾分鐘也吐光了。理一下睡袋也需大口喘氣,胸口在隱隱作痛,一直想吐,怎麼也睡不著,明天還要趕路,我該怎麼辦呢?

7月26日,帶著一臉的倦容起了床,男士們早已拿著相機在那裡對著伸手可及的雪山猛拍,為了這片雪山,我們都在付出或多或少的代價。望著雪山,我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又吃了些紅景天,可沒過幾分鐘又全吐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發誓不再吃藥,以免浪費寶貴的藥品。其他人還好,有點頭痛的吃顆芬必得便無大礙了,我感覺自己成了大家的累贅,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還好有備用馬可騎,無力的我一啟程就騎上了馬,慚愧中我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情,為了美景,為了心中的聖地,累也是快樂的!因為高反,我們取消了海螺溝冰川一日行,直接沿著莫西溝前進。不一會兒,走累的Candy也騎上了我後面的棕黑色馬,其實那不是一匹真正的馬,而是頭騾馬,據說是馬和驢子的後代,比我騎的這匹白馬高出半頭,力氣大而且聽話。兩匹馬由朋衝牽著,Candy戰戰兢兢的騎在馬上,緊張得還不如自己走路。男士們羨慕中緊跟著馬,我們的隊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開闊的山坡,美麗的高山草甸,我完全忘記了高反,陶醉在這片美景之中。騎在馬上,看純粹潔淨的藍天白雲,賞五彩繽紛的高原野花,人生最美的享受也莫過於此了。身體經受著折磨,心靈卻接受著洗禮,我感覺自己像一只快樂的老鼠,偷偷的,不敢大聲喧嘩地隱藏著內心的興奮和快樂!為了這片藍天,為了這片草甸,即使人仰馬翻也不後悔!

淌過一條小溪,Candy拼命叫著要下馬,我們以為她緊張,叫她抓緊馬鞍,可意外還是發生了,Candy從馬上摔了下來,原來馬鞍已嚴重歪斜,還好沒有摔傷。要強的candy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掏出手機就打電話,盡管這裡沒有任何信號,我們也沒有什麼退路可走,如果這時空中有一架直升飛機該多好啊!安慰著candy,大史又說起了唐人吃酸餅的笑話,一會兒candy又破涕為笑了。

休息了一刻,大家吃點東西准備上路,我什麼也不敢吃,怕再吐,再堅持一下應該會適應的,盡管胸口還在陣陣作痛。我讓Candy騎我的白馬,我騎了她的高大騾馬,這頭騾馬重心太高,確實不太好騎,不過對我這個野小子性格的人不算什麼,可以搞定它。

一朵一朵的白雲從頭頂飄去,一片一片的野花從腳下移走,男士們隨同馬健走如飛,雖然不埋怨什麼,但我知道,他們一定很累,因為這畢竟在3000多米的海拔上。

遠遠的,我們看到了一群人馬在前面的草甸上休息,幾天沒有碰到游人了,我們都熱情朝他們揮手。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英國女郎和一個亞洲小伙。他們倆真會享受,兩個人雇了五六個向導七八匹馬,偌大的廚師帳裡竟然還放著煤氣瓶,猜想他們晚上可能會洗一個奢侈的熱水澡呢。草地上放著折疊桌,他們悠然自得地坐在折疊椅上,在藍天白雲下,野花從中品著紅茶,真是超級腐敗!看得我們眼睛發綠之余,大家紛紛發誓下次進山一定搞一個徹底腐敗的。 躺在毛毯似的的草地上,我們真不想起來,請對方幫我們拍了個合影,無奈還得趕路。下午4點多,我們到了莫西溝營地,天快要下雨了,我們趕緊動手搭帳篷。累了一天,大家都想吃點清單的稀飯,也正和我意。

