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香格裡拉

作者: 李熙

導讀http://article.rongshuxia.com/viewart.rs?aid=1860035 那是九八年夏天,一個名詞“香格裡拉”劇然升溫。其實那已經是本世紀第三次尋找香格裡拉熱了,只是前兩次我國廣大人民沒有那條件,尋找熱一般只限於外國人和國家專門的研究機構和探險隊的人員。時間進入八、九十年代,我國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旅游、探險已經成為越來越多的人業余愛好的一種方式。也許是從商業的角度 ...

http://article.rongshuxia.com/viewart.rs?aid=1860035


那是九八年夏天,一個名詞“香格裡拉”劇然升溫。其實那已經是本世紀第三次尋找香格裡拉熱了,只是前兩次我國廣大人民沒有那條件,尋找熱一般只限於外國人和國家專門的研究機構和探險隊的人員。時間進入八、九十年代,我國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旅游、探險已經成為越來越多的人業余愛好的一種方式。也許是從商業的角度考慮,我國旅游大省雲南省又出新招,由政府高層親自出面,再次把那個話題提出來,並組織專門人員考證,提出:“香格裡拉就在雲南迪慶”的觀點。一時間國內國外的人們趨之若騖。對旅游有著狂熱愛好,喜歡探險、獵奇的我一得到這個消息,就下決心要去那神秘美麗的地方看看。

七月是去那裡最好的季節,我很想找一個同伴一起去,但一直沒找到,最後決定一個人也要去。那天我正在辦公室准備打電話訂火車票,一個其他辦公室的女同事(就是上次跟我一起從大連坐船到威海的那位)闖進來激情洋溢地說:“李熙,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美麗慘了!”我忙問:“哪兒?”她無比神往地說:“香格裡拉!”一邊說還一邊做出陶醉的樣子。我平靜地說:“那好,我們馬上就打電話訂票好嗎?”她一下楞住了,以為我在開玩笑。我一邊真的撥通了票務公司的電話,問她訂幾張?她楞了半天,看我不像是開玩笑,就認真思考了一下,問其他人:“還有去的嗎?”別人都說:“除了你還有誰敢跟李熙走那些危險的地方!”她想了想說,她自己是很想跟我去的,也不怕別人說什麼,但還是回去問問她先生。她叫我給她一天時間,說明天回答我。

第二天,她垂頭喪氣地走來說:“去不成了,她先生不允許。”我看她眼圈都紅了。我以一個男子漢的英雄氣概,當著她的面拿起了電話,打給票務公司,說:訂一張到攀枝花的票。我看見她難過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只對我說:多照點照片回來,我想要!說完就低頭跑了出去。

次日,我就一個人背上了旅行包,又孤身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一)麗江

經過一天一夜到達攀枝花,為趕時間,又馬不停蹄地搭上了到麗江的夜班車。在半夜兩點多鐘到達麗江,卻被安排在城外一個部隊招待所。那時要不住都沒法,因為人生地不熟,四周一片漆黑,司機說什麼也不走了。於是只好住下。

第二天天剛亮,為趕去看那夢中的古城,我起了個大早,一個人就上路了。朦朧的晨霧中,前方一大片密集的房屋,遠處是霞光下的玉龍雪山,我獨自懵懂地向它走去,真像是在夢中。早上人們可能還沒有起來,又是在郊外,別人給我指的是一條小路,不是大馬路,我一個人背著背包掛著照相機在那謎宮一樣的狹巷中走著,在清晨的微光中,我緊握著褲袋裡的跳刀。

其實是我多慮了,後來才知道,那裡的人們純樸善良,犯罪很少的。隨著越走天越亮,人聲也出現了,多是些背背簍趕早路的納西族老人和婦女,那深藍色的披星帶月的民族服裝(納西族服裝背上有一個披肩式的東西,上面有月亮和星星,意為披星帶月),和那寫滿滄桑的臉,給清晨的古城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我向一位納西族老大爺問了問路,方向沒錯,走了一會就看見麗江古城的一個舊城門了(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以前進麗江的老路)。

