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5年9月30日至10月15日(黃金周法定節假日+南京十運會假+休假)。
方式:兩個有本無車的准自駕車手,借助城際和鄉際公共交通,夫妻二人自由行,走一段心儀已久的國道,完成還算有規律的旅行度假。線路:洗車河-龔灘-鳳凰-張家界-神農架,選取319和209國道相連的這一段,體驗湘、渝、鄂苗族土家族武陵文化和酉水風情。這是一條交通相對不便,卻讓你感覺駕輕就熟的自駕線路,是一條驚險而不危險、古老而不滄桑、精致而不豪華的驢子線路。邊城古鎮在歷史的年輪中散發出幽香,崎嶇的山路連著山的這邊和那邊,一路名山大川和田園風光不斷,令人目不瑕接。9月30日 在途。下午T703次南京至無錫。天巨熱。無錫火車站侯車室人滿為患。17時往張家界, 1607次普快的乘務服務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好,空調也足。10月1日 抵張家界。晚點三小時,於夜11時邁下了張家界火車站的百步階。被瘋狂拉客的出租車司機嚇倒,慌亂中看到了7路公交趕緊逃離。南正街下,入住張家界金鑫招待所,80元/雙標。10月2日 去洗車河。7:30乘坐往龍山的早班車,金龍中巴車況不錯,路況更好。永順、龍山境內山巒起伏,209盤山國道邊不時出現土家族的茅舍。11:30在紅岩溪下;包車往洗車河,40元,一個半小時到。住安驛旅社,20元/雙人間,無其他游客入住,鍋爐未燒,老板提供熱得快給我們燒水洗澡。下午觀兩河三橋四岸小鎮風光。在大河風雨橋兩側換角度拍了照,有點按圖索驥。在小河邊一民居家的木廊拍對岸山崖的繡樓時,我們才有了那種心動。安驛劉老板告知:明天裡耶舉辦三省四縣(來鳳、龍山、秀山和花垣)少數民族藝術節,6時起將實行車輛管制。

(酉水,在裡耶一段)
10月3日 洗車河-裡耶-龍池-酉陽-龔灘。
4點不到起床。約4點半,搭上洗車河往吉首的班車在夜色中南下,原先想著的撈車河風光和苗兒灘的西蘭卡普泡湯。一路上不斷有在黑夜裡等車的土家人上來,把個班車塞得滿滿的。天亮前車到裡耶,那裡已熱鬧起來。在小飯店吃早餐,碰上一撥從龍山調來維持秩序的警察,慶幸遇上了這裡的重大節慶活動。酉水邊的柳坪已不復存在,我們坐在大堤上,看著上游的來船靠岸,而回去要等到午後藝術節開幕式結束。時間不夠,又不是學者,就原諒自己不去裡耶小學看秦簡了。看了一會熱鬧,棄船登車,搭微面從陸路去石堤。8元的車費漲到13元,三、四十分鐘的等外級鄉路顛簸無比。能夠讓我們心理平衡的是那條酉水河。和一般交通那樣,陸路伴著水路。下游保靖段建起碗米坡電站後,蓄水使得河流平緩了。秋日是枯水期,酉水添了一份嫵媚。它靜靜地流著,不時露出大片的淺灘,河上幾乎沒有船只。強烈推薦坐船走這段水路。到石堤,街面冷清。從大橋俯拍碼頭,就是《中國古鎮游》扉頁那張久慕的照片。還是在這橋上乘坐石堤-秀山間的班車,到龍池下。原地等去龍潭、酉陽的車。車到龍潭好像是穿過整條新街。我們先後看到龍潭賓館和榆懷賓館的指示牌,看車窗外滿街的人在流動,怕下車,竟把蓄意已久的龍潭古鎮一筆勾銷,徑直去了酉陽。在原先的計劃中,石堤和龍潭都是可以考慮停留的。接連打通龔灘幾個客棧的電話,均是今日有房,大喜!原想避開黃金周裡的2、3、4,不料這龔灘並未到游人趨之若騖的程度。到酉陽南站匆匆吃了個午後飯,趕緊打車去北站。酉陽跑龔灘是清一色的長安微面。下午4點許在龔灘新街下車,沿百步梯走下,眼前即是一幅龔灘全景圖!龔灘老街供住宿的街區不長。不顧疲勞,幾經比較,下塌在邱家客棧。10月4日 龔灘不是那幾家大名鼎鼎的客棧沒房,而是夫人看中了邱家的花,不肯走了。平心而論,若在淡季來龔灘,你盡可以住在楊家、田氏、大業和木王,否則會太冷清;殊不知在黃金周,這龔灘已成了重慶人的休閑地,河灘停滿了各式樣的自駕車,上述大戶人家是賓客滿堂、夜夜笙歌。