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貼耳朵Vs夾鼻子
自漓江徒步回來,我倆在西街上逛了兩圈找食兒,這是在陽朔的最後一餐了。最後臭臭妥協,放棄滿眼的啤酒魚,吃 “現代鬼”烤雞。他嘀咕:“到底是北方妞兒,要吃肉。”
剛坐定,一整盤雞就端上桌,大嚼。待各自面前的骨頭堆得要碰到鼻尖兒,臭臭喝了口酒,終於開始說話:“你平常不老嚷嚷想就咱倆玩嗎,今天你干嗎叫那小哥和咱們一起走啊。”
我頭也不抬:“還不是因為他那對招風耳。長得那麼圓的耳朵,嗯,可真少見。像米老鼠一樣,怪可愛的。”
“哼。”臭臭喝口酒,放下手中雞骨頭,說:“那有什麼稀奇。我原先也長了一對招風耳,比他的還厲害多了。”
“噢。”我抬眼看一眼他耳朵,中規中矩。
“後來,我媽就拿橡皮膏把我耳朵向後貼著,直貼了小學六年,如今嘛,就這個樣子了。”
“噢,是這樣啊。”我放下雞骨頭,擦擦手,喝了口酒,看著臭臭說:“你看我的鼻子長得怎麼樣?”
臭臭打個酒嗝:“實話實說,不怎麼樣。又塌,還,還有黑頭。”
我指著自己鼻子,正色說:“這會兒還算好了呢!你不知道,我上幼兒園那會兒,簡直就沒鼻子就兩孔。我媽愁死了,生怕我長大後嫁不出去,後來每天睡覺都在我鼻梁兒上夾上夾子,直夾了……直夾了五年,比你少一年,終於成現在這個規模了。你來摸摸,我現在鼻梁兒這兒也沒骨頭全是肉,都是那會兒夾出來的。”
臭臭看了我一會兒,終於呸一聲吐出塊骨頭:“你當我白痴啊?沒聽說夾出鼻梁兒來的。”
我也呸出塊骨頭:“你當我白痴啊?沒聽說把招風耳貼下去的。”
臭臭樂:“那也沒你那麼玄乎啊,還什麼夾鼻子,真夠自虐的。再說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我媽去。真的,要不你現在趕緊打電話給我媽問個清楚。”
我抹抹嘴:“趕明兒你也可以去問我媽。我才不這會兒打電話給你媽呢,你就設計我吧,深更半夜沒頭沒腦的問這個,回頭你媽一准兒說這個兒媳婦不但又懶又饞且還是個傻子。”
(六)吃吃吃
說起來,臭臭在成為蜘蛛以前,可是只勤勞的小蜜蜂,整天在學校裡研究如何弄蜂蜜制果醬,正經學食品出身呢。故他奇饞。人以群分,我也是。
綜合來講對陽朔的吃還是滿意的,最好吃的一頓是某某樓的某魚火鍋。兩斤多的魚片成十碟無刺魚肉涮來吃,用臭臭的話說,這火鍋湯不要太鮮喔!加之青菜香菇都新鮮可口,喝干到最後一滴湯,我們真的是捧著肚子出來。
第一次去時點了番茄火鍋魚,也不錯。
只是不知怎麼,一去這裡吃飯臭臭就會犯打嗝的毛病,他打起嗝來就止不住且聲音巨大,把點菜小妹笑得寫不下字去。
我倆在這裡吃飯頭也不抬,有兩個妹妹也在吃,標志型的方言,是臭臭同鄉嘍,我們吃完最後一滴湯,絕非有意,她們倆人各自多年起起伏伏的戀愛史也聽全了。
再有米粉,其實哪家哪家的都差不多吧,偶爾一吃的確不錯,但要說是什麼至上的美味也沒到這程度。
比薩和燒雞也都吃了,還行吧。
只是最滿街的啤酒魚沒吃,因想再鮮也鮮不過火鍋魚了。
比起其它地方,這裡吃的算是不錯了,畢竟有多種選擇,還有,金桔新鮮好吃。
(七)吉川三葉
夜逛西街,有一賣木雕小攤,看到一個小玩意,是三只並蹲著的猴子,中間那只猴右手捂住了右邊猴子的眼睛,左手捂住了左邊猴子的嘴巴;兩邊的猴子則各伸一只手捂住中間猴的兩只耳朵。
我待臭臭過來就給他看,還指給他看猴子刻的很細的腳爪。腳爪邊還有“吉川”兩字,攤主說是雕木師傅的名字。臭臭來了興趣,逐一翻找每件玩意兒,除“吉川”外,還有的刻了“紅山”兩字,有的則什麼也沒有。
忽然臭臭叫道,這兒還有一個叫“三葉”的!那攤主無奈的說,這也是“吉川”,刻的潦草了一些吧。原來臭臭橫看成嶺側成峰,豎刻的“吉川”變“三葉”是也。
我說,你知道這三只猴子什麼意思嗎?如我犯了錯誤,你就要像這三只猴子!臭臭摸不著頭腦,說我怎麼就要像猴子呢?我說,對了,你就要像它們,“不看、不聽、不說”!
臭臭痛快的掏錢,一邊猴精猴精的對我說,這可算是我為你買的,你就放床頭,每天多看幾眼,多像它們學習學習——如我也犯了錯誤的話。
(八)回家
臭臭會在我過生日的時候,隔著1200公裡的路程,送來與年齡數目相等的妖姬,卻連一張卡片上的字都不會寫,他不知寫什麼好。不過他歡喜我寫。這篇東西,就是為他寫的。
陳綺貞那首關於旅行的歌說,離開我,就是旅行的意義。這歌我唱得好,不過,對我們來講恰恰相反:在一起,就是旅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