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芒康 - 左貢 (海拔4100) (第三天)
結帳後小長安揚長而去, 把俺們甩在芒康汽車站. 從地上拿起行李的時候發現上午買的一袋蘋果忘了拿下來, 俺一陣摧胸頓足, 便宜了那鳥司機. 所謂芒康汽車站就是一比較大的院子, 院子的一角是一間工棚式小屋, 裡面走出一人, 問俺們想去哪裡. 原來他是這個車站的調度, 那間工棚是調度室. 那調度告訴俺們, 去拉薩的車早上剛開走, 下一班車要在後天早上開. 俺聽了也沒啥感覺, 幾次的在外背包旅游把自個兒養成一條死魚, 隨遇而安.
吃完中飯俺慢慢踱到一家小店買了一打火機, 原來那個就算把手指按抽勁了也點不亮(高原反應). 俺給錢的時候櫃台上正好爬著一小蟲, 那位收錢阿姨瞧都未瞧就一手指把它碾扁, 然後用俺剛給的錢擦了擦手, 台上留下紫紅的一攤.
俺叼著煙, 四處逛了逛, 見一民警同志站在派出所門前把杯裡的水晃了晃連水帶茶葉潑在街上, 他正要回進屋裡的時候, 俺湊上去遞了根煙給他, 並問哪裡可以找到去邦達的車. 不知是香煙的力量還是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那位同志大手一揮就給俺指了方向.
( 邦達, 離芒康有270公裡, 是川藏南線和北線的交界點, 所有從四川去拉薩的車都經過那裡, 所以錯過班車的話, 去那裡是最合適的)
回到了那個小飯店, 兩位老大還在那裡端坐著, 俺把問到的情況和他們說了說, 戴老大和我出去找車, 留下謝老大看行李. 俺們轉了一圈後找到一輛, 又是小長安, 一番討價還價後, 600塊搞定, 還是比較合理, 畢竟有270公裡, 沿路還要翻三座山. 司機他老婆不放心老公一人開車, 所以也一並跟上.
一路翻山而走, 上山兩檔, 下山三檔, 俺很詫異那輛小面的的馬達強勁, 好像吃了大補丸. 司機跟俺們講, 發動機改裝過, 否則只能一檔爬坡. 當翻到第二座山中間的時候, 俺見到了瀾滄江, 和金沙江相似,江兩邊的山崖筆直, 但是筆直部分和江面的落差相比之下大了很多. 從路面往下看, 江面顯得很窄. 俺沒有恐高症, 但在路邊站久了也兩腳發軟. 這是俺見到落差最大的峽谷江面. 也更加深了俺要去看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念頭, 據說那個峽谷是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地方.
當翻第三座山時, 已經是下午6點多, 天色也已漸昏暗. 到山頂時俺們又遇到大雪, 幸好小長安的刮雨器工作強勁, 左掃右掃沒有疲憊狀, 但車的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待到山下, 天已完全黑了, 雪卻越下越大, 燈光照著撞向擋風玻璃的雪, 讓俺看得頭昏眼花. 正當俺准備誇那司機的眼神犀利, 不為干擾時, 他一把熄火, 關燈, 然後直嚷受不了. 閉著眼睛狂吸一支煙. 過了許久才重新上路, 旁邊的謝老大和他一起睜圓了眼睛看路. 暈的不行了, 就再停車, 關燈, 閉眼, 抽煙.
在車快到左貢時, 俺們看到了一輛大貨車的尾燈, 司機歡呼一聲追了上去, 想跟在後面開擋點雪. 靠近一看, 遠來是兩輛摩托. 俺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 在一黑夜, 一人冷不丁看到一輛車向他撞來, 他驚恐萬分, 表情豐富地作被撞倒狀. 一回神發現開過去的是兩輛摩托.
就這麼停停走走, 走走停停. 到左貢時已然晚上九點. 有了昨天的教訓, 俺單獨要了間房. 兩位廣東老大仍睡一間. 把行李扔進房間後, 俺們和司機夫婦一起找了地方吃火鍋, 少不了又是一陣胡侃. 吃完便各自回房睡覺. 這時雪也停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