邱家名氣不大,稍不留神還會錯過。從百步梯下來,過李氏不遠,路左邊一家掛著旗幡的就是。但只要你走進來,它那小院是人見人愛!院子裡隨意置放著幾十盆花,尤以紅色的薔薇招你喜愛。白天倚在木廊看烏江,這季節水是綠的。傍晚夜來香盛開,驅走蚊蟲。石桌木凳子,在這裡沏茶聊天鬧中取靜。最上鏡的是有著外懸梯的木質吊腳樓,只有三間房子。樓下兩間是套間,我們住著。樓上昨日住著四個重慶妹子,今天來了湖北的四條漢子。給我們印像深的是這四個男人,都近四十歲的人了,蓄謀已久撇開老婆孩子,個個長槍短炮,攝影器材全副武裝,自駕車跑兩天,一到龔灘分頭踩點,最後選中邱家小院,早早晚晚取景暴光忙個不停,十足發燒友!我們在邱家只見婆媳二人,婆婆93歲,親自接待談價,頭腦極其好使,唯一“保守”的是見著情侶都要問一句:你們是兩口子吧,後來聽著多了,倒覺著這是她的開價藝術喲!我們就見她安排五個俊男靚女住進了四人間。媳婦70,負責整個旅店的衛生保潔,工作也不輕松。挨著吊腳樓,邱家有一大棟磚木結構二層樓,可住二、三十人。這幾天客人多,婆婆高興,拿出老鷹茶款待,聊著天得知,這旅店在龔灘有年頭了。兒子在世時,曾任酉陽交通局長。廳堂裡貼著的泛黃的烏江航線裡程表(手寫本,但極祥盡)映現著昔日的輝煌。在邱家住了兩天,共花住宿費90元。邱家不經營餐飲。我們先後在楊家、田氏、木王用餐,那裡都是觀賞烏江的好場所。而在百步梯、民政招待所頂樓,老公拍的照片可與畫報上的媲美。

(邱家客棧小院裡的花)
10月5日 龔灘-酉陽-秀山-洪安-茶峒-花垣-德夯。
一早出發,除在阿蓬江畔要求司機停車拍了幾張照片,一心想著趕往德夯。酉陽到吉首上午並無直達車。出酉陽沿319國道一路縣鎮班車接力,倒也流暢。風景在路上。中午到洪安,坐拉拉船過河,找著茶峒一個有著矮桌矮凳的小飯鋪吃飯,站在酉水(當地好像叫白水)邊多看了幾眼,搭一同吃飯人的車離開沈從文先生筆下的邊城,到花垣再轉了去吉首的車。 快到矮寨時,司機好心停車,告訴我們從這裡進德夯省力,說不定還可以逃掉門票。一激動,我們給了司機一包煙就下了車。跟著前面兩個旅游模樣的人走,不一會我們就驚呆了:眼前就是許多到德夯的人想上又未能上來的“問天台”景區!那恢宏氣勢即使我們後來上了張家界也沒有忘記。沒等我們高興,守在路口的管理人員已經要我們買票了。不怨司機,這黃金周景區管理人員責任心強啊,太陽西斜了還站在問天台那。問前面那兩人到德夯村的路怎麼走,答一路下山個把小時,不然可是要從下面爬上來再走回去的。看我們背著行李夠為難的,同樣補票的他們發慈善了。原來男的是吉首的哥,女孩是廣東包車游客,讓我們把行李放男的車上從公路帶到村裡,女孩和我們一起走下山。就這樣我們又多了一個驢友,她叫小Y。桃李報,當晚我們請小Y吃飯,並把她的房錢也結了。這天德夯的房價已回落(我們住的苗家第一村標間80元),但民俗村一般的風情留不住我們的品茗之心,決定明天去鳳凰。晚上,小Y看演出,我們臃懶地躺在床上,這裡的洗浴條件比龔灘好多了。10月6日 德夯-吉首-鳳凰。9點,包車的哥來了。小Y邀我們一同上路,把我們一直送到吉首汽車站,然後她繼續往北去王村,我們則坐班車南下鳳凰。撥通沙灣客棧的電話,雙人標間報價不過30。下車時客棧江老板已在車站等侯。與52家《情調客棧》中給我們的印像不同的是,江老板憨厚中透出干練,他曾是財政局的干部;沙灣客棧也沒有那麼偏僻,距離虹橋不過一、二百米。從沙灣看沱江對面的吊腳樓景致更合適。相對於同在沙灣而小資味十足的青年旅館和邊客酒巴,江友文的客棧是原汁原味的家庭旅館。鳳凰不像陽朔的西街有著眾多高鼻子藍眼睛的老外,這裡是中國年輕人的天堂。滿街漂亮的mm,到這裡更像是來買銀子(飾品)的。人那個多商業味那個重啊,可從第一眼起我們就喜歡上了!沒有人去買什麼套票,大家都這麼游蕩在沱江兩岸。我們買了不少小銀器,揀“泰銀”、“老銀”買,付記最有名,可刷卡。我們陶醉在沱江的銀器世界裡,早忘了“買銀子到山江”的貼士。晚飯在“潘長江”家吃的,座位臨江靠窗。席間來了位吉他歌手,一高興點了最愛聽的丁香花,竟感動的掉下淚來。鳳凰的生活是休閑幸福的,真想多住些日子。

