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在窗前, 看著窗外漸黃的樹葉, 心裡默想那裡的秋應該更濃了吧. 從香格裡拉回來也已經快十天了, 歡笑和淚水也應該沉澱了, 是該寫些什麼的時候了.
去雲南之前的幾個月, 工作到崩潰的邊緣, 當9/24踏上飛麗江的飛機時, 是一種逃也似的心情. 逃, 卻逃進了另一個美麗編織成的陷阱裡.
D1-9/24: 8:40的飛機, 說是直飛麗江, 其實還是在昆明轉機的. 登機前和當晚在麗江住宿的客棧(祥和院 趙師傅Tel: 0888-5125743)老板再次確認了房間和接機的安排, 從機場到客棧五個人80元, 和機場大巴15元一人也差不多了.
接近麗江時, 從機窗向下可以看到土黃色的金沙江鑲嵌在綠色的田地中, 色彩艷麗極了. 著陸, 取行李, 一陣忙亂之後, 終於爬上了客棧安排的接機小巴上. 司機倒很健談, 聽說我們這些初來者想去玉龍, 說最近玉龍少雪, 門票又貴(近300), 既然我們要去梅裡, 玉龍就可省了. 商量之下, 決定這個下午就在麗江古城隨意逛逛, 先滿足吃的欲望了.
在客棧安頓好之後, 一行五人就晃進了古城, 在’四方街一號’旁邊的一家飯店吃了米線, 味道一般, 充飢而已. 一路行去一路吃. ‘晴雲米線’的聲名挺大, 吃來真的不敢恭維, 價錢不便宜, 幸好每樣只點了一份. 天色漸晚, 我們在酒吧一條街的Le Petit Paris吃晚飯, 納西風味的雜菜蔬和納西炒飯量足味好.
八點我們准時在麗江古城的大門口和預先約好的司機見面. 今後的九天我們要日夜相處, 心裡有太多的問號. 兩位師傅准時前來, 前面的松金師傅(Tel: 13988712493; Email: sg2020@***)身著藏服, 歡笑而來, 一路的爽朗. 身後的趙師傅(Tel: 13308872609)則比較靦腆. 握手寒喧之後, 大家聊聊行程, 也算做互相認識. 發覺松金師傅非常愛笑, 動則笑到拍手拍腳. 閑聊了一個多小時, 大家道別, 只待明天的啟程.
麗江的夜景比白天美, 火紅的燈籠, 照著城裡的流水如金. 只是開發太久, 很多東西動則用錢來衡量, 讓大家的心裡很不舒服, 失望和失落吧.
D2-9/25: 清早, 伴著松金師傅爽快的笑聲, 我們一行兩輛車上了路. 師傅的車子是桑塔那3000, 車況很好很干淨. 我們常說車是第二個家, 把家打理的如此干淨的, 我們都對師傅的性格有了更多的信心. 出了麗江城後, 師傅在路邊買了一大包蘋果, 又說當地的老人叫蘋果’屁股’, 從此之後, 吃’屁股’成了家常便飯.
午飯之後, 我們進入虎跳峽景區, 去了上虎跳的一段游客常走的路. 窄窄的山道人上人下, 聽說原來上山的山道被汛期的江水衝壞了, 正在維修. 修理工人背著沙石下山, 一路的艱辛和汗水.
離開上虎跳, 車子時常行在落有飛石的山路上. 沒有想到第一天就遇到山體塌方造成的糟糕路況. 為了減輕車重, 也為了大家的安全, 兩位師傅讓我們下車先走過了這段險路, 他們清理了一下路面隨後慢慢跟來. 我們在遠處捏了把汗, 緊張極了. 過了這一段繼續上路, 還是一路的唱, 師傅會唱很多的老歌, 配上杜撰的歌詞, 甚是好笑. 下一站是白水台, 近四點才趕到. 大家先在附近找了家民居, 准備過夜的.
白水台是東巴文化的重要活動地點, 鈣化地貌的規模其實是不能和黃龍比的.
住宿民居的條件很有限, 洗漱和衛生設施也是很落後的. 晚飯, 看著屋檐上垂下的碩大無比的蜘蛛網. 飯後, 趙師傅打開車門, 放起了藏族的音樂, 學跳了一通民族舞後, 無聊的我們居然練起了’千手觀音’, 人人有觀摩的機會, 好笑. 這一夜是在無盡的犬吠中入睡的, 第二天早上都想踹主人家的那條名叫’垃圾’的狗.
