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是此行的第一站,因為一個朋友的婚禮,才有了此次的長途旅行。一個朋友,一個值得我千裡而行的朋友。說起來大學裡的相識還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可惜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很早就答應朋友去做他的伴郎,雖然並不知道伴郎的真正義務。一個女孩子曾經鄭重的告訴我:作伴郎和伴娘都不能超過三次,否則自己會娶不到/嫁不出。還好我是第一次,而她,已經做過了三次伴娘。
可是還是知道伴郎的意義,婚禮上,除了新郎新娘以外,我想還有幾個人物是重要的:伴郎、伴娘和證婚人。證婚人見證這個結合,並且祝福、期望永遠。而伴郎和伴娘,則是陪伴新人走過紅地毯的人,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一個家庭從此誕生。
收拾好行囊,坐上北京至蘇州的直達列車,開始了這次旅行。

我漸漸的喜愛上了直達列車,整潔、迅速,而且都是在晚上,不會占用我的白天時間。

6:55到達蘇州,朋友和新娘一起來接我,一別已然四年有余,朋友胖了許多,然而除了外表,歲月並未改變其他;新娘依然是詞鋒犀利,熱情開朗。在我眼中,他們是最合適的一對。
還是清早,蘇州有略略的雨滴,朋友開車帶著我去看他規劃並負責建設的樓盤,在園區,樓房都不高,漂亮而寬敞,綠化非常的好,據他說這裡已不是普通人住的起的了。
回到家裡開始規劃婚禮的行程,然後采購必須的物品,只剩最後兩天。
買衣服、選戒指、計劃紅包....慢慢了解了婚禮的歷程,還好很快完成了這一切。
所有的親友中,我是第一個到達的,然後第二天,大批的客人到達蘇州,男方的家人從江西;女方的家人從浙江;雙方的朋友從全國各地。伴娘也在這一天到達,都是素識的朋友,相見有諸多的感慨,她仍然在走南闖北的奔波,有著一般女孩沒有的堅韌與獨立。
第二天早晨去花店訂好花車,然後暫時空閑下來,我一個人跑去了拙政園,據說那時蘇州園林的代表。在門口請了一個導游(她開價是40元,我沒有還價,結果後來被黃山同游的MM斥為“傻”),她帶著我在園林中游覽,可惜講解太過機械,我告訴她隨意介紹一下就好,可
是她卻不懂得。一個小時就帶我轉到了出口,絲毫沒有讓我體會到園林的優美及真意,我只好說:打住,錢給你,我自己再回去轉轉,體味一番。想起當年在廈門旅行的時候,請一個導游只需要20元,可是那個導游的介紹以及陪伴非常的適當以及得體,所以最後我付了50元的導游費,並且非常感謝她,使得那個夏日的旅行快樂而輕松。蘇州的導游,讓我非常的失望,除了書上背來的導游詞,她再無所知。
還好,從出口轉回來,一個展館放的是園林的介紹以及歷史,細細體味,覺得園林的真意在於意境。園林內的一亭一景、一草一木,莫不精心構建,在四時風月下自有不同韻味,而游客游於一時,自然很難見到園林最為優美的時刻,所以很多游人看過拙政園之後難免失望。其實如果想見到園林所有的美景,難免是徒勞。
像曲橋晨霧

以及瑞雪初霽

之類的美景,自然需要機緣,而我們能體味的,也許只有設計者的心思。
印像最深的還是與誰同坐軒,題額為姚起孟的隸書"與誰同坐軒",其語出自蘇東坡詞《點絳唇》:"閑倚胡床,庾公樓外峰千朵,與誰同坐?明月清風我。",當真是好意境。亭中還有一幅對聯:“江山如有待,花柳更無私”,是杜甫的詩句。亭中靜坐,想水中可以觀明月,岸上可以來清風,何等的悠閑適意,只是不知東坡先生當年是在何處寫下如此佳句?

第二天就是婚禮的日子,迎親、拍照、攝影、婚宴,熱鬧而勞累,別人告所我,伴郎主要是代新郎喝酒的,另外還要接受紅包,辛苦自然難免,走在路上我對朋友說:我覺得很神聖。這樣的婚禮,並非只是熱鬧,也並非只是昭示;作為一個伴郎,或者這無所謂,作為新郎的好朋友,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世俗禮儀中的神聖,眾多親朋見證了這次結合,戒指帶上以後,此情將終身不渝。我想任何一顆猶豫的心在那時候恐怕都會退縮,而持子之手的人,我相信他們終將信守承諾,與君偕老。
也終於見到了大學裡曾經心儀的女孩,有些清瘦,但是一張臉,仍然的雲淡風輕。她的男友,同樣是很好的朋友,同是五年之後的重逢,心裡有淡淡的隱忍的歡喜(請原諒我終於明白了隱忍一詞的含義)。靜靜的圍坐,簡單的說話,她依然有當年的銳利,可以輕易的發現我的改變。而時間終於可以將我們內心的一切棱角輕輕抹去,時光不再。
婚禮過後第二天,上午約了索馬裡,兩個人匆匆一聚,他就因公轉去上海,而我則一個人去了寒山寺和虎丘,虎丘有吳中第一名勝的美譽,風景自是不凡。當我走過劍池、踏上雙井橋時,還沉浸在追古幽思的情緒裡,

可是路一轉,斜塔就破雲而出,矗立眼前,那一刻的震撼和驚艷難以言表,來了虎丘,果然當得起不虛此行之贊。

在虎丘斜塔附近,尋一角靜靜而坐,開始給西塘的"姚宅"打電話,預定西塘的房間。
游過虎丘、看過拙政園,我覺得已然足夠,至於寒山寺,以張續的楓橋夜泊而名,其他的也就罷了。
朋友仍然在忙著陪伴雙方的親友游覽蘇州名勝,而我索性隨一個同學轉道上海,蘇州之行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