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鳳凰

作者: 滄海一往往

導讀邊城鳳凰 凡是遙遠的地方,對我們都有一種誘惑。不是誘惑於美麗,就是誘惑於傳說。即使遠方的風景並不盡人意,我們也無需在乎,因為這實在是一個迷人的錯! 了解湘西,是從沈從文筆下的《邊城》和《湘西散記》。在我的心目中,那是一塊遙遠而又神秘的土地。而邊城鳳凰靜靜的沱江和吊腳樓,在看到它的圖片時我就再也不能忘記。2005年10月4日,我來到了湘西鳳凰。 ...

邊城鳳凰

凡是遙遠的地方,對我們都有一種誘惑。不是誘惑於美麗,就是誘惑於傳說。即使遠方的風景並不盡人意,我們也無需在乎,因為這實在是一個迷人的錯!

了解湘西,是從沈從文筆下的《邊城》和《湘西散記》。在我的心目中,那是一塊遙遠而又神秘的土地。而邊城鳳凰靜靜的沱江和吊腳樓,在看到它的圖片時我就再也不能忘記。2005年10月4日,我來到了湘西鳳凰。

人在車上,看到兩旁樸實的山水,忽然驚異這裡的山水會孕育出我心目中那塊靈秀的地方?剛進鳳凰,見到雜亂的建築和狹窄的街道,未免有些失望。等車到了南華門,看到依山蜿延流淌的沱江和吊腳樓,我這才發現自己確實到了邊城鳳凰。

夜色鳳凰

鳳凰古城在夜色中更顯出一種神韻。當暮色籠罩在小城,一切都沉靜下來。只有熙熙攘攘的游人和營業的店鋪,讓這座小城又重新熱鬧起來。

河兩岸是一串串的紅燈籠。當燈亮了起來,長串的紅色倒影在水中蕩漾,給夜色中的鳳凰飾上艷妝,分外妖嬈。北門城樓下的跳橋上,人們在向水中放下荷燈,點點燭光在荷燈中跳躍,在肅靜的夜色中,像在幽幽的傾訴。岸邊的酒吧裡傳來一陣幽婉的音樂,點點荷燈隨水流逝,有些荷燈在水中燃燒,像一只鳳凰涅磐。

萬名塔通體明亮,掩映在江水中,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對岸是青黝的吊腳樓和喧鬧的虹橋。一葉小舟在江中慢行,穿過長長的塔影,動靜之間,相得益彰。

兩岸的街道是喧鬧的,充斥著不知疲倦的游客和極力叫賣的商人。岸邊的酒吧傳出菲菲之音,游客靠坐在酒吧前臨江的木台上,慵懶的看著江面。江邊的桌子上坐滿喧鬧的食客,燒烤的青煙在江邊彌散,江中是靜靜的光影和緩緩而行的江舟和荷燈。現代與古老,喧囂與平靜,都在這座小城奇異的結合了起來。它是現在邊城的靈魂。這裡的山水和質樸的人們孕育了清幽的小城,現代文明和商業又衝擊著小城而被小城容納。它滿足了都市人既想擺脫城市喧躁,又不能脫離現代文明無奈的心境。

坐在江邊的翠翠酒樓裡,就著珠啤,品嘗著血粑鴨。雖然自己不能適應糯香的血粑,可醉眼朦朧,透過木窗,看對面明亮的虹橋和江中的漫舟,覺得就像回到時光遙遠的秦淮河畔,時光也像這靜靜流淌的沱江,在你身邊緩緩逝去。久了,自己的靈魂也慢慢的升了起來,融入到夜色中,隨沱江悄悄的流逝。

沈從文大師

鳳凰古城孕育了一代大師,又因大師而揚名。邊城人民對大師是崇敬的。

我是傍晚時分趕往沈從文先生墓地的。沿江急行,等到了墓地的山腳下時,已是暮色西沉。趕緊上山,一位人力車夫過來問我要不要回程車,回到虹橋車費10元,被我一口拒絕了。可他鍥而不舍,說可以做我的免費導游,如果說得好就坐他的車,說的不好不坐也行。他說如果沒有講解,錯過了一些內容將會是遺憾的,最後的一句話打動了我,就讓他帶行。他又趕忙叫住前方兩位急行的游客,說不要趕著向上走了,沈從文的墓地就在我們眼前。他帶著我們左轉,一塊大石頭立在我們面前,當他說這就是大師的墓地,我們都驚詫了。

