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五大島:平潭,又叫海壇島,是大陸離台灣最近的地方。在太平洋戰爭即將結束時,有一艘據稱執行神秘任務的裝有山下杏虎(馬來王)在東南亞搜刮的價值幾十億美金的黃金,以及可能包括我國在戰爭時期遺失的國寶北京山頂洞人頭骨化石的日籍運輸船阿波丸號,在福建省平潭牛山海域遭到美軍潛艇的攔截而爆炸沉沒……在朋友充滿戲劇色彩的描繪下,在我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尋找平潭,這個神秘小島之旅於金秋十月拉開帷幕。具體落實到行程上,朋友能提供的只是五年前的老黃歷,而在網上搜索平潭資料,所獲寥寥,只有籠統的介紹,與其他旅游景點的宣傳攻勢相比實在是門庭冷清。
坐了近20小時的火車於中午時分到達福州,與朋友Jasmine直奔北車站,搭乘1點往平潭的大巴。開到小山東渡口,大巴搭上渡輪後我們來到甲板上,天色有些陰靄,巨浪一個接一個地打到甲板上,船身搖晃得厲害起來,眺望對面的海岸, 平潭,我們這就飄洋過海來會你。
I:平潭,熱鬧的小鎮
沒有成排高聳的大廈,有的是熱鬧的街巷,來往匆忙的人們,還有滿街瘋狂穿梭的摩托車所發出的轟隆聲響。隨手攔過一輛摩的,打聽起當地的特色小吃:時來運轉。這種有著好口彩的小吃,用地瓜揉成皮,加上紫菜,蝦仁和蔬菜肉丁等制成的餡。通常是像湯圓的做法,煮好後吃時蘸著酸辣醬。
品嘗完美味的“時來運轉”,趁著夜色沿街閑逛。金秋時節,晚風徐徐吹在身上熏熏然,Jasmine嚷著要找個地方FB,居然讓我們看到有半島咖啡的蹤影。相似的設計風格和口味,不同的是長途跋涉的我們此時坐在幽靜的小隔間,啜著苦苦的咖啡,望著窗外華燈初上的小鎮,恍惚著,此刻自己身在何處。
II:東海仙人井 埋藏在波濤洶湧下的世紀之迷
趕來會合的Richard,直呼要帶我們去仙人井“觀潮”。從金坤度假村出發,坐在狹窄的摩的裡,經過半小時石子路,吭吭哇哇的狂顛(我稱之為給屁股振動式的按摩)後,終於在我們全身骨頭散架之前到了傳說中的‘東海仙境’。它有一直徑近50米,深40多米的天然海蝕豎井喚作“仙人井”,井壁陡直,井底有三小洞與海洋相通。“仙人井”旁有似山中間裂開之大峽谷,喚作仙人谷。谷外為浩淼之大海,潮水未漲之時,游人可沿岩壁進入井中。我們往井中走時,管理人員千叮萬囑要保持安全距離。待我們來到井底,印入眼簾的是遍布由海水侵蝕自然形成的渾圓鵝卵石,是浪濤一波緊跟一波的滾滾而來,用它那碩大的身軀猛烈地衝向鵝卵石,飛濺起朵朵耀眼的浪花。
考慮到安全,我們爬上幾米開外的鵝卵石上,坐著靜靜地觀賞這幕奇景。窄窄的井口限制了海水通暢的湧入,海水從四面八方彙聚,受到壓制,阻止的它們,奮力爭搶著向井中湧來,像是在宣泄滿腔憤怒的咆哮著與鵝卵石相撞擊。。。。
走回山頂,從“井”口觀井底,岩壁陡峭、斑駁落離,井底之人猶如幼蟻,看得我們心底發虛,有恐高症的就得一屁股坐地上;坐在山頂,俯瞰浪花奔湧腳底而來,濤濤聲為浪花吻岩霰雪的飛散而伴奏。面對這巨岩怪貌,不由得慨嘆大海和歲月之滄桑神奇。
扭頭觀望背後的海域,在礁石的環抱中是一片平靜的海灣。任外圍的波濤如何洶湧澎湃,大海與礁石的碰撞如何震撼人心,那一汪碧波始終微瀾不驚,泰然地應對狂風駭浪。外面的世界無論如何絢麗多彩,最終都要歸於靜謐,而淘盡後的大浪最終都要歸入這一個避風港。
