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九龍、稻城、丹巴十日行程
D0(10.14) 晚上抵達成都D1(10.15) 成都~(137km)雅安~(110km)二郎山~(40km)滬定~(70km)康定 (全長約357km) D2(10.16) 康定~九龍 (全長約336km)D3(10.17) 九龍~(30km)五須海大景區~九龍~(265km)新都橋(全長約300km)D4(10.18) 新都橋~(80km)雅江~(137km)理塘~(148km)稻城 (全長約285km)D5(10.19) 因隊友生病,在稻城修整一天,上午在傍河楊樹林散步,下午去茹布查卡泡溫泉,傍晚在紅草地附近拍夕陽晚霞。D6(10.20) 稻城~(77km,2h)日瓦鄉~(37km,0.5h)亞丁村~(16km,1h)龍龍壩D7(10.21) 龍龍壩~衝古寺~洛絨牛場,騎馬上山,徒步返回龍龍壩,龍龍壩~稻城D8(10.22) 稻城~(140km,3h)理塘~(130km,3h)雅江~(70km,2h)新都橋(全長約340km)D9(10.23) 新都橋~(40km,0.5h)塔公鄉~(30km,0.5h)八美~(110km,2h)丹巴~(53km,1h)日隆
D10(10.24) 日隆~(220km,6h)成都雙流機場

(稻城傍河白楊林)
驢友印像因我一直喜歡全程包車,為了節省費用、相互照應,在攜程、磨坊上發貼約人,召集了一幫互不相識的驢友,因為愛上川西,我們走在了一起。一共六人,三男三女,我、阿萍、阿容和阿峰夫婦倆,阿華、阿木,都是個性鮮明,一路上故事不斷,這次行程也是我旅游經歷中最坎坷的一次。阿華,男,生於70年代初,粵東人,政府公務員,比較嚴肅,做事很認真,一看就知道是男白骨精(白領、骨干、精英)。我們第一次驢友見面,他就提出大家應該遵守我們這個小團體的組織紀律,並且提出了一個比較民主的決策制度――首先以行程一致為基礎,在大家意見產生分歧的情況下,采取投票,少數服從多數,當兩邊票數一致的話,領隊的意見是最終的。在他身上,我們能看到GCD的政府還是有希望D。他曾走過艱險的滇藏線,本是最有信心、決心和體力要徒步上五色海牛奶海的,可惜,行程剛開始兩天,他、阿木和我三人從九龍伍須海(海拔3300米左右)徒步四小時回來,住新都橋的那晚,可能是高原缺氧導致抵抗力下降,阿華病倒了,症狀是嚴重腹痛,但不腹瀉,嘔吐過一次,開始還能堅持趕路。到了雅江,和他同屋的阿木陪他去了縣城的小醫院,做了化驗和B超,都不能確診,吊了兩瓶藥,稍微好了一點。我們勸他留守雅江醫院,找一個漂亮的護士MM陪護他,等我們過幾天返程時再接上他繼續北上走丹巴,但他卻不甘心,非要和我們一起繼續行程,晚上堅持到了稻城。阿木又陪他一起去了稻城縣醫院,一驗血,白細胞升高很明亮,從疼痛的部位,高度懷疑是闌尾炎,准備用大劑量的抗生素靜脈輸入壓下去,但是小地方缺醫少藥的,也沒有進口的好的抗生素。阿木陪他輸液到凌晨三點,太晚了,就在醫院要了兩個病床睡了一晚。我們都很擔憂,於是決定調整行程,在稻城修養一天,等他病情穩定好轉再往亞丁走。在稻城的第二晚,阿華最後決定不拿生命冒險,退出行程,自己包一輛返程車回成都,再改簽最近的機票回廣州。因為我們出發前有言在先,任何人退出需補償給同伴造成的損失,在包車返程費用和房租的計算上,表現得非常爽氣,也非常理解。後來,他在成都機場發短信給我,說現在身體感覺特好,特後悔沒和我們一起走完全程。阿木,我們裡面年紀最小的,西安人,很有趣的小伙子,圓圓的臉,典型的BABYFACE。聲音洪亮,標准的普通話,很好聽。居然是深圳某醫院的產科醫生――剛得知他的專業時我還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呢。看到美景的時候,樂不可支,上躥下跳,生龍活虎,阿木拍照片時身體語言特別豐富,POSE特多,手舞足蹈,一般醫生的職業形像形成一種很強的反差,所以才更好玩。