這裡倒是有個牛棚,向導晚上可住在牛棚裡,他們已在牛棚裡生火燒水了。向導的晚餐很簡單,就是酥油茶拌青稞炒面粉,再用手捏成面團塞到嘴裡(似乎從沒看到他們洗手,呵呵),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也幾乎一直吃這個,而唐人不肯吃的奶餅子卻成了他們的下飯菜,每次只舍得吃一小塊。據嘗過的大史說,他們帶的奶餅子比老村長家的還酸,吃了一小片,就感覺像吃了一只酸臭的襪子,說笑中我們不由地感嘆藏人生活的樸素與艱苦。

下雨了,我們也搬到牛棚裡做飯,想必那個金發女郎在雨天裡也沒有情調再悠閑地品紅茶了吧?等我把稀飯熬好了,雨也停了,眾人才發現我們的頭兒大羅不見了,於是都興師動眾外出找大羅,原來他一個人跑附近的山坡上欣賞美景去了,這可犯了我們野外活動的大忌,怎麼不吭一聲就獨自外出呢!

吃了點稀飯,我感覺好多了,再吃點感冒藥,居然沒有吐,便早早睡覺去了。晚上的溫度很低,我們都准備的-5度的睡袋,也不覺得熱。這一夜依然睡不著,沒有營養沒有睡眠也就沒有力氣,大史說我的臉腫了,反正沒有鏡子,管他呢,相信不吐了很快就能適應這該死的海拔。

7月27日,今天還是沿著莫西溝峽谷走,依然是高山草甸,只是比昨天多了些河灘和灌木叢,上上下下了很多次。朋衝卻輕松地牽著馬,嘴裡念著經,一路上他總是這麼念經走路。我騎在馬背上不覺得累,感冒藥也發揮了作用,一直昏昏欲睡,但我還是使勁的揪著馬鞍以免從馬背上掉下來。幸運地,我們遇到第二支隊伍,也是5人,來自貴州,看他們從容的神態,比起我們一個個的倦容真是大相徑庭。一群驢子聊了一會兒,相互通報了前方的路,得知日烏且埡口可以通過後便揮手告別。今晚的目的地是埡口下的莫西溝尾營地,海拔在一米一米的上升,我的狀況也有所好轉,能吃點東西不再吐了,只是左上胸還是陣陣疼痛,看上去無精打采,講話的聲音變得沙啞,大家都為我擔心,生怕我患上可怕的高原肺水腫。其實我自己知道我已在慢慢適應,只是沒有力氣而已。今晚這裡的海拔是4500米。

一夜無語。

7月28日,看著我安全起床,大伙總算放心了。今天的任務是翻越4800多米的日烏且埡口,我沒有力氣依然騎馬。上埡口的路很陡,騎在馬上也很緊張,馬走幾步就停下喘粗氣,盡管我們還一直橫切著走Z型路線。努力,加油,大家一鼓作氣向埡口爬去,海拔越來越高,風也越來越大,大家並未因用力爬升而出汗。感覺快到埡口了,再往上全是碎沙石,沒有植被,坡度很大,我也從馬上下來自己爬越。朋衝檢了一塊白色的石頭叫我握住,說這樣可以保佑我平安。埡口離我們越來越近,大家休息調整一下。兩位向導到處尋找雪蓮花送給我們,唐人高喊著“雪蓮花,送給親愛的老婆”,大家又接著向埡口衝刺!

終於登頂了!我們站在4817米的埡口上高呼著勝利,翻越埡口原來也不是很難。旁邊的雪山離我們很近,但沒有人想走近觸摸它。拍了照,我們開始下埡口,下面又是一片一片的高山草甸,大群的犛牛在草地上怡然自得,遠處的雲繞著遠處的山峰,仿佛來到了蓬萊仙境。我的感覺又好了很多,一路下坡都是自己走的,只是稍慢,遠遠的掉在隊伍後面。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為了不拖慢大家的速度,也避免過度疲勞,我在平緩的河灘上又騎上了馬。Candy非常強勁,不騎馬,卻走在隊伍的前頭,而且速度很快。