進得城門去,麗江古城展現在眼前:古老的石板路,縱橫交錯的小巷,房前屋後清幽的流水,和水邊依依的垂柳。水面上有很多用一根木板搭起的獨木橋,一個橋就通向一個門洞。所以麗江也有“東方威尼斯”之稱。那水是城外不遠處的玉龍雪山的雪水融化了流下來的,是先流到一個叫黑龍潭的地方,再由黑龍潭分三支流向麗江城裡,在城裡再分一些分支流到一些小巷和人家。麗江的水是一個系統,很科學的,具體由誰設計的,什麼時候設計的,我沒去考證,只知道,每周可以放水把全城衝洗一次,我去是剛好碰上,那行人全站在狹窄的像人行道式的邊上,說是像人行道,是因為它不是,它整個街道都是人走的,沒有車。那類似人行道的邊,比下面的路高出半尺左右,使得水流不上來,那水來了,小街就像縱橫交錯的河了。過了一陣,水衝完了,街道清潔光滑,走在上面十分清新。

麗江的房屋多是納西族的像四合院似的木樓,一般兩層,裡面有天井,最大的特點是家家都栽花,走在小巷中,隨便一抬頭,從那窗台或者牆頭,就會垂吊一些花枝下來。隨便進一個門,迎面就是一大排重疊的盆花。

那環城的水上,還有一些古老的石橋和木橋,臨水邊,全是飯館茶樓和酒吧。實際上麗江已經成了一個商業休閑中心,臨街的房屋全成了店鋪,街道全是步行街,到處都擠滿了來自全國和世界各地的人們。

我提著旅行包在街上走著,早就聽說住旅館要住在舊城內的納西族私人旅館,才能體會那古城的味道。一個年輕人走上來問我:是要住店嗎?我說:是的。他就說帶我去一個旅館,滿意就住,不滿意就算了。我就跟著去了。就在古城中心四方街邊上的一個很漂亮的納西族私人小旅館,綠樹和鮮花掩映中一片紅牆碧瓦,牆外窗下小巷就是流動的水。我十分滿意,就住下了。一會,那年輕人又帶了一個青年進來,剛好與我住一室,一問,姓王,是海南的,也是要到香格裡拉去,於是成了朋友。

白天我與小王逛麗江城,逛累了,就找一個臨水的小酒吧坐下,喝喝啤酒、飲料,消費也不高,很有情調的。特別是到了晚上,那一排排的紅燈籠從樹枝間伸出,倒影在水面,於水光中泛著迷幻的色彩,岸上是露天酒吧的燈紅酒綠,杯影交錯間密集的人群。沒有城市的喧囂和嘈雜,沒有汽車的轟鳴和喇叭聲,只有一種閑適,一種自然、古典與現代完美的結合。

有人說麗江是小資的主題公園,此話不假。有些外國人拖家帶口來到麗江,一住就是十天半月,國內的也有些人多次到麗江休閑度假。因為消費也不高,玩的內容豐富。麗江的小巷很多,你隨便選一條走去,都有不同的風景。你還可以隨便走進一戶人家看看,那獨具特色的院落和生活場景,麗江的人熱情好客,是不會給你難堪的。在城裡玩夠了,可以租個自行車,騎到郊外去閑逛,除了那美麗的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外,那些附近的村落,也許你會找到納西族真傳的文化和原汁原味的風俗民情呢。

(二)石鼓鎮、長江第一彎、虎跳峽

第二天,我們剛起來,昨天那個年輕人就來了,他是從我們的言談中知道我們要到香格裡拉去的,他說是來征求我們的意見,有三個廣州姑娘也要去,要是我們一起可以五個人合包一個小面包車去,那樣又自由,又便宜,我和小王一聽覺得很好,就馬上收拾好旅行包與他去了,到了一個旅館,果然看見三個年輕的姑娘站在那裡,我們都雙方好奇地對望著,微笑著打了招呼,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一會,那年輕人又去打了個電話,一輛小面包車就開來了。是一個中年司機,我們看見他拿出一百元錢給了那年輕人,我們上了車,與年輕人愉快地作別,這麼不費事還真的多虧了他。後來從司機口中知道,他就是專門做這種聯系的事的,該是一種什麼職業呢?不知道。但我覺得他真的給我們帶來了方便,也給自己帶來了收入。

