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雲南游之三(瀘沽湖環湖篇)

作者: 迷惘極了

導讀瀘沽湖環湖篇把大件行李寄存在麗江的青年旅館後,坐中午的班車趕到寧蒗。剛一踏出汽車站,就被拉客的緊緊追隨著,我們干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誰能幫助我們逃票進瀘沽湖,我們就包誰的車走。適逢一司機攜眷回瀘沽湖探親,表示願意一試。司機的老婆是摩梭人,建議我們其中長得比較高大的巫回家穿上她的民族服裝做掩飾,我們忙不迭地響應。 巫穿上民族裝後,驟 ...

瀘沽湖環湖篇把大件行李寄存在麗江的青年旅館後,坐中午的班車趕到寧蒗。剛一踏出汽車站,就被拉客的緊緊追隨著,我們干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誰能幫助我們逃票進瀘沽湖,我們就包誰的車走。適逢一司機攜眷回瀘沽湖探親,表示願意一試。司機的老婆是摩梭人,建議我們其中長得比較高大的巫回家穿上她的民族服裝做掩飾,我們忙不迭地響應。 巫穿上民族裝後,驟眼一看儼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摩梭女人。 在接近收門票關卡的200米左右,我們停車做好打游擊的准備。 巫穿著民族服大搖大擺地坐在車頭,可憐我們三個就只能蜷縮著身子半躺在車尾裡,頭還要頂著背包和衝鋒衣做掩護,心也跟著拼命地“咚、咚、咚”狂跳。 短短幾分鐘的查票時間,對我們來說卻像過了一世紀那麼漫長。終於聽到司機說“安全過關”了,我們才興奮地伸伸雙腿爬回原位。 又成功地逃過了一關,既緊張又驚險刺激,於是,“逃票”的自豪感便常常教我們引以為樂。 黃昏時分,司機把我們直接送到了大落水村並住進他親戚家開的客棧。由於曾許諾“逃票行動”成功的話我們就要回請他吃燒烤,結果,晚飯還卡在喉嚨的時候司機一家三口外攜一個朋友就已迫不及待地把我們帶到了燒烤廣場。 還沒來得及細看,司機的老婆便十萬火急地點了一大堆食物,我和媚站在旁邊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天哪,僅僅一個茄子就要價10元了。但因為說好請客的緣故,我們也只好硬著頭皮承受這“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滋味。 到瀘沽湖的第一晚就被人狠狠地宰了一刀,結果一頓“燒烤”以260元而告終。 第二天一清早,司機問我們要不要坐豬槽船,每位30元。我們想起昨晚的“豪華燒烤”仍然心有余悸,忙不迭地推辭說我們已打算回麗江了,才擺脫掉這對過分“商業化”的夫婦。 我們以悠閑的步伐,沿著海灣曲折的岸線從大落水村向裡格村的方向推進。 站在湖邊舉目四顧,煙波浩瀚,波光粼粼。驀然發現在水天一色的湖面上,飄蕩著一艘隨風搖曳的豬槽船。 巫大喜,一個箭步地躍進船中,舉起雙槳有板有眼地把船劃回岸邊,我們嘻笑著接二連三跳上船。 當我們企圖把船兒劃進湖中的時候,突然在岸邊傳來了漁民的警告聲,無奈只好棄船登岸。 但漁民的出現,卻勾起了我們劃船暢游瀘沽湖的欲望。經過一番商議後,以5元一位的價錢答應把我們送到湖對岸的另一個山頭。 舟在湖中行,人在舟中醉。 我們迎風而座,湖面清澈如鏡,無數白色的小藻花點綴期間…… 中午時分,我們先後徒步抵達裡格島。迎面灰塵滾滾,大興土木。大驚,一問之下原來是政府為了環保的緣故,下令臨湖而居的摩梭人撤離湖岸線,而今天則是搬遷令的最後三天。 望著“飛砂走石”的裡格村,我們不得不繼續趕路。 巫喜歡向林木蔥郁的山路行走,貞與媚則在公路上徐徐而行。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巫,在綠樹婆娑中穿梭行走。在一個高高的山頭上,巫忽然停止不前,轉頭無奈地對我說:前方是直直的如懸崖似的黃土山坡,沒看到路,不知如何走下山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見媚在山坡下放聲呼喚我們的名字。