D3-9/26: 今天可以到香格裡拉了, 大家都很興奮, 師傅們可以回家, 同樣也是很高興. 途徑彝族的村落, 聽說普遍的都是比較窮苦的. 在我們看來, 坐落在美麗的山谷中便是美妙的圖畫了, 哈, 圍城裡和圍城外的心情吧.
中午時分我們到達碧塔海, 門票是貴的, 環保觀光車就要30, 而且單向只有大約15分鐘的車程. 沿著棧道走去, 濕地和草甸上還有零星的野花, 可以想見6,7月時漫山遍野的野花, 才夠美. 離開碧塔海, 到近三點到達屬都海, 裡面吃的東西貴的要命. 屬都海是一個很小的海子, 下午的陽光很好, 湖邊的草也逐漸變黃了, 覺得氣氛挺適合家庭野餐的. 匆匆一逛之後, 我們就驅車前往中甸香格裡拉了.
途中經過一片又一片的草甸, 星星點點的狼毒散落其中, 色彩甚是鮮艷. 師傅們答應到了中甸帶我們去一個有很多狼毒的草場. 離香格裡拉越來越近, 一霎那看到那個在圖片介紹中常出現的場景時, 真是有點迷惑, 分不清現實和夢幻, 恐怕這就是香格裡拉的真諦了. 藍天, 白雲, 寧靜的鄉村, 綠色的田園, 美的讓人屏息, 心也平靜下來.
這晚我們住在碧融酒店, 松金師傅叮囑說如果有人有高原反應, 及時聯系他. 恐怕沒有想到我們在師傅推薦的酒店旁的大理回族飯店吃的志得意滿, 口角流油, 滋潤的不得了.
D4-9/27: 早上8:30師傅們准時來接我們. 今天是特殊的早餐, 我們要去松金師傅的家裡吃. 若大的四方院, 兩層樓, 門口是一條看來很大脾氣卻很是好奇害羞的狗. 庭院中稀稀拉拉地栽著些花花草草. 進了客廳, 裡面早已生起了爐火, 暖暖的, 頓時讓旅行在外的我們有了家的感覺. 一邊牆上是請人雕刻得很好的木飾, 幾本相冊隨意放著, 信手翻來, 都是師傅的家人和外出帶團時的照片. 早餐喝酥油茶加饅頭. 已經在從前幾次去藏區的旅行中嘗試逼自己去喜歡喝酥油茶, 但是那種植物神經反應應該是甜甜的奶茶在嘴裡成了鹹鹹的衝突, 還是讓我終究放棄了. 所以只一碗, 是禮貌, 更是感激.
吃飽喝足之後, 啟程去松贊林寺, 有’小布達拉宮’的稱號讓我很是期待. 整個寺院莊嚴肅穆, 但我對藏傳佛教知之甚少, 也就是走馬觀花了. 同伴們賣力地捐香油錢, 相比之下師傅們的虔誠發自內心, 每次進入佛殿, 他們的磕拜蘊涵著所有的崇敬.
納帕海和依拉草原讓人有點失望, 再加上天開始下雨, 雖然大家都穿著防水的衝鋒衣, 但也是冷的瑟瑟發抖. 離開納帕, 駛出中甸, 就一直沿著214國道向西北行駛, 在紅軍橋村做了短暫的停留. 流經村子的碧綠的港曲河最終彙入灰黃色的金沙江沒了蹤跡, 總讓人有些惘然. 接下來就是翻越這次旅行的最高山-白馬雪山(海拔4293米). 入山之前, 我們看到了彩虹, 據說彩虹是吉祥的像征, 頓時對將來的幾天有了種莫名的企盼. 隨著夜幕漸下, 山上的霧氣越來越重. 穿越了雪山, 卻沒有看到積雪, 倒是很多的紅色山花惹得我們頻頻拍照, 松金師傅說藏文裡它叫’多瑪’.
車子駛近德欽縣城, 天色已晚, 寶藍色的天空中浮著大朵大朵的雲. 轉了個山頭, 師傅突然說:’那就是卡瓦格博!’, 一踏入梅裡的領地就有大幸看到卡峰開臉, 眾人皆感到受寵若驚, 一路狂拍到觀景台. 只可惜還是距離太遠, 看不真切, 但也許這就是人與神的距離吧, 靠得太近, 反而褻瀆了神山. 松金師傅面對神山, 念著經文, 五體投地地等身長叩, 默默地贊頌神山, 也為家人祈禱. 我也祈禱, 但不知道神山是不是會接受我這個非佛教徒的祈願.