小車駛出麗江城,沿滇藏公路向香格裡拉進發。第一個沿途要去的地方是長江第一彎和石鼓古鎮。小車開出一段高原山路,拐向了河谷地帶,沿金沙江逆行,到了一個地方,司機停車叫我們下來看,我們站在山腰的公路邊上往上流遠方看,果然在那天邊有一個晶亮的U之形的玉帶,那就是萬裡長江第一彎。那金沙江從雪域高原流來,一路南下,浩浩蕩蕩,在橫斷山脈的的高山峽谷中穿行,直到了麗江附近的石鼓鎮才在雲貴高原的大山阻擊下掉了一個U字形的一百八十度的彎向北流去。看著那壯觀的場面,我不由心潮澎湃。

我們繼續驅車直往石鼓鎮而去。一會終於到了,到了長江第一彎的U字形的頂部旁邊。其實有那長江第一彎的名聲相連石鼓鎮的名聲已經足夠了。但那古鎮自身還是具有獨特的地理和人文價值的。石鼓至巨甸塔城一帶金沙江河谷地區是滇藏的重要通道,石鼓歷來都是重要的交通要津,真有一個明代嘉靖年間的漢白玉石鼓立在馬路旁邊一個高坎上。依山而建的一大片明清時代的民居建築,很有味道,適合攝影和入畫。石鼓鎮還是古戰場和紅軍渡口,據說三國時諸葛亮進軍西南中,“五月渡瀘”就在此。其後元初成吉思汗的子孫忽必烈兵分三路從西北進軍雲南,其部將兀良合台“革囊渡江”在此激戰。1936年,賀龍、任弼時、關向應率領紅二方面軍長征過雲南,在此橫渡金沙江北上抗日。

站在石鼓鎮所處的開闊地上,背負青山,面對長江第一彎的壯闊景色和浮現腦際的歷史迷霧,我不由再次心潮激蕩。

鎮前金沙江邊,柳樹如蔭,一條支流衝擊成扇形平原,潤育著兩岸肥沃的土地,最難忘在鎮旁邊的一條金沙江支流上,有一座鐵索橋,雖然沒有紅軍走過的瀘定橋那麼壯觀,但據說拍什麼電影裡的瀘定橋就在它這裡來拍的,還有什麼武俠片在此拍過。我們在橋上走來走去,看著兩岸蘆葦密布,橋邊古樓樹影,倒還真有武俠中的場景。

我們告別了石鼓鎮,告別了長江第一彎,就又駛回到滇藏路上,繼續前進。

在大概位於麗江到中甸一半路程的地方,我們到了虎跳鎮。它就是因為聞名遐邇的虎跳峽而取名的。我們在虎跳鎮吃了中午飯就跨過金沙江上的大橋,向虎跳峽而去。在那刀切斧劈的山壁公路上,多處寫有“小心此地段有飛石!”的警示標語。有的司機不願意開進去,怕車被石塊砸壞,寧願叫游人們拿生命去冒險,當年長江漂流時,一個青年記者就是在這條路上,被一塊雞蛋大的石頭擊中頭部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我們的車開過時,有時能聽見碎石敲擊車頂的聲音。我們也看見一些步行的游人,一邊走一邊看著上面,一有風吹草動,就趕忙跑到路邊凹進的地方躲避。真是無限風光在險處呢。

我們終於到了虎跳峽最狹窄段——虎跳石處。從那陡峭的山壁沿羊腸小道下到谷底。那情景真是壯觀:兩邊是垂直高度三千多米的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海拔都是五千多米),谷底是不足三十米的金沙江狹窄處,在那最窄的地方,一塊七、八米左右的大石頭突立江心,把江水又阻隔分成兩股,石頭下方,是一個十多米高的大跌水,那喘激的江水咆哮著奔騰而下,在峽谷中激起驚心動魄的回聲,濺起的水花和水霧在十幾米高的地方彌漫。當年長江漂流時,盡管作了很好的准備,但還是在這裡付出了幾條長漂好漢生命的代價。面對那險峻的峽谷,我不由對那些為征服它而獻身的勇士肅然起敬。

為拍攝那峽口的氣勢,我下到了離江水不到一米的地方,那江水在虎跳石上激起的水柱超過了我人還高,岸邊是被水霧打濕了的光滑的岩石,我真怕腳下一滑跌了下去就完了。

想到就是這條江,流到我的家鄉重慶時是一千多米寬的江面,而我眼前站立之處卻只有二、三十米,不由感嘆大自然的神奇。

(三)走進香格裡拉

告別了虎跳峽,我們就全速向香格裡拉進發。途中經過一座金沙江上的大橋,迎面一幅大幅的標語:香格裡拉歡迎你!

