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訪東極島當雙胞胎和SMILING的朋友們在上海開往定海的大紅鷹號上呼呼大睡時,寧波的朋友們正在我的慫恿下FB,前半夜狂吃宵夜,然後又吃了一筐楊梅,後半夜隊員們聚在行軍螞蟻的窩裡看碟片玩PC GAME,3點半,開車出發.趕到渡輪碼頭,扔下車找了輛泉州發往沈家門的大客,爬將上去,過渡輪到沈家門街頭已是7點.
路上遇到雙胞胎,彙合後買好船票,匆匆忙忙吃點早飯,在汽笛聲中上船.下著毛毛細雨,天色很陰,迎著海風,感覺著波濤拍打船身,還好,海面風浪不大,無人暈船,可惜鹽水棒冰狂吃3粒暈船藥,沒能和我們一起欣賞美麗的海景,以至於一整天都似在夢中,原先答應的聯合采訪就此告吹.
老遠望去,廟子湖島一點沒變,小小的島,碼頭邊一排漁民的蝸居構成一個海島小鎮,港灣中泊著無數條大大小小的漁船,正趕上休魚期,一群漁民懶洋洋的在岸上曬補漁網,而我們的到來又如上次一樣引來一陣好奇的目光.其實,早在沈家門碼頭,東極號上的船長就拍著肩膀大嚷:你怎麼又來了,船上那位拉客的小伙子看到我又帶了一群背包客上船,高興得前後奔跳,因為平時東極號船大人少,一下子來了十多個人,似乎"財神"來了,後來得知,不久的將來,東極號有可能由定期變為不定期甚至於取消,而沈家門正在建直升機場,有可能下次背包客上東極將是飛著去了.不過好像島上的老大---軍隊不同意地方上的飛機在他們領地飛過,所以為這事雙方打得頭破血流.
剛跨下船,就見到一輛陸軍JEEP,往裡一瞧,一位陸軍少校坐在裡面,再一望,是陸軍老大---錢教導員,上次來東極時認識的老朋友了.就在我看著他的同時,他也發現了我,"小李,你又來了?"他很驚呀我上島前怎麼沒聯系他,其實我一連掛了好幾個電話,但他都不在,所以只好聯系了東極政府,但當我見到他那熱情的臉,就決定不找政府了.錢少校告訴我,2點鐘他開車下來接我們去營區參觀.於是,我們走出碼頭,找了家飯店吃了頓飯.這段時間休漁,所以島上無什麼海鮮,加上不是螃蟹季節,只有一堆堆看似很多但又吃不飽的螺類.而且大廚手藝太多份,鹹得要命,不過好歹還是吃了下去.開了幾個房間,從陽台上望去,廟子湖島和半年前一樣,電力不穩,每晚12點後斷電,水也不是24小時有,小小的街弄和來往漁民,就那麼幾張臉和那麼幾家店,都熟了,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發現了或許是島上唯一的一輛自行車,一個小孩正在試騎,廟子湖的居民常住有4000人,但幾乎都不會騎自行車,不過從這小孩身上我看到了發展.
整休一會,一伙人就離開飯店去邊防派出所參觀,這是事先聯系好了的,因為東極邊防派出所是公安部優秀邊防派出所,元旦上東福山島,正好遇到派出所副所長錢江中尉,他當時一在希望我們能去派出所走走,但當時時間緊沒去,而這次我們去了,他已經在幾個月前調到邊防大隊去了.路過碼頭,巧得很,又遇到了三名海軍軍人,其中一位上尉正是東福山島海軍指導員,因為上次在他的營區搞過聯歡,所以臉熟得很,告訴我們明早8點上船,隨他去東福山島.東福山島海軍的確很苦,不但要面對一年300天的大霧和潮濕天氣,被褥濕了不說,人人得關節炎,這陣子島上濃霧環饒,許多軍人都受不了放聲大吼,一年下來見不到幾個外人,特別是女性,所以兩名跟隨軍官的士兵看了我們一群人都眉飛色舞.而正是這樣的條件,使"戰士的第二故鄉"這首歌傳向四方,使東極島成為東海前哨.
邊防派出所建在山坡上,有個不大的操場和三層小樓,相對條件比起陸軍海軍好多了,10來號人,我們去時有一半人上大陸了,就剩下5個人.樓裡的擺設還是比較整潔的,軍校出來的中尉指導員小沈很年青,使我無法相信這樣的條件下,他還能堅持下來而不去大陸.幾位警官忙前忙後,倒茶發資料,小沈陪我們看了他們的宿舍和榮譽室,可恨的是鹽水棒冰又在我采訪小沈時埋頭在會議室裡大睡,天知道她98年是如何采訪長江抗洪的.小沈和我們聊了許多,島上的情況,他們的心聲,雖然他知道得不是很多,話也不多,但很實在,沒有過多眩耀.回頭我們送了錦旗給他,大家在院子裡拍了合影,眼看離2點不早了,匆匆告別.
回到鎮邊碼頭,下起了密密細雨,海風吹來,和著雨,打在身上鹹鹹的,使人感到渾身粘乎乎不自在.不久,遠處山上駛來陸軍卡車,錢少校的車來了.少校很不安的說車上沒有雨蓬,下著雨不知是否委屈我們?而對我們這群風裡來雨裡去的人來說,正想感覺一下呢.13人站在車廂裡,車子沿著小小的軍用公路開向山頂.一路上山民好奇的望著我們,這條路是為陸軍專修的軍用道,就容一輛車過去,水泥也就澆了兩個輪子寬.兩邊是茅草,不時刮到人,軍用道坡度比較大,很險,回想起上次敢坐在車頂行李上下山,有點後怕.