我倆如獲救星,站在高高的山崗上扯著喉嚨回應:“我們找不到路了,也看不到你們在哪?”媚的聲音再度飄來:“我們就在山腳下,你們再往前行就看到了” 。“沒路啊……”我倆無奈地答。“就在前面,我們都看到你倆了,一紅一黃的衝鋒衣飄在樹林裡”。我倆循著聲音撥開叢叢密林,視線豁然開朗:湖水翠綠明鏡如畫,倒影連峰水天一色;尼賽村的幾家木房子如童畫般地掩映在綠樹間。 沿著陡峭的山坡,緩緩步入尼賽村。一進村,沿途梨樹林立。 巫像猴子一樣敏捷地爬上一棵高大的梨樹,拿著撿來的棍子一頓亂舞。我警惕地站在樹下把風,媚張開風衣左躍右竄地接應紛紛墮下的梨。 “巫,巫”,坐在遠處休息的貞不甘寂寞地哇哇叫嚷。我們趕緊如臨大敵地舉起雙手亂搖讓其噤聲…… 捧著剛摘下的梨,我們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排停泊在湖畔的豬槽船上偷吃摘來的“禁果”。 清甜的梨汁,像甘露一樣滋潤了我們干涸的喉嚨,推動著我們健步如飛地奔到小落水村。 小落水村的住宿條件令人大失所望,我們不得不拖著疲乏的雙腿趕回裡格村投宿。 在累到雙腿發軟,喉干舌燥的時候,一拖拉機載著幾個村民卷起了漫天灰塵轟鳴如雷地從背後駛來,我懷 著一絲僥幸伸手攔截。 看到滿臉疲倦的我們,淳樸的司機毫不猶豫地讓我們免費上了拖拉機。 夕陽漸漸西下,拖拉機繞著湖畔轉過了重重山巒,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後才把我們送回裡格島扎西家。當我們摸著疼痛的屁股,感激萬分地向司機道謝時,才驚訝地發現這個淳樸的司機竟是網上名人扎西的弟弟。 我們順理成章地在扎西家住下,但由於我們中午猶豫不決沒有訂房的緣故,最後只好被迫四人同住一個三人間,老板娘面帶歉意地只收了我們三十元一晚。 見到鼎鼎大名的扎西,竟然是在一個沒電的夜晚。而閃耀的星鬥卻把漆黑的夜晚照得更明亮,更迷人。 我們在湖畔圍著拷全羊的火爐聽扎西誇誇其談的“走婚浪漫史”和他遠大的抱負…… 睡覺時,因為我夾在巫與媚的中間,而她們兩人竟然一個用電熱氈一個不用,結果讓我這個夾心人一整夜困在冰火半重天的感覺裡。 第二天,辭別了扎西和他的家人,一行五人(多了一個在裡格村認識的“醫生仔”)又再晃晃悠悠地上路。 途中,遇到了幾個包著頭巾背著大竹籮的長腿摩梭女人匆匆忙忙地趕路,巫再度發揮她“領頭驢”的風彩,主動走上前與其搭訕,一問之下才知她們剛從尼賽村趕來,正准備坐車去永寧。於是,我們湊合著一起包車到永寧。言談間,了解到她們明天村裡收割玉米,鄰近的村莊都會趕去幫忙收割,而為了“盛宴”招待幫助收割的村民們才不惜長途跋涉地跑到約十七公裡外的縣城購物。我們恍然大悟,難怪村裡的菜都不太便宜。臨走時,她們一再地誠意邀請我們參加明天的“玉米豐收節”,我們當然求之不得,馬上樂呵呵地答允明天必定赴約。 永寧溫泉位於永寧10公裡外的溫泉村,我們在永寧街租了一輛出租車前往。 溫泉是一個只有50多平方米的天然池塘,男女溫泉間只用了一條長長的木板相隔。 附近的摩梭人一直保留著天體浴的古俗,我們羞於赤條條地坦誠相對,只好各自飛奔著跑去買泳衣。 泡完溫泉後,全身乏力,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得無法邁開輕快的步伐。匆匆地在永寧菜市場轉悠了一圈,又再包車直接趕回裡格村。 一踏進扎西家,我們便愉快地向扎西的姐姐大呼小叫:“我們回來了”。“哦,回來了”,扎西姐姐微笑著回答。仿佛我們的去而復返是理所當然的。 再度重臨舊居,那種歸家似的溫暖感令到我們呵欠連連,眼皮沉重。於是,伴隨著一片“叮叮當當”的拆房敲擊聲浪中,我們倒頭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天已漆黑,夜已岑寂。 我們打著手電筒,悠游地移步到“摩梭往事”酒吧。因為即將搬遷的緣故,酒吧顯得格外的空曠、冷清。 