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沙湖

作者: 夢繞樓蘭

導讀終於圓了那個美麗的夢。一個西部人,懷著對更西部的神往和迷戀,我踏上了去寧夏沙湖的路。攀過那麼多的山,繞過了那麼多的彎, 豁然開朗,便是一馬平川。 這就是寧夏,我似乎看到了這廣袤的黃土地上他們睿智的目光留下的深深的烙印。車向前走, 不停地向前走,向往有多長, 路就有多長。坦蕩無砥的寧夏平原,讓久居黃土殘原的我們,眼光變得貪婪、姿意、任性, ...

終於圓了那個美麗的夢。一個西部人,懷著對更西部的神往和迷戀,我踏上了去寧夏沙湖的路。攀過那麼多的山,繞過了那麼多的彎, 豁然開朗,便是一馬平川。 這就是寧夏,我似乎看到了這廣袤的黃土地上他們睿智的目光留下的深深的烙印。車向前走, 不停地向前走,向往有多長, 路就有多長。坦蕩無砥的寧夏平原,讓久居黃土殘原的我們,眼光變得貪婪、姿意、任性,所謂 視野之野,放馬過去,直馳無礙。順北而溯,星星點點的蘆葦, 組成或大或小的蘆葦蕩, 招惹來一聲聲驚呼。 沙湖,像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在旅途尚遙的路上, 不斷給你一種誘惑, 讓你心旌搖動,又不斷給你提示,它已伸手可掬, 讓你欲罷不能 。

跨銀川, 越高速,車子將我們扔在了沙湖門前。欲尋沙湖之沙,須渡沙湖之湖。 欲觀沙湖之湖,必乘沙湖之船。我們隨著興奮的人群擠上了一艘雙層大船, 涼風、微藍、波浪一下子浸透我們的身心。 我們忘記了這裡就是西部。以干旱著稱的西部, 剽悍、蒼涼、嶙峋永遠是其底色, 而溫柔的湖水,葦蕩的迷津, 群鳥的歡唱卻讓人如浴春風,身輕氣爽,就連西部給人臉上那種緊繃繃的感覺都蕩然無存。船停下,我們一眼望見了沙丘,土黃色的、漫漫的延伸過去,把藍天橫切而去。這便是的西部的本色,浩浩乎?灼目乎?我呆呆地站著,前心於後背兩種潮湧著,身前是沙,身後是湖;身前大氣,身後深邃;如果身前是位荊軻似的猛士,身後則是如褒姒般的女子。如此剛柔相濟之景,真乃天造地設, 輝映天地而魂逼眾生。我站在遠處望湖,總感覺湖有其大神秘處,其晶其藍,宛如一塊玉石。鑲嵌於沙漠之腹。我赤腳爬上沙丘之巔,眺望見了遠嵐也眺望見了歷史,是誰?縱橫馳騁,踏破賀蘭飛石,驚起塵煙滾滾?是誰,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三次苦戰,讓大宋心驚膽戰,流沙流沙滿天飛,誰為你憔悴?有歌聲隱約而來,這漫漫黃塵大夢,籠罩著多少世紀的神話,包容著多少英雄的史詩,又孕育多少人間的創造。

放眼環顧,藍天、夕陽、碧水,盡收眼底,天地景物, 渾然一體。游人們赤著腳,滑沙、揚沙、滾沙,與沙相嬉相樂;或乘快艇浪遏飛舟、或騎沙車飛沙走石、或吊索道飛檐走壁,所有的大人在這裡都童趣萌生,所有的孩子在這裡都勇敢無比。他們笑逐顏開,盡情揮灑他們的快樂和自由。面對此情此景,我心中暗暗發問,這裡沒有亭台樓閣,沒有雕梁畫棟,沒有廟宇殿堂,沒有碑記碣刻,來自異地他鄉的游客呦,他們是在尋覓著現實中的幻境,還是在探求虛無人生的真實呢?

我仔細閱讀著這大自然的傑作,不禁覺得,人生天地之間,與自然界永遠有一種本能的熱愛和依戀,在他們的心中,永存這一份追求自然家園的永恆夢想。越是身居鬧市,深藏水泥,越是渴望回歸自然,越是對純樸無飾、原生態的美情有獨鐘。注目這方純天淨土,但見天上雲開雲和,地上花開花落,紅日烈烈,紅出一片輝煌;天宇藍藍,藍出一片聖潔;蘆葦蒼蒼,綠出一片春意;湖水幽幽,幽出一片明淨。做人之大道理,做事之大韜略,做文之靈空,做畫之大手筆,讓你我他身同感受,啟迪頓生。

將歸之時,通行者嘆道:不過一堆沙,一汪水,緣何惹人垂青?我自不語,心下以為西部景多自然而厚文化,而其文化又深藏著中華民族生命的硬度,所謂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難道僅僅是一種景致?晚霞燃燒著山闕,牧人呼喚著白雲,攜著這天地間的靈氣,揣著覲見過沙湖而又不識真面目的缺憾,剪斷又是一路送行又是一路挽留的葦子,車又駛上了歸途。



(在沙湖了望塔拍的全景)



(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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