(沱江邊背竹篼的女人)
10月7日 鳳凰-張家界。
早起,江老板用摩托送我們到車站,路過南華門往跳岩看,沱江嫵媚動人。8:30直達張家界的車票沒買著,買了9點的加班車。存了行李,從南華門下,我們來到跳岩邊,再看了沱江。南華門大橋外那瀑布般的源頭是上游,它注入沱江的水是那樣清澈。跳岩一段槌聲不斷,背著竹篼的婦人們(也有男人)在洗菜汰衣。在這裡我們看到了沱江的本來面貌,它是鳳凰人生活著的地方。在張家界梅尼亞快餐吃午飯,超市購食品後坐車去武陵源。購票入景區未見其他游客,與鳳凰的熱鬧反差太大了。圍住我們的是幾個熱心的導游,好不容易脫身。有行李在身,坐環保車直達百龍電梯,換上行口車在後花園下,路邊就是有著核桃樹院子的肖老師家。肖老師帶客人出去了,覃大姐也不在家,燒飯的梨師傅為我們安排好了住房,又把我們帶到後花園觀景台。把緊挨著的迷魂台、第一橋玩遍回來,吃晚飯時見到了身穿中式紅襯衫的肖老師。這天這裡的房價已回落到平日水平,40元/標間,24小時熱水。中晚餐10元/人,早餐5元/人,用餐說一聲即可。10月8日 楊家界。天蒙蒙亮就被叫醒服務看日出。眾驢長槍短炮忙活一陣。早飯時肖老師統計上楊家界人數。共9人報名,攤導游費5元/人。我倆屬於隨大流,知道楊家界險,不去不甘心,要去又沒信心。沒想到,人多勢眾,在“老大”、“小伍”這撥少男少女的感染幫助下,天波府、一步登天和空中走廊被我們一一征服。但也出了幾身冷汗。其他人繼續去了天子山,我倆打道回府,在肖老師家的核桃樹蔭裡度過了悠閑的下午,陪伴我們的是虎子-覃大姐的愛犬。傍晚時分,再去了迷魂台。10月9日 老屋場空中田園-天子山。一早,肖老師一撥一撥在送客。和我們一起上楊家界的廣東帥哥靚妹5人往砂刀溝下山,我們交換了名片,楊家界一日的攙扶拉扯使我們有了感激之心。臨別時帥哥小文送我們一只精致的Jeep指北針,讓人愛不釋手。旅途中的偶遇是單純的,又是難忘的。跟著肖老師,和央視二台的小X,我們踏上了去老屋場的路。在大觀台下車,走砂石小路進去,來回3個多小時,值啊!從這裡看天子山,萬仞絕壁上的白色村落已讓人驚嘆不已,再往裡走看對面的百龍電梯,被老屋場的空中田園襯托,更為叫絕!山石盆景和田園風光的組合,讓人產生天上人間的強烈感受。 小X扭了腳,肖老師帶我們到天子山後就趕回去陪小X買藥治傷。天子山的精華是青雲岩,石筍秀氣,近在眼前卻又藏在霧裡。賀龍公園已完全公園化了。

(老屋場空中田園豐收在望)
10月10日 游金鞭溪,張家界-宜昌。
6點半出門,虎子送我們至觀景台,把晨曦中的後花園看了看,從亂穿坡下山,一小時到千裡相會,兩小時走完金鞭溪。這是一條谷底樹蔭石板路的休閑保健游覽線,樹影婆娑,峰林高高在上,在山上攀岩數日的我們,走來非常輕松。9時許人們一撥一撥進來時,我們已出了森林公園的大門。10點半到火車站,買了11:04的1474次無座票,直接上餐車用餐、喝茶,到宜昌。在汽車站附近找旅館,碰上峽谷青年舍的吳剛(並不認識,純粹走運),看名片有書卷氣,又在車站對面,跟著去看。不料是特別地對胃口。居民小區裡的單元套,用宜家風格的家具布置得像青年旅館那樣,又是52運動驛站俱樂部的活動場所。木段構架的床留有新木的香,潔白的被褥,是那種大飯店才能漿洗出的舒適感覺,50元/雙人間。交換名片、付了房費,大談功略。吳剛並不住店,這驛站就成為我們當晚的家。在路口柯達店刻錄光盤後安然入睡。10月11日 宜昌-茅坪-歸州-峽口-高陽-木魚。