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陽朔西街——初識西街

作者: carmen傾城之戀

導讀2005年12月26日: 幾乎嚷嚷了整整一年的陽朔之行,終於在被我繞了半個地球之後,在即將結束的一年旅行生活的尾端,下了決心,踏上了去往陽朔的旅途;對旅行中的流浪感和漂泊感,似乎與生俱來的存於流動的血液中,而在這些行走中卻將之愈發激活,且愈發貪婪,想走遍這矛盾的世界,尋找心兒的寧靜。 到達桂林正好早上九點半,細雨霏霏,在開往火車站的機場大巴找 ...

2005年12月26日:

幾乎嚷嚷了整整一年的陽朔之行,終於在被我繞了半個地球之後,在即將結束的一年旅行生活的尾端,下了決心,踏上了去往陽朔的旅途;對旅行中的流浪感和漂泊感,似乎與生俱來的存於流動的血液中,而在這些行走中卻將之愈發激活,且愈發貪婪,想走遍這矛盾的世界,尋找心兒的寧靜。

到達桂林正好早上九點半,細雨霏霏,在開往火車站的機場大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便一刻不停的望向四周遠遠近近,重重爹爹,深深淺淺的遠山近景,真是奇怪,這些山的形狀怎麼都像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看起來都這麼相似呢?而相似之余且又各自代表者自己的靈魂,或像一個像形的文字,或像一個生活中熟悉的物體,或像一個可愛的動物,每座山峰都不高,不算雄偉,都有著尖尖的山尖,但也很生動,不會讓你感覺乏味,我就這麼饒有興趣的東張西望著,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出了上海,就覺得神清氣爽,好像在上海呆得多委屈似的!

因不熟悉,所以正好上了一輛沿路不斷載客的大巴,只要有人招呼,隨時停車上下客,車上除了我和一群歐洲游客,就都是當地居民,有的不在同一個站上車,竟然也都認識,彼此打著招呼,他們的因長期日曬而呈褐色的面孔,布滿了沒有規律的皺紋或表情紋,打招呼時微笑的表情將這褐色與皺紋組合成山民特有的憨厚淳樸形像,雖然我不知道那表情下面真正是一個怎樣?我身邊坐了一位當地婦女,手上拎了大包小包的水果,有新鮮的桂圓,有橙黃的橙子,有金黃的小金錢桔,正在因吃好水果卻不知往哪裡扔果皮犯愁時,我從包裡取出隨身准備的垃圾袋遞給她,同時遞去給她一個笑容,她立刻熱情的邀請我一起品嘗,往我手中塞了個滿滿,我鄭重聲明:表示友好的時候,我決沒有企圖之心,雖然我很欣然的接受了她的熱情饋贈!好容易騰出手來,也不好意思總吃人家的呀,我也從包裡翻出從上海帶來的立豐牛肉、鴨胗干、墨魚干、小核桃肉,請她品嘗,當她得知我是從上海來時,很珍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這些小吃,說“那這些都是從上海帶來的一定很好吃,我慢慢的吃”,然後很小心的放到她隨身攜帶的包裡,我沒有再將手中剩余的送給她,因為我希望有一天她能親自到上海去品嘗。沒想到一個垃圾袋竟然打開了互贈美食、增進友誼的大門,呵呵,這真是一個愉快的有收獲的開始啊!

一個半小時後,於蒙蒙細雨中,我終於站在了令多少人魂牽夢繞的西街上,可能因聖誕剛過,元旦未至,所以此時的西街在細雨中顯的如此寂寞,憂郁,冷清,甚至能感到一絲疲憊,沒有喧鬧聲,沒有閃爍的霓虹燈,沒有震耳的音樂,沒有想像中一切屬於西街的元素,站在路口,望著那青石路面,那間間並排的店鋪,那些在功略上看了無數遍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暗吸一口氣,我就這樣走進了西街,開始了我的西街故事!背著顯得愈來愈重的背囊,拿著我那詳細記載的陽朔吃、住、行、游和PUB的筆記本,沿著西街、城中路、府前巷、縣前街,對著事先做的功課所記錄的客棧名字,開始尋找我在這裡的臨時之家,也許是對麗江留給我的美好印像:古鎮,小橋,清澈的流水,逆流而上的羅飛魚,古色古香的客棧念念不忘,對西街的想像過於美好,而第一日的旅程卻是從煙雨朦朧中拉開,心中很奇怪的有一絲隱隱的失望,沒有預想中那般興奮與雀躍,但這僅僅是第一天,又能說明什麼呢?