這一晚, 我們初嘗了青稞酒, 香香的, 有點像威士忌的味道. 夜裡投宿在卡瓦格博旅館. 明天就要進雨崩村了, 期待.
D5-9/28: 天還沒有亮就起了床, 希望能看見梅裡的日出. 大家冒著寒風在旅館的門外等了很久, 神山愣是沒露臉, 一直是濃霧重重的, 厚厚的雲走了一堆又來一堆. 天亮了, 扛著攝影炮筒的人都撤了, 我們也無奈地進屋吃早飯.
離開飛來寺沒多久, 回頭卻看到了十三峰中的神女峰探出了頭, 在藍天為幕, 白雲為飾的背景中, 那麼清麗秀美. 車行一個半小時後, 我們終於來到了西當溫泉, 這是進雨崩的最後一站. 車子只能行到這裡, 我們帶著必須的行李, 同伴們租了騾子, 我決定和師傅們徒步, 各自上了路, 10:15.
開始時我們還能穿一些小路, 到後來就只能循著騾子道走了. 一路和師傅們說說笑笑, 走累了, 就停下歇會兒. 松金師傅在前, 趙師傅在後, 都不用擔心被遺棄. 在14:15左右到達埡口(海拔3700), 與其他乘騾子的同伴會合. 休息片刻後, 我們在14:30開始下山, 路很陡, 頂的腳指頭發疼. 在一番折騰之後, 終於望見了山谷中的雨崩村, 稀稀拉拉的幾個村落, 在現在這樣一個全球一體化的世界中, 依然有如此不通信號, 沒有外來電線, 只靠山泉帶動小型發電機, 沒有車輛, 沒有電子輻射(恐怕我們的手機是唯一會發出輻射的東西), 讓我在一踏入它的那一刻, 心裡就是寧靜和完全放縱自己在其中的期待. 城裡人最大的悲哀在於耐不住寂寞, 我們習慣了用電視, 外出應酬, 在酒吧中喝醉, 在舞廳的強勁音樂中麻木自己的神經, 讓自己忘記孤獨, 遺忘時間. 但真的只有在讓自己感覺平靜的地方, 仰望星空, 我才能才敢直面自己的靈魂, 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又可以放棄什麼.
一番跋涉之後, 我們終於在15:45到達雨崩上村, 入住在阿茸老師客棧. 老師是旁邊一所小學的校長, 學校只有一個老師, 小徐老師, 聽說她在畢業後知道雨崩需要老師就志願報了名來教書了, 選擇這樣的與世隔絕和艱苦條件, 我們都滿是欽佩.
洗澡依然是太陽能供熱的, 為了節省用水, 我們三個女生一起洗的. 能在雨崩有個洗澡的機會, 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這晚我們睡統鋪的房間, 7個人.
洗完澡我們換了衣服去阿茸老師家的廚房, 典型的民居廚房, 中間是炒菜的鍋爐. 我們人多, 挑了靠窗的長桌子. 松金師傅帶了腌肉, 當起了廚師, 彎著腰為大家燒菜. 開車加上走了一天, 還要為我們燒東西,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的. 飯菜上桌之後, 我們要了壺青稞酒, 今天師傅們不用再開車, 大家可以沒有顧忌的喝了. 離開廚房回房睡的路上, 抬頭看滿天的星星, 人說那裡是人的靈魂安息的地方, 我想, 就算醉死在這麼美麗的星空下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吧. 睡統鋪雖然聽見不同人的古怪的呼吸聲, 但是總讓人覺得很安心, 因為大家很近很信任.
D6-9/29: 早上醒來, 昨夜的醉酒只留下了些許頭暈和手指發麻, 精神狀態出奇的好, 想走路, 於是把昨晚預定的騾子留給了沒有訂的同伴. 用饅頭和油煎荷包蛋招呼了自己的胃後, 我們在8:45上了路去冰湖. 首先穿過一片草甸, 雨崩真的是一片還未被過度開發的世外桃源, 在這裡沒有揮舞著小旗戴著紅帽子黃帽子的旅行團, 有的只是參天的古樹, 樹木上掛的到處都是的樹胡子(松籮), 和清新的空氣. 和兩位師傅以及一個同伴一起走, 兩位師傅像是植物學家, 指給我們看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這個可以吃那個不能吃.
