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加德滿都Kathmandu早上9點左右出門,在服務台要了一張加德滿都地圖,聽服務生的意思是只有坐出租車才能到各個景點。我問他到各處的大致車費,他說讓司機打表就不會有問題。出門後想去找尼泊爾領事介紹的那個朋友,但他的旅館好像在Thamel商業區的邊緣,一下子找不到,於是決定先去游覽,找人的事晚上回來後再說。
這時已近10點,連找了幾輛出租車,發現車上根本就沒有計費表。只能先和司機講價,說好100盧比到史瓦揚布贊寺Swayambhunath。抵達目的地後,司機又問是否還要去別處,於是用650盧比包下他的車,待會兒去Basantapur和Patan兩處。
Swayamabhunath周圍有許多猴子,當地人也叫它monkey temple,寺建在一座山上,司機說走上去會很累,我倒不怕累,但擔心今天時間不夠用,所以就讓他把車開到寺門口,少爬了385級台階。這裡的門票是兩種價錢,尼泊爾和印度人一個價錢,其它外國人又是另一個價錢。我買了50盧比的門票後就進了寺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金色水池,中間立著一個佛像,池邊還有幾座佛塔。拾級而上,就是那個著名的Swayamabhunath Stupa了,這才是真正的古跡,據說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白色的佛塔上繪著一雙巨大的眼睛,有人說這表示佛法無邊,也有人說表示愛與和平。不管怎麼說,這雙眼睛已經成為尼泊爾的標志。
Swayamabhunath佛塔邊有一座規模不大的印度教的太子廟,據說是專為小孩子收驚的,香火很旺,信徒們進去都要脫鞋,至於我這樣的非教徒連進都不能進去。教徒們手中拿著一個裝著許多紅花的銅盆,把碾碎的紅花塗抹在佛像和佛塔上。在大佛塔的西側還有成片的石刻小佛塔,極其精美。另一邊則是一個觀景台,可以看到加德滿都谷地的全景。
我匆匆看了一下,就啟程前往下一目的地Basantapur。Basantapur實際上是加德滿都市中心的一個廣場。廣場上有宮殿、佛塔和寺廟,有車輛、行人、賣菜的商販和印度苦行僧,還有悠閑踱步的黃牛。整個廣場顯得非常擁擠,但其建築的精美程度卻遠遠超出我的想像,讓我大開眼界。
這裡的廟多為三至五層寶塔形,建在很高的金字塔形基座上,雖然不能進到裡面,但可以一直走到基座的頂部。許多觀光客喜歡坐在上面看廣場的車來人往,當然也有不少乞丐以此為家。
廣場一角一座不起眼的小宮殿就是活女神廟House of Living Goddess。活女神廟有400多年的歷史,算得上是正宗又典型的尼泊爾建築,和四合院有些像,中間是一個院子(天井)。門窗都是木制的,雕刻得很精美。門很低矮,所以到處都能看到Mind your head。窗子被格成許多小格子,據說這樣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在這裡碰到一個從上海來的旅行團,他們有一個會說中文的尼泊爾導游,我也就跟著聽聽講解。活女神由這裡的尼瓦族Newa中選出的4-5歲女孩擔任,條件非常嚴苛:家離皇宮在幾公裡以內,與國王八字相合,身體完美無缺,眼睛像牛,腿像梅花鹿等等。最後一關是將幾個符合條件的女孩關在一個黑房子裡,房間裡面放有骨骸之類的東西,不哭不鬧的那個女孩才是真正的活女神。當上了活女神以後也不輕松,雖然每逢節日國王會前來參拜,但大部分時間幽居廟中,平時雙腳不能觸地。活女神一見血就須退位,此後就只是一個普通人,雖沒有規定不能婚嫁,但一般人是不敢娶一個“女神”回家的。活女神住在二樓,導游跟一個照顧她生活的老婦人打了聲照呼後,女神就靠近窗戶現了現身,時間極短,我也沒看清她的尊容。真想看清也不難,因為廟門口有許多兜售印有女神照片明信片的商販。
