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紀事

作者: 理安

導讀去了杭州一次,便喜歡上了杭州,那杭州不是想像中的杭州,不是畫中的杭州,而是實實在在的杭州,是迎面能夠吹來新鮮湖風和山林靈氣的杭州,於是我又去了第二次,而第三次、第四次我想還會有,說不定真的定居在杭州,從此與杭州的山山水水相伴,在西湖中漫步,在靈隱寺聆聽千年的鐘聲,在北高峰上感受天人合一的境界,品著龍井的香茗,直到永遠。 杭州給我的感 ...

去了杭州一次,便喜歡上了杭州,那杭州不是想像中的杭州,不是畫中的杭州,而是實實在在的杭州,是迎面能夠吹來新鮮湖風和山林靈氣的杭州,於是我又去了第二次,而第三次、第四次我想還會有,說不定真的定居在杭州,從此與杭州的山山水水相伴,在西湖中漫步,在靈隱寺聆聽千年的鐘聲,在北高峰上感受天人合一的境界,品著龍井的香茗,直到永遠。

杭州給我的感受在經歷了第一次的新鮮感之後更加濃烈,杭州不是很艷麗的,西湖更多時候也不是很艷麗的,它好像就是鄰家的一潭清水、屋後的一座小山、最想去的老家縣城,裡面充滿了人性化的溫馨和感人的天地靈氣,西湖很多時候並不過分美麗,西湖是一個安安靜靜的鄰家女子,在永遠的望著你;而杭州的青山不是遙不可及的,就在房子的外邊,走過去就可以一覽眾山小,就可以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不用跋山涉水,不用勞師動眾,只要准備好心情,就可以在山水叢林中穿行,在郁郁蔥蔥的綠色中暢想、在美輪美奐的景色中把自己完全消融。

杭州的山水沾滿了人間的溫馨,且看在老和山上,無論是山腳還是山頂,都有著早晨晨練的人們以及賣著小商品的人們,山不很高,卻是充滿了生活的味道,站在不高的山頂,甚至看不到下面,但隱隱約約的住宅區和一些高樓則說明山有了依靠,山不是一座孤苦伶仃的山,而城市有了山的相伴,則顯得更加富有靈性,城市也變得美麗了許多。便利的交通把山水與城市聯系在一起,不分你我,山水在城市間,城市在山水間,而我對杭州的流連忘返從此開始。

一開始覺得杭州很遙遠,那只與童年中的夢有關,而不會有絲毫現實中的幻想,如果不從家鄉出來到上海念書的話,一輩子也不會在現實中與杭州的山水相遇,並產生那麼多的感情。

第一次與我的很好的朋友去杭州,然後在杭州的浙江大學再見我的本科同學。去的當天下午我和我朋友就直接去看西湖斷橋,去見識想像中的西湖,那傳說了幾千年的西湖故事,真的不知道現實是什麼樣子。到了斷橋,看到西湖,我和與我一樣一次也沒到過西湖的朋友都真的很興奮,那種興奮是有點誇張的,畢竟傳說中的西湖與現實中的競那麼類似,甚至現實中的朦朦朧朧的西湖更平添了一份女性的含蓄美,那淡淡的綠水在波光蕩漾中漂向遠方,擊打著堤岸,仿佛又像頑皮的嬰兒在嬉戲,西湖中的游船就像嬰兒手中的玩具,飄飄蕩蕩成為嬰兒隨意支配的對像,就在嬰兒面前隨處搖擺。

我和我朋友只是沿著白堤、蘇堤走了一圈,看了斷橋殘雪、平湖秋月、孤山、雷鋒夕照等西湖景點,其實在蘇堤上看那桃花盛開,蘇堤春曉的景色競讓我產生了一種隔世之感,不愧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確名不虛傳。當我們看到雷峰塔的時候,感覺真的是杭州的精華,雷鋒塔那種夕陽下的從容和雍容華貴被平靜的西湖水襯托著,煥發出瞬間的驚艷和長時間的永恆,那一幕在我腦間留下了永遠的回憶。