“還記得山下遺金嗎?裝有神秘大木箱的阿波丸號被美潛艇盯住,在平潭島附近的牛山海域被美潛艇發射的魚雷全部命中後,隨即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只殘喘了3分鐘,便帶著它的秘密永久地沉入了海底……”Richard的一席話把我的思緒拉回,“後來中國海軍在平潭的牛山附近海域確定了阿波丸的位置,開始大規模打撈。發現的文物中有清末鄭孝胥的遺物,然而當時的潛水技術不能真正接觸到沉船,因此始終沒有看到黃金和國寶北京人頭骨化石,經過幾年的勘察後,政府宣布停止打撈。”
想像一下那艘神秘的阿波丸號,就靜默在你我腳下的這片汪洋中。它似乎想通過大浪滔滔的壯觀畫面向世人宣告多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它並沒有被世人遺忘,它依然等待著我們去探索,去發掘隱藏在海底了幾十年的秘密。
III: 金坤度假村 落地窗外望不到盡頭的大海,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 投射在靜謐的海面上泛起金光粼粼
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挨到天邊有絲亮光了,起身推開落地窗,來到陽台,看到Richard已經恭侯多時了。 “要做個勤勞的攝影師 ”,說罷,他帶上相機領著我一路小跑著來到沙灘邊。大海依然沉睡著,似乎在等待著東升的太陽來把它喚醒,退潮後的沙灘上露出一排小漁船。
“讓我們來追趕日出吧 ”,Richard抓起相機開始奔跑起來,尋找著拍攝的角度。再看東方,有一道道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投射在平靜的海面上泛起金光粼粼, 我歡快地又蹦又跳,看著整個沙灘上只有我倆留下的串串足印, 忽然很想大聲呼喊,這是只屬於我們的海!
天空的顏色飛速地變幻著,最初的一線紅色,慢慢地彌漫,勻染開,似在為主角的出場做鋪墊。雲朵被鑲上了金邊,漸漸,遠處露出了太陽的半個臉蛋,羞澀得遲遲不肯抬頭。“快看,”Richard邊招呼我,邊來回地捕捉光線。突然間,天空散發出萬千道彩霞,太陽整個從雲層裡迸了出來。接著,她像頑皮的小孩,和我們玩起躲貓貓來,忽兒鑽進雲裡,忽而又跳出來露個臉。
不一會,天就大亮了。收工的我們沿著無人的海岸線散步,和剛起床站在露台上的Jasmine揮手。大海開始蘇醒了,我緩緩地踱著步子,有如在自家庭院中漫步的愜意,深呼吸,望著這海天一線的情景,真是神清氣爽。這裡沒有嘈雜的人聲,沒有擁擠的游人,沒有濃郁的商業氣氛,我不僅疑惑,難道這是個被遺忘的海域?
吃完晚飯,我們一行人走到沙灘上。周圍漆黑一團,踩著細軟的沙子,滿鬥的星空是我們的引路燈。 用腳趾劃下一個個字符,邊走邊寫,忽然聽見同伴喚我的名字,原來自己在不知覺間已走出好遠。和同伴打過招呼後,我獨自坐著與大海對話。
抬頭仰望,此時的天空好像黑色綢緞被錯落有致的星星點綴著,看不清大海的模樣,只能憑嗅覺和聽覺來感應它離我有多遠。風大聲地呼嘯起來,濤聲陣陣,我仿佛能感覺到大浪正向我滾滾而來。這風,這沙,這海,為夜色平添了抹詭異的色彩。用手指隨意地劃圈圈,想著它們能保持多久不被吹散。突然一陣狂風,沙粒被風刮起從身體兩旁穿梭而過,一會功夫,先前的圈圈就連痕跡都未曾留下。。。。。。
朗朗晴空,幽藍的海水,站在回福州輪渡上的我,回顧幾天來的旅程,想著關於當地海盜藏金的傳說,和那首兒歌,“大水淹不著小水淹三寸”。據說後來有個泉州人在島上住了些日子,在一口古井裡發現財寶,也果真是大水淹不著小水淹三寸。無論這是美麗的傳說,還是真有其事現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平潭用其獨特的人文風情吸引著我們,感染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