一路都是在原始森林中穿行, 師傅們一直很照顧我們, 上下坡都會護著我們, 四人行, 唐僧師徒相稱, 瘋瘋顛顛, 罵罵咧咧(罵那些一騎絕塵而去, 棄我們不顧的同伴), 倒也沒有覺得吃力. 10:45我們到了埡口, 與同伴會合.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大本營和遠處的冰川了. 肖農大本營是當年中日登山隊上山前集結的休息站, 那一場山難之後, 再也沒有人嘗試過登山. 藏人認為神山上住著神, 一旦人登上了山, 神就棄山而去, 隨之就是無盡的災難了. 我真心希望不要再有人去打擾藏人心目中的聖山, 聖山是讓人敬仰讓人膜拜的, 不是讓人攀爬讓人踩在腳底的.
大本營(海拔3500)已經只是幾間破落的小木屋, 在一戶牧民家吃了速食面後, 大家12:20出發上冰湖(海拔4300左右). 基本上就是爬山, 我一直跟在松金師傅背後, 爬的會比較安心. 13:45經過翻山越嶺, 終於到了冰湖, 那一汪清澈的水, 一定是山上不斷落下的積雪融化而成. 就在我們翻山時, 山上還有小型的雪崩發生. 在冰湖邊, 師傅專心地堆著他的瑪尼堆, 然後又是伏地的等身長叩. 默默地站在一邊, 只聽著師傅叩拜的聲音和口中的經文, 沒有敢注視他, 怕只一眼我們這種濁世中人的注視也會褻瀆了神聖的朝拜.
為了我們的安全, 師傅一個人跑到了冰崖深處的岩洞中幫我拍照. 在遠處看著, 心裡有太多的感激, 只希望他趕快回來, 人平安是最重要的.
我們在14:30離開冰湖, 退回到大本營, 回首看神山, 冰湖邊的神山顯出了全貌, 清晰無比, 在黃昏的霞光中傲立. 大家歪歪斜斜地回到阿茸老師家已經是18:00了, 差點沒有熱水, 大家都是勉強衝洗了一下. 這晚我們吃土雞, 飽餐一頓, 喝酒聊天, 這樣愜意的生活, 真想永遠這樣.
D7-9/30: 9:30今天去神瀑. 比之冰湖, 它更具有宗教意義. 松金師傅說梅裡雪山是屬羊的, 2003年正值藏歷的’水羊年’, 眾多的佛教信徒前來朝拜, 去神瀑的一路上盡是轉山的人群. 當時他也帶了全家人一起來. 聽著, 覺得有一種信仰是很神奇的事情, 什麼樣巨大的力量才能使信徒們不遠千山萬水, 甘願承受一路的風雪和艱辛, 我不知道, 但是在這裡, 信仰超越一切世俗.
到達神瀑是12:30, 因為是陰天, 並沒有看到希望中的彩虹. 師傅們采來了松枝和竹葉, 在祭塔邊燒著, 灑上谷米, 唱著經文. 儀式之後我們逐步走近神瀑, 師傅是三步一叩首的, 我們默默地跟在身後. 藏人相信要到神瀑下衝洗一下, 聖水能夠保佑平安. 於是我們隨著師傅一路衝下去, 在深水淺水中趟過, 讓神瀑的水淋了一頭一身. 我們都只轉了一圈, 而師傅們足足轉了三圈, 全身淋了個透. 在遠離瀑布的地方, 師傅們生火讓大家烤烤衣服和取暖. 大家的衣服上都升騰出白色的水氣, 卻都禁不住傻傻地笑.
我們在山上耽擱了很久才下, 差不多是14:00左右. 下山的路依然非常難走, 松金師傅總緊緊的拉著我, 踉蹌之下, 他就安慰我說:’不會掉下去的, 只要我不死, 你就不死.’ 就算是戲言, 也讓人感動. 越近阿茸老師家, 越是沉默, 明天就要離開雨崩, 離開這種恣意享受的日子了, 多喜歡每晚大家聚在一起吃飯聊天, 喜歡阿茸老師家廚房裡昏暗的燈光和特有的煙熏味.
