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五一,我去了敦煌,嘉峪關,七一冰川還有青海湖。一路充滿了很特別的經歷,對西部充滿了神往。特別是絲綢之路上發生的那些故事。故事成為了歷史,我們如果也在演繹故事,那就在繼續歷史。
七一冰川也成了我緣起的地方——當我從冰川回嘉峪關的時候,高原缺氧消耗了大家大量的精力,桑塔那車裡面的另外4個朋友們都在睡覺,可能是我身體不錯吧,我特別精神。我坐在後座,我的女友在我的旁邊,這時車裡面響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突然我流淚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不停地淌下。雖然我帶戴著墨鏡,想遮掩一下,但卻忍不住。我感觸的是上天的安排。
也許是天意吧,去七一冰川的前一天,在嘉峪關的長城第一墩,一個女人把我手上帶了一年的,2004年五一在西藏大昭寺得來的木珠鏈給弄斷撒掉了,而正是這個女人在第二天成了我的女友,而立之年了,上帝才給我我應有的緣分。這份等候已經過了10年。上帝是寬容的,也是苛刻的。讓我覺得太神奇。
我知道西部與我有著緣分。就像我去敦煌的火車票,雖然到的是柳園站,但那張次火車的終點是烏魯木齊。於是這個夏天,2005-07-30,我和女友兩人從上海虹橋機場出發來到了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踏上了新疆的土地。目標北疆喀那斯。
路線從烏魯木齊到布爾津,然後去賈登嶼騎馬到禾木,再從禾木騎馬經黑湖到達喀那斯。很多人說北疆的精華就在這條馬道上。後來覺得果然如此。
拋去那些玄之又玄的因果,神奇,進入正題,就要說旅游的感受吧。
第一主要是對一個地方的感受。每個人的感受都各不一樣。不是說我去新疆次數多,我對新疆就一定比別人多很多了解。最近看鮑大可的《中國西部50年》,他是一個美國人,在新疆做調研的時間很短,但卻比很多人要深刻得多。眼光不一樣,看到的風景就不一樣。比如上海,我一天到晚生活在這裡,都已經被生活,工作,學習搞麻木了,你要讓我很激動地說說東方之珠的風情,卻不太可能了,也說不出來,我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南京路開埠150年,歷史和人物已經溶解得蕩然無存了,工部局,紅頭阿三,魯迅,黃金榮,杜月笙已經幾乎是比《史記》還要遙遠的故事了,我自己其實也感受遲鈍了。但我覺得感受是旅游當中最重要的東東。當我放下生活,工作的包袱去行走西部時,用佛家的話說是“放下了”,看世界就有感覺了,有靈氣了,感受到的事物就深刻了。而像於秋雨等人那些無病呻吟隔靴搔癢的文字在有更深的感受的人們看來,也是相當膚淺的,膚淺沒有什麼,膚淺卻到處去炫耀就比較可笑了。我喜歡的是感受,是深刻的,成熟的,充滿靈氣的東西。
第二就是旅途所見的人。風景因為人心情改變,也更因為人的參與而改變。驢友,司機師傅,飯店老板,馬夫,當地居民,朝聖者,歷史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人和物。旅途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往往也是旅途最有意思的事情。“不走尋常路,只愛陌生人”,這口號還是挺有道理的。
也正是“放下了”,我們對人對物的感覺不同了,在城市當中跟擠牙膏一樣費力的感情,在路上卻顯得那麼的自然。
自然就是緣起。
(二道橋的巴扎和清真寺)

(二道橋巴扎和清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