阿木作為醫生,救死扶傷的職業道德很好。阿華生病的那兩天裡,他一直無怨無悔地照顧著,跑上跑下地求醫問藥,還打電話給深圳的消化科同事了解病症、用藥,在甘孜州雅江縣、稻城縣的小醫院裡,阿木自身的高學歷和背景已經足以成為一位權威,把當地的醫生和護士支使得團團轉。小護士們都用萬分傾慕深情款款的眼光看著他。阿木語錄:那天我們在稻城傍河的楊樹林裡遠遠看到一匹馬,肚子很大,阿華說,“可能是母馬吧?肚子那麼大,是不是有小馬駒了?”阿木走進,俯下身瞅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是公馬,你看呢,有兩個睪丸。”我正好走在前面,喝了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裝作沒聽見,一臉嚴肅地埋頭繼續走路。身後阿木繼續給阿華普及關於動物一年只排卵一次的知識,我嚴重懷疑阿木是不是學過獸醫。阿華返程離開我們的那天早上,阿木也開始胃腸嚴重不舒服,我覺得他生病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前一天下午和我、阿萍在稻城茹布查卡泡溫泉,時間太久,高原上泡溫泉一般不超過半小時,可他倒好,泡了一小時多。第二,晚上和阿萍、司機外出去吃紅油火鍋,還喝了一瓶啤酒,把胃傷著了。我已經提醒過他高原上最好不要飲酒,連我們的司機都說最好不要喝酒,包括啤酒。但是小孩子就是不聽話。結果,從稻城到亞丁的兩天難受壞了,胃疼腹瀉,在龍龍壩的小屋子裡睡了兩天,等我們玩回來,他也漸漸好了,可惜美景全錯過了。聯想起他曾經把“仙乃日神山”(觀音菩薩)錯叫成“日乃仙”而令我大笑的故事,也有可能這一稱謂引起觀音大士的薄怒,小小地降病於他,盡管我們到達亞丁的那天,晴空萬裡,仙乃日神山(觀音菩薩)和夏諾多吉神山(文殊菩薩)巨大而清晰地現身於我們面前,引來我們的陣陣驚嘆與贊美,而可憐的阿木,卻被安全帶固定在座位上,連起身下車的力氣都沒有。阿木的故事最後教育我們,在高原上要小心愛護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放縱。阿峰和阿容,來自傳媒的一對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的小夫妻,我在旅途中從來沒見過如此膠著的情侶。我經常笑著看這小兩口甜蜜地吵嘴、掐架、包括以頂牛的姿勢扭打。旅途中很能考驗人的感情,我在陽朔西街上曾經看到過情侶翻臉,那個年紀輕輕的北方臭男人居然重重地掌摑他的女人,直到女人哭喊著逃離。而阿峰和阿容這樣的情侶能夠相互支持、鼓勵,攜手同程。他們倆的關系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阿峰無微不至地呵護著阿容。六個人裡面只有阿容不能吃辣,阿峰出發前特意向大家聲援,要求點菜時盡量點不辣的菜。他們還帶了大量的食品和零食,從巧克力、糖果、餅干到榨菜、速食面、速食粥,經常把零食分給我們大家吃,每天從上車吃到下車,估計這一趟旅途中他倆消耗的零食夠我吃一年的。每隔幾分鐘,阿峰就要對阿容噓寒問暖,提醒加衣、除衫、吃藥(抗高原反應的藥物和維生素群),而阿容也會給阿峰塗防曬霜、潤唇膏。兩人經常用我聽不太懂的廣州話細語,聽上去很嗲、很膩。這兩口子是走地雞殺手,據說他們去年在雲南麗江、中甸、梅裡雪山轉悠,短短兩周居然和同路人吃掉十二只雞!阿門!阿容有個著名的笑話,從新都橋到丹巴的路上,遠處山坡上匍匐了一頭黑白相間的動物,阿容大叫:“看啊!熊貓!熊貓!”我們大驚,扭頭定睛細看,原來是一頭花奶牛!阿萍,武漢人,60年代生。她加入到我們隊伍中,是因為原來一個都已經出了來回機票的廣州MM因工作原因突然退出,而阿峰特意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再補加一個女的,因為旅途中安排房間時,不希望我把他和他老婆拆開,他們的行李打包在一起,如果分開的話的確不方便。