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五)

作者: 依豆

導讀第四天 霧凇、北山滑雪、歸途窗外發白,睜開眼睛心想:今天能看到霧凇嗎?側臉看到一雙發亮的瞳子,寫著同樣的期待。電話響了,一早就外出的暉哥在電話裡說“看到霧凇了!”噢!老天爺,原來我們所有的祈禱你都聽到了!我該如何描述霧凇的美麗空靈?冰清玉潔,玉樹瓊花,童話世界,這樣的詞被用得太濫。這片純白清冽的世界啊!滿枝雪白,毛絨絨的,東風不來,� ...

第四天 霧凇、北山滑雪、歸途窗外發白,睜開眼睛心想:今天能看到霧凇嗎?側臉看到一雙發亮的瞳子,寫著同樣的期待。電話響了,一早就外出的暉哥在電話裡說“看到霧凇了!”噢!老天爺,原來我們所有的祈禱你都聽到了!我該如何描述霧凇的美麗空靈?冰清玉潔,玉樹瓊花,童話世界,這樣的詞被用得太濫。這片純白清冽的世界啊!滿枝雪白,毛絨絨的,東風不來,柳絮不起,徘徊枝頭。觸手梅花六出,晶瑩剔透,慢慢在指間溶化成一滴淚。讓我屏住呼吸,將所有震撼化為小心翼翼的融入。驅車溯流而上,沿途看去,一棵棵樹掛滿霧凇。途中有一棵孤零零站在空曠的田野間,滿樹瓊瑤。車開過以後,才想到應該把它拍下來。在離豐滿水電站不遠的地方,有一處不知名的江灣,這是看霧凇的絕佳之地。江邊公路上停了不少車,江邊沙灘上有很多人在拍照。我們也在這裡停了下來。河灘上積雪及踝,我可愛的雪地靴在雪中一路踩著,感覺不到寒意。仰面望去,天藍如洗,而高高的樹掛滿霧凇,厚厚密密,潔白無瑕,如雲落雪住。凝望片時,輕輕嘆一口氣。去看了豐滿水電站回程,再次在江灣停下。日已近午,滿樹的霧凇雪片般飄落。勘不破悲歡離合,參不透生死因果。站在樹下,紛紛飛花如風吹落,粘滿衣中,落滿眉間。就這樣讓花落滿衣吧!你在岸上,獨自佇立。我只想跟你站在一起,直到繁花落盡,身旁長滿荒草,直到最後的時刻。在江畔,我們是兩棵樹。沿途飛花,看得心動神搖,直到坐在溫暖的餐廳裡,享受美味湯鍋的時候,我的心還留在江灣不肯回來。感謝上天,給我們如此圓滿的冰雪之旅。湯仍然是好湯。好湯暖人胃,朋友暖人心。向暉哥伉儷舉杯的時候,我的心和胃都充滿暖意。記得航班是下午六點半,所以決定用下午的時間去北山滑雪。雪圈是讓我覺得最好玩的項目。同樣是游泳圈,釘了帆布的拉手。我們一共四個人,一人坐了一只雪圈,後面的人把腳搭在前面那個的雪圈上,排成一列,像一串四個的冰糖葫蘆,然後從彎彎的雪道上滑下去。第一次滑下去的時候,我很可恥地又開始尖叫。第二次滑的時候,我排頭,尖叫聲小了一半。最後四人合唱的時候,LG打頭,他很誇張地尖叫。我緊緊閉上嘴,眼前雪屑狂飛,感覺比前面兩次的速度都要快。後來終於讓我想到“重力加速度”這個概念,我那曾經為我的愚鈍頭痛不已的物理老師應該感到欣慰了吧?四點鐘,我們從市區出發去往機場,准備搭六點半的航班。機場在吉林市與長春之間,我們跟司機師傅說我們不趕時間。坐上車,我鬼使神差地說:“機票在哪裡?拿出來看看。”機票找出來,我抽出來看,赫然發現上面寫著時間16:30,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叫完之後,覺得尖叫無益,很自然沉默下來,“哦”了一聲。LG很聰明地說“裝得太不像了!”我把機票遞給他,不好意思看他的表情。給攜程打電話退了票,又查到五點五十分還有一趟航班,懷著試試看的念頭,心情倒很放松。除了票價上有點損失,實際上我們倒比自己的心理預期還要提早四十分鐘起飛,也算正負相抵吧?天色暗下來,高速公路兩旁白雪皚皚,大片大片的曠野,給人錯覺。我仿佛不是在趕一趟不知能否搭上機的航班,而只是簡單地行在路上,身旁是我愛的人,握著我的手,我們不趕時間。他握緊我的手,滑落長空的下坡,我們是熄了燈的流星。長路迢迢,我們在路上。機場在前方等著我們。幸運的是,我們順利地拿到了五點五十分起飛的六折機票。上天始終垂顧,這一趟旅行如此圓滿。飛機落地,燈火通明。同樣的天空下,不一樣的夜晚。2006,我已歸來。



(霧凇)



(樹樹瓊花)



(江畔一棵樹)



(江灣)


精選遊記: 吉林市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