門內,只有我和巫靜靜地聽著纏綿的英文老歌倚窗臨湖而座;門外,媚坐在臨湖的長凳上與另一游客把酒暢談。後來,巫心血來潮地建議喝啤酒盡興,於是我倆每人拿著一瓶啤酒跑到門外的另一張長凳上一邊傾聽海浪的喁喁細語,一邊把酒對飲。 因為心中掂記著“玉米豐收節”的盛事,我們一大早就往尼賽村趕路。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我們畢恭畢敬地向當地人請教“捷徑”的秘訣,可愛的摩梭人為了避免我們再次迷路,放了一條雄糾糾的藏獒沿途為我們當響導。 我們在尼賽村找到了昨天的摩梭女人,興高采烈地追問收割玉米的具體時間,但答案卻令人沮喪,答曰收割要下午三點才開始,而現在才早上十點多。 經商量後,決定放棄收割玉米,而改道直奔隸屬四川省左所鎮的草海。 站在世界上最長的人工木橋——草海橋上舉目四顧,一片片黃的、綠的海草悠悠地漂浮在廣闊的湖面上…… 在木橋的盡頭擺著一個燒烤檔,由於趕了半天的路,肚子早就發出了嚴重的抗議。 燒烤檔的女主人是扎西的表妹,我們相對大笑,從雲南到四川繞了大半個瀘沽湖,結果還是逃不開扎西的“五指山” 在扎西表妹的建議下,我們舍棄了坐車原路返回的計劃,改由沿著草海湖岸線徒步。 雨,細細碎碎地飄落在湖面上,激起了此起彼伏的漣漪。湖邊純白得如天鵝般的野鴨,自由自在地肆意遨游。 我們從草海橋出發,沿著湖畔經娜娃、山誇、蒗放到達幽谷瀑布,一路上微風吹拂、美景如畫。 途中經一古老村莊時,見一高大梨樹在圍牆內掛滿了令人垂涎欲滴的梨,巫望著梨樹躍躍欲試。我出言制止,與巫躡手躡腳地走進院子裡,連聲問了幾次後才看到一摩梭女人搓著雙手匆匆忙忙地從廚房走出來,並困惑地看著我倆。 我倆想起了尼賽村村民聽到我們曾經爬樹摘梨後,竟然慷慨地笑著說:“如果想吃梨,可以直接拿袋來裝,不用爬樹偷摘。”但這“送”字我倆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只好裝模作樣地問:“這梨怎麼賣?”主人家愣了一會,猶豫了半天才答:“一元錢一斤,你們買多少?”我倆訕訕地答:“只要兩個。”主人家聽罷馬上揮揮手大方地說:“才要兩個,不用買了,你們只管拿去吧”。我倆在籃子裡拿了兩個,想起了貞和媚,只好再厚著臉皮陰聲細氣地問:“能不能多拿兩個”。主人家毫爽地說:“隨便拿吧”,說完轉身回廚房了。 我倆捧著幾個大大的梨,既感動又慚愧。 到達三家村時已接近黃昏,我們早已累到腳步蹣跚,步履艱難。 在灰暗的公路上,只看見一排木房子聳立路旁。正猶豫是否繼續前行時猛然發現幾個摩梭男人站在路邊抽煙,不由催前相問投棧的地方。為首的一個詼諧地說:“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投酒店的人,我帶你們到村裡的家庭旅館吧”。 就這樣我們結識了自稱在瀘沽湖聲名顯赫的“老狼”。 老狼頭戴氈帽,身披羊皮,大踏步地把我們引領到一間家庭旅館住下。我有些猶豫地對老狼說:“聽說瀘沽湖的鴨子不可能吃,真的嗎?”老狼立即熱心地說:“家鴨可以吃,我讓主人家准備。”說完就在二樓扯開喉嚨聲若洪鐘地叫喚一樓的老板娘“老板娘,她們是困難戶,需要幫助幫助,不過她們說想吃鴨子,有沒有啊?”老狼前後矛盾的問話直教我們在樓上笑彎了腰。 因為嘴讒的我一直念念想吃鴨子的緣故,最後竟連累到主人家為我騎著摩托車四出奔走到鄰近村落搜尋家鴨,真是慚愧至極。 這頓豐盛美味的全鴨晚餐,教我至今仍念念不忘。 吃完晚飯後,老狼把他的幾個“弟兄”們全叫來了,滿滿的坐了一屋子。於是,豪邁、粗獷的民族歌嘹亮地響徹夜空。 第二天飛奔到三家村碼頭看日出,朵朵彩雲飄飛在摩梭人敬若女神山的獅子山上,瀘沽湖寧靜、古樸的美麗再次繚繞我在心間。



(俯瞰瀘沽湖)



(在瀘沽湖湖面隨處可見的豬槽船)



(三家村碼頭看獅子山日出)



(水天一色的瀘沽湖)



(深秋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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