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美的旅程(二)

作者: 芋艿

導讀2005年7月10日星期日早上9點多,車開進了布爾津汽車站。包還沒卸完,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都試圖勸說我們包他們的車,經過一番惡性競爭,我們僅花了200元,就包下了一輛依維柯前往賈登峪。我們讓司機把我們帶到車站旁邊的農貿市場,買了幾份涼皮和涼面當早飯,還買了4個馕、2個哈密瓜和很多剛摘下來的黃瓜帶上路,那麼多東西才花了十幾元錢,這是我們第一次感受 ...

2005年7月10日星期日早上9點多,車開進了布爾津汽車站。包還沒卸完,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都試圖勸說我們包他們的車,經過一番惡性競爭,我們僅花了200元,就包下了一輛依維柯前往賈登峪。我們讓司機把我們帶到車站旁邊的農貿市場,買了幾份涼皮和涼面當早飯,還買了4個馕、2個哈密瓜和很多剛摘下來的黃瓜帶上路,那麼多東西才花了十幾元錢,這是我們第一次感受到上海的錢在新疆花實在太爽了。

15座的依維柯才坐5個人,實在有點奢侈,不過還是相當適意的。我們和著新疆的民族音樂,邊吃東西,邊欣賞窗外的景色。也許是忍受慣了上海高樓簇擁、道路堵塞的狀況,新疆的開闊和道路的通暢讓我們興奮不已,雖然我不會開車,但是都有一種想在新疆的公路上飆車的衝動,難怪有那麼多人開車來新疆自駕游。開出布爾津不多遠,兩旁就是開闊的牧場,白色的蒙古包點綴在碧綠的草原上,遠處的山上叢林密布。再開一段,便是傍山公路,沿著山體曲裡拐彎地時上時下地延伸開來(圖)。

山路過後,又是一片平原,路邊奇花異草遍布(圖),讓我們迫不及待地衝下車拍照。

2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位於喀納斯東南35公裡處的賈登峪,它是一塊長約2公裡,寬約1.5公裡的山間盆地,那裡水草豐美,有牧民定居。我們打算從那裡出發,走馬道徒步至喀納斯。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因為是去往喀納斯的必經之路,物價明顯貴,一盤白菜竟要18元),和馬夫別克談好價錢,正准備上路,烏雲向我們襲來,眨眼功夫,雨水從天空傾瀉而下,我們拔腿衝進了旁邊的雜貨店。聽店老板說,山上很久沒下雨了,不知道這次會下多長時間。我們心裡正犯嘀咕,擔心雨下個不停。還好,山上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三點半左右,雨小了很多,我們立即決定穿雨衣上路。我們把重的行李都上馬了,只有Shirley,不僅沒帶雨衣,還把她那個鳥包背在身上,生怕被繩子捆壞了,看來,她對鳥包的緊張程度遠勝過她自己,不過最後累得還是讓別克背在身上了。

雨後的山裡,空氣異常清新,泥土和植被的清香撲鼻而來,讓我們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經過一段緩坡水泥路,我們才真正進到人煙稀少的山區。因為剛下過雨,松林裡的山路非常泥濘,還有越野車壓過的深深的兩道痕跡。我們正感慨越野車的性能,就發現前面有幾個人正在推深陷泥潭的越野車,看來沒什麼是萬能的。走出松林,便是環山馬道,有時還有牛群當道(圖)。

天空逐漸放晴,我們明顯感覺到陽光越來越炙烈,還好剛下過雨,不然更要熱得受不了。Adams拿著GPS不斷向我們彙報行程公裡數和海拔,好讓大家知道下一個目標還有多遠。因為出發較晚,Jenny帶領我們以每小時5.5公裡的速度向北行進,翻上一道山梁,視野變得開闊起來,雨洗後的草原變得更加清新碧綠,綴滿草尖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俯瞰山腳下松林密布,喀納斯河如玉帶穿繞其間,若隱若現,美不勝收(圖)。

走下山脊,河水流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待我們走到河邊,看到一座木橋橫跨其上,因為先前在上海時,包子把布拉勒漢橋描繪得太美了,因此我們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木橋便是傳說中的布拉勒漢橋。經別克確認,我們才算相信了。該橋全部用原松木修建,雖年久失修卻牢固異常(圖)。

走上木橋,湍急的河水奔流而過,雖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但在夕陽的掩映下,也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過橋後,我們沿河岸行進,一邊山勢稍緩,牧草茂密,深可及人。遠處的一座小木屋靜謐裝點著平緩的草原(圖)。

另一邊則山體陡峭,從河邊至山頂林木如氈鋪毯覆,濃綠如墨。走了好幾個小時,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疾步向營地進發。水聲又變得大起來,禾木河與喀納斯河在那裡交彙,我們猜想那便是攻略中所說的“三角洲”(圖)。

別克告訴我們,不遠處的小白屋,便是今晚住宿的地方了。看著很近,可是走了好一會兒,小白屋還是沒到,我實在有些累了,所以就上馬,讓別克牽著馬走。

終於到達營地,周圍視野十分開闊,山川、河谷、叢林、晚霞在那裡形成了最完美地融合(圖),讓我們不禁羨慕起住在那裡的哈薩克牧民。

本來主人讓我們住進一間兩室的磚瓦房,結果兩個旅行社的游客說那屋子是他們包下了,我們懶得和他們計較,便在一間簡陋的木屋安頓下來。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我、Jenny和Shirley趕緊跑到取水點擦洗。山上的水源自雪水融化,加上又是晚上,簡直冷到心裡了。Shirley因為毛巾找不到,就干脆脫下自己的衣服當毛巾,那幾個低素質的男人竟然毫不避諱地朝我們這邊看,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Shirley滿不在乎地罵道“真是沒有Sense和Size的男人”。我們洗漱完畢,鋸子和Adams就嚷著要去那邊洗澡,被我和Jenny一致否決。我們女孩子則生起自帶的爐頭,開始煮方便面和年糕,還有午餐肉等腐敗食品。在那荒山野嶺的凌晨,我們大家津津有味地享受著熱騰騰的美味,實在是一件快樂無比的事情。夜已深,大家吃完把碗一放就准備睡覺了。鋸子從屋外刷牙回來,就拉著我走出屋子,“老婆,天上的星星好美呀。”我仰頭一望,銀色的月光使我們的住處湛藍一片,真如“廣寒”,冰清玉潔。天空中繁星閃爍,離我們很近很近,似乎觸手可及。周圍靜悄悄的,偶爾,草叢中蟲子發出各種聲音,我和鋸子陶醉在那大自然的夜晚。突然,一道流星閃過,我拉著鋸子快快許下了自己美好的心願。那是我們在草原上度過的第一個浪漫寧靜之夜。

鑽進睡袋,我本能地放了一個響屁,弄得床板都有點微顫,我和鋸子異口同聲地喊道:“Adams。。。。。。”,弄得Adams極其委屈地大喊冤枉。因為爬三奧雪山那次,Adams一路放屁無數,所以讓大家以為是他,而我這個始作俑者自然就可暗自偷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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