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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
三十九、沈園悲歌
古往今來,但凡悲者,必因有情。有情人難成眷屬,吟出的詩歌便也成了悲歌。一人之悲,固然凄涼,而兩心同悲,則在凄涼之上,更添一份無奈。這凄涼與無奈自南宋起便在這沈園中醞釀,終成了傳唱至今的千古悲歌。
沈園本是座尋常的私家園林,只因大詩人陸游在此重逢了被迫分離的愛妻兼表妹唐琬,從此沈園變成了他們這個愛情故事的絕佳背景,也因此與陸唐二人心底流出的悲歌《釵頭鳳》一起廣為流傳。古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陸游、唐琬如今早已了無蹤跡,唯有這《釵頭鳳》和沈氏園尚在靜候著如今的傳唱者們,從四面八方循著八百多年前的悲歌而來……
從三味書屋到沈園,步行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陰霾的天空終於落起了雨點。我手中無傘,便在路口停了一停,很快有人上來詢問要不要坐他的車,我猶豫了一下,抱歉的搖搖頭。到沈園時,小雨已成淅瀝,一群游人笑鬧著出去了,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了雨中的沈園。
踏入園門,隱隱一曲《漢宮秋月》伴著絲絲細雨若有若無的包圍著我,心便驀的沉靜下來,似乎連雨打荷葉聲也是極輕極細的。迎面的水池呈葫蘆狀,一大一小兩潭碧水相連。岸邊垂柳與塘中荷葉連成一片碧綠,在細雨中越發顯得青翠,對岸幾重飛檐點綴其間,一派古意。
游廊沿池曲折,過了六朝井亭便是孤鶴軒,此軒體積稍大,台基略高,四面開闊,憑水臨風,園中池景盡收眼底,但見四圍亭閣疏密相間,高低錯落,花木扶疏,相映成趣。復向前行,不遠處有一影壁,我出了游廊,走到影壁前,見那斑駁的青磚牆上摩刻著沈園因之而出名的千古悲歌——陸游和唐琬的兩首《釵頭鳳》。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說它是悲歌,因為這個故事中沒有不是悲劇角色的人。被迫生別離的陸游和唐琬自不必說,那後娶唐琬的趙士程,守著一心仍在別人身上的妻子,若無情還好些,倘若有愛,也定然不知如何暗自傷痛。就連那棒打鴛鴦的陸游之母,她集母親、婆婆、姑母這三種身份於一身,卻逼得兒子忍痛割愛,追悔一生,逼得侄女郁郁而去,含恨而終,把親情當成了愛情的殉葬,細想起來,她就當真舒心麼?
細密的雨絲打濕了我的發跡,打濕了我的心底。
沈園,微雨。琴悠揚,風荷舉。情若陸唐痴,今有幾人歟?且把凡塵拋,喜坐觀魚。

(沈園)

(大禹陵)
四十、大禹陵
在人類的記憶裡,無論東方與西方,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發生在上古時期的大洪水。《聖經•創世紀》中說,該隱誅弟,揭開了人類互相殘殺的序幕。人世間充滿著強暴、仇恨和嫉妒,因此上帝決定用洪水毀滅這個世界,只讓賢人諾亞和他的方舟為新世界留下生的種子。
而同樣的事情在中國,卻是全然不同的記載。
大洪水之來,浩浩滔天,與諾亞躲在方舟裡靜靜等待洪水退去相反,華夏族卻能夠與之相對抗。舜帝命鯀治水,鯀不惜竊取了神物“息壤”,然則堵水終究不是辦法,治水無功,華夏族不得安寧,舜帝於是震怒,殺鯀於羽郊。
禹,便在這樣的時候承擔起了父親鯀所沒有完成的任務——治水。
從來治國先治水,因為水患所害關系國計民生,如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般,治水乃是立國之根本,是歷代帝王的第一要務,但卻又是最不易做好的事情。所以歷代真正有救國救民之心的人,也必然關心水患與水利。
1972年,周恩來在聽取葛洲壩工程彙報時曾說:解放後我最關心兩件事,一個水利,一個上天(導彈、衛星)。然而鮮為人知的是,周恩來的曾外祖父早年就曾在黃、淮、運三河交彙之處為官多年,外祖父萬青選更以善於治水而聞名,周恩來的八舅萬立鈺,能通過看水的顏色而知上游洪水的來量,可見其治水之家傳。從這一點上講,他們都是大禹的傳人。
周恩來曾言:“紹地民族精神之史略,如大禹與越王勾踐之耐苦奮鬥意志,均足以資模仿。”的確,以堯舜時期的生產力來說,治水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非禹有三過家門而不入之大公無私,有腓無胈、脛不生毛之艱辛操勞,有十三年在外的勞身焦思,“怎奈天下蒼生?!”
禹之功,因其德,亦因其智。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但沒有繼續使用父親的方法,而是順其水脈,因水之力,改堵為疏,終於平定了水患。其後,禹東巡狩獵,至紹興而崩,葬於會稽山山麓,便是今日之大禹陵。
在魯迅故裡附近的孔乙己酒店吃中飯,因我只有一個人,與周圍一桌桌的熱鬧相比顯得有些另類。只點了梅菜扣肉一個菜,雖然很好吃,可還是沒能吃完。出門坐車,到頭就是大禹陵,地圖上看上去那麼遙遠,而實際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下車時雨已經停了,景區內空無一人,我獨自走上了長長的神道。不遠處的高山頂,大禹手執木耜的銅像迎風而立——那是他勞作時的形像。
漢儒董仲舒言:天、地、人,萬物之本也。天生之,地養之,人成之。正如胡蘭成在《山河日月》中所寫到的:“那次洪水世界上各地皆有,卻唯中國人能治。……治洪水是要大自然界亦即人間,而人亦如日月山川,才能不受水火無情的威嚇的。”
大禹,就是以這樣一種“如日月山川”的姿態,熔鑄進中華民族的古老記憶。

(大禹陵)

(大禹陵)