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巴塘 - 芒康 (海拔3800米) (第三天)
和俺同行的兩位廣東大哥一位姓戴, 55歲, 干的是電氣工程; 另一位姓謝, 53歲, 客車司機. 他們互相稱呼對方"阿謝", "阿戴", 稱呼俺為小楊. 俺本來想叫他們老謝, 老戴, 但覺得比較老氣, 就把"老"擱後面, "謝老大", "戴老大".
俺有一毛病, 如果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時眼裡堆滿眼屎. 今早當俺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砸醒的時, 俺就眼屎多的連眼睛也睜不開. 昨夜同屋的"戴老大"打了一晚的呼嚕夾夢話, 呼嚕很多姿多彩, 時而急促, 時而悠長, 時而帶著噓聲, 有時突然安靜下來, 正當俺歡呼終於清靜了的時候, 那斯便突然來一下. 總之俺永遠也摸不准下一記是啥樣. 俺當時直想把自己的腦袋摘掉, 扔到窗外一安靜的地方. 當俺拖著兩條腿去開門的時候, 謝老大也起來了. 他兩眼通紅, 直搖頭, "完了完了". 可見受害者並非只俺一個.
一開門, 有兩人問俺是不是要去芒康, 可以包他車去. 俺奇怪他們消息這麼靈通, 昨天晚上俺們只在吃飯的時候才討論芒康的事情, 那幫鳥人竟已然知道了, 連住哪房間也了解的清清楚楚. 真TM信息時代.
看車談價格, 是輛小長安, 謝老大特地在每排座位上都坐了坐, 昨晚經過那段"迪斯科"路的時候, 他也在站立者的行列, 估計給顛怕了. 最後砍下價格60一人, 比班車貴點但是不用等到下午了. 出發前俺們先在一小飯館吃早飯, 雞蛋面條, 5塊錢一碗, 兩位老大一邊吃一邊衝著老板狂誇面好, 大聲叫著比廣州的面還要好. 到最後俺是吃了個底朝天, 那兩位卻每人剩了半碗, 俺又一次迷糊了半天.
吃完俺們各自問老板討了熱水, 繼續趕路. 經過一菜市場看到很多蘋果攤, 俺跳下車一問, 是本地貨, 一塊一斤. 俺爽快地買了三斤(因為便宜), 據司機講俺買的是個好品種叫"黃金果". 剛回到車上, 就有一位打扮成藏民的老外探頭探腦要搭車, 司機沒讓, 因為政府明文規定外國人如要上西藏必須坐飛機, 當地人一概不得載他們, 如若被抓, 將被罰得連家裡都不認得. 原因是川藏線有幾段路比較危險, 死一國人賠不了幾萬, 如果翹辯子一老外的話就得陪80萬. 俺那時想, TND命賤有命賤的好處, 隨後抓起一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 真TM甜.
小長安的底盤吃了無數次的生活後, 俺們一行終於到了金沙江邊, 沿著江邊的山路非常美麗. 江兩邊臨水的山崖筆直豎立, 再往上便向外傾斜. 山坡上的狼毒紅的要死, 其間散著遍是黃色葉子的樹, 深綠色的灌木填滿其余空間. 江面時寬有時窄, 水流因此時急時緩. 此地景色和雲南境內的金沙江虎跳峽地段大不一樣, 這裡更為大氣, 俺又一次痛心疾首起俺那相機. 一路上俺歪著脖子看著兩邊的景色, 不知覺中就到了金沙江大橋. 現在依然是四川境內, 過了橋便是西藏境. 一看表, 上午10點半.
過橋車停, 同志們份份下車拍照, 俺用在康定買的傻瓜機也胡亂搗鼓了幾張. 而後車繼續在江的另一邊一路往上, 一路太平, 景色依然漂亮. 又翻過一座山後於中午到芒康....西藏第一站...(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