晚飯有師傅們采回來的樺樹菌, 有一點點清苦. 大家愉快的近乎狂熱地談論著’至尊寶和白晶晶’, ‘啊吼吼和松毛滑’, 還有’苞谷地’(知道的朋友自會心領神會, 不知道的朋友就忽略吧). 一直坐到午夜, 只想多享受一下那一刻人與人之間的親密.
D8-10/1: 還是止不住要走的渴望, 決定和兩個師傅徒步出雨崩. 和阿茸老師道別之後, 我們匆匆上了路. 在村口的山上回頭看, 看到一道彩虹跨過山谷, 給雨崩村戴了美麗的花冠.
一路上, 趙師傅在林子裡鑽出鑽進, 居然找到了松茸菌. 我和松金師傅在地上偽裝了一下, 就好像它們還長著似的, 拍了張照片, 哈. 今天是長假的第一天, 進山的人越來越多, 我在離西當溫泉還有15分鐘的地方, 不幸被上山的騾子擠出了山路, 左膝狠狠地扭了一下, 從此之後, 大凡走路, 都是吊在松金師傅的胳膊上了.
清洗了一下鞋子之後, 我們就上路去明永冰川. 冰川就在卡峰腳下, 但是天氣多雲, 並沒能看到太子峰. 冰川的上下是騎騾子的, 85元吧. 因為腳上的傷, 沒有能爬到最頂部的觀景台. 師傅還發短信囑咐要小心腳傷.
從冰川退出來後, 我們今晚住在明永村的日出藏家風情園, 因為是新的客棧, 設施都還不錯, 只是依然洗澡沒有熱水.
D9-10/2: 原來我們希望在離開德欽後轉道去瀘沽湖的, 但是排時間算下來, 是不夠天數了. 商量之下, 決定不走尋常路, 沿著瀾滄江大峽谷, 沿德維線向南到茨中, 進入維西縣, 然後轉道回麗江.
一路上經過無數個瀾滄江的月亮灣, 因為我的腳傷, 並不方便經常出入車子, 都是松金師傅幫我照的像. 經過一個叫尼通村的地方, 師傅和我們講了這裡常年不斷的車禍和白塔引路的故事, 聽的大家心裡惴惴的. 午飯時, 師傅抽空去看望了一下住在茨中的父親和姐姐.
進茨中天主教堂原來翻一座山步行大約20分鐘就可以到, 但是師傅為了我的腳傷, 硬是把車開進了坑坑窪窪的山路, 有的地方要墊上很多石頭才能順利通過, 心裡真是太多太多的感激. 茨中天主教堂是特殊時期中西文化交彙的產物, 整個教堂看來很破落, 看門的老伯給我們開了鎖, 進入其中, 感覺有點奇特. 原本的教堂是白頂白牆的, 在這裡成了色彩斑斕裝飾著圖案的藏家風味.
原來這晚我們打算趕到塔城, 但是近維西是已經近六點了, 只能投宿在維西縣城. 找了家價格合理, 又保證再晚也有熱水供應的旅館. 師傅幫我買了雲南白藥, 也不肯收我的錢. 晚飯時, 大家想到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晚和師傅們一起吃晚飯, 都郁郁的.
D10-10/3: 早飯在旅館對面的小芳飯店吃, 我們多算了一元錢, 老板娘堅持要還給我們, 民風淳樸如此. 一行到了石鼓鎮吃午飯, 大家交換著聯系方式, 心裡感覺難過. 終於到了分別的一天, 九天積累的點點滴滴, 種種情誼, 都浮現在心頭, 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黯然.
進入麗江時我們又看見了彩虹.
回到麗江時間還早, 大家決定先去束河古鎮買東西, 我們也勸服了師傅們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後來才知道因為家裡有事, 師傅們在飯後還是要趕上5,6個小時回香格裡拉, 於是我們在今晚入住的祥和院對面就近找了家飯店. 晚飯更是常常沉默, 送別師傅們時更是傷感, 人生, 聚散如斯, 真不知道是美麗的還是苦澀的.
D11-10/3: 上午和同伴們在麗江古城走走, 吃苞谷, 吃麗江粑粑. 13:00乘祥和院幫忙訂的車去麗江機場, 14:30的飛機回上海.
當我重新回到大城市中, 回到節奏快到窒息的生活中, 心裡卻被香格裡拉牽住了一根細細的線, 於是我知道不管將來世界如何變, 我總有這個美麗的陷阱可以去, 就算身陷其中, 永不能脫離也是很美很無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