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3)

作者: liwa163

導讀回六庫的路上 怒江仍像我來時那樣咆哮翻滾。在地那桶那兒,遠遠看去,江水似乎溫和下來,纏繞著水邊嶙峋的崖壁,泛著銀光。在車後漸遠的丙中洛,雲霧繚繞。我把頭抵在車窗玻璃上,陽光就照到我的眼睛裡——清新而不灼眼,如青檸的味道湧到眼睛裡。 不斷有人上車下車,在路邊下貨,還等客人,中途司機還停車跟車下一個路過相熟的女人談了談他家孩子的問題。全 ...

回六庫的路上

怒江仍像我來時那樣咆哮翻滾。在地那桶那兒,遠遠看去,江水似乎溫和下來,纏繞著水邊嶙峋的崖壁,泛著銀光。在車後漸遠的丙中洛,雲霧繚繞。我把頭抵在車窗玻璃上,陽光就照到我的眼睛裡——清新而不灼眼,如青檸的味道湧到眼睛裡。

不斷有人上車下車,在路邊下貨,還等客人,中途司機還停車跟車下一個路過相熟的女人談了談他家孩子的問題。全車人耐心地等著,有人還幫了一下腔。再過一段路,忽然前面停著一溜車,我們還以為遇上塌方了,下車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學要進行體育考試,沒有操場,於是截了一段馬路,插上小紅旗,七八個才老師在給每位停車的司機遞著煙。幾十個孩子就在那裡輪流跑起來。馬路上歡聲雷動。於是大家又再下車,在陽光下跟著歡呼加油了一陣。小孩子們很可愛:有的穿著傈僳族的小裙子,光著小髒腳“叭噠叭噠”就衝過來,差點就衝人懷裡。

參觀完運動會,我們繼續上路。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到六庫。以前,我一定非常急燥,但是,為什麼要趕?上帝給了我駐足欣賞的時間。我卻在趕路。

於是,到福貢吃午餐的時候,我就跟了一位傈僳族老阿婆逛市場去了。還為幾個賣駑的普米人(?)拍了幾張照片。我對來時那位道班師傅印像很深,所以賣駑人想要那張照片時,我答應他們一定送到。但他們幾乎不懂漢話,我跟本聽不懂他說的住址。在市場上找了好多人,都不行。剛好有個買山貨的漢人被我捉住了,他聽了一會,搖頭說:

“你寄不到,他們在山裡,沒有郵局。幾年都沒人去的。”

“那怎麼辦?”

那個人搖頭不知,然後不耐煩想走。

我死死拉住他,求他想想辦法:“他們很想要。”

他後來說:“村公所吧。你寄到那裡,他有可能會收到。可能喔。”

於是,我和那幾個賣駑人千恩萬謝地把紙筆給他寫上地址。

我告別了那幾個賣駑人。心滿意足往回走。結果發現,現在輪到全車人在靜靜等我了。

六庫

在六庫,我找到網吧,匆匆忙忙貼了第一篇貼子。然後出來找吃的。因為還要趕到下關的車,我隨隨便便找了一家在車站邊的快餐店。要了兩份肉一個飯。吃飽埋單時,一個系著髒圍裙的女人走過來說:“6塊。”

“什麼?!多少錢?!”我停住拿錢包的手。

她猶豫地回頭看了看那個賣飯的。又對我訕笑著:“5塊。”

我的火開始往上冒:“那你說一份肉多少錢,飯呢。”

那個像忙著賣飯的家伙這時回過頭來衝那個呆呆地沒反應過來的女人叫:“4塊4塊。”

我還要理論,但想了想,忍下一口氣,把飯錢交了。一邊後悔沒先問清價錢——在丙中洛呆了一些日子,警惕性都失去了。我往外走,一路踢開擠在一起擋我路的一堆板凳。

回到車站,我馬上進洗手間,把證件、信用卡和錢重新分開放好,錢包裡抽出幾張大票子放到貼身的袋子裡。小背包挪到胸前,然後才慢吞吞向外走去。做著這一切的時候,我對自己說:KAO,恭喜你他媽的回到人間了!

在丙中洛和何大哥一起回鎮上的時候,我忽然非常想念麗江。何大哥問我該回家了吧?我在摩托車的後座上直起身來,對著瓦藍瓦藍的天空張開手,在空曠的山谷裡大聲喊:“麗江,我要去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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