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的地方:127天丹麥童話之旅——一個北大女孩在哥本哈根的生活與愛(39)(陝西師大出版社)

作者: victoria1110

導讀4月23日:一個典型的歐洲知識分子 ? 每天晚上坐下來寫日記的時候,就是靜下心來整理心緒的時候。? 教歐洲史的Peter教授在今天的課上對大眾傳媒大加撻伐,他認為現在的電視根本沒的可看,媒體大凡有個什麼活動需要宣傳了,就讓一堆人站在那裡像幼兒園的孩子那樣大喊“Yeah”、“Yeah”,說著還做出一副大喊大叫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談到下周將有一批國家加入歐� ...

4月23日:一個典型的歐洲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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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坐下來寫日記的時候,就是靜下心來整理心緒的時候。?

教歐洲史的Peter教授在今天的課上對大眾傳媒大加撻伐,他認為現在的電視根本沒的可看,媒體大凡有個什麼活動需要宣傳了,就讓一堆人站在那裡像幼兒園的孩子那樣大喊“Yeah”、“Yeah”,說著還做出一副大喊大叫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談到下周將有一批國家加入歐盟,Peter又不無譏誚地說:“EU expansion have been overshadowed by the wedding(歐盟擴大化已經淹沒在婚禮的陰影中了)。”“People willnotice wedding l0minutes, but EU at most 2 minutes.(人們用十分鐘來關注婚禮,對歐盟最多瞧兩分鐘)”呵呵,丹麥王儲即將大婚,婚禮正在緊張地籌備著,滿大街都貼著未來王妃的照片,雖然這位王妃在我眼中不算什麼美女,不過丹麥人還是很為這次婚禮而興奮,自然媒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裡,相形之下,關注歐盟擴大化的人就少了。

其實仔細想來,丹麥人的娛樂本來就少,這兒地方小,明星少,中國媒體可以大炒明星八卦新聞,丹麥媒體也只能炒炒王室八卦。新聞界整天忙著找喙頭,記得我剛到丹麥不久,有戶人家失竊,居然被作為新聞報道,還激起了大家的強烈共鳴,至少在那一陣我經常聽Elizabeth和鄰居們談論此事,當然也從另一方面反映出丹麥良好的社會治安。

Peter教授是典型的歐洲知識分子,傲氣裡透著幾分迂腐。他的傲氣來自那一種棱角分明絕不與世皆濁的人格上的獨立,盡管有時難免偏激。他的口頭禪是“in my suggestion”。比如講到戰後美國選擇與英國結盟而未選法國,他就來上一句:“In my suggestion, it is a mistake。(依我看來,這是個錯誤)”很有點指點江山的氣魄。

面對學生,他又是最和藹最寬容最平等的。今天原來的教室在修理窗戶,我們臨時換了地方。而新教室空間有限,Peter不得不將投影儀緊緊貼著我的課桌。他一邊滿頭大汗地搬儀器,一邊還反復問我:“Is it ok? Will it bother you?(我這樣放行嗎?會不會讓你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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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最可愛的還是他的迂腐氣。今天換教室屬於突發事件,沒有事先通知,只是由助教在門口貼了張條,不過兩個教室離得很近,也沒給我們添什麼麻煩。可Peter一進門就煞有介事地大聲聲明:“I hate to change classroom, it is not my flaw。(我不喜歡換教室,這不是我的錯)”看他的那份委屈勁兒,就像一個被錯怪了的孩子。

不過Peter也有個學究的毛病:喜歡用生僻詞。可苦了我們這些中國學生,他嘴裡蹦出來的那些都是又大又長又專的GRE詞彙,再加上他有濃重的德國口音,叫我們如何能明白。話又說回來,當然也無形中鍛煉了我們的英文聽力,就算以後的GRE考試要加試聽力,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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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學校在哥市最著名的自助餐館“RizRaz”舉行"Welcome to Home(歡迎回家)”自助晚宴。我在一大排食物裡挑來挑去,只有“Frikadeller”和燒茄子還不錯,色拉也還行。突然看見服務生端來一大盤各色炒飯,不禁欣喜若狂,可一吃到嘴裡卻大失所望——這哪裡是什麼炒飯,分明是煮得半生不熟的米飯裡面混了些葡萄干,因為加了大量Sauce(調味醬),所以色澤看起來比較誘人,其實“中看不中吃。比起中國美食,相差何止一籌。?

4月24日:丹麥的畢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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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盼到周末了,上午去社區圖書館借了兩本小說,預備在家舒舒服服地消磨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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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zabeth和Sophie都各忙各的去了。中午12點,我正在給自已炒意大利面,電話響起,是嘉,她約我同去畢加索博物館。我看看窗外,陽光燦爛,覺得出去走走也好,遂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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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加索太多產了,巴黎有個畢加索博物館,丹麥這個Arken Museum也常年開著畢加索畫展,據說西班牙還有一個畢加索美術館,規模也不小。老畢不僅多產,而且風格變幻莫測——說得貶義點就是牆頭草,哪邊流行哪邊倒——一會立體主義,一會古典主義,一會又是超現實主義。到了晚年,老畢更是什麼都要去干上兩天,雕塑、立體畫,還繪了一大堆盤子,如今都端端正正地擺在這兒。博物館進門的第一句話就寫著:An Artist Without Style(一個沒有風格的藝術家)。?

這個博物館的藏品主要來自畢加索孫子的捐贈。老畢的畫雖然好。個人生活卻堪可指摘,他

與第一個妻子Olga結婚後不久即拋棄了她,留給她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和他們唯一的兒子Paolo·Picasso。博物館裡有一張Olga與小Paolo的照片,Olga顯得有些憂郁,小男孩倚在母親身邊,不諳世事,天真可愛。捐贈藏品的就是Paolo的兒子Bernard Ruiz·Picasso,他把個人的收藏拿出來在Arken Museum辦了個長期展覽,讓更多的人來觸摸祖父的藝術靈魂。?

我最喜歡的是“Still Life with Minotaur and Palette”,老畢的這幅畫作於1938年。老畢長於“創意”,尤其是後期的超現實主義作品,表現出來的想像力令人叫絕。就拿這幅久幅盛名的畫作來說,Minotaur是希暗神話中的形像,半人半牛,亦正亦邪,時強時弱,敢以此為題材搞創作,膽量已經不小。畢氏在畫中將這個人身牛頭的怪物與自我融為一體,在它面前擺上畫筆、顏料和調色板,色彩濃烈明快,一方面充滿了超現實主義的魔幻色彩,另一方面也帶有明顯的立體主義痕跡——畫家的風格可以變來變去,但藏在骨子裡的某些元素卻總是以恆定的姿態出現,一以貫之,在創作時不經意流露出來,而畫家自己未必意識得到。?

博物館門口的商店裡賣的明信片全是畢氏的作品,有不少是在巴黎的畢加索博物館印刷的。可惜我在巴黎時行程匆匆,實在騰不出時間前往——巴黎的遺憾恐怕是最多的。?

今天周末,博物館的人不少。從火車站到Arden Museum有巴士往返,20分鐘一輛,專載來博物館的游人,丹麥人對藝術的鐘情,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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