接著坐車到帕坦Patan,Patan、Bhaktapur與加德滿都同位於加德滿都谷地內,過去呈三足鼎立之勢,但前兩者現在都已衰落。先到帕坦杜巴廣場Patan Durbar Square,由於Patan城禁止大型車輛進入,所以這個廣場比剛才的Basantapur要干淨很多。廣場上寺廟與佛塔林立,還有一個大水池和供人休息的回廊。廣場邊有一座由宮殿改建的帕坦博物館Patan Museum,門票250盧比。博物館從外表看與別的古建築無異,內部則經過重新裝修而顯得非常精致且令人愉快。在三樓展廳的窗邊放著一排軟塌,游人可在此休息,憑窗眺望廣場上的風景。
我在廣場附近轉了很久,正准備離開卻被人叫住,原來我沒有從廣場正面進入,所以沒有買門票。買了票(200盧比),拿了一份地圖,才發現帕坦城裡不止廣場可看,還有許多寺廟,就打算再多待一會兒。這時有一個尼泊爾人走過來,告訴我今天是個一年一度的節日,婦女們都在一座寺廟裡給她們的丈夫或男友祈福。他正要到那裡去,可以帶我去。之後又去了黃金廟Golden Temple,為12世紀所建,寺廟牆上有關於釋迦牟尼一生的壁畫。尼泊爾是釋迦牟尼的故鄉,聽說城中還有專門供奉他母親的廟宇。從M那裡我還知道,原來活女神並不只有一個,而是加德滿都、帕坦和Bhaktapur各有一個。
參觀完Patan城後,尼泊爾人自我介紹名叫M,他反復強調自己並不是導游,而是正在休假中,他有朋友在Bhaktapur城,可以幫我把10美元的入城門票減至5美元。於是給了出租車司機500盧比,坐M的摩托車去Bhaktapur。
Bhaktapur也是一座古城,比加德滿都和Patan人更少。先去看一個陶器廣場,有賣陶器的商鋪,也有人在進行陶器制作展示。看到M一臉很得意的樣子,我趕忙介紹我們中國也有像宜興的紫砂壺這樣悠久的制陶工藝。
我跟隨M在Bhaktapur的小巷中穿行,從時高時低的地勢看,這座城應該是建在山上的。不久我們就來到杜巴廣場Durbar Square,廣場中間有幾座印度教廟宇,一邊是由舊皇宮改建的國家畫廊National Art Gallery,我們沒有進去。M特意指給我看那個著名的有55扇窗戶的皇宮,然後領我來到黃金門(太陽門)前。這扇門是極珍貴的藝術品,始建於1753年。穿過此門後來到印度教寺廟,只見許多老外在門口張望,我照例是不能進去的,只能聽M不停地對我說裡面是very very beautiful。繞過這座廟往裡,是一個大水池,池兩邊各聳立著一個蛇妖雕像,另兩邊則有石階可以下到池中央,M說這是原先國王、王後沐浴淨身的地方。
出來後再穿過小巷來到另一個廣場,廣場上有座30多米高的廟,據說是尼泊爾最高的。我們順著階梯來到五層基座的最高處,這時跑來一群小孩,他們說每天上午上學,下午就到這裡來找游客practice English。在M的建議下到廣場邊的一座餐廳,M推薦了一種叫momo的食物,類似我們這裡的蒸餃(195盧比)。吃東西時下起大雨,所以就多坐了一會兒。M問我是否已安排好去博卡拉Pokhara的行程,還表示可以與我同行,他說他是當地人,在博卡拉又有朋友,許多花費只須一半就可以了。我想想反正只是同行,也不會有什麼壞處,居然就答應了,事後證明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下午5點半,我們冒雨離開,誰知雨不但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雷電交加。別看剛才還是30多度的高溫,一下起雨馬上就涼了下來,冷得我直發抖,加上在西藏被香煙熏出來的咳嗽,難受得要命。