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艘號稱是珍珠港海戰後碩果僅存的美國軍艦前與老友ZJK合影留念,背景是一只繪著美國國旗、張牙舞爪的螃蟹。選了這麼個背景,一來不過是為了與舊友重逢,在她的住地,合影留個紀念;二來是覺得這只螃蟹好玩,仿佛像征美帝橫行霸道的做派。
轉過彎發現,這個巴爾的摩的內港,到處都是螃蟹雕塑。Z說,巴爾的摩是個產螃蟹的所在,當地人向以為傲。到馬裡南大學上學之前,她從未吃過螃蟹,所以入學之初,重要的一個課程就是學習吃螃蟹,在巴爾的摩她才在中外友人的指導下,吃了平生第一只螃蟹。??
因為這個注解,我便存了一個心思,將一路上見到的螃蟹都收進數碼相機的儲存卡中。回來一整理,發現當地人在設置螃蟹雕塑時很是費了一番心機。譬如剛走進港口區,軍艦(這艘軍艦如今成了一個永久的海軍博物館)前的螃蟹,是個繪著國旗的美利堅大螃蟹;工地邊上的螃蟹,是個藍領工人模樣;科技館前的螃蟹,身上的圖案是化學元素表。此外有政客、歌星、棒球明星球衣(莫忘了巴爾的摩還盛產棒球明星,幾年前我們在哈瓦那,還見證了美國和古巴的棒球外交破冰之旅,美方代表就是巴爾的摩黃鸝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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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不是吃螃蟹的最好時機,Z建議請我們去吃燒烤,但是我們的心思已經全在螃蟹身上。Z說,吃螃蟹也行,但是當地餐館吃螃蟹的方法,跟國內不太一樣,怕我們會覺得不習慣。我們說,既如此,那就找家超市買了些,帶回住處去吃。於是Z帶我們順著華盛頓方向驅車十數公裡,到了一家韓國人開的超市,買了8支大螃蟹,只花了大約8個美元,合一美元一支,比國內還便宜。順便再提一下,美國超市裡賣螃蟹,邊上都擱一把夾子,方便客人取螃蟹。??
巴爾的摩的這種螃蟹叫青蟹(BLUE CRAB)。活蹦亂跳時,蟹殼如我們常見的梭子蟹,但是蟹腳卻是美麗的湛藍色。活蹦亂跳時,這種螃蟹極為凶悍。剛放進水槽中,互相之間就鬥得不可開交。沒一分鐘,某一只可憐蟲就損失了一只大螯。我拿著相機對准它們拍照,大約是鏡頭聚焦是發出的光線驚動了它們,一支螃蟹立即進入臨戰狀態,豎起一雙蟹螯准備與我相鬥。往水槽中伸進勺子柄,它立即躥上來,緊緊夾著入侵之敵不放手。之所以強調活蹦亂跳時,是因為我們發現,煮熟的螃蟹都是一樣的紅,揭開蟹殼,裡面蟹肉味道也與梭子蟹一模一樣。所以嘛,不分膚色品種,不分脾氣好壞,煮熟的螃蟹同色同味,何必在生前標榜蟹高一等,硬要分出那麼多門類,主流偏流,主見異見,搞出那麼多三六九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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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最愛的食物,一是螃蟹,一是牛蛙。螃蟹吃到嘴發麻,牛蛙再辣也硬著頭皮上。為了吃螃蟹,可以數百裡迢迢從法國裡昂帶兩個活螃蟹到瑞士日內瓦一清蒸一豆腐蟹。為了吃牛蛙,原本一點辣味不沾,發展到四處找四川菜館吃饞嘴蛙。一般人吃螃蟹,除了殼裡的膏,身體裡的肉,再加蟹螯的肉,其余蟹腳嫌麻煩,往往扔了不要,比如子夜同學。我卻喜歡剔出蟹腳裡各個部位的肉,雖然少,但是鮮美,蟹肉也更有韌性,也許是因為鍛煉得多的緣故,此說法尚未得到營養學家和其余美食家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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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見:http://***/members/liulangke/PersonalSpace.aspx?_c01_blogpart=myspace&_c02_owner=1&_c=blog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