我們知道,是進入了中甸縣境內,也就是進入香格裡拉的區域了。

按照雲南政府的劃定:香格裡拉由雲南的中甸和德欽兩個縣組成。這兩個縣組成迪慶藏族自治州,又叫迪慶高原,州府所在地在中甸,因此香格裡拉的中心就應該是中甸了。

我們的車行駛在中甸境內,隨著高度的攀升,高原牧區景色逐漸呈現出來:那廣闊的大草甸,陽光下珍珠般撒落的牛羊,獨具特色的臧民的房子,房子周圍飄動的經幡,還有那高大的搭曬青稞麥的架子。近處有起伏的丘陵,遠處有終年不化的帶著雪冒的雪山。天上是高原特有的蘭天白雲和燦爛明媚充沛的陽光。草地上和馬路邊跳動著耀眼的紅頭巾(這是這裡的藏族同胞服飾的一大特色,那粉紅色的紅頭巾十分醒目)。空氣中彌漫著清新(這也是迪慶高原與其他高原不同的地方,海拔三千多公尺居然氧氣充足)。

我們興奮地大聲呼叫,那三個女孩是攝影的發燒友,頻頻喊:“師傅停車!”我們急切地跳下車去,拿出照相機就是一陣“掃射”。那草地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野花,與那周圍的麥地,遠處的山巒構成的變化的色塊,使人感到是一幅幅油畫。馬路邊還有一些藏民搭著一個木架,上面掛著帶角的牛羊頭骨在賣。也偶爾有一兩個紅頭巾坐在地上,擺出一小包土特產,這些都是賣給過路的汽車上的人的。上去問價,感覺淳樸善良,毫無奸詐欺詐的感覺。我是不好帶,要不都成全他們,多買一點了。

那樣走走停停,終於在傍晚時才到了中甸。

我們就走進了夢中的香格裡拉的中心了嗎?我們走在那小縣城的馬路上,有些不相信地問自己。那半舊半新的縣城,其繁華和現代沒法與我們的城市相比,但也在受著現代化的影響,建起了一些新的現代建築,我們住的中心大街上的香格裡拉飯店,也只能與我們城市的二星級相比。不同的是與所有的民族地區城市一樣,街上有很多穿民族服裝的人。

那一晚上做了很多夢,夢見進入了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裡的香格裡拉。半夜在興奮中醒來後,我看著窗外的月亮問自己:就是在這裡嗎?

第二天,去碧塔海,司機一大早就來催我們,說早點去,要不沒有馬匹了。

碧塔海是一個高原湖泊,是以生態保持完好而著名。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達了,司機叫我們先去租雨靴和雨衣,還在臧民的家裡喝了一些酥油茶,說是抗寒,然後騎上馬,我們就沿山間小路向碧塔海而去。那時還沒有修木棧道,我們騎著馬在根本看不出路的溪間、林中和沼澤似的路上走著,那天上一會出太陽一會下雨,有人說,在碧塔海邊,婦女大聲說話都要下雨,所以我們才感到司機叫我們租雨衣是正確的。

兩個小時後到終於到了碧塔海邊。那是一個美麗的高原湖泊,七月正是水草豐富的季節,那四周群山環抱中一泓清澈透明的湖水,四周森林茂密,湖邊大片的水草。

碧塔海邊最有名的是“杜鵑醉魚”和“黑熊抓魚”。說的是每年四、五月份,杜鵑花漫山遍野的開了,花瓣落如湖中,湖中的魚紛紛爭食後,由於那杜鵑花瓣裡有麻醉的成分,魚吃多了,就被麻翻了,紛紛翻著白肚皮,半醉半醒。要是不去管它,一般過一陣子它就醒過來了,是不會死的。但那林中的黑熊,每到這個季節,就喜歡跑到湖邊來抓那些醉魚吃。只是隨著人跡的大增,那樣的景像少見了。

我們穿著雨靴在那水草豐盛的湖邊走著,一些地方像沼澤一樣,海南的小王一個不留意,膝蓋長的雨靴全陷下去了,我們幫助他拔出來後,他回到岸上提著雨靴往外倒泥,苦不堪言。

到了那自然的地方,心情放得很開,為了追求一種豪放,我把上面內衣全脫了,只空心穿一件牛崽裝,並不扣紐扣,讓胸前敞開露在外面,在脖子上掛一串臧族的天珠,像一串碩大的項鏈。那天林中只有幾度,還真有些引人注目,那些臧民都問我:“你冷不冷呢?”也許喝了酥油茶的原故,我真的不覺得冷。