車子停在巴掌地前,錢少校問我這次准備怎麼搞?我手就和上次一樣,帶著大家逛逛,了解一下軍隊.先看了巴掌地,他們最早開懇的一片菜地,島上沒法種菜,大陸來的菜貴得要命,而且不新鮮,他們克服種種困難,幾代軍人努力下來,終於開劈了大大小小的菜地,不但有青菜黃瓜等,還養了豬羊兔子,說到此,少校顯得很自豪,的確,這也是中國軍人所特有的該值得自豪的.
大門前站著哨兵,一位年青的列兵,年青的臉上已經有著風吹雨打的傷疤,看著他,又看著我們,當我們在城市裡喝酒,當我們背著BIGPAK時,他們卻把青春獻給了一個海島,一個小小的海島.營區和半年前比,多了些花草,步兵連都在屋裡學習,我告訴錢少校能否讓步兵連配合一下,我們采訪一下,拍幾段資料片,他爽快的答應了.此時,天空下著雨,幾聲哨聲後,軍人門穿著制服帶著綠色貝雷緊急集合.三個班一個排30來號人在雨中站立在操場上,尤如綠色的鋼鐵長城.還是那首歌,戰士的第二故鄉,雖然不是軍歌,但在這樣的天氣下在這樣的海島上,由這群軍人唱著,每次我的眼框都會濕潤,只能不停的用快門和攝像機鏡頭來遮掩.
在戰士們的腳步聲中,我們上了島上制高點西直崗,這兒風力很大,軍隊修了全天侯雷達哨,從這兒可以看到公海和像怔中國領土的四姐妹礁.隨後,在雨中,去了炮兵連.連長上調團部了,他是位老實的軍人,換來的也是位三十出頭的軍人,一臉樸素,一會問我們餓不餓,要燒面條給我們,一會又拿了一筐黃瓜非送給我們,一句軍民魚水情使我們不得不收下那袋他們自種的黃瓜,吃起來,甜甜的....
炮兵陣地上,152炮正對著國際航道,新挖了幾個暗火力點和貓耳洞,地下坑道裡出來兩位拿著81自動槍的士兵,也很年青,軍服已經洗得發白,看得出條件很苦,但同樣是年青人,從他們臉上還能看出該有的稚氣.
回到鎮上,已是4點多.匆匆忙忙洗了澡,在飯店花了300元把所有能吃的都拿出來燒了,大家圍桌子,又把陸軍送的黃瓜涼拌了,喝了半箱酒,菜一個接一個上個不停,吃得昏天黑地,許多人都覺得怪,怎麼會有那麼多菜,味道也比中午那家店燒得好吃不知多少倍.吃完喝足,雙胞胎他們背上包去靶場扎營,我們一群FB住賓館的人在街上逛.聽到禮堂裡傳來歌聲,走進一看,是東極慶黨的80周年晚會,軍警民都在,進去看了一會,散場了,只見海軍的王上尉走出禮堂,和他打了個照面,他告訴我們,明天有台風,可能上不了島,要看明早6點的天氣預報.一盆冷水潑到眾人頭上,特別是我和鹽水棒冰都急著上去采訪的.
回到房間,左想右想不對勁,有問題!問了鹽水棒冰,一至認為應該現在去王上尉住處比較好(至於是什麼問題,也就不再此提及了)兩人摸黑趕去,七拐八問總算到了他的臨時住處,他不在,就一個東福山島地方的書記式人物在,老劉,六橫島人.和他談了許久,總算等到上尉回來,又一次表明身份,向他說明來意,軟磨硬泡,在老劉的旁敲側擊幫助下,及鹽水棒冰糖衣炮彈攻擊下,順利作好第二天上島工作准備,回到賓館已是12點多了.聊了一會,幾個女孩的房間已經被她們反鎖了,不忍心叫醒,鹽水就睡在我們房裡,苦了我拿著防潮墊睡在走廊上,只覺得半夜數次被人用手電照著腦袋問是誰.直到天快亮才入住屋裡.
大清早發現風力的確有所增大,雙胞胎從靶場回來告訴我,說收音機裡傳來今晚台風來臨的信號.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到上尉住處,人去樓空,我知道一定是有什麼緊急事件,不然他一定不會這麼早起來的.在碼頭遇到他,得知明天起船只停航,等台風過後才能開.我們不等不面臨選擇,要麼今天上東福山島,等台風過後出來,要麼撤回大陸.大家商量了一下,因為台風有可能一天就過,也有可能要幾天時間,而風力如果真的很大,上了島也是鑽防空洞,而我們最多只能多待一兩天,畢竟大多人時間有限,只能作出痛苦的決定,回撤!
把原先准備上東福山島送給海軍的書和碟片預交給上尉,讓他替我們向海軍官兵問好,他們跨上小船走了,我們也背上包在雜貨店老板的指引下包了船上青浜島.一路上景色很美,風水霧和一群海鷗在眼前在四周出現.青浜島比起廟子湖島來,很相似,只是冷清了點,而且無飯店無吃住.上了島上一老漁民家曬台上,還沒休息多久,就遇上螞蟻掉下懸崖了,大伙拿了繩子趕去,發現螞蟻好運氣,從6-7米高懸崖摔到礁石上一點沒事,真是好運.在當地一漁民幫助下,拉上他,又坐了會,就草草的回到東極號上.
回來時感覺到風浪明顯大了許多,在船長室采訪了船長,得知明天起所有船只回沈家門避風.等到快靠岸時才發現小滿吐了.回到沈家門,就此兩隊人馬分手,我們回寧波,他們去余姚,一路無語,只是雨越來越大,而且起風了,到寧波後才發現可恨的鹽水棒冰也跟著來寧波了,還代表上海隊員來鬥地主,鬥我這個地主,只好請她吃了三只奇鮮無比的兔子頭,然後收到一個朋友的短信息: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