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格故都遺址的北面約600米遠,有一處神秘的“干屍洞”,洞口在離地面3米高處,入口僅可以容納一人,裡面據說有三室洞窟,層層散亂堆放著幾十具屍體,骨骼、腐屍和破衣爛布都散發著陣陣惡臭。
我們七個人禁不住好奇,由巴桑帶著去看個究竟,走到洞口,巴桑布聲不響探手到洞口拿出一段腿骨,一邊拿到我們腿邊比劃著,一邊說這就是人骨頭,直把阿媚嚇得哇哇大叫,其實那只是一段馬的腳骨而已。先爬上去的堅哥和小胖都說沒啥可看,我也只是在洞口張望了一下,除了幾段骨頭和一些破布,看不出什麼玄妙,聞起來是有點臭,不太厲害,據說當年破城的時候很多士兵的屍體被拋在這裡,算起來也有上千年了。准備離開的時候,巴桑囑咐我們穿過峽谷到下面的公路會合,他獨自爬上山去開車接我們,於是我們幾個在土林間穿行,跑過一片流淌著溪水,長滿青草的河谷,走到一片開闊地。此時巴桑和阿旺已經在溪水邊洗車,山頭上經幡飄揚,眾人意態悠閑地站著坐著,蒼涼的土林灑滿了歡快的陽光。
回程的時候,巴桑還告訴我們一個笑話,當他氣喘吁吁地回到車子,一言不發開動汽車就走,留在車內沒去干屍洞的利非常奇怪,又不見我們回來,忙追問發生了何事,巴桑強做著急狀:“他們都掉到洞裡去啦,我現在去村子裡找人救他們!”“什麼?!怎麼會都掉進去了?”“他們一個拉著一個就都掉下去啦…….”利欠起身,勾著前座的司機位,焦急地問:“你叫他們了嗎?有沒有答應?哎呀,他們的電筒又不夠亮,會不會嚇壞了?………現在怎麼辦?”“我們到村子裡去找人,找繩子拉他們上來。”“你叫他們了嗎?他們有沒有回答你?到底有沒有危險?”……直到最後巴桑忍不住,才告訴利這只是一個玩笑。想像著利的認真勁頭,直把我們笑痛了肚皮。一路笑聲中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扎達縣城,在一品香旅游飯莊吃面片,我還給自己郵寄了明信片。晚上20:00去像泉河邊看夕陽,像泉河,藏語“朗欽藏步”,自古是人類活動頻繁之地,古像雄文明和古格文明都衍生其間,河邊有古老的托林寺,修建於十一世紀初,阿底峽也曾經在這裡講經著述,弘傳佛法,寺廟雖經歷次破壞,依然廟宇林立,佛塔高聳。
我喜歡像泉河邊的風景,在落日余輝的迷幻光影下,蜿蜒的河水閃著金色的光輝,土林經過流水侵蝕,形態各異,透露出寂寥的荒涼感,托林寺風化的佛塔立在河台之上,河邊白色的林木和枯灰色的灌木都帶著動人的風韻,看著這一切,總會不由自主陷入凝重的沉思,想到歷史想到未來,我們只是時光長河中的一粒塵埃,短短的一瞬,如此微不足道。

(像泉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