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左貢 - 邦達 (海拔4400) (第四天)
開車的司機是個漢族人, 據他講是原來在廣東做車皮生意, 做得還蠻大. 俺那時挺佩服司機同志能上能下, 混到這個偏遠地方來開車. 他老婆是個地地道道的藏族M, 只是臉上少了兩片高原紅. 昨天剛離開芒康時, 那鳥單手扶把, 另一手拿著一塊生犛牛肉干放在嘴裡使勁啃. 啃到啃不動了, 就一把遞給他老婆, 給你吃. 可見那藏族M應該屬於賢妻良母型.
左貢有兩加油站, 俺們一早起來出發前去加油的時候, 一個站沒開門, 另一個站裡的大嬸扯著個銅鑼嗓大喊, 沒電, 那斯房間裡的燈卻亮著. 估計被俺們吵醒她很不爽. 油雖沒加成, 俺們還是立馬開往邦達. 開出去沒多久便看到一小孩背著書包在走, 天還是黑的, 司機告訴咱離這裡20公裡有一希望小學. 俺聽了沒作聲.
昨晚的一場大雪把一切都蓋得嚴嚴實實, 路上低窪處也結了冰, 俺坐在最後一排縮著腦袋看著外面的雪景. 當不經意瞄到車內窗上的水汽也結成冰時, 俺覺得應該很冷, 就直搓手, 跺腳. 太陽是從俺們後面出來的, 陽光特別柔和, 照在雪上一片金黃, 直讓俺想起幾年前在梅裡雪山看到的日照金山.
到邦達時差不多8點了, 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人提著褲子在當街小便. 邦達的規模應該算是個迷你級別的小鎮. 整個街長不過300米, 零星散布著小飯館和旅館. 司機告訴俺, 那些旅館的房間是用木板隔起來的, 隔音很差, 如果住在隔避的人是個呼嚕或是兩干柴烈火的話, 晚上會很要命. 俺想這種地方倒蠻適合俺們那個戴老大.
俺們在一家最早開門的小飯館吃早飯, 老板是個臧族老大娘, 頭發很短, 司機告訴俺們她以前是尼姑, 她打的酥油茶很正宗. 俺想, 真TM市場經濟, 尼姑也下海了, 不曉得佛祖知道了會咋想. 酥油茶味道不錯, 俺一連喝了幾碗, 那東西很來勁, 俺接下去一天吃飯都沒胃口. 司機的藏族老婆自己泡方便面吃, 謝老大熱心地教她怎麼弄, 旁邊戴老大一邊往嘴裡塞包子一邊還露一句, 人家吃的方便面不比你多?
當一輛班車經過的時候, 俺和司機正好是坐在臉朝外那邊, 俺倆對看了一眼, 同時衝了出去, 是輛班車, 不過已然開遠, 正當俺想回屋繼續等的時候, 車卻停了, 下來很多人提著褲子方便, TND小得太及時了. 俺連忙三步並兩步衝過去, 沒幾步便把俺的肺整得如被掏空了一般, 俺一高興忘了那個地方是海拔4400米, 趕忙再兩步變三步. 車是去波密的, 那個班車司機叫俺們趕快上車, 謝老大一邊背包一邊罵罵咧咧, TND又這麼急, 俺一包子還一半沒啃. 事實上他喝的酥油茶比我還多, 所以更本不用吃那包子.
俺們這次坐的是輛臥鋪車, 上面滿是藏族同胞, 俺提著行李上車的時候那賣票的大嬸嗷嗷亂叫, "把孩子托了, 把孩子托了". 俺想, 哪個人帶著小孩來坐車不買票, 現在俺們上來了要讓位了. 後來一想不對, 她一直衝著俺在叫, 這時旁邊的一位藏小伙指指我的鞋. 噢, 我明白了, 原來說得是,"把鞋子脫了". 俺連忙笑臉陪不是. 那賣票大嬸和功夫裡的包租婆頗為神似.
當俺跳上那鋪位的時候, 俺突然感覺這個情形很熟悉, 周圍的人, 這個鋪位, 好像在哪裡見過, 又不可能, 因為這是俺第一次坐臥鋪車. 俺那天迷惑了很久, 始終沒整出個所以然來. 車離開邦達, 拖著俺們一路翻山往波密駛去....(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