按吳剛的方案,我們坐車到茅坪即新姊歸,一睹三峽大壩和高峽出平湖的景觀,換船去歸州即老姊歸,在臨近156米水位飽覽西陵峽風光,再沿著香溪北上,一路橘樹,三換面的,於下午2點到木魚。住神農頂山莊,60元/標間。無其他住客。有洗衣機和大陽台,把該洗的來一桶。在木魚食為天小店用餐,價廉物美。無ATM機,取款未遂。神農頂山莊就在209國道邊。晚間冷清未出門,從陽台看坡下的鎮子有點歐陸風情。10月12日 木魚-天門埡-紅坪-天門埡。早起在木魚鎮用餐,不時有面的繞來繞去兜客。不用包車,木魚和松柏間來往著許多載客面的。我們上了車去山莊取了行李出發,老公給師傅一包煙,換取了途中下車拍照的便利。車到野馬河時,下到步行道走了一段,覺得水小,不如網上說的那麼好,又上車。到紅坪,覺得沒有什麼景色,也就是個住宿集散地,未下車繼續北上。在天門埡我們下了車。按照吳剛為我們設計的攻略:我們以60元/標間的價格在峽谷青年舍天門埡分店住下,10點左右,開始沿著209國道往回走下來,徒步近4個小時到達紅坪,公裡數約10-12。這20裡路,我倆數碼和光學一起用,拍了200多張照片,貪婪地攝取著金色季節裡神農架的色彩。蒼山、紅葉、草甸和牛羊,正如廖佳所說,像極了歐洲的某個地方。209是中國最美的國道。神農架境內車子不多,山路彎彎,秋日層林盡染,相信每一位車手都會愛上它。我們走著玩著,累了坐會兒,夫人甚至靠著國道護欄化起妝來。回歸自然最美的畫面是我們一會兒和牛群、一會兒和羊群走在這條高等級國道上,每一輛駛過的汽車都向我們投來羨慕的眼神,鳴笛聲都富有人情味。我們沒有進紅坪谷,沒有進神農架收費的景區,我們已經滿足了。

(209國道上的牛群)
在紅坪吃了下午飯,搭上往松柏方向的車,回到天門埡,拍了幾張雲海,在景點驗票處充當工作人員坐了坐,覺得有點冷,就到管理人員屋裡烤火等吃晚飯。吳剛的這家分店設施還是時尚的,但平時很少有住店的。海拔2300多了,夜裡感覺有點害怕。下雨了。
10月13日 天門埡-鋼場坪-房縣。
雨霧蒙朧中攔了輛面的到鋼場坪,然後就在路邊小店等車。中午到房縣。從湘西到神農架,一路作為主要交通工具的面的到此打住。謝天謝地,平安無事。
住汽車站旁的交通招待所,有點東部早年的那種,蠻熱情的。50元/標間。有點浪費了。我們並沒在所裡洗澡。下午我們是在城東5公裡處的大溫泉度過的。有公交專線車,2人間30元,水溫38度,數日疲乏一洗了之。明天要坐車去襄樊,趕下午3點1514次火車,今天在房縣基本是休息,並買好了明早6點的車票。
10月14日 房縣-襄樊(未遂)-十堰-武昌。
摸黑走出招待所,早飯未吃上了車。細雨中准點發車,剛過大溫泉就見塌方,對面一輛大巴夜裡就趴在泥潭裡。天亮後十幾個民工也沒解決問題。3小時後班車返回房縣。10時許改坐往十堰的車,到站已午時1點了,就是坐高速快巴去襄樊,1514次也趕不上了,索興坐火車去襄樊吧,又輕松又省錢。遂去火車站買了馬上走的票,14:58發。拿到票一看居然是T字頭對號入座的,再看時刻表:T374次十堰-武昌。沒打算玩襄樊,倒想看看東湖!趕緊打電話問武漢的朋友,詢問武漢往南京的大巴時刻,答朝發夕至,不過8小時。大喜!今一天的折騰夠慘了。雖還在秦嶺以南,但我們已感覺到了渭水河的秋涼,尤其是夫人想家了。上了車即補票。晚9:30車到武昌,朋友開車來接。雖然下著雨,都市使人感到溫暖。
10月15日 武昌(東湖)-南京。
朋友來共進早餐後,用他的愛麗舍帶我們從武大開始,把東湖的幾道堤都走了。不到東湖無法想像它會比西湖美!東湖美在它的煙波浩淼和自然本色,雖然部分湖區公園化了,但瑕不掩玉。
10時,大巴離開傅家坡車站,一路高速,18:05抵中央門車站。南京: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