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 爛 川 西 行 記——第五日之強烈高反
本日行程:雅江/理塘/稻城/亞丁村 (車行10小時)
一年好景君須記 最是橙黃菊綠時
8號一早7:00上包然後早飯,約7:30出發。這幾日早晨出發前如果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早飯,我們就覺得非常幸福了。
出門又在下雨,有了昨天的經歷,一點也不擔心。
出了雅江,就開始翻山。色彩比前兩日更見豐富。而後,雪景再次出現我們的視野中。剪子灣山(H:4659M)、高爾寺山(H:4412M)等一座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埡口在車輪下駛過。標志上最高是卡子拉山,海拔4718米,但據司機說實際上最高的地方要過4900米,只不過不知道名字罷了。
這一天,沒有高山反應的還是那三個人,讓我們羨慕得不得了。而我們剩下的五個,每次下車的每一步路都頭痛欲烈,感覺腦袋裡的東西在極力地往外掙脫,只好用手緊緊按著頭頂,和它做著薄弱的抗爭。在車上不停地吃各種止痛類藥片,肌苷的數量也從一片直接增加到三片。但是風景的魅力又在召喚著我們,誰也不肯錯過這樣的機會,所以都堅持下車拍照。行走時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挪動,沒走兩步就氣喘吁吁。衝鋒衣、兩件抓絨上衣全部穿在了身上,寒氣依然透進來。只帶棉線帽子是根本不夠的,風直吹進發根,寒意一下子就襲滿全身,所以只好再加上衝鋒衣的帽子還得扣緊扣子。
站在高山之巔,雲在漸漸散開,白雪還覆蓋著遠處的山頭,與天相接的地方已經晴了,遙遠的雪山山峰並排著永久佇立,藍天露出了一條,有的山坡上有了陽光的照射,忽而又迅速被雲所遮蓋。正是:天開雲霧東南碧 日射波濤上下紅。站在這裡,景是開闊的人是開闊的,偶見一只鷹直插雲霄,心中的渴望便是與之一起翱翔。
快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接近理塘。天已經基本上晴了,只有一些濃重的雲層還沒有完全退去。在轉彎處我們停了下來,先遠觀一下這座世界最高城。
天開萬裡,讓理塘比想像中的更美,它靜靜地躺在環山的高原上,周圍是大面積的平坦草甸和緩坡,遠處山巒疊嶂,那種氣勢是別人所沒有的。
午飯在出理塘30公裡處的魚莊食用。本來以為是30一人的,結果居然是60。這裡除了魚沒什麼其他的菜,只買米飯又不賣,我們說服老板把他們鍋上燉的牛肉蘿蔔賣給我們,又加上我們自帶的魚、肉罐頭,也算美餐了一頓,而且非常便宜:36元。這幾天高反嚴重,找房間的任務落在了小妖和阿葛的身上,這頓飯的溝通也是小妖做的。
司機說今天稻城到理塘的路段已經出了兩起車禍,下午我們要抓緊時間,不然趕不到亞丁。當即決定,下午不再停車照相。
再次上車出發,是13:30。繼續爬山,天色晴好。山上的雪在陽光下反著光,路上的雪已經基本上化了,路況已經沒有上午那樣危險了。看天氣估計上午是在下雪的,路面積雪比較厚,可能容易打滑。我們的時間正好錯過了那一段,不然又要像從九龍出來的時候那樣,下車推車了。
一路經過色達草原、無量河,翻越傳說中龜兔賽跑--兔子山,途經青藏高原最大的古冰川遺址、稻城古冰帽--海子山自然保護區。
海子山上亂石林立,如果不是地質學家的解釋,還真是想不明白這些一般應該出現在河灘和水邊的石頭是怎麼在這光禿禿的山上的。因為雪的關系,我們只看到了幾個大的海子,小的可能都被雪覆蓋了吧?這一段天氣時陰時晴,時而怒雲滾滾,變化多端。
大家因為知道不再停車拍照的了,所以都倒頭睡去。我依然無法入睡,大睜著眼睛,貪心地想把所有景像都記住。
快到稻城的時候,風景又不同了。路的兩邊是人類活動的印記:種過植物的土地。路邊也有了植樹,很細弱地在風中搖曳著微少的枝葉,底部均被固定了看著像犛牛糞的褐色土塊,司機告訴我們是固定用的。
著名的紅草灘就在路旁,以前一直以為是十分壯觀的一片-——可以在裡面打鬧奔跑的那種,原來只是很小的面積,現在還被當地人圈了起來,10元一個人,但是只要有證就可以免費。
近觀發現紅色的草確實非常鮮艷,是長在一片水窪中的,陽光打過來的時候更是妖嬈。對岸是一排秋色正濃的楊樹,遠山有一點青黛色,於是這裡的色彩便豐富起來了。但這裡的顏色給我們的感覺似乎沒有一進稻城縣城的時候刺激,那時都驚住了:橋頭的楊樹林如此艷麗地刺激著我們的感官,陽光下透明的金色閃爍著歡舞著,簡直讓人想直撲過去。
從稻城到亞丁還需要3個小時,需翻越海拔4400米的波瓦山。路況時好時壞。但是山上的色彩更加豐富濃艷,一路上的黃橙紅綠,迷惑著我們的眼睛。再看看前幾天路上大叫停車照下來的色彩,簡直是小巫一個。
但是整體來說,我們最不喜歡這段路程,特別是回程的時候正是午後,太陽曬著、一半路段塵土飛揚,土氣讓人無法呼吸,簡直是太難受了。相比後面的黨嶺,雖然全程土路,但植被好濕氣大,反而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痛苦。
快7:00的時候,到達亞丁村(日瓦鄉)。但是由於住宿都很貴又離景區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我們決定繼續前進。溝口只有一家住宿,叫亞龍山莊,阿葛他們砍到25元一人。我已經幾近崩潰,一句話也不想說,鑒於是領隊的身份,強撐著和司機交涉讓他第二日一早來裝包和協商中午接我們的時間等瑣事。這裡的兩人間很小,牆壁就是一層木板,燈光昏暗,給相機電池充了電但是第二天用的時候很快就沒了,不知道對電池有沒有損傷。
我龜速地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倒水、吃藥、洗手……整個人暈得要命。語速也慢了很多、聲音亦是低八度的。聽到外面小妖開心地尖叫著什麼,很多人熱烈地交談、笑做一團,卻沒有精力去問一問。這一晚,我甚至沒有負責點菜。
准備吃飯的時候晃到了大廳,阿葛叫住了我讓我見一個人。這才明白他們興奮的原因,原來五一在梅裡雨甭爬神瀑時遇到的朋友居然也住在這裡,實在是太巧了。那個男生是第一個在雪山上赤膊照相的,之後阿葛和我們隊另外兩個男生也有樣學樣。他們這次是從瀘沽湖穿越到亞丁,8天徒步,我也很興奮地大叫了一聲,與他們擁抱合影。真是很開心。
飯後直接睡去,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過了一夜。

(理塘)

(理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