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與九鄉：高峰低谷都是樂
——雲貴高原上的備課札記之四
華中科技大學現代領導科學與藝術中心教授陳海春
美國前總統尼克松先生在他著名的回憶錄《角鬥場上》的第一篇第一部分就用了“高峰和低谷”為題，講述了他打開美中頂層交往之路的神來之筆，以及由於“水門事件”下台前在白宮呆的最後一夜。尼克松認為，衡量生活豐富程度的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它的寬度、高度和深度。他說：“我很幸運，一生活得很長也很充實，到過高峰，也到過低谷。”
從香格裡拉回到麗江，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到瀘沽湖探索母系社會的生活方式，沒想到到瀘沽湖的旅游車已沒有了坐位，於是計劃被迫取消。因此，不僅原定游記的最後一篇“瀘沽湖：誰說女子不如男”，主要是寫婦女從政的有關問題，寫不成了，而且四篇游記的計劃可能變為三篇，與青藏高原的四篇游記就不對稱了。但老子曰：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就在我們為下一步走向何方舉棋不定時，一幫老朋友在麗江不期而遇。他們告訴我，他們的最後一站放在昆明，而且重心在游石林和九鄉，有一輛面包車陪著他們，歡迎我們“入伙”。這樣我原打算在最後一天由旅行社安排的“石林一日游”變成了我與他們共同的“石林九鄉一日游”。不僅時間節約了，也省去了陪導游逛“宰客店”。上午上石林——登高峰；下午下九鄉——探低谷，好一個爽字了得！
石林區不過是在一片平地上由於喀斯特地貌形成的石峰群，舊時被稱作“李子箐”石林，由大石林，小石林、步哨山、李子園箐、萬年靈芝五個片區組成，約16平方公裡。大石林是石林景區的精華，密集的石峰直立突兀，線條順暢，出太陽時呈淡淡的青灰色，下雨天則呈濃濃的藏青色，我們來的時候正值下雨，所以石林給人的感覺更為壯觀。石林的岩拄有高有低，錯落有致，最大的獨立岩柱高度超過40米，其中有“蓮花峰”、“劍峰池”、“鳳凰梳翅”等典型景點，標志性的景點當數由原國民黨時期的“雲南王”龍雲先生題詞“石林”之處的“石林勝境”，而“望峰亭”為欣賞“林海”的最佳處，可以將整個景區盡收眼底。從大石林出來就到了小石林，與密集的大石林相比，這裡便顯得疏朗、清雅。一座座石壁像屏風一樣，將小石林分割成若干園林，有水有橋，有草有樹，有魚有蝦。可小石林最有名氣的景點當數“阿詩瑪”，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子身背背簍，遠眺林外，等待著她心愛的阿黑哥的到來。這裡是電影《阿詩瑪》的拍攝地，也是同為《五朵金花》和《阿詩瑪》電影主角的著名演員楊麗坤的人生顛峰之處。
九鄉與石林同源，都是由於喀斯特地貌形成，所不同的一個是在地下成為溶洞，一個是在地上成為石峰。九鄉溶洞群東距昆明90公裡，南臨石林10余公裡，是昆明周遍的著名風景區。在這裡，巨大的洞室、洞穴系統是地表水和地下水溶解碳酸鹽岩的結果，而洞穴中堆積的色彩斑斕的鈣華堆積，則是地下水中碳酸鈣沉澱堆積的結晶，人們常以“九級溶洞九十九，游完溶洞白了頭”來形容這裡的洞穴之多。溶洞最佳的景點主要有四個：一是九鄉神田，在洞穴緩坡上，鱗次櫛比的大小梯田展現在人們面前；二是雄獅大廳長寬跨徑達200米，面積約15000平方米，是寬廣的地下廣場，大的有些令人吃驚；三是多層洞穴，自上而下可劃分為4層，這種現像是地殼間歇式抬升、底下水位隨之間歇式下降而形成的；四是洞穴瀑布，以雌雄瀑布為著名，因水至懸崖處遇阻分為兩股，奔瀉而下又合二為一，故命名為雌雄雙瀑。
石林之美在於峰，九鄉之美在於谷。然而，同一天到石林和九鄉更好，好就好在你能同時看到高峰和低谷的情景，好就好在你能同時感受到高峰和低谷的樂趣。在石林，你會看到到峰外有峰，峰外有湖，峰外有樹；在九鄉，你會看到，洞中有洞，洞中有河，洞中有天。這兩天正值我們共產黨的老對手和老朋友（有時我們相互稱“匪”，有時我們相互握手）的國民黨換屆，在低谷——“在野黨”的老主席連戰先生，對希望重上高峰——成為“執政黨”的新主席馬英九先生說了四句箴言：“有容乃大，廣結善緣，穩健改革，為所當為。”此意、此心、此情，不正是九鄉和石林的真實寫照嗎？我倒是建議他們下次來大陸不妨到這裡來看看，不要老到南京“中山陵”懷念他們的鼎盛時期，那已經成為歷史，而且是屈辱史，不光共產黨這樣看，就連小日本也這樣看；也不要老到北京去打擾我們的錦濤總書記，還奢談什麼我們都是兩岸領袖級的人物在對話，你們目前實在沒有資格。毛主席當年對來訪的尼克松總統說，我喜歡美國的右派掌權，我投了你一票。尼克松說，您是對的，至少在目前，左派只能說說而已，右派卻能做到左派能說而不能做到的事情。這才是明白人，這才是領袖級的人物！
四篇雲貴高原上備課札記就要結束了，最後，還是用尼克松先生最欣賞的另一位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的話作為結束語：“受信賴的不是批評家，不是指出強人有何失誤，或者指出干實事的人在哪些方面本來可以干得更好的人。榮譽屬於那些在角鬥場上翻滾的人，這些人汗流滿面，血污斑斑；他們英勇的戰鬥；他們不斷出現失誤和缺點，因為只要做事，就免不了有失誤和缺點；然而他們確實努力干實事；他們滿腔熱情，洋溢著偉大的獻身精神；他們自立於一項崇高的事業,他們如果有幸得到成功，終於能歡慶取得偉大成就的勝利，如果不幸遭到失敗，至少也是在敢於冒大風險之後遭到的失敗。因此，決不能把他們同即不知勝利為何物，也不知失敗為何物的冷漠膽怯的人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