沈從文的葬禮一切從簡,江舟載著他的骨灰沿江下行,最後將他的骨灰葬在這塊依山傍水的南華山下,讓他陪伴著小城,靜望著小城的滄桑變化。墓碑是用 一大塊樸實無華的五彩石做成的,如果沒有介紹,你就是從它面前走過也不會想到一代大師就靜靜的躺在這裡。五彩的石頭像征著大師豐富多彩的人生,凸凹不平的石面像征著大師坎坷不凡的一生。“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能認識人。”老先生始終在用筆觸去點亮人們心中前行的明燈。

車夫的講解讓我們對大師的人生有了一些了解,我們也驚異一位普通的邊城人對大師的摯愛和尊敬。

同行的兩位游人叫了他的車,我婉絕了其他車夫的邀請,一個人在江邊急行。走的很快,始終沒有與面包車拉開距離。在虹橋前的青石小巷裡,我從他身邊走過,相視而笑,就像老友。

趕到小巷深處的沈從文故居,已是夜色沉沉,大門緊閉。輕叩大門,無人應答,沉寂無聲。可在我的想像中,大師一襲青衣,輕開大門,微笑著,睿智的目光在夜中閃閃發亮。他背著雙手,踱著方步,慢慢的走在微泛著青光的石板路上,消失在幽深的小巷盡頭。

邊城苗民

邊城是一個土家族、苗族和漢族共居的地方。苗寨一直讓好奇的人們神往。

在城中有幸認識了湘西剿匪記中“東北虎”的原型,現年八十歲的老紅軍饒老先生。精神矍鑠健談的饒老先生向我們講述了歷史、哲學、物理和人生哲理。

在他帶著我們回華湘苑客棧,經過南華橋下的小巷時,一排破木板雜亂的斜堆在路邊,當老人介紹說這是一些苗人的居住地時,我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分明就像一個垃圾堆!打開一扇門,實際上是一塊破木板,一位苗族老婦人坐在那裡,面無表情。三四平米的小屋內,條件極其簡陋。狹窄的空間只能容下一人,還擠放著簡單的灶具和床鋪,一幅毛主席的畫像在正中微笑著。老人目光呆滯,神情木然,我的心有些隱隱作痛。遞過一張紙幣,她收下了,瘦枯的手摩索了一下紙面,嘴角蠕動了一下又停止了,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臉和呆滯的目光,我逃離了這片雜亂的木板屋,我實在無法將小城的繁華和剛剛看到的極端貧困聯系起來,我的心很痛。

第二天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顛簸的車趕住阿拉,一個川、貴、湘三省交界的地方。路邊是趕集的人們和背著背蔞的苗人,從他們蒼桑的臉龐可以看到這裡的閉塞和落後。去了阿拉附近的岩砬窠苗寨,一個商業化的苗寨。未進寨門,一群苗族姑娘唱著祝酒歌,給每人端上一碗清香的糯米酒,可高達98元的門票讓人覺得在宰錢。

進了山寨,很普通的住房,簡陋陳舊,和中國許多邊遠的小山村沒有什麼兩樣。為了旅游,他們將堂廳、臥室、廚房都拿出來供游客參觀和評點。屋內陳設除了簡陋就沒有什麼特色。當地人為游客表演苗族舞蹈和上刀山吃火炭走鋼絲的“絕技”。不知這是當地苗人脫貧致富的幸事,還是他們的悲哀?

在一家苗居裡的公社餐館裡,灶台上方掛著一串腊肉,紅紅的火光映著苗族婦女紅撲撲的臉龐,台面上紅黃青綠的蔬菜,苗族婦女樸實的笑臉,讓人覺得一種真實的溫馨。

吃過簡單的苗家飯,我就匆匆辭行了。寨邊古老的黃絲橋古城也沒有擋住我匆匆的步伐。


精選遊記: 亳州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