高原的美景已讓我們產生了審美疲勞,大家都不再停留欣賞拍照,而是一個勁的向前趕路。下午天就下起了雨。這是我們行走中碰到的第一場雨,前幾天的雨都是扎營後才下的。向導什麼雨具也沒有,我們想叫他們躲雨,可他們還是帶著我們向前走,我們都穿了衝鋒衣褲,也就繼續冒雨前進。由於一直下坡,我們的速度很快,只是感覺雨好像灌進了衣服。3個多小時的雨中行走,我們終於到了大草壩營地,想找一個牛棚避雨,可什麼也沒有,大家在向導的幫助下迅速搭起了帳篷。向導也給自己搭了一個兩面通風的大帳篷,而他們所用的卻是白色塑料紙和枯樹干,這才是真正的野營生活,我們靠那些優良的裝備算得了什麼呢?

吃飯依然是一個難題,雖然帶了一大包干糧,可5天過去了還是一大包,大家都對那些餅干、牛肉干、巧克力、香腸、湯料都提不起興趣,最後還是選擇了方便面。向導因沒有干柴生火也就和我們一起吃飯,看他們吃方便面吃得那麼香,真感覺慚愧。

由於雨一直下,大家不同程度的都有些濕身或濕足,我穿在衝鋒衣裡面的羽絨服已全部濕透,鞋子裡的水都可以養魚了。看來這極星的衝鋒衣褲不能買,盡管價格不菲。想著明天就可以出山了,濕了就濕了吧!

大家都在憧憬著第二天下午就可以出山了,Candy說很想念星巴克的冰咖啡,而唐人則高呼著酸菜魚。三個男士的胡子都很邋遢,大家看上去都有些面黃,雖然肌還未瘦多少。

7月29日。今天終於可以走出大山,我們可以到老榆林吃一頓像樣的午餐了!帶著這個信念,眾人邁開腳步,埋頭暴走,沒有人騎馬(盡管向導曾幾次問我們要不要騎馬),也沒有人再理會路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10點鐘,我們開始碰到人了,腳下的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寬,還有汽車輪胎的痕跡。我們好像聽到了挖土機的聲音,看來離文明世界不遠了。遠遠的,看到有很多人在施工,而他們後面就是整潔的盤山公路。我們大呼騎馬,向導還以為我們在開玩笑,不理會我們。在公路上走路太枯燥了,還是騎馬好,我知道我就要和馬告別了。

分手還是來得太快了,當我們看到一輛開往康定的大巴車時,我們甚至來不及和向導慢慢告別就上了汽車。付了3000元向導費,送給他們那一大包食品和藥品以及部分戶外用品後,我們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大山,離開了還未到達的老榆林,心裡還真留下了一些遺憾,但說不清是什麼。

後序:到達城市後,大家的生活都恢復成普通的旅行生活,先找個旅館洗澡、然後找飯店腐敗,一通亂吃後便是逛街購物,山裡養成的簡樸生活習慣早就忘光了,直到我們花光了口袋裡所有的錢。據說大史刮胡子用壞了4個刀片,而唐總也迫不及待地到理發店把胡子刮了,只有羅書記(大羅)還留著一幅野人像,打算回家向大圓園展示其性感面孔。

7月30日,大史和candy先回家了,留下我們3個還在成都轉悠。難得來成都一趟,應該體會一下這個城市的生活。我們打算第二天游玩都江堰和青城山。正如唐人所說,徒步了未開發的自然風景後再去游玩成熟的景點,一點感覺也沒有。確實如此,反正我們在花費了巨資游完青城山後大呼上當,還不如在門口留個影就走呢。

成都美食倒是名不虛傳,價格非常公道,我們品嘗的不亦樂乎。總之我出山時掉的2KG體重在成都又補回來了,連唐總和羅書記嘟想在成都置業發展,不知是為了成都美食還是為了成都大眼MM。

四川,我還會來的!至少還會來3次,這次貢嘎轉山只領略了四川美景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聖地在等著我們呢……



(美麗的巴王海)



(樸素的高山野花)



(心中的聖地---貢嘎雪山)



(雲霧繚繞的人間仙境)



(漫山遍野的犛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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