碧塔海的價值主要還是科學上的,那保持著原始生態的環境,是科學研究的不多的地方了。但隨著游人的大量湧入,它的生態已經在發生變化了。

(四)香巴拉並不遙遠

第二天,我們去納怕海和松贊林寺。

納怕海是一個季節性的湖,每年雨季來了,就成為一個湖,到了干季就變成一個大草原。我們去的七月正是雨季,山色空朦中,一片清澈的湖水。在天邊透出的變幻莫測的霞光下,閃著綺麗的光,美麗極了。那突入湖中的淺灘上很有特色的小木屋,那水邊大片的蘆葦,那湖邊的山坡上像珍珠般點綴著的雪白的羊群,那湖畔一群群掠過的候鳥。

相對於碧塔海的群山環抱,我更喜歡納怕海的開闊。它本來就比碧塔海大得多,它的旁邊就是呼拉草原,使其看起來視野很開闊。我最喜歡那獨具特色的搭曬青稞麥的架子,在呼拉草原上很多。以前在一些油畫上看到過,覺得很新奇,後來到過一些臧區好像都沒有看見,結果在香格裡拉看見了。在那高原特有的蘭天白雲下,自然寧靜的氛圍中,那高大的木架更增加了一層原始古樸的色彩。

納怕海的科學價值也不容忽視,每年雨季,都成為候鳥的天堂,更重要的是我國珍稀保護的鳥類黑頂鶴越冬的地方。

告別了美麗的納怕海,我們就到我們計劃的香格裡拉之行的最後一站——松贊林寺。

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一片開闊的像油畫色彩的草地前,司機停車叫我們下來遠眺松贊林寺的全景。我們下車一看,在那草地對面的山坡上,層疊著一大片密集的房屋,從坡腳一直到坡頂,那很具特色的黃色土牆、紅色屋檐和金色的屋頂,還有在黃昏中寂然矗立指向天穹的佛塔,無不給人一種氣勢和莊嚴的感覺。我們拍了全景,立即驅車開到了那寺廟腳下。

這就是迪慶地區最大的有小布達拉宮之稱的松贊林寺。它不光是迪慶高原有名的寺廟,還與香格裡拉有密切的聯系。

一九四二年,一架美國航空特遣隊(又稱飛虎隊)的運輸機為給遠在緬甸抗日的中國遠征軍運物質,在飛越駝峰航線時(經過喜馬拉雅山、高梨貢山和橫斷山脈),在離迪慶中甸三十公裡的吉迪、朗格拉一帶墜落在群山中,兩名飛行員受重傷,被當地藏民發現並送到離中甸縣城不遠的松贊林寺求助。在當年熱心的救助者中,有一個叫桑哥達的,他有一個年僅13歲的女兒七林央宗,每天都跟著父親去照顧兩名受傷的飛行員,兩名飛行員在淳樸藏民的悉心照料下,迅速康復,在他們離開中甸時,把一盒膠卷送給七林央宗父女作記念。這個盒子被七林央宗當寶貝一樣保存了下來。七林央宗現在已經70歲,不斷有尋找香格裡拉的人們去找她,詢問那時的情景。

而就在墜機事件9年前,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根據一個英國駐印度的外交官日記而寫成的紀實小說《消失的地平線》講述了一個與此驚人相似的故事,那小說中記述的香格裡拉,經考證可能是中甸藏語“心中的日月”之意,這是藏民心中一種理想的生活環境,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那書中所描寫的金字塔般的雪峰、古堡群般的喇嘛廟、被岩石堵塞的冰川、幽深險峻的峽谷、獨有的紅土高原和三江並流的壯觀景像,以及湛藍的高原湖泊和鮮花盛開的草甸全部被在中甸找到,因此經專家推斷,香格裡拉極有可能就在中甸。

我們要告別香格裡拉了。走在中甸的大街上,看著縣城中心到處打出的香格裡拉的字跡,我不由在心裡問:香格裡拉,你究竟在哪裡?我找到你了嗎?這時,一個藏族女孩迎面走來,唱著那首藏族女歌手德乾旺姆的歌:啊,香巴拉並不遙遠,它就是我們可愛的家鄉——


精選遊記: 香格裡拉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