夕陽西下是很快的,我和我朋友不得不去尋找住處,便約見了我在浙大的同學,一輛出租車把我們送到了浙江大學西溪校區。見到同學後,自然是親之又親,又是請我們吃飯,又是安排住處,總之盡了地主之誼,讓我很感動。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們四個人便從西溪校區出發,往前便走到了楊公堤,我的同學一直專心學習,到西湖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以我們四個基本上是玩到哪算哪的,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游玩了曲院風荷,並在岳王廟門前照了張相。其實那天我們也沒去什麼地方,但一天的時間也就在這些地方,總之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在乎的並不是山水,老同學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敘舊代替了一切,其實第一次玩西湖說實在話就是我和我朋友兩個人玩的西湖,那天下午是唯美的,是令人難以忘懷的。而我和我同學我們四個在一起玩的只是熱鬧,而不是淨下心來仔細的品嘗西湖,品嘗遠處的青山,所以第一次的杭州准確來說只有半天的游玩時間,只有半天的能夠感覺到西湖的真正美麗的時間。

那次從杭州回來以後,很快由於學業的繁忙便把西湖給丟在了腦後,經歷了快一年的風風雨雨,西湖的影子又在我腦海中浮現了出來,於是,想去杭州的念頭便那麼強烈。

同學的老鄉的弟弟在杭州找了一份工作,五一前發來短信說有地方住。再加上同學又忠厚老實,正在發愁我的那個同學是不是要找他呢,再麻煩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但杭州的旅館還是蠻貴的,於是決定去找同學的老鄉的弟弟。

我便在五一那個下著大雨的早上坐著從梅隴火車站發往杭州的始發車經過兩個小時的路程便又到了我朝思暮想的杭州。

他本來說要接我,但由於我要排隊買回去的返程票,他便打來電話說怎麼怎麼坐車,到什麼地方下,然後在小區的門口等他之類的話,由於這又不是初來乍到,於是我便按照他說的坐上公車向著他的小區方向而去。本來我以為下了車會不遠的,但其實是經過了大概四次橫穿馬路的樣子,基本上我把一條路給從東頭走到了西頭,那天我是6點左右從學校出來,結果到了小區門口,已經快中午了,他做的飯已經都涼了。

我同學的老鄉的弟弟名字叫張景志,是他去我學校找我同學認識的,他的寬容給了我很大的暗示,我又覺得這是一個我可以深交的人,所以去杭州的兩大目的,一個是重溫西湖;一個是好好結識一下張景志。說杭州是人間天堂一點都不誇張,因為有了人的存在,有了感情的維系,杭州才是既食人間煙火的杭州,又是超凡脫俗的杭州,有了張景志的杭州,我想會與我浙大同學的杭州不一樣,因為我聽張景志說過,他也比較喜歡杭州的。我能預感到這一次的杭州會是一次不同於以往的杭州,而事實的最後證明了這次經歷是以後不會再有的,恐怕是一次最難得的記憶。

張景志是比較忙的,事實上他到杭州也不過只有半個月而已,而西湖他也只是去了一次,所以他甚至沒有我對西湖的感覺深。中午到的,他隆重的為我接了風,讓與他只有幾天之緣的我受寵若驚,吃過飯後,張景志說他還要加班,那我也不好說什麼,其實在去杭州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沒有人陪也行,一個人的杭州也挺好的,希望不要碰到浙大同學那樣的人。張下午就去了公司,我說就隨便轉轉吧,西湖就在小區不遠的地方。

一個人便從小區出來,坐上開往曲院風荷的公車。很快就到了,下了車,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是我一個人,但一下午的時間其實我也沒有看很多地方,我只是對第一次去過的地方再游了一遍,再想回味一下當初的感受。那種感覺是復雜的,曾經的一段舊夢就此永遠湮沒在西湖的碧波中,隱藏在蔥蘢的青山間。

就這樣在感傷和想念中把西湖的風景給過濾著,最後剩下的只是一坨濃的化不開的情愫。在竹林中我開始把自己想像成一個居士,竹葉上的露珠是我內心的寫照,青青的竹筍挑撥著我的心弦,在竹林中神秘的野貓更是充滿了一種幽深的思考。

