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三月好風光,蝴蝶泉邊好梳妝。
一部《五朵金花》,一曲《蝴蝶泉邊》,讓大理和蝴蝶泉成為愛情殿堂的像征。
實際上,蝴蝶泉早已不復舊模樣,所以,這次我們並沒有把它納入行程之中。
而喜洲,卻值得一去。當年拍《五朵金花》時公社大院的外景地,即是喜洲嚴家老院。
喜洲在大理附近,大約半小時車程。聊了一路,很快就到喜洲城邊。
細雨霏霏,我正聊得興起,車已停下。
一看,路邊招牌寫著幾個大字:“祖傳正宗 喜洲粑粑”。各位看官,有朝一日到得喜洲,務必品嘗一下這道名小吃。忘了是2元還是3元一個,我們要了紅糖粑粑,站在路邊就在蒙蒙細雨中大吃特吃起來。吃到一小半,我已撐不下去,終究膩了一些。
東問西問,好容易才找到嚴家院子。門口冷清得有些不正常,掏錢買了門票(10元一張),踏進門去,院內也是冷冷清清。
嚴家院子是民國時著名大商人“永昌祥”商號嚴子珍的故居,嚴以販布起家,後來往返於川滇做茶馬絲綢藥材生意,業務不斷拓展,漸成大富,遂辦學築路,造福桑梓。看介紹說,嚴的資產折合人民幣達30億元,不禁感嘆:“好多錢啊!”嚴家院子是典型的白族建築,其特點是“三坊一照壁,四方五天井。”
所謂三坊一照壁,就是三面圍廊,一面是一堵粉壁,平常人家在照壁後通常是設置豬圈牛欄,嚴氏這樣的人家,自然不設這些。照壁前是一花台,植物翠綠可愛。
所謂四方五天井,是院中一個大天井,四角開角門,角門外別有洞天,各自又是一個小天井。從老院出來,才發現我們找錯了地方,其實也不算錯,只是游人去得較多的,不是這個嚴家老院,而是嚴子珍次子嚴寶成的府邸----寶成府。
寶成府門票也是10元,進門後有位金花妹做導游,帶我們參觀,並作講解。
為了迎合游人的興趣,寶成府顯然做了一些人為修飾。比如,一進院子,天井裡放了兩口大染缸,竹竿上晾著些扎染布,廊下坐了幾個白族女人在勞作。
白布上描好花紋,用線密密縫合。淘染,晾干。
拆開線,縫起來的地方潔白依舊,於是蝶飛,花開,一幅爛熳。
那麼,是不是保留了內心的潔白,最終會有蝶飛來,花盛開?
看完了白族新娘房,窗欞上斜插的火把(五彩的紙,看不出是做來燒的),還有樓上白族畫家楊龍的油畫(鄉土的、野性的氣息),走到小天井,雨又開始密密地下了。
金花帶我們到檐下茶座坐定,捧出茶來。烹好,奉茶,接過來,細細品,聽她輕聲說茶。
杯是玻璃杯,透出茶色。
我捧杯,啜飲,隨性地聽金花說話,隨性聽檐下雨聲,隨性聽隔壁絲弦歌舞(有旅行團到了,在大廳看歌舞呢,不知隔牆有人偷聽)。
有一道茶,嗅之如中藥,初品苦苦澀澀,而後喉間回甜。聽金花講,名喚“老媽媽香”,算不得真正茶葉。我卻獨獨只記得這一杯“老媽媽香”。
一場雨,幾杯茶,金花只殷勤勸茶,不渲染茶效,亦不推銷茶葉。
雨住,金花還欲添茶,我們稱謝起身。
到得庭中,旅行團已聽完歌舞,聽導游喊:“現在給大家十分鐘時間拍照!”
我笑笑,看了照壁前的石榴樹,又踱到廊下看牆上的茶文化介紹。
游客一陣風似的來了,又一陣風似地離開。
出了寶成府後門,看見真正的舊時建築-----兩堵斑駁不堪的院牆。牆頭長滿野草,在風裡飄搖。
卻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壁殘垣。
吃過午飯,驅車前往騰衝。騰衝地處中緬邊境,距昆明六百多公裡,古西南絲綢之路的要塞。極邊之城。境內有著名的火山群。遠征軍滇西抗戰重地。
路上看到舊的中緬公路,當年為打通中緬交通,中國民眾手挑肩擔石碾,僅僅用九個月即建成這條路,在海上交通線被全面封鎖之後,成了生命一樣寶貴的對外通路。
路過瀾滄江、怒江,看到松山、高黎貢山等等地名,歷史一一浮現眼前。看著遠處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江流,戰火硝煙在幾十年前彌漫。
沿高黎貢山的林間公路盤旋而上,天色漸暗,霧氣濃重,漸漸看不清前路。下了山,看見陽光,樹林,零零星星的房屋。
騰衝的城市建設出人意料地大氣,現在還不是熱門的旅游城市,在街上看不到什麼觀光客。酒店標准間的標價是280元/晚。房間設施不錯,衛生間很清潔,床很干淨。靠在窗邊,可以俯瞰騰衝城,眺望遠山。
雲在山腰,醞釀夜雨。在總台買了一份地圖,沿圖索驥去找餐館。
我們沿著新區的大道走,走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家傣家菜,很大的院子。
菜味道一般,但份量較足,我印像比較深的是鬼雞,酸辣味,還有一種鮮菌,忘了名字,反正去雲南,多多地吃鮮菌就對了。喝的酒是瀾滄江啤酒。
這一餐花費98元。
後來我們發現,要找吃飯的地方,不用在新城區這邊晃悠,進老城區,找小餐館,看上去不起眼,菜的味道還真不錯,而且價格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