在網上報名的後備人員名單中,只有阿萍滿足“一個人、女性”這兩個條件。據說阿萍20多年前年方18便南下到剛剛開放的珠海打拼,後來嫁到澳門入了籍。她和我們其他人在文化背景、教育程度上的極大差異導致我們在稻城後期的旅途中開始分化,阿萍和司機站到了一邊,而我們站在另一邊。我們和她,如果不得不說的話,可以總結為《當背包族遭遇拉杆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優點、缺點,但是有了矛盾以後,很容易把對方的缺點放大,忽視優點,所以在此我不想再做任何評價。最後來說說我們的司機張師傅,四十歲左右,成都人,他是我在網上通過成都本地的旅行社做中介找到的。(據旅行社說,他們這種包車中介的收費是在司機每天報價的基礎上加¥50/天。我並不關心司機和中介如何分成,我只在意我們付出的總價是否合理。)張師傅開一輛自購的現代瑞風商務車,掛靠在一家租車公司下面,專門做旅游包車生意。張師傅看上去很白淨、干練,不像我們平時接觸的旅游包車司機那樣衣衫不整、大大咧咧的。人很精明,對合同條款很小心謹慎。反復看了我草擬的合同,提出了幾天修改意見,最後才和我們簽了約。我們這種包車其實風險是很大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我們的性命完全依托給司機的雙手。所以在出發前,我要求中介幫我們找至少跑過稻城、丹巴十次以上的老司機,另外要求每個人買夠足額的意外險。我們僅要求司機每天按時出發、到達,車況良好,千萬不能因車輛的拋錨導致我們的行程延誤。所以在合同中有一句話非常重要,“如果因車輛自身原因,耽誤租車方行程超過四小時以上的,需賠償租車方一天的租金。自然不可抗力原因除外,如果因泥石流、公路塌方等而導致必需繞路,因此產生的額外費用雙方各自承擔一半。”張師傅的車開得不錯,很穩,很小心。他對游客的生命還是非常負責的,對自己的車也很愛惜,十天的行程途中洗車兩次。而我上次去西藏,包車十六天,兩個藏族司機居然從不洗車,車窗上糊滿了泥。行程最後一天,4480米的巴朗山下了整晚的大雪,上到半山腰,因路上的雪被前面的車輪壓實結成了冰,車子後尾開始漂移(就是頭文字D裡面那種甩尾漂移),張師傅趕緊停靠在平緩的路邊,開始給兩個後輪安裝防滑鏈條,下山時更是非常非常小心!不過張師傅也挺有脾氣的,因為合同中規定了司機的食宿是我們承擔,他對住宿的要求就比較高。住宿的旅店大都是張師傅帶我們去的,他和老板們都認識,旅游這一行導游、司機靠吃、住收回扣也是慣例,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我們六人,三男三女,一般就要三個標准間,因為回扣的原因也還不下價來,那就讓旅店送標准間的一張床位給司機住,旅店接受就最好了。如果旅店不同意送標准間,就讓旅店送一個普通間床位,如果要洗澡,張師傅可以到我們的房間去洗澡,都沒有問題的。但是這一路上,只有第一晚的旅店送了標間給司機住,後來兩晚,張師傅看我們都住了標准間,他自己住普通間,就有氣了。其實我們的思想、言談、舉止中從未歧視過司機,但是我們這種旅游包車僅要求我們解決司機的住宿,合同上注明食宿標准是¥60-80元/天,吃飯至少要¥30/天,就拿¥80/天的標准來看,那剩下的住宿的錢就是¥50/天,¥50元能住上標准間嗎?通常在旅途中普通旅店的標准間是¥120/天,司機就一個人,難道我們還得專門為司機開一個單獨的標准間?而且中國的賓館、酒店都專門設有陪同房(比標准間低一檔的),就是專門接待旅游團體的司機和導游的。後來阿華生病提前走了以後,司機一直都是和阿木住一個標准間,盡管我們要稍微多付一點錢,只要不過分,我們也不會虧待他。張師傅的故事教育我們,以後包車,應該說明僅包食,不包宿,或者就算包宿時預先說明是普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