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胡楊[2]--平淡走甘南

作者: Daniellezheng

導讀甘南是我行走川北時遺漏的地方,那時我以為走到花湖已經再沒有什麼美景。 甘南是旅行團隊不屑去污染的地方,因為它藏在夾縫裡沒有名氣。 甘南是外國游人比中國人多的地方,能找到彌足珍貴的世外桃源的總是外驢。 甘南是個神秘的地方,它可能是唯一一個還可以讓人參加天葬儀式之處。 因為已經走過花湖,我的甘南只聚焦於夏河的拉布楞寺和郎木寺。我很庸俗,來 ...

甘南是我行走川北時遺漏的地方,那時我以為走到花湖已經再沒有什麼美景。

甘南是旅行團隊不屑去污染的地方,因為它藏在夾縫裡沒有名氣。

甘南是外國游人比中國人多的地方,能找到彌足珍貴的世外桃源的總是外驢。

甘南是個神秘的地方,它可能是唯一一個還可以讓人參加天葬儀式之處。

因為已經走過花湖,我的甘南只聚焦於夏河的拉布楞寺和郎木寺。我很庸俗,來之前我一直在尋找它們的賣點所在:拉布楞寺有著最長的轉經長廊,轉一次相當於完成一次小朝拜;郎木寺能參加天葬儀式,感受藏族最傳奇的風俗。

我大致知道天葬,心裡其實很害怕。雖然,去年親臨其境的高原太保兄言之鑿鑿說不可怕,但我依舊忐忑。我知道:天葬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別人的葬禮需要的是尊重而非好奇。我一直在思想鬥爭:我應該選擇以尊重的心態、巨大的勇氣去感受這個葬禮、體會生與死的衝擊?還是更應該放棄這個機緣,還死者的清靜?到甘南以前,我連作夢都會夢見栩栩如生的天葬場面,在夢中我極度恐懼,我很不確定當我有緣親臨其境時真的會豁然開朗領悟生死嗎?於是,我作出折衷的決定:我只會在郎木寺呆一天,有緣的話就看,如果碰不上就罷了。

出發首日我就從廣州趕到了夏河,夏河下著蠻大的雨,冷得我直哆?隆:芮煨遙?頤親??贍舅碌陌喑翟諑房詵畔攣頤牽?伊頌?夥訓男:嫻乃偷較暮櫻?輝俁V齔搗岩尋?詘喑搗延彌校?槐卦俑鬥選B糝磣新艫萌绱誦龐茫?翟諏釗寺?猓∠暮又揮幸惶跣】鄭?⊥肪褪搶?隆@漵暌梗?誚翰即釔鸕納湛鏡抵校?頤清忮肆艘桓隼?祭闥碌哪昵呵?錚??莧惹櫚廝得魈齏?頤怯衛覽?攏???謨镅圓煌ǖ賈碌墓低g?眩?頤腔故峭窬芰恕?

因為要聆聽早課,我們起了個絕早,在漆黑中走進拉寺。拉寺還沒有游人,但已經有信徒,藏民們圍著拉寺中心的一個小塔飛快地轉,神態專注,腳步匆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特別的地方,但饒有興趣地加入到轉經行列中,想著轉三圈,卻見信徒們孜孜不倦地轉了已經不知多少圈,我一路小跑也跟不上。在這依舊清冷黑暗的時候,目睹藏民們氣喘吁吁地在高牆夾縫中奔跑,我知道這於他們,就是修行之路,生命之路,踏破這條艱苦朝聖之路,他們就是離神聖最近的人。

我終究沒能把傳說中拉布楞寺那最長的轉經廊走完,想這樣來代替朝聖本來就是取巧,相信神不會因此而賜我庇護或給我懲罰。

離開拉寺,我們趕往郎木寺。郎木寺是個地名,有兩座寺廟。其中一座因有天葬台而著名,另一座因有活佛肉身而受供奉。次日大雨,沒有天葬儀式。見到一個在蘭州大學讀書的韓國人,他說每年都會來郎木寺,前一天就有兩場天葬。他說得很平淡,但他說每年來是為了看星星,郎木寺有最漂亮的星空。

雨小之後,我也往寺裡去。守門的小喇嘛告訴我這天沒有天葬,但叫我去大經堂看早課和辯經。於是我徑直往大經堂去。昏暗的大經堂內,大喇嘛端坐前方,兩側站著小喇嘛各自捧著一摞經書,面對一眾列坐於圃團上的大小喇嘛們。大喇嘛高聲念誦,小喇嘛們敲鐘打鼓,再夾著從兩柄長長的鎖吶狀金色法?鞔黨齙撓瞥だ稚??芯?納?裊?嗖歡希?鴟?兄隆>?媚誥∈槍?鎘牒旎屏繳?拇蠓?罨??構蟻呂從吃諫袂樗嗄碌睦?錈嬪希??宰?亍?

大約八時,早課結束,小喇嘛開始辯經。在經堂外,小喇嘛們一坐一立,一問一答。問的手舞足蹈,擊掌質詢;答的如老僧入定,冥思作答。但畢竟還都是些孩子,辯到興起就推搡起來要大喇嘛來主持。我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照相,也引來小喇嘛們圍觀,忘了辯經。

辯經完畢,我的同伴們也從天葬台回來了。他們說天葬台上下雪了,白雪覆蓋了一切,走在天葬台由心底裡泛起寒意,但在天葬台看下來郎木寺風景獨好!看看他們照回來的相片,尤其是那堆可能是估計是昨天剩下的遺體,我還是不敢自己上去,想想還要去納摹峽谷和色止寺,我下山了。這時,門口的小喇嘛告訴我:明天有天葬儀式!天意叫我錯過的!當然,因為這樣,我還是有兩個同伴留在了郎木寺,但之後她們說還是沒敢上去看;另外又有兩個驢友那天上去天葬台了,但巨大的心理壓力使他們只呆到屍體抬上去那一刻,就受不了落荒而逃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走過色止寺和白龍江源頭的峽谷,午後我們離開郎木寺,路不好車又壞了,直到晚上12點才到的臨夏。住在一座清真寺對面,半夜卻聽見分明是一男一女的哭聲,凄楚得讓我毛骨聳然,慶幸早上沒上天葬台,說不定是被打擾的亡靈……

這樣,我就平平淡淡地掠過了甘南。


(貢唐寶塔轉經路)



(郎木寺大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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