終於在整整一圈的客棧掃蕩之後,因中意的沒房間,有房間的不中意,(我總是很有本事的把自己隨時拋入這類矛盾中,以至於我非常偏激的認為這就是一個矛盾的世界)而再次杵在西街的雨中,望著手中的筆記發愣時,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走過我身邊,一看也是游客模樣,他輕輕問我“還沒住下嗎”?我揚起滿面雨絲的臉望向他,無奈的說“沒有”,他立刻拿出手機對我說他記錄了很多住宿方面的資料,並推薦說有一個朋友住在“四海”,就在西街上,說話間我們一抬頭,原來就站在“四海”門口,謝過之後,進去看了“四海”的房間,設施有些陳舊,也許因他那一句“還沒住下嗎”?便決定住下了,其實做決定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登記後,將背囊往房間一扔,便輕松而又無目的的開始游走了,哦,原來這裡就是“沒有”、這裡就是“藍鳥”、這裡就是“石玫瑰”、這裡就是“明園咖啡屋”這裡就是“紅星特快”、這裡就是“自游人”……最後找到了聞名的“瘦子米粉”,用一副老主顧的口吻對忙呼著的小老板說“老板,來碗米粉”,老板頭也不抬的問“幾兩的?”這下露了怯,再問“你看我吃幾兩比較好?”他看我一眼,微笑說“我看二兩吧!”於是坐下等,一會兒工夫便好了,用那種在學校食堂吃的黃色的搪瓷碗盛,自己隨便調味,一旁的桌上擺了一溜兒的什麼涼拌海帶、酸豆角、酸蘿蔔、蘿蔔干、辣椒油,就看一眼這些,便已有了再開一碗的食欲,腮幫子也開始發酸生津了,咽了一口口水,恩!這想不好吃都難啊!放好了這些個調料,已是滿滿一碗了,好,開吃!哇——辣椒的辛辣、酸蘿蔔的開胃、蘿蔔干的脆崩、油炸黃豆的香脆、老鹵汁的醇香、骨頭湯的鮮美,這一層層的滋味像波紋一樣在口中蕩漾開來,想著早上五點艱難的起床,到現在下午兩點才吃上的第一頓,又是如此美味,夫復何求呢?(怎麼就這點出息呢)看看隔壁家的客人好像也挺多,決定下次換他們家吃吃看。剛說好吃的不行,這馬上又變心了,呵呵!看我七十二變!

繼續游蕩,房間開好了,肚子吃飽了,要開始腐敗了!嘿!街上很冷清,兩邊的店鋪中也只看見店員在相互閑聊,一切都顯得那麼悠閑,而在都市中急促的腳步、匆忙行走的人們目不斜視的趕路、蜂命的喇叭聲似乎只存於另一個世界中!來到“明園咖啡屋”前,據網上功略的評價說這裡是“西街唯一一個堅持幽雅的地方”,只見裡面柔和的燈光,鋪著厚厚的深灰色餐布的小桌,合理的放置在小小的空間裡,安靜的坐著來自可能任何一個地方的旅人,或讀書;或執筆;或寫生;或發呆;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向來是抵擋不住小資的誘惑的!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那悠揚如流水的英文歌曲,小小的空間裡彌漫著醇厚的咖啡豆香,這不正是等待著我的柔軟時光嗎?這樣的午後,如此的氛圍,你怎忍不坐下來喝一杯呢?依然要了最愛的摩卡,每次點摩卡,都讓我想起摩卡和散兵那短暫又永恆的七日之戀,都禁不住要在心裡對遠在天國的散兵說“回來,回來,愛你的人兒在等待你歸來!”對堅強美麗的摩卡說“祝福你,愛將歸來”在吧台調制的間隙,選了一本林清玄的《情的菩提》,在那淡淡的行雲流水般的文字中開始體會這一刻的寧靜!

晚上再次在雨中獨自行走在西街上,想著在都市裡,怎會有這般在雨中自由自在的心境,而在這裡,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沒有就是最好的理由,因為這裡是西街;那家叫“沒有”的BAR,起的名可真絕!酒吧開始了它的妖嬈與風情萬種,面對喧鬧的酒吧,我放棄了進去的決心,向來是喜歡一個人旅行,喜歡獨自的寂寞和隨時結識新朋友的自由,喜歡看這世界不同的景物,不同的人,傾聽他們的人生感悟,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在發現中感動,在感動中繼續行走!一個人泡吧也想選擇個清雅些的,怕被那些滿臉冒著油,呲著牙,噴著唾沫星子對著你大侃特侃的大爺們擾了興致,哦!(木瓜,還有我怕的呢!)呵呵!

路過“天涯”時,一個高大頎長的男孩子在門口親切的招呼著,(後來知道叫江月)用一種老朋友的口吻對著不知去向的我說,“進來天涯坐啊,”被那親切的笑容和熟悉的口吻所觸動,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去,接下來認識了一幫來自五湖四海的天涯游客,隨便問一個身邊的女孩子來陽朔多久了,聽到的回答總是令我瞠目“沒多久,才一個多月”,良久無語,這個世界有誰能看懂,不如不問,不如不看!這樣開始了第一天的PUB夜生活,暢笑於輕松、自由、天馬行空、無所顧忌、不需掩飾的交談與游戲中,陽朔——你的魅力開始展現!我開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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