晚上天黑的快,天空又下了雨,我有些慌了,趕忙折回去。在曲院風荷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走了兩次曲院風荷,最後都是在岳王廟前停住了,那個時候,只有路燈是亮著的,西湖的水是暗白暗白的,遠處的山和近處的叢林是黑糊糊的一片,春雨又下的那麼急,這一切營造出恐怖的氣氛,讓我一個人不僅膽戰心驚。於是我放棄了從那個小路口找到公交車站的辦法,沿著大路走開,結果比較順利,往前走了一會還真的就到了車站。

不過我真的是對杭州不是很熟,在車上,我有些心驚了,我竟然把早上坐的車要下的車站名稱給忘了,我想看看窗外應該也可以找到地方的,但我的預想是錯誤的,天黑的杭州是很難分別方向和建築物的,再加上我人生地不熟,唉,到最後我只有憑感覺了。結果我是提前下的,我知道那不是我要找的地方,但我又不清楚我該到哪個地方,在什麼站下車,天哪,當時下著大雨,我不知道老天爺跟我開了那麼大的玩笑,又沒有帶手機。結果,我又憑著殘缺不全的記憶,坐上這一班車,往前又走了一段,但還是由於辨不清方向和認識不清建築物,所以當我下車的時候,我發現又坐過了,沒有辦法,唉,怎麼那麼笨,我只好又返回去,一步一步的用漫步西湖的浪漫的腳步來丈量這杭州城現實的路面,結果到了張景志那裡,已經8點多了。

他挺急的,因為他下午去了公司,結果公司沒有人,而當時我剛下樓,但由於我沒帶手機,他又不知道我去了哪裡,所以干著急沒辦法,只好在宿舍呆了一下午,晚上見我還不回去,又自己吃了晚飯。

我當時挺興奮的,一雙腳還從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呢,於是在路上的超市又買了兩瓶西湖啤酒,想拿回去喝。在小區內的小酒館,他陪著我一邊聽我大談特談一個人游西湖的感受,一邊我們兩個把兩瓶西湖啤酒想像成裝著西湖整個湖水的樣子給灌了下去,所以喝完的時候,已經堅持不住了,就這樣在滿腦子的西湖中帶著疲憊的雙腳很快沉入了夢鄉。

臨睡前,我和景志商討了今後幾天的行程。由於我買的返程票是四天以後的,還由於我要抽出一天時間到位於浙江大學旁邊的杭州書林書店去買一些專業書籍,所以其實玩的時間也就兩天。

景志說道,那我們就一天玩西湖,一天爬山。我想了想,西湖我還有很多地方沒玩,但是爬山我可沒有料到,但又一想,出來家門就是杭州的靈秀山峰,要是不爬山的話就太對不起杭州的大好河山了,所以我們就算規定好了行程。景志由於公司裡的人休息,所以兩天時間還算有空,就這樣,杭州的山水在我們的計劃中分期將會與我們見面。

第二天,大概6點鐘的樣子,我們就奔往公交車站。坐上開往曲院風荷的車就向西湖而去。那天,天還有一些冷,我們穿的衣服又少,在好不容易度過了帶些涼意的早晨以後,卻又迎來了杭州旅游的高峰期,由於是五一長假,1號的時候天是下雨的,所以人不會很多,而2號則是天氣特好,陽光很燦爛。所以,等我們到了白堤的時候,也是人頭攢動、甚至有些摩肩接踵了,整個西湖周圍以及白堤和蘇堤,都是人,就像一群人圍了一個水盆一樣,因為人太多的話,西湖的飄逸和羞澀就蕩然無存了,剩下的只是西湖的帶些發綠的人而已。

我和景志是比較難受的,恐怕每一個游覽西湖的人都是同樣的感受,真是變成了人看人,我們在人群中穿行,就像趕集一樣,沒有心情去欣賞西湖美麗的山水,也只有往遠處的山峰眺望的時候,才會有一些解脫,因為山還不是人的樂園。不過人多的時候,西湖的感傷情緒就會淡一些,歡快甚至有一些熱鬧的場景隨處可見,所以這種情形對於我這樣的人而言,對於一貫安靜的西湖而言,不啻為一種彌補,從而達成了一種平衡的狀態,但是這種情況不可常有,畢竟游人的污染是很嚴重的,而西湖的容納力也是比較小的。

又看了很多景點,但那種很興奮的感覺已經彌散了很多,當我們到了花港觀魚的時候,本來是想去看看那笨拙的紅魚的,結果花港觀魚的地方太大了,也沒轉到,景志不是很放在心上,而我由於也看過,所以也就順其腳步,走到哪算哪,在花港我們只是看了孔雀和松鼠,一身白衣的孔雀,還有披著五彩雲霞的孔雀;小巧玲瓏、憨態可拘的帶著毛茸茸尾巴的松鼠,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從花港出來後,又信步走到了景行橋附近的景區,在那裡的時候,有一處談不上景點的景點吸引住了我們。那是一個小小的島嶼,被西湖水環繞著,本來是沒有橋的,也不通船。但就在島嶼和陸地的中間橫跨了一棵傾倒的老洋槐樹,這棵槐樹長在陸地,但可能由於風吹的緣故,樹干傾倒了,一頭就架在島嶼上,正好把陸地和島嶼連了起來。我們一看,這不是天然的獨木橋嗎,看看別人也都很興奮的小心翼翼的沿著獨木橋跨過去,我們也有些心癢了。於是,就踮起腳步,一步一步的順著獨木橋的脈絡往前挪,還不敢大步走,掉下去是小事,把衣服弄濕了可就慘了,因為那裡的西湖水不是很深的。

好不容易跨了過去,就是一個小小的未經開發的島嶼,到處都是野草和茂密的叢林。於是,我們又折了回去,而沿獨木橋的感受更加恐怖,樹干還有些濕滑。等我們上了岸,身後還有一些人興致勃勃的想跨過去,西湖的活潑和可愛我想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等上了楊公堤,我和景志還真不知道該往哪去了,因為西湖算是游覽了一圈,不能再返回去了,那樣的話是會累死人的。當時我們就看到在一個山的旁邊有條小路,不知道伸向何方。景志就說道,去看看。我們就順著山路往下走,由於楊公堤是比較高的,基本上是從半山腰穿了過去,所以我們是順著山往下往裡走。那個地方看地圖名字叫做八盤嶺。裡面還真是幽靜的很,由於比較偏僻,一般游人是不會想到這裡來看的。所以,那種風景真應了人家的一句話,那就是“南西湖是幽靜的”,因為它就是位於南西湖。空空的山谷,潺潺的流水,誘人的水仙,安靜的民居,這一切仿佛就是世外桃源。我和景志都比較興奮,在山谷中顧盼流連,樂而忘返。

等從八盤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黃昏。於是,又沿著楊公堤的方向走到曲院風荷,坐上公車回了家。

回去還真是有些累,畢竟僅僅一條蘇堤就有2.9公裡的長度,要是算上我們一天走的距離少說也有15公裡,這裡面還包括山路。所以第三天我真的不想動了,景志卻是興致盎然,因為他只是玩了一天,而我卻已經兩天都是在奔波之中度過的。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去爬山。景志勸我道,沒有關系的,杭州的山不高的,一會兒就可以爬上去。

他的固執和堅持說服了我,本來來杭州之前,我的興致蠻高的,但人不是機器,要是太累的話,就想休息,哪怕再好的地方也不會引起絲毫的興趣。這倒不是說這個地方不好,主要是人的因素。

但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休息的想法,畢竟這幾天時間太寶貴了,不可能好不容易來到杭州就只是躺在屋子裡面看電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所以,第三天的早晨,我們又出發了,目標是杭州的青山。

這次行程起始於老和山,結果真不出我所料,還未爬到半山腰,我就已經不行了,畢竟我身上背著幾公斤重的干糧和水呢,景志看了我實在不行,把東西接了過去。就這樣,一路氣喘吁吁的上了老和山頂。山其實是不高的,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多加休息,只是向晨練的人們詢問了一些北高峰的方向,便往前走。在經過了秦亭山、將軍山、靈峰山等幾個山峰之後,遠遠看去一座更高的山峰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杭州城最高的山——北高峰,海拔340多米,可能對於那些見過名山大川的人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像我這樣從沒有見過高山的人來說,是感覺新奇的,是興奮的,是激動的。

我們在叢林中穿行,在山脊上游走,杭州的山就像起伏不定的波浪,而我們只不過就是浪花上的小水珠而已。

北高峰是很高的,好不容易連磨帶蹭的到了山頂。真的有一種名山大川的感覺,但山上的什麼名字叫做“天下第一財神廟”的廟宇以及遍布周圍的乞丐使得北高峰的山的味道消散了很多,世俗的風氣已經把北高峰的靈氣給遮蔽了不少。

我和景志只是在山上呆了一會,感覺悶悶的,山上的毛主席的一副詩詞倒還有些意思,另外天晴的時候可以俯瞰美麗的杭州城和飄逸的西湖,但因為那天是霧天,也看不清遠方的任何東西,所以就准備往下走。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聽到了靈隱寺的鐘聲,其實也看到了沾著黃色琉璃瓦的宮殿式建築,於是我和景志繞過乞丐,奔下山去。

遇到一個游客,好像剛從靈隱寺出來,她說靈隱寺後門也收費的(北高峰是靈隱寺的後山),聽到此,我和景志都伸了伸舌頭,我們對幾十塊錢的門票還是挺咻的,但靈隱寺的鐘聲是那麼的悅耳動聽,空谷回音,真是人傑地靈之地。算了,我們決定,走到哪算哪,下山往靈隱寺的方向有一條小道,我們就順著那條小道往前走。當我們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路程,突然看見前面的幾個游人順著一條羊腸小道拐進了山裡,我們一看,原來也是通往靈隱寺的通道,只不過不知道是誰開辟的,我們想可能是哪位游客為了逃避買票而辟出的一條道路,景志看看那比較凶險的小道,便有些退縮,說道,還是買票進去吧,不值當的。我因為看見幾個人都進去了,而且那條小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走,只是比一般的路要困難一些,所以我就跟他說,沒關系的,別人都能走,為什麼我們不能?再說了,窮學生,票也不半價,誰替我們著想過?景志聽了聽,好像是覺得他剛工作的不易,所以,我們就這樣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沿著靈隱寺的鐵柵欄向裡走去。

那條羊腸小道是很長的,就那麼走了有十幾分鐘,終於見到幾個木樁子搭在鐵柵欄上,一看就知道前面的那幾個人是從這上面翻進去的,因為沒有墊腳的東西的話,一人多高的鐵柵欄以及鐵柵欄那面的斜坡是很危險的,而搭木樁子的地方是一個平地,又有木樁子,正好便於翻越。當時真是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別人看見,怕被管理員抓到,要是逮著的話就慘了,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我們好不容易翻了進去,就飛快的跑上正道,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了正衣服,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山下走去。其實心虛的很,一直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你,感覺很不自在。

下山的時候,還碰到一輛警車,幾個警察不知道在干什麼,我想要是他們管理這事情的話,是很容易的事,要是那樣的話就······我往下也不敢再想了,就這樣我們一路疾馳,就到了靈隱寺的面前,准備向佛祖懺悔。

可是,靈隱寺不是那麼好進的,也要收門票,35元的票價又一次嚇著了我們,翻越鐵柵欄就已經把我們嚇個半死,翻越寺廟我們想都不敢想,況且也沒見有人翻過去,所以就從靈隱寺門口出來,定定神,看究竟怎麼辦?

景志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我們就先在門口的亭子裡休息了一會兒,放眼四望的時候,抬頭就看見了飛來峰這幾個大字,鑲嵌在山壁上。飛來峰也是一個有名的景點,於是我們又站起身,開始往飛來峰上走去。這一次是免費的,看著許多人都往山上走,我們不知道山上有什麼,也順著人流往前行。

到了半山腰,倒是看到一個巨大的樹藤,因為我以前從沒見過樹藤,至於這麼大的樹藤就更是聞所未聞了,禁不住在它的面前留了張影。感覺到杭州的山間充滿了靈氣,這樹藤好像神仙鬼怪一樣,真的成了精,那麼粗,那麼大,盤旋在石頭上,一直與參天大樹相連,氣勢非凡,在下山的時候,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樹藤,就像巨大的蛇蟒環繞著巨石,真的是令人驚嘆。

飛來峰的山上並沒有什麼,到處都是亂石胡亂的堆在山頂,其中在一個大的石頭上寫著“飛來峰”三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個照相攤。只聽見很多人都說白跑了飛來峰一趟,也難怪,山上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坐在棱角分明的石頭上,那種別扭的感覺就甭提了。我想要是把山上的亂石清理一下,把那塊寫著字的石頭放在一個小亭子裡,亭子設有座椅什麼的,讓游人有休息的地方,其實我覺得山頂唯一可看的就是那塊寫著“飛來峰”的石頭,其他石頭除了給人一種凌亂的感覺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們在那上面只是停留了一會兒就下了山。