路上躲了兩次雨,其間M打了幾個電話給他的朋友,還給我買了些藥,讓我挺感動的。7點半才來到加德滿都附近的一家餐廳,M說他朋友在電話說如果在博卡拉待6天的話,需要240美元,我覺得太貴了,M又說可以降到170美元,這讓我有些警覺,所以表現得比較猶豫。M就把帳給我算了一下,包括在山上住一到兩晚的住宿和山地徒步trekking兩天的向導等,好像還算合理。M說今天太晚了,他朋友的旅行社已經關門了,只能先把10000盧比先存進對方的銀行帳戶,到博卡拉再付4000盧比。現在想想,我那天一定是被雨淋得腦子秀逗了,就照著他說的做了。
這裡的旅館沒有開水供應,所以回旅館途中買了一瓶水(2L,25盧比)。8點多回到旅館,和M約好明早6點他來接我坐車去博卡拉。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如果他明天不來的話,我到哪裡去找我的10000盧比,就算他來了,如果路上再有什麼花費的話,我豈不是連買機票的錢也沒有了嗎?於是決定先訂好回上海的機票,旅館的服務生帶我在Thamel一路找過去,總算有一家旅行社還沒關門。他們說有12日飛大阪經停上海的班機,票價為320美元。按政府規定,除了尼泊爾人和印度人外,其他國家公民買機票都要用美元。但我這次只帶了120美元作應急之用,好在老板能夠理解我的難處,讓我付尼幣,由他們公司換成美元。今天航空公司的出票系統已經關了,只能把護照留在旅行社,又交了3800盧比做為定金,約定11日回來後取票。買票後打電話給M,告訴他我已將幾乎所有的錢用於機票,M則保證在博卡拉不會有另外的支出。M給的電話號碼是真的,讓我稍微放心了一點。為防止意外,我把用於機票和回加德滿都後吃住的錢留出,只放了5000盧比在錢包裡。折騰了半天,11點多才睡覺。
5月4日加德滿都Kathmandu-博卡拉Pokhara
早上5點起床,近6點時check out。我住了兩晚,收了我407盧比,和開始說的370盧比一天相比少了許多,我也不明白這帳是怎麼算的。
6點M准時出現,讓我放心了不少。車站很近,坐出租車5分鐘就到了。車站上有不少背著大包小包的老外,也有一些要去外地的尼泊爾人。M說在這裡nothing is on time,果然等到7點我們的車才來。
沿途的風光不錯,雖然也是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但路面平整。途中停車兩次休息用餐,這裡的餐廳哪怕是在山裡還都布置得相當精致,坐在露天的餐廳裡總是讓人心情舒暢。
下午1點多到博卡拉,一下車就看見很多旅館在拉客人。安頓下來後,來到費娃湖Fewa Lake邊的一家餐廳吃午飯。費娃湖水很清,湖邊樹上有很多水鳥,不少游客正泛舟湖上,湖對面是一座山,山頂上的寺廟隱約可見。費娃湖在尼泊爾很有名,但我感覺一般,在中國這樣的湖也有不少啊。
後來又跟M到他朋友開的一家湖邊餐廳,我這時才開始有點喜歡費娃湖了。這裡比加德滿都安靜許多,只聽得到水鳥的叫聲。在樹蔭下,一陣陣清風從湖面吹來,整個人都在湖光山色裡放松下來,什麼都不去想,只是坐在那裡,感覺自己完全融進了大自然裡。
就這樣不知不覺坐到4點多才離開。回旅館的途中給家裡發E-mail告知行蹤和訂機票的情況(100盧比,5盧比/分鐘)。晚飯前M又把余下的4000盧比拿走了,我看M的朋友倒是正經生意人,但對他還是不太放心,就告訴他我現在已經是赤貧了,只剩下幾百盧比,他說肯定不會再有花費,回加德滿都後的吃住他也可以負責。晚上是和M及其朋友在一家歌舞餐廳吃的,並不是正統的尼泊爾歌舞,我不是很感興趣。飯後發現放帳單的盤子裡裝著一些小茴香,原來尼泊爾人把它放在口中咀嚼以去除口中異味。10點左右回到旅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