山的那一邊倒還是比較好玩的。有一個比較大的山洞,說是山洞,其實准確來說應該叫山凹,周圍的山圍著一個空曠的地方,在通往外界的出口是把另外的一邊山的底下給淘空了,所以也算是成了一個山洞。不過裡面倒還蠻陰涼的。

山洞裡有濟公睡覺的地方,還有很多羅漢像,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腳印,洞的名字忘記了,但從洞中出來的時候,是能夠看得到洞的氣勢的,有些歷史和蒼涼的感覺。

而時間也指向了中午,我和景志也餓得不行了,就來到了景區的飯館,那個飯館是室外經營的,服務員蠻熱情的,飯價也不貴,二十元兩個人可以吃的很飽。在杭州的幾天就覺得杭州的人都非常熱情,問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在等車的時候,沒有上海那麼的倉促和心急,有的只是一種從容和豁達,特別是景區的服務人員,可能是處在名山大川的緣故,對人都比較友善,那是一個沒有太多爾虞我詐的地方。

從飯館出來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了賣龍井茶的小攤前,很多小攤一字排開,攤主積極的張羅著生意,招呼著游客,本來沒有想到要買茶葉的,但忽然就動了買的心思,想一想,在杭州呆了幾天如果不買些紀念品回去的話,恐怕說不過去,再說了,龍井茶在本地賣競是那麼的便宜,真正屬於杭州原產的,所以就走到了一個小攤前,買了一些龍井茶和桂花茶。

從靈隱寺出來後,天色已晚,我和景志就又沿著楊公堤返回住處,本來說要去龍井問茶、九溪十八澗和雲棲竹徑什麼的,但龍井茶已經買了,再去龍井問茶就顯得多余,而且茶農又說,那兒就一口井,也沒有什麼,茶農又說現在九溪十八澗還沒有太多的水,雲棲竹徑又太遠,所以就沒有去這些地方,不過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會一定再去的。

第三天、第四天沒有再去西湖,沒有爬山,一是太累了,另外我還要買書。所以也就到了杭州書林買了幾本書,其他時間景志去上班,我就呆在住處,看看電視,休息休息,倒也消遙自在,樂不思蜀。想想真是放松,上海的日子太壓抑了,整天就是繁忙,沒有時間淨下心來享受一下這麼美好的生活,原來我的人生還可以豐富多彩的,不止是黑白兩種顏色。

時間過得飛快,5號說到就到,由於這幾天真是麻煩了景志,在臨走的中午,他去上班,我就一個人既打下手,又作主廚,作了一頓比較豐盛的飯菜,權當表示謝意。

就這樣在杭州到梅隴的火車駛向上海的時候,我才發現景志、杭州、西湖以及杭州的青山都在離我遠去,但我的心卻已經永遠留在了杭州城,留在了杭州的西湖,留在了杭州的青山。

杭州的山水是人性化的,是不需要太多准備就可以一覽無余的,西湖的美麗無可阻擋,“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很多時候,西湖的干淨讓人心醉。而杭州的青山算不上名山,但它是清秀的,尤其是伴著西湖,就更平添了幾分秀麗和雅致,讓人倍感親切。也許,每個地方都有它的缺點與不足,杭州的山水也不例外,但是杭州山水之所以打動人的原因就在於它是平民化的,是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的,行走於山水間,在一個大都市的旁邊就能體會到大自然的無窮樂趣,恐怕在大部分的城市都是無法享受得到的,況且杭州人是休閑的,在不經意間打點著充滿詩意的生活,對人的客氣與善解人意更是讓人感受到杭州的寬容與大度,山水有靈氣,而人更富有靈氣,他們是使者,是一群自由自在的精靈。

也許,如果要我硬要對杭州以及杭州的山水說些什麼的話,我會說我願意作西湖的一條水草,與西湖長眠不休;我願意作青山的一支翠竹,與山野長相伴,永相依;我願意讓杭州的萬家燈火